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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萌睁开眼,用指腹轻轻碰了碰颈部,以及锁骨上的几处吻痕,突然开口道:“瑾陌,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印子快些淡去?”
瑾陌将头前探,目光落在杜小萌手指处,眼眸一顿,出声道:“这是……”
杜小萌没心没肺地侧脸对着她嘿嘿一笑,说道:“这是冲动的惩罚。”
瑾陌虽然比杜小萌这时的年纪还要大上几岁,在宫中伺候主子,这种事情也早已见怪不怪了,但说到底,她也是个未嫁的姑娘,被杜小萌这样一坦白,脸上还是不自觉地飞上了一抹红晕。
她收回头,继续手中的工作,慢慢对杜小萌道:“宫中的主子只有希望这印记能够维持的久一些的,所以……”
瑾陌说话点到为止,最后留点余地给杜小萌自己去意会。
杜小萌也不傻,听她这一说,就知道这宫里头争宠夺爱的事情,比吃饭走茅房还要平常。祁天岚后宫三千,若是他为求公平,走端水碗平路线,那只怕很多宫妃,伸长了脖子也都盼不着一回。若是谁得了这么个印记,一定恨不得拿个框框,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遛着圈儿显摆。
于是,这么一想,杜小萌就再一次自觉优越了。这年头,找个不用排队的相公不容易。
虽然在很多次被慕斯寒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巅峰之时,她曾萌生过再找一个人来分担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在她每回清醒过来之后,都会被生生地扼杀在思想的摇篮里。
瑾陌见杜小萌没说话,又小心翼翼贴心道:“据说多用温热的毛巾敷在红肿处,会好的比较快。”
杜小萌点点头,低声咒骂道:“祁天澈那个混蛋。”
杜小萌分明感觉到瑾陌手中的力度失控了一瞬。她的的声音虽低,但瑾陌显然听的分外清楚。
杜小萌微微低了头,笑笑,见目的达到,她又换了个话题,“锦年郡主出嫁之后,你与她可还有联系?”
瑾陌一愣,没想到杜小萌会再次直接提到这个名字,于是顿了半分,答道:“没有。只知道郡主一切安好,之后还生了小皇子。”
杜小萌转过身,笑着再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入宫?既然不能跟着锦年郡主随嫁,那她一定会事先为你准备很厚重的嫁妆,然后替你挑一个好人家嫁出去。又为何还要入皇宫这么个地方呢?这里对女子来说,确实不是个好地方。”
瑾陌目光定定地看着杜小萌,眸心忽的闪出流炫的神采,她轻声答道:“因为我相信,郡主一定会回来的,我要在这里等她。”她的声音虽轻,但语息中却带着一种坚定,就如同虔诚的教徒相信他们心中信仰的神灵一般。
就在那一刹那,杜小萌心中萌生的那一个小小的计划,被她横笔一划,取消了。
两人再无多话,杜小萌洗好之后出浴换装,梳理整齐后,被瑾陌领到饭厅吃早饭。
杜小萌一直认为洗澡是件很耗体力的事情,大清早的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的她,坐在餐桌前时,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腹中大唱起了空城计。
她夹起一块刀工精致的小点心刚放到嘴边,屋外就传来了太监阴阳怪调的高喊:“御赏到,杜小萌杜姑娘接赏。”
“搞什么东西?”杜小萌一皱眉,搁下手中的筷子,带着瑾陌走回大厅里,见一个趾高气昂的太监正靠着手背,立在大厅中央,他身后两侧站着两排托着托盘的小太监。
杜小萌瞅了一眼,回头对着瑾陌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还未等她回答,大厅中央那个刚才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太监,就哈着背走了过来,涎着笑脸,勾肩曲背,一脸讨好地对杜小萌道:“杜姑娘行礼接赏吧,这可都是皇上亲自为你挑的。”
太监一向是个风吹墙头两边倒才能存活,见风要会驶舵才能混的风生水起的职业。所以作为太监中的高层,高公公时刻留意着主子的态度。
如今这样,由祁天岚亲自去挑选给宫中女子的赏赐,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百年难得一回的稀罕事。总之,这是祁天岚接位以来,唯一的一回。
所以这个身份不明,地位暂未定的杜姑娘一定不简单。
杜小萌扫一眼那排的长长的托盘队伍,以及托盘之外,抱着嫣红姹紫各色异彩的锦绸队伍。她收起眼中钲钲发亮的光束,扬起笑脸,轻笑着对高公公道:“是需要下跪吗?”
高公公一愣,心里想着这杜小萌不是明知故问么。换做别的妃子,见了这么多赏赐,早就煞红了眼,跪在地上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上苍让他们的相遇。
“杜姑娘就不用跪了,之后您亲自同皇上说,那一定更能表达您心中的感触。”高公公笑眯了眼,讨好的将手中的卷轴递到杜小萌手中,笑道:“这是赏赐目录,还请杜姑娘一一对照之后,画押以证。”
杜小萌也不含糊,拿起手中这个长长的卷轴,在高公公的陪同提醒下,对着名单一一点列清楚。
待她潇洒的签上苦练一些时日的日曜文名字后,将卷轴一卷收,递到了高公公的手中。
可这个高公公笑盈盈地看着她,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那副表情,似乎有点像……好像有点面熟。
还不等杜小萌回想起来,瑾陌已经上前,将一袋银子塞到了高公公怀里,嘴上还笑着应酬道:“以后还靠高公公多多帮忙。”
高公公一边将银子塞入怀里,一边笑得眼开嘴咧地应道:“应该的,应该的。”说罢对着杜小萌恭首道了别,便领着那一群小太监走了。
杜小萌霎那间想到这高公公之前的模样像什么了——像酒店里等着收小费的行李小童。
杜小萌看也不看祁天岚赏下的那些东西,以一副云淡风轻荣辱不惊的姿态,转战回到饭厅,去伺候她饿瘪的肚子去了。
这饭吃的也不安生,才吃到一半,祁天岚就来了。
一见他进屋,坐在椅子上的杜小萌,习惯性地张口就来了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后宫里那群每日盼星星盼月亮,见到流星就要许愿,让她们见皇上一面的宫妃,若是听到杜小萌这一句话,一定恨不得将她剥皮抽骨,外皮脆皮红烧,内骨熬汤。
祁天岚笑着摒去要向他行礼的瑾陌,对她道:“朕有话同小萌姑娘说,你先带着人都退下吧。”
瑾陌恭敬地低头称是,领着人都走到了苑外。
杜小萌被他这个自称弄得半天有点回不过劲来,她似乎在无形中犯了“大不敬”之罪……
谁知正当她打算深入谴责自己的非主流行为时,祁天岚弯起眼角朝她眨了眨眼,无比顺畅自然地回了她之前的提问:“刚下早朝,我回来吃早饭的。”
杜小萌喉间一噎,她怎么觉得这话听上去这么奇怪呢?
杜小萌有个习惯,当明知一件事情暂时找不到结果的时候,她就会选择暂时放下,然后挑一件眼下能找到答案的问题来解决。
“能不能给我换个近身侍女?”她开门见山对祁天岚要求道。
祁天岚笑笑,春风一般柔和的眸光拂过杜小萌微蹙的黛眉,他笑道:“如何?瑾陌让你不满意了?”
杜小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昨日心里头那股怨气全都被翻了出来,她拉长音调,怨怒满溢地说道:“难道这世间还有比您更了解这其中原由的人?”
祁天岚端起桌上的燕窝粥浅尝一口,润湿的唇角,笑意一直没落下。他道:“看来是天澈对你了解的不够深入,你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
对这话杜小萌不觉受用,她从来就没考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个聪明人的问题,夸她聪明,还不如夸她漂亮来得实在。
杜小萌看着一直微笑着像流溪一般柔和的祁天岚,皱眉说道:“我不知道你告诉她,我和慕哥哥的关系是何用意,我只知道,她呆在我身边会让我觉得不安全。”她一抬眉,用稍稍挑高声音对祁天岚道:“难道你希望我在应对大敌之时,还要分出心思来管这种事?”
祁天岚收回视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像是在沉思。片刻之后,他扬起笑,忽然对杜小萌道:“你认为我是故意将瑾陌安排在你身边?”
杜小萌抬抬眉,“难道不是吗。”
祁天岚轻轻一笑,说道:“我身边可以用的人不多,若是给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们之间就不是只吃吃饭睡睡觉,就能瞒天过海,遮住她的视线了。”
杜小萌一愣,祁天岚的话,她大概听了个明白,可她不明白的是……祁天岚这几年的皇帝是怎么做下来的?倘大的皇城之中,居然连心腹都没有几个。
杜小萌不死心地做着垂死的挣扎,再一次问道:“真的没有别的人了吗?”
毕竟,瑾陌于她来说,在将来的日子,真的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后患无穷的存在。杜小萌不是没有试图努力试探过。无奈,岁月堆积的感情,于女子来说是致命的存在,不管是友情,亲情,或是爱情。
“还有一个人。”祁天岚突然开口道。
闻言,杜小萌眼前一亮,问道:“谁?”
祁天岚看着她那副一脸期待的模样,有些不忍心说出那个名字,但在杜小萌热切的逼视下,他还是说道:“高彦文。”
杜小萌一怔,重复着从祁天岚口中蹦出来的名字,问道:“高彦文是什么人?怎么像个男子的名字。”
祁天岚闷哼一笑,回道:“他并不是男子,你见过他,他就是之前的那个……”
杜小萌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放进一个鸡蛋,结结巴巴道:“你……你说的……是那个……那个……太监?你不是开玩笑吧。”
祁天岚摇摇头,模样状似真诚地说道:“我本诚信。”
杜小萌眼前立马浮现出开门送行李小童的光辉形象,于是立即拍板叫道:“还是瑾陌先用着吧。”
祁天岚笑笑,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洽谈结果。执起筷子,继续自己未完成的早饭。
杜小萌咬了一口叫做黄金糕的点心,突然想到早晨的情景,于是开口问道:“床榻上的被褥是你让人铺的?”
祁天岚笑着摇头,回道:“不是,是我铺的。”
杜小萌一愣,又扬声一连串问道:“那床中间的那几只水杯了?也是你放的?你还怕我占你便宜吗?”
祁天岚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杜小萌,说道:“也不知道是谁,人都已经入梦了,还嚷着要在床中央放一碗水,如今一醒倒是不认账了。”
杜小萌此刻正端着燕窝粥喝到一半,听祁天岚这一说,立即狠狠地呛了一口,捂住嘴巴就开始猛烈地咳了起来。
祁天岚伸手过去,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一边将随身带着的巾帕递到杜小萌手里,然后又倒上一杯清水喂到她嘴边。
过了一会儿,杜小萌总算缓过了劲来,她呛得通红的脸蛋像是让人上了胭彩,煞是可人。
这天夜里,杜小萌没有再提,要在两人之间摆一碗水诸如此类的要求。她琢磨着之前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不管有没有实权,祁天岚好歹也是一国元首,当朝天子,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何况,他还有一个热衷于为他讨媳妇的娘,帮他娶了一后宫的女人,每日睡一个,他都怕是很难全部睡完。又怎么会像她相公慕斯寒那个小处N那样,对她欲罢不能,存有什么私心杂念不良企图了。
所以,这一夜,杜小萌的睡像也十分豪迈,她从“1”字睡到“大”字,再从“大”字,睡到床头床尾对角线“撇”型,最后发展到侧立的“T”型,当她将双腿舒服的架在祁天岚的小腹上时,两人十分和谐的筑成了一个很有爱的“H”型。
祁天岚不似慕斯寒那样浅眠,所以他以正常人的抗干扰能力,持续抵抗着杜小萌对他的非人折磨,醒来数次。每一回他都不厌其烦地将杜小萌,摆回一个稍微正常的睡觉姿势,然后再拉着被子重新躺回床上。
而最后一次,他被杜小萌踢下了床。
接着,罪魁祸首也揉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她摸摸肚子,瘪瘪嘴,声音里带着酸涩的委屈,对着坐在床下的祁天岚说道:“我饿了,睡不着了。”
两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静静地对视了几秒,杜小萌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她看着裹着被子坐在床下的祁天岚,娥眉轻耸地问道:“这床能睡五个人了,你怎么还睡到地上去了?”
祁天岚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个字。
此刻他尤其思念他的弟弟祁天澈。他很想问问,祁天澈是如何能够与这个女人同枕而眠,还越发精神饱满精力旺盛的。(某慕窃笑:秘密就在于,这个女人疲倦了之后,睡觉会格外老实。)
祁天岚无奈地笑笑,站起身来将被子丢回床上,对杜小萌轻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让他们准备。”
第二日,关于祁天岚与他的“新宠”杜小萌之专宠情事,秘密地传遍了红墙之内。
“皇上独宠萌妃,赐宅昔日的皇子殿晨岚宫,刻意避开后宫之围,大有金屋藏娇之势。如今更是餐餐必到晨岚宫,夜夜必寝杜小萌。”
“皇上今日再次免牌,直向晨岚宫。”
“某位御医来报,皇上近日龙体欠安,经御医诊断,其身存有多处淤痕,还有几处抓痕。眼郁沉滞。肾,内虚。”
“据说,皇上又大赏晨岚宫,他国进贡的宝贝全都送进去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