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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隐皓抿起了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好像随时在做着接手的准备似的。
而他的确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席心缈的状况,估计伤口已经裂开了,随时有倒下来的可能,她自己本就是一个伤患,现在又背着冰凝,他怎么放心!
影神色复杂的看着前面透着诡异的楚隐皓,感觉他与小姐之间总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貌似是达成了什么约定似的,他敢断定,楚隐皓刚刚那抹担忧是冲着小姐去的。
抬首望了望即将破晓的暗青天际,再视去时已是一片冷凝肃杀,只手一挥,方圆数里内的血影楼暗卫纷纷闪身消失在阴影暗黑处,宛若,从未出现。
天地皆静……
回到席府时,天边已经泛起了肚鱼白,只是依旧凄清寥寂。
点了冰凝的睡穴,小心的将她放进热水里擦洗,然后再上药,穿衣。
全部的过程席心缈没有假手于人,她知道,她不想被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
将厚软的棉被轻轻拉上,将她破败的身子牢牢的包住。
即便是点了穴,她睡得也极不安稳,皱着眉,眉梢处的湿润,微颤的羽睫……
无声的凝视了她好久,此时,席心缈的眸色是暗淡的,浅浅的淡,几乎察觉不到。
小声的起身走出,合上门,留给室内女子一片安然的空间。
一出门口,才惊觉外面的寒冷,可是几乎是马上的,身上便多了一件青灰色大氅,隔绝了严寒,一下子的温暖便涌窜全身。
循着那停在她领口处的手视去,一张阴沉着的俊脸印入她的眼帘。
楚隐皓的表情臭臭的,收回替席心缈整理领口的手,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却是朝着席心缈书房的方向。
揉揉发涨的额头,嘴角却是先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也不制止,难得的乖巧的跟在其后……
直到
“席心缈,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一路上楚隐皓压抑着满腹的怒火不敢发泄,憋着一口气噌噌的就往书房走去,那力道,绝对是蹬着。
一到书房他就再也憋不住的狂吼,那个女人,他在路上将不满表现的那么明显她还不吭一声!
“我以为你那是要我闭嘴的意思。”
“你!”
楚隐皓当即觉得心中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被席心缈呛的直拍自己的胸脯。
看着那坐在她书桌前面不停在顺气的男子,席心缈难得放软了姿态。
“不是没事吗,以后会小心的。”
“狗屁!没事?等你死透了就真的没事了。还医什么,早知道你是个扶不起的打斗,还不如现在直接把你的血放掉,一了百了,省的以后我担惊受怕。”
嘴里没一句好话,恶毒的诅咒着,眼神埋怨气愤,却是让席心缈心里一暖,她知道他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再沉溺在冰凝的悲伤中。
“帅哥,算我错了好不,这个小辫子你不会揪着一辈子吧。”
楚隐皓还想反驳,却被门口的一声呼唤打断。
两人交互了一下眼神,话题戛然而止。她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这时,一身黑衣的影已经站定在席心缈面前。
“小姐,已经查出程诗诗先后将冰凝藏匿在醉清楼,还有后山的山洞中。”
影沉着声禀报着,有些事,还没有完,有些人,需要付出代价。
一闪而过的杀意,浓烈而慑人。
“影,下血影令,凡是有牵扯的,”她的眸倏地厉寒,森冷启齿:“一个不留!”
“是!”影弯身一鞠退出,房间又回归于寂静。
只是,另一边的血腥屠杀马上就要上演了。
楚隐皓眼睛不眨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看着那个浑身被黑暗包围,宛若来自九幽地狱的罗刹。
刚刚的一切,他没有制止,因为无力改变什么。虽狠,虽血腥,虽杀戮深重,但他无从反对。
若能换取她和那个女子的些许安慰,那便用血流成河来祭奠吧!
薄凉的唇微掀,想来,他还是不适合做善人。
“咳咳”嘶哑的干咳引回了他的思绪。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几乎是弹跳着冲到席心缈旁边,难掩焦急。
“无碍。”席心缈摆摆手,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楚隐皓不放心,盯着她的脸生怕一眨眼就消失掉。
“不碍事,他们还没死,我怎么舍得先死。”黑眸中凝着深寒,射出尖锐的厉光,嘴角牵出一抹冷笑,“程诗诗,这次是我要向你讨债了。”
房外冷风肆虐,席卷走满园的生气与温度,呼呼作响的,似乎是夜巷里幽幽飘散出的阴森鬼唳,不散不灭……
第二十八章 讨债
寒冬未去,齐国京城却是陷入了极不和谐的惴惴不安中。
盛极一时的醉清楼不过一夜韶光,分崩离析,永远掩于尘埃之下;而那个盛大家族,从此永远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连一点尘埃都不曾留下。
谈起几日前的那场灭门惨案,那在一夜之间数百口人命瞬间消逝的记忆,血汇了一地,染红了白雪,汩汩的溢出沁湿了地面,凝成血冰。
见过那场雪与血的人不能忘记:那日光照耀下的璀璨殷红,整片街道都被那血雪映衬的鲜红。
诡异,妖娆,惊心动魄的凄艳……
而那天的情景,也几乎成了居住在这里人们的永恒的噩梦,一个没有经历过却深知其罪恶的噩梦。
平时枝繁叶茂的沈家大族,一夜之间,数百条生命,如那残枝头的落叶般,覆灭,尽数。
那场屠杀来的没有任何征兆,人们只知道第二日晨起时,那从紧闭的朱红大门里渗出的浓重血腥宣告着里面曾经经历过什么。
只是,一切皆晚……
曾经的繁华,如今破败的门扉,风雨寥落,凄惨飘零,唏嘘几人?
鳞次栉比的雪白屋顶,有一人独站,似乎转瞬就能消失在这一片白芒中。
楚隐皓静立在那里,眼睛却是看着那座巍峨雄伟的建筑,那是权利制中心的位置,想起了刚刚她离去时的话。
“你去哪里?”
“进宫。”
“……”
他没有制止却是目送着她的背影,女子的背影,坚毅孤绝。
不是没有担心,不过他更愿意相信她能在那纷争的漩涡中全身而退。
更何况伤的是她的人,她,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
“席小姐,没有皇上的旨意,您不能进去,席小姐,您真的不能进去,席小姐,席小姐”
皇宫内院的一条长长走廊上,众堆宫女太监围着一圈,却是阻挠着那抹坚定前行的女子。
慑于女子身上那令人胆寒的煞气,他们想阻拦却真的没有这个胆量,只是跟在一旁无休止的重复着,恳求着,怎奈效果甚微。
在看见席心缈怒气冲冲的踏进宫门那一刻起,就有人跑去向齐澈禀告了,只不过现在是早朝时间,齐澈要赶过来恐怕还要再费些时间。
宫内的人虽不是深知席心缈对他们的帝王来说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但是从那场夺嫡之争中席将军是唯一一个不受牵连的人来看,这个席府的未来继承人一点也不简单,现在又见她如此慎人的表情,哪里敢撞枪口上。
只得一边好话拖延着却不敢真的顶撞。
黑曜般的眸子犀利尖锐,就如鹰隼般似乎瞬间就能将人撕碎。
“程诗诗在哪里?”席心缈揪着一个太监的衣领冷声问道,好像他若不马上答话下一刻便是送他去见阎王。
“在在”那个被抓着的太监浑身哆嗦的厉害,一张嘴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说不出一句整话。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永远的闭上眼?”
“席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说!”
咕隆了喉咙,眼睛下意识的撇向一个方向,没等他开口就被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再定睛看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席心缈分明已经朝着沐月殿的方向去了,而且瞧那阵势,分明是去算帐的!
这下真的闹大了,连滚带爬的爬起来,一群奴仆也是心急火燎的赶往那里。
天知道这半辈子也见不着一面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结怨了,得赶紧阻止才是啊!
没错,席心缈就是去讨债的。
不再跟程诗诗勾心斗角,不再背地里比拼谋略,而是光明正大,兴师动众的出现在仇人面前。
阴谋诡异,步步为营,那是在要守护的人还安然的被保护在自己的羽翼的前提之下,现在,所有的蜿蜒曲折都不用了。她,席心缈,就这样直接找上门了!
沐月殿,席心缈停在门口,倏地敛起了寒气,堂而皇之的走进。
“是你?!”
这一声惊诧来自那躺在贵妃椅上的程诗诗,一身宫装,雍容华贵,淡扫的峨眉在看见毫无征兆闯入的席心缈后触电般的跃起,打翻了正欲喝茶的茶杯。
“怎么,很吃惊?”席心缈冷笑着一步步逼近。
程诗诗站那里不动,只是皱着眉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不知怎的,程诗诗觉得此时席心缈的眼神隐隐的叫她心惊。
“大胆席心缈,皇宫内院,岂容你擅闯!”一旁的喜儿见情势不对,连忙跳出来指着席心缈大声斥责。
却不料席心缈突然将眼睛投向她,扔过来不知什么东西,硬物直击在喜儿的胸口,将她打飞了老远,撞在了门口边的墙上吐血不止。
“睁开眼看看是什么东西。”
抛下话,人却是继续朝已经在后退的程诗诗走去。
喜儿痛苦的抚着胸口朝袭击自己的硬物看清,不禁大惊:免死金牌!居然是御赐的免死金牌!
圣祖令下:持牌者出入宫自由,见牌如见圣上,皆要行叩拜之礼,危难时可免于一死。
那是无上的尊宠啊!她居然有!
显然程诗诗也是看到了那金牌,眸色几不可见的一黯,怪不得她如此有恃无恐。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后退,她也想凛然前进,迎着她的脸毫不怯懦的与她对视。
可是,她不能!在这里,在他的眼下,她不能!不然,她所有的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看着席心缈的眼神快速掠过阴狠:席心缈,你是特地算准了的,堂而皇之的报复!
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席小姐,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对本宫有什么误会?”
程诗诗的眼,凝着氤氲还有惧意,柔声询问着。
“想干什么,来满足你的愿望啊!”
阴测测的一哂,眼里透着轻蔑,“对,就保持这样无辜的样子,观众都就位了,难道你不该粉墨登场吗?”
“啪!”席心缈刚一话落,一记响亮的掌掴声清脆响起,在席心缈听来,是悦耳。
门外的人惊呼却是不敢真的将席心缈擒下,那金牌亮堂堂的躺在大理石地上,被主人冷冷的扔在一边,她自是不在意,可这不代表他们敢蔑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堂堂一国贵妃竟被一个外人掌掴,谁是谁非,这不明摆着吗!
“席心缈,你居然敢打一朝皇妃!”
程诗诗的脸因着席心缈落下的那一掌偏了一侧,嘴角已有鲜红血丝溢出,她惊恐的颤抖,身体几乎站不起来,那一巴掌,她足足用了十成的力!
紧拽的手心泛起青白,是恨!
“啊!”更是凄厉的惨叫,席心缈一脚将程诗诗踹开了偏角,马上跟近,大有不罢休的趋势。
众人见此大惊,再打下去这个极受宠的娘娘可真的命不久矣!
急匆匆冲进去想要拦截,“叮!”尖锐的钝响生生扼住了众人的脚步,眼里无不惊恐:桌面上的匕首笔挺挺的钉立在那里,闪着清冷的阴寒。刀面光亮,一一闪过众人惊骇的脸。
他们知道,再敢近半分,或许他们要走在娘娘前头了。
无视身后已经被她恐吓住的奴才,席心缈自顾朝程诗诗走近
“打你怎么了?”
席心缈一把抓起程诗诗早已散落的长发,强迫她仰头,凑近她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你欠的债,我难道不会讨回来?程诗诗,这才刚开始。这条命,你要好好留着,等着最后一刻的凌迟。”
对上程诗诗阴寒嫉恨的眸,嘴角邪邪一牵,“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是不是想动手?”
没有错过她眼里掠过的隐忍,席心缈状似好心的提醒着:“我劝你还是再装一下,毕竟,我难得来一次,你不觉得若不在那个男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很吃亏吗?我这个坏人,可不是时时都这么空闲。”
剧烈的喘息,程诗诗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激荡,外人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她也不顾疼痛,讥讽道:
“你肯陪我演这样一出苦情戏,我自当奉陪,只是可惜你再怎么打我,也改变不了你家的好冰凝曾被当妓女一样被骑,被枕!一个婊子,也值得你为她出气?”
“咔嚓!”骨裂的脆响,残佞狠绝。
狠狠的掰断程诗诗的下颌,听着她痛苦的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席心缈宛若未闻,眸色深弥且冷冽无情,深藏的的暴虐,席卷通身的阴暗。
“说啊,再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每吼一声,席心缈的脚便用力的踢向程诗诗的小腹,
地上的女子,堂堂的皇妃,正被一个盛怒中的女子狠狠蹂躏暴打着。
没有用兵器,没有运气,有的,仅仅是一身发泄不完地蛮力,毫无章法的乱打一通,拳头如雨点般纷纷砸落,一次比一次重。
恨,不解,难消。
程诗诗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地上,没有一丝还手的力气,强忍着全身彻骨的痛,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