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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女子嘴角笑意不减,只是微摇了摇头。
“三千两。”菱唇微启,却是让众人都是一惊。
掌柜的已经微微收敛了笑意,半是不信的说道:“陆小姐莫要开玩笑,三千两买这玉镯实在是……”
“若我没有看错,此玉乃是兰陌玉(注一),虽说玉质难得却也不如掌柜所言足以媲美绝世之珍,诚如掌柜所言此玉工序复杂,而兰陌的价值与否也恰恰在此,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每道都需以同一个巧师寸刻不离琢磨,可是根据楚国律例,技师者,薪不过千。”
微微停顿,看着已经变了脸色的掌柜,她勾唇,继续,“除去玉镯加工的费用一千两,玉镯本身取材一千两,我猜想掌柜购得此玉时的价钱不会超过两千四百两,我出的三千两,掌柜可还有异议?”
依旧不愠不火,听着女子娓娓道来,掌柜的从最初的轻视到后来的震惊,已经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用袖口连连拭汗,诚心感叹道:“想不到陆小姐竟博学至此,小人佩服。”最后狠狠心一咬牙,“这玉镯,便按小姐说的价钱卖吧。”
“如此,便多谢店家了。”陆雪展颜一笑,“黎儿,付账吧。”
“是!”黎儿在一旁真的是看的目瞪口呆了,直到陆雪叫她这才兴冲冲的跑去取出银票。
陆雪淡笑着,眼不经意的扫过店铺外,人群熙攘,不过平庸,眼中浮现一抹微嘲。忽的一抹惊艳快速在女子眸中一闪而过,浑身一震愣在当场,竟是天人!
顾不得黎儿的诧异提起裙摆追逐而出,熙攘的街道,往来的人群,她翘首以望,而那人竟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绝迹在繁华的街道。
望着前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久久没有反应,“好美的人……”她失神的喃喃,一抹淡淡的失落弥漫上心头,手不自觉的覆上胸口那跳动的位置,从未有过的震撼,第一次,心如鹿撞……
“主子”
看着面前脚步轻快的男子,枫雪欲言又止。
“枫雪,我不记得你何时变得如此扭捏。”拎着手中的东西,水冽寒心情似乎很好,连带语气也染上了一丝轻快。
“属下、属下是想说若小姐看到主子为她做到如此定会很开心。”
“是吗?那就好。”
枫雪看着走在前面的水冽寒,不用想也知道那男子现在定是上扬着嘴巴的,似乎是被男子的愉悦感染,枫雪眼中也慢慢染上笑意,但视线转到男子手中的东西时,噙笑的面容顿时有些僵硬。
若是小姐知道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谷噬魂现在不做杀人密探的活儿而是八百里加急被主子指派去齐国就为了买福记的煎饺时会作何感想。
暗叹一口气,他甚至在想主子会不会某天心血来潮让噬魂改行做别的活计?
街道上,男子的气质是如此尊华,与以前的漠然不同,现在更因多了一丝属于人间的生气而愈加引人注目,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活着吧……
太子府内院
湖心一亭处,有二人围桌而坐。
“整整五万黄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现在付吧。”
席心缈摊出手抖啊抖的,颇有几分黑道大佬要债的姿态。
“靠!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你究竟懂不懂一丁点的含蓄美?”
危机解除,楚隐皓自然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抠门加毒舌,当即一拍桌面表示抗议。
“怎么滴,翻脸不认人了是吧,好啊,我回头就揭发去。”
一起身,席心缈甩手就走人,被眼疾手快的皓子一把扭住。
“别嘛,老大,哪有不认账,我认,我一直都认的啊,只是刚刚有点小激动,谈钱多伤感情。”
他蹭啊蹭,试图缓解。
瞥了狗腿的某人一眼,忽的扯唇一笑,“好啊,不谈钱,你折合成银票就行了。”
继续摊手,意思很明显。
见局势不妙,楚隐皓唯有任命般的从怀中掏出一叠规整的银票,“啪”的一声砸在女子手中,愤愤道:“阴险小人,趁火打劫,不用找了,多了当爷赏你的。”
他自顾做回座位,倒着酒,“我说你男人是饿着还是冻着你了,他那些家当还不够你砸得?”
“你懂个屁,”席心缈毫不嘴软的驳斥,“一个靠男人吃饭的女人还算什么女人,我男人我当然得养着,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既然都是进我的口袋还有嫌钱多的道理?”
席心缈理所当然的反问,灌下一杯酒。
听着这骇人听闻的话,楚隐皓彻底一副“我服了你”的挫败,“得!我瞭了,感情你家的女人都得像男人活着,为男人撑起一片挡风遮雨的天。”
“那是为培养女性自主自立意识你懂不?”看着对面男子果然摇摇头,女子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懂”的样子,微微扬了扬下巴。
楚隐皓心里腹诽:我宁愿一辈子也不知道……
“对了,那个小碧……”
“是云青……”
“ok,就他了。”无意在他名字上深究,楚隐皓视着女子,“你是怎么说服他来帮我的?传闻碧云公子可是连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清高角儿啊。”
“人格魅力。”
席心缈露齿灿笑,某人则夸张的抖抖身子一副受不了的恶寒。
要到了债,席心缈也心情颇好的为他释疑,“你可知那个碧云公子有个规矩:若要见他,必须回答他设定的一个问题?”
“可不是,听说他出的问题很难,从来没有人答对过,所以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一直都不曾见过他。”楚隐皓像是回忆般说着,忽的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盯着她审视半晌,表情古怪,“你不会是想说你一不小心踩到狗屎就答出来了吧!?”他的语气,有些酸~~
“我不是某人,踩了狗屎也想不到答案。”说着,席心缈的眼悠悠的飘过某个人,微勾的唇角突地有些刺目,“也是,毕竟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可以理解。”
楚隐皓强忍着打爆她的头的冲动,心里默念好几遍莫生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将某人的敢怒不敢言看在眼里,席心缈心情大好,朝着皓子又对着空了的酒杯努了努嘴,果见到皓子便秘着一张脸为她斟满了酒。
她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方才的话题,“那个家伙就给出了一条树枝,放在精致的盒里,然后便问在座的人这树枝价钱几何。一时间,各样价钱纷涌而出。”
“那你呢,你给的什么价?”
女子伸出四个指头,在男子不解的目光中,“四个字:全是狗屁。”
“全是狗屁!?”
在男子不敢置信的惊呼中,席心缈颔首,然后耸耸肩,“他们的反应跟你一样,不过坐在帷幕后的正主却开口要我解释。”
“继续继续!”皓子忽的来的兴趣,他倒想看看她是如何化解的。
“物品因其价值而被赋予价格,那价值的体现自然重要的,不仅重要,而且还会变换。若你是在大街上看见一个树枝,你会认为它有价值?直接忽视的吧!若是被一个小孩拿在手中,也会被大人嫌恶的丢掷一边,弃之如履还尤恐不及,更谈何价值?”
“可是,”她微微一顿,皓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若是它是在有头有脸的人手中时呢?众人可还会认为它不值一文?尤其还是被云青‘特意’装在精致盒里时,他们的思维里,这树枝已经被自动赋予了无上的光环。所以,问题的重心不是树枝,而是拥有它的人。”
“这么说来,其实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还真是血淋漓的现实啊。”
席心缈赞许的点点头,颇有感慨,“所以啊,这就是常说的一个皇帝他拉的屎也是香的是一个道理。”
“……”
楚隐皓额头滑下冷汗,有她这么打比喻的么?不过,他也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了。
第二十一章 殿前对峙
又是一日。
太子府内院红英缤纷,绵油的绿一片片的,以无尽伸展之势绵延到围墙处。最是一年春好处,此话不假。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院内有一座廊桥横跨两座相望的楼阁,夕下望去,犹如长虹,壮阔唯美。
而此时,拱形长廊上,有二人相拥而倚,远远望去,称是神仙眷侣亦不过如此。
“楚隐皓的事都解决好了?”
“恩”如果那个雁翎霜肯就此罢手的话……
“你真拿了他五万两黄金?”
闻言,席心缈不自制的轻笑出声,却未答话。
见此情景,水冽寒已是一脸了然,眼中浮现一抹柔意,“估计他以后不会轻易再找你帮忙了。”
“那也是他活该,他油水多,我不趁机捞点怎么对的起人民?”
女子俏皮的眨眨眼,眼中闪现着狡黠。
水冽寒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满是宠溺,眸光流转,锁住女子的眸。
“怎么了?”席心缈狐疑。
感叹于女子的灵慧,蓝眸中流光涌动: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超出了彼此的想象。
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未有署名,递至女子面前。
“这是我命枫雪去查的有关于你娘的一些事,能知道所有的消息都在里面。”他视着她,深处凝着一股关切,而声调却永远是波澜不惊的沉稳。
眸微垂,似乎有微芒隐现,她没有立即伸手,却是平静道:“不是说一直查不到么?怎么如今……”突然就进展了?
“是,以前的确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有一件事却提醒了我。”
“什么?”
“楚隐皓的飞鸽传书,那时我就在想,或许跟楚国联系在一起会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他眼中光芒温莹素淡,透着一丝洞悉。结果,也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
他的回答,意料之中又有着一丝意外,女子抬眸,“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着手调查我娘的事了?”
眸中涌起感动,这个男人,一直默默的为她做着一切,承担着一切,从来都如是……
“傻瓜!”水冽寒叹笑着一把搂紧了突然静默的女子,他的声息终是染上了情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吗,不离”
“不弃。”女子回抱着男子精壮的腰身回应着,似乎还能清楚的感受到男子温热胸腔处的震动。
“这是枫雪刚刚送到的,看看?”
“恩。”将埋于男子胸膛的脸退出,接过信,看着看着,席心缈的脸慢慢变得凝肃,到后来竟是皱起了双眉。
“怎么了?”
水冽寒的情绪被女子的表情牵引着,他没有看过信的内容,见席心缈如此肃穆的样子也不由得提了一下心。
耳边是男子关切的询问,席心缈抬头与之对视,黑曜双眸中似是凝聚着一股汹涌的漩涡,平静下的暗涌,因未知深浅而更加危险。
“你看。”
将信给男子,水冽寒只粗粗一眼扫过,将信的内容尽数收于眼底后运气于掌,信纸瞬间化为齑粉,随风湮灭……
与席心缈的凝重不同,水冽寒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种惊疑,除此之外,便是全然的安心。
看着仍黑着一张脸的席心缈,水冽寒微微笑道,语气里有份揶揄,“再皱着眉可要不好看了,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坏,是不是?”
灵动的手指轻抚着女子紧皱的娟眉,似要熨平那里的褶皱,信里的内容除了让他有一点吃惊外,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会不会是搞错了?”
席心缈仍抱着一丝侥幸,可听到水冽寒那句肯定的“至今为止枫雪做的事还没有出错过”时就立马蔫了下去。
“怎么这么狗血的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生不逢时么?”
席心缈扼腕,顿时有种想死的冲动……
“嗨!老早就没看到你们,原来是跑到这里偷情来啦?”
他环起了胸,还一个劲的摇着头,骚包尽显。
依旧是说话不经大脑的无良,除了这府邸的正主楚隐皓大爷还会有谁!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席心缈啐了一口,满脸的鄙夷,却换来某人更加酸溜溜的回讽,“啧啧啧,还不让人说了,德行!”学着大妈一样翘起兰花指指了一下某人,活脱脱妓院老鸨的翻版。
席心缈看着眼前俨然与一个八婆无异的楚某人,想起刚刚信中的内容,突地悲从中来,“我可不可以回去?”可怜兮兮的摇晃着水冽寒的手臂,要是与那样的男人搭上关系,她真想叫莎士比亚直接收了她算了……
一听席心缈要走,楚隐皓一个振奋,“那可不行,我来就是知会你一声,我家老头不知从什么小道消息打听到我府里收了一个女人,要请你去喝喝茶呢。”
“你确定他知道我的存在不是因为你的出卖?”
席心缈将“出卖”二字咬的特清晰,让本就心虚的某人不禁瑟缩了一下,“说的这么难听,”他低下头对着手指,“人家也是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嘛,干嘛搞得我好像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似的……”
他本有些不服气,可在看到水冽寒那笑的一脸高深的脸和面瘫席心缈眼中折射出的寒芒,声音愈加低下去,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好啦好啦,我陪你去不就是了嘛,又不会吃了你~~”楚隐皓一副我吃亏的嚷嚷,随即笑声嘟囔:“说不定老头子看见你还会很高兴呢……”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并没有扩散出去。
对于这已经上砧板由不得改动的铁一般事实,席心缈久久未语,晌久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天下嗝屁的人千千万,你怎么就活得比小强还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