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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萌溜出去后,便跟着纸条上的信息找到了齐翎所说的爱莲湖。
这湖说起来倒也不算真是一处湖泊,无论从规模,还是从层层叠叠高高低低的假山布置,亦或是某处假山边耸立的亭宇来看,它都充满着一种人性化的氛围。杜小萌经过多番观察研究后,判断出——这是一处人工湖(影:_|||您真闲。)。
杜小萌手里还揣着那张从慕斯寒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偷渡过来的纸条。上面除了写着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之外,还细心地画了一张小地图。
杜小萌怎么也没想明白,齐翎是哪来的时间写下这张纸条的。他分明是一直跟他们在一块寒暄吃饭,寸步不离的。难道他学了影□之术?
心里虽是觉得奇怪,但不得不说,若是没有这张小地图的指示,杜小萌还真找不到这个爱莲湖。
这湖面积虽大,但入口却很隐蔽,加之又位居太和宫的边缘地带。若不是从天上俯视而观,或是有十分熟悉太和宫内部结构的人告知,一般人是很难知道,那个布满爬山虎的不起眼小门后面,居然有一片这么大的湖泊。
这爱莲湖芳草萋萋,绿树环抱,放眼过去,月光下除了荧荧发亮的湖水,四处玲珑突起的假山和那座叫□莲亭的小亭外,就只剩下铺天盖月的幽绿树影,虽然不是夜黑风高的月夜,但也能营造出神秘的气氛。
嗯,确实是一处偷情的好地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杜小萌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杜小萌也对慕斯寒产生了那么点内疚之情。
身临其境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杜小萌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不就是背着慕斯寒接了齐翎递来纸条么?
不就是按照齐翎给的纸条,到了爱莲湖,打算把事情说清楚么?
可换做慕斯寒来想,那就是:当着老公的面,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接了追求者的一个纸条。然后又在和老公闹别扭之后,应追求者之约,在这么个月色皎洁无暇,夜色朦胧美好的晚上,来到这么个隐蔽的偷情胜地,谈谈情说说爱。这里除了假山树木的影子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孤男寡女,还不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
杜小萌懊恼地拍了拍自己发热的头脑,试图冷静地思考:虽然齐翎挑了个适合偷情的时间和地点;虽然她最近和慕斯寒不太和谐;虽然齐翎一表人才,有表有里,还有银子,而且牙齿也很白。但杜小萌坚定地想,她绝对是一本正经来解决心中的疑问的,半点没有私心杂念,虽然……
“咦!”杜小萌突然轻叫一声,她揉了揉眼,睁大眼睛盯着刚才还无人的爱莲亭上,突然冒出了两个人。
杜小萌站在这头的假山边,离亭子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加上爱莲亭是建在假山上,较之杜小萌所在的位置地势稍高,月光被旁边两棵高大的树木投下的树影半掩着,完全看不清那两人的面容。
但就衣着身高和体型来看,应当是一男一女。
此时,杜小萌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臆想过度,产生了幻觉。之前明明还没有人的……
想到这,杜小萌顿时觉得阴风四起,手脚冰凉,看过为数不多的几部鬼片,在脑子里轮番溜达了一遍,立竿见影地让杜小萌的寒毛集体立正稍息,竖了起来。
正当杜小萌经过一阵强烈的思想挣扎,咬牙丢下跟齐翎的约定,蹭手蹭脚的准备离开时,爱莲亭上那一对,不知是人还是鬼的男女抱在了一起。
杜小萌一愣,停下了打算离开的小碎步,并且将头往假山里缩了缩,坚守在人工的天然屏障后。
杜小萌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已经涉及了窥人隐私的范围。
她睁圆了双眼,盯着亭里的两人,眼珠子都差点弹出来了。那两人居然吻到一块去了!
杜小萌咂舌,谁敢来告诉她,日曜是封建主义国家!谁敢!谁敢!
虽然,她在慕斯寒身上已经领略到了日曜国的开放程度,是非一般古代王朝所能比,但……但身临其境与亲眼看到别人一男一女,那种感染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何况这还是在太和宫。
杜小萌难得还保持了一点清醒,突然意识到这是连轿夫都要止步的后宫。
按常理来说,除了特别的那几个人(譬如祁天岚或是他已经过世的爹),与不按常理的那几个人(譬如慕斯寒和齐翎之流)以外,后宫不会出现任何性别为男的人。特别是眼下已经到了子时,过了后宫宫门销境的时辰,宫门已落,又怎么会出现男子呢?
难道是宫女和太监?(萌语:囧,原谅我每回想到宫女就会联想到太监,就像想到金童就会想到玉女……罪过。)
爱莲亭里的两人完全没有察觉到第三人杜小萌的存在,深情的拥吻已经迸发出了四射的激情,到达忘我忘他忘不了境界的两人,已经发展到了一边闭眼深吻,一边相互拉扯腰带。
杜小萌惊得差点没把舌头咬掉,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两人相互拉下腰带,是为了把腰带搭在亭梁上,双双殉情。好歹她也被慕斯寒熏陶了好一阵子了。
看着爱莲亭上活生生上演的这一出,□无边宫墙艳事的图景(请注意第一个字,第五个字和第十个字),杜小萌没忍住好奇心,她实在很想知道,这居然敢在太和宫大胆偷情的男女,究竟长什么样子。
于是杜小萌放轻步子,低着头,借着爱莲湖边假山树木的遮掩,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往爱莲亭边靠近。
眼见爱莲亭越来越近,模糊的人影慢慢地越近越清晰,杜小萌心中止不住一阵激动,于是她加紧步子又往前走了十来米,估摸着这个位置差不多能看清楚了,便找了个藏身的假山,身子挨在假山旁边,刚想仰头去看亭上的人,便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杜小萌的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化作了“唔唔”声,再一眨眼,身子已经被一把揽过,带进了那座假山里。
脑子里一刹那闪过的劫杀画面,都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瞬间消散。
杜小萌安静下来,她仰着头,顺着他的目光,终于看清了爱莲亭上的人。
在看清那女子的同时,杜小萌强烈跳动的心跳告诉她,好奇心不是一个好东西。
接着,她听到女子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喘的娇媚,对男子说道:“我们,我们先回屋里。”
你非青梅,我非竹马
此时,慕斯寒的对面正坐着慕容锦年。
唇齿间的酒香还似有似无的弥散在路过鼻尖的空气里,慕斯寒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叫来,却又不愿开口说话的女子,突然觉得有些不耐烦。
慕斯寒皱皱眉,今日和杜小萌闹了那么一出,他心情本就不太好,如今慕容锦年偏还拉她来考验自己的耐心。
看着眼前扑扇着小翅膀,在他眼前飞来飞去的小虫,慕斯寒一阵心烦,于是冷冷地开口道:“你什么时候连蚊虫都养了?”
“嗯?”慕容锦年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慕斯寒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愣了神。
慕斯寒墨眸轻扫,眉头微微收紧,看了看在他面前飞得正欢的小虫,又将目光转回到慕容锦年身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把我叫来却又不说话,难道不是让我来喂你养的蚊虫的?”
慕容锦年一怔,望着慕斯寒的那一双水眸里,盈盈间闪着流光:“你还记得。”
慕斯寒看着她,倏然抬眉一笑,“我当然记得。”
慕容锦年幼时,因为十分得蒙先帝,也就是慕斯寒他爹的喜爱,所以应诏长居宫中。
当年慕斯寒他爹为避免君王从此不早朝的事件发生,媳妇娶得并不多,生了五个都是带把的,偏偏没有一个女儿。那时慕容锦年她爹慕容逸是慕斯寒他爹,也就是先皇祁泽阳的亲信。虽然君臣有别,却走得极近。
那会儿祁泽阳也不知从哪听说,慕容逸家有个女儿,之后便非让他把女儿带到宫里来走动走动,说是宫里头都是些顽皮的臭小子,看得他心烦,让慕容家的小女儿来给他换换新鲜空气。(o(╯□)o您以为是空气清新剂了。)
皇帝都说话了,做臣子的岂有不答应之理。于是慕容逸便带着他家闺女小慕容锦年入宫了。
那一年慕容锦年也不过七八岁,虽然还没长成如今这般,亭亭玉立粉黛倾城的模样,但也是个眉眼娟秀,面容姣好的冒尖小美人了。
当时也不知道是哪个妃子夸了一句:小美人眨眼微笑的模样跟皇上神似。祁泽阳便乐了,抱着小小的慕容锦年半天不肯撒手。
留了午膳,又留晚膳。最后终于把慕容锦年留在了宫里,每天跟着皇子们一起入御学殿读书,进御书房考功课。
慕容锦年虽小,家教却甚好,不吵不闹也很乖巧。虽然深得祁泽阳的宠爱,但也从来都不恃宠生娇,除了从府里带来的瑾陌以外,她和别的宫女太监关系也很好。
那时五个皇子年龄相仿,最大的祁天岚十二,老四祁天澈才十岁,最小的祁天铭与慕容锦年同岁,都正是争强好胜的岁数。
全是光棍的宫里,突然来了个皮肤滑溜的好似刚剥了壳的鸡蛋,长的漂亮,笑容还很甜美的小妹妹。五条光棍,一个两个都双眼发光,就像贾宝玉见到了林黛玉,黄鼠狼见到了黄土鸡。
而这其中,当属祁天岚和祁天澈这两条光棍比较淡定。前者是因为有代沟,真的把慕容锦年当妹妹看;后者则是,冷傲惯了,一时没刹上车。
偏偏这慕容妹妹就好淡定这口,微笑着一路走过流着哈达子的三条光棍,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面带微笑的祁天岚和满脸不屑的祁天澈面前。
从此,分了两派的五兄弟更是战火不断,小弟弟祁天铭也十分意气地叛变,投身到对方的阵营里去了。
哎,所谓红颜祸水。
那时候祁天澈虽然听了大哥祁天岚和父皇祁泽阳的话,去哪都会捎上慕容锦年,但大多时候,还是冷冷的不太爱主动搭理她。
慕容小姐却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方面反应格外迟钝,非但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反而还喜欢去哪都叫上祁天澈。
迫于父命和兄令,祁天澈不得不无可奈何,迫不得已,并且十分不乐意地跟着慕容锦年,去她想去的地方。
慕容小姐除了每天跟着皇子们上学堂,回宫苑后练琴学刺绣习书画之外,其它爱好并不多,而其中一个爱好,便是养宠物。
而且她所养的宠物还都是“捡来”的动物。比如流浪的猫,残疾的狗,受了伤的兔子,被打折了翅膀的小鸟……有一回,她还领着祁天澈,捡回了一条快要翻白眼的鱼。
若不是遇上她,祁天澈还真不知道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宫廷里头,动物居然这么的多。
那时慕容锦年虽然得宠,却也明白寄人篱下的道理,捡来的动物从来不敢往住的宫苑里带。
结果有一阵子,宫里特别奇怪的出现了许多猫。当时宫中管事的嬷嬷说是猫患,怕哪天会突然蹿出一只来吓着宫中的贵人,便下令见一只杀一只。
慕容锦年听闻后吓坏了,之后更是见一只,便捡回去一只。后来随着宠物队伍的不断壮大,原本的藏身之处也藏不住了,正当她愁眉不展时,祁天澈领着她到了一座荒弃的宫楼。
那座宫楼失修已久,像是很久没人住了,虽然破旧,但倒不至于漏雨漏风,加上又远离宫廷中心,位置比较偏僻,是个藏身的好处所。于是两人便把宠物之家搬到了那里。
住的问题倒是解决了,吃却又成了大问题。
祁天岚为了替慕容锦年隐瞒这事,便让厨房日日加餐,然后偷偷将食物都运到宫楼里,去给那些动物吃。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祁天澈作为皇子,要求加个餐还是没有问题的。可眼见着加餐的份量越来越大,皇子的身子却越来越瘦,这就出大问题了。
御医苑的御医们看了,个个都摇头,实在没闹明白那么大堆东西吃下去,都到哪里去了,诊来诊去也没查出原因来。
这事最后还是传到了祁泽阳耳中,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祁天澈咬着牙愣是没有坦白,后来还是慕容锦年听说了这事,哭着跑到了祁泽阳面前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再后来,祁泽阳令人修葺了那座就宫楼,并赐名“日行一善”,成了那些动物的收养所。当时祁泽阳还笑称,祁天澈是用自己的肉,在善养那群动物。(o(╯□)o这位大叔说话,总是很惊悚。)
回忆就像是剪不断的思绪,年少的自己,年少的祁天澈,一幕一幕就如昨日重现般划过脑海,带着那些青葱岁月,青涩香甜。
当年。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当年,吾为青梅,君为竹马。
慕容锦年抬起思绪沉淀的眼眸,深深地望着慕斯寒,两瓣丹唇微微张了张,清婉的声音静静地传了出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慕斯寒冷笑一声,轻轻抬了抬眉,看向慕容锦年,那漆墨的眸子光影重重,“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能活着,算是还好。”
慕容锦年喉间一塞,像是被人堵了一团棉花,想说,却又无力发音。
慕斯寒见她月下越显苍白的脸色,这才发觉自己被酒劲撺掇的有些过。他隐去了言语中的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