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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梨芳想了想,回答:“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他既然过得好就让他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去吧。”
“那周润那边怎么说?”尚清又问。
“把实情告诉周润,如何让她自己决定吧。”李梨芳如此答道。
尚清点了点头,知道现在不是跟二皇女撕破脸皮的时候,李梨芳也只有这样处理了。
过了几日便是启程去南濯的日子,尚清早早地打好了行礼,由宫人侍卫抬了装了车马,浩浩荡荡的起程了。
没走之前,尚清欢喜雀跃,起程了他又掉起了眼泪。
真是受不了了,这男人怎么越来越爱哭了哇?李梨芳难受得要死,偏还不能做出嫌弃的样子,还得装出关心安慰来“就几个月而已,我爹是带孩子的好手,你就放心吧。”
“嗯。”尚清抹着眼泪,哽咽着声音:“我就是觉得有些受不了。他从生下来一天到晚我都是看着的,从来没有离开我的眼睛,这么突然之间就看不到了……”
屁的突然之间!这都准备了一个多月了好伐?李梨芳恨不得把这两句话甩到尚清的脸上,还知道你一天到晚就看着那臭小子的呢?
李梨芳总算是知道,前世那些妻奴们是为何是那么愤恨地说他们的宝宝是第三者了,简直是一点儿也木有错啊!
第62章 :
南濯;之所以称之为南濯;只因为它在清濯南域,齐国在那里设道府……
说起齐国的官体;不得不说一句,李梨芳实在是觉得脑子混乱成了一锅粥。
按照李梨芳最早的认识;这里的历史跟中国古代春秋以前的历史是一样的,朝代、帝王、名人、名言都一样;只不过把相关人的性别互换了一下而已。
所以,李梨芳就对号如座了。
后来她才发现不对,首先春秋时期可没有皇帝;而这里有皇帝。春秋时期的朝庭官体也没有六部九卿国子监;可是这里有。春秋时中国科举的老祖宗才出世呢,可这里已经有很完善的科举制度了……
反正是很多很多,都跟李梨芳记忆中的“春秋时期”不一样,反正李梨芳前世也不是学历史的,可偏偏又是读了二十几年书的,对中国历史也不是一无所知,所以,她总是把前世的记忆和现实混淆。但好在她从来没有闹过大笑话,就算是有的也让她巧妙地“诠释”了。这些被“诠释”了的混乱信息,有些被人认同了,当作先进的知识或理念禀持着。
每每当有人提起“大殿下曾曰:xxxx”李梨芳就总是囧囧有神。
言归正传,齐国在南濯设了道府衙门,统管清濯南域一十六个州府,近百个县。那里出产丰饶,民风好诗文,以读书写诗传世为最高目标,是齐国文人士子出产最多的地方,亦是对每年春秋两次大比有着重要影响的一个地区。
前次秋试南濯就出了事,就闹得小半个齐国不安生。所以,这次李梨芳来南濯,还真不是专门来旅游的。
大试每隔三年一次,每次都是这里不出点事,就是那里出点事。除了他国蓄意捣乱,其它原因举不胜举,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相关官员以此谋利。
若不是齐皇实在是怕今年南濯再闹事,李梨芳还真不想管。不过要如何管,李梨芳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为任一方,又是在这多事之地经营多年,都是些老油条,李梨芳心里有所顾虑他们一眼就能看明白。不过,李梨芳亦不怕他们看明白。
这时候李梨芳就不得不夸一句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的好了,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讯息通畅,人们可以经过各种途径受到教育,那个时候李梨芳可没有少看。
现在她想到的就是《李卫当官》,李卫到扬州当知府那段子戏来。
想要取之,必先予之。想要攻伐,必先扰其敌,待敌不备,再攻其不意!
只是口头说得顺溜,到底要如何做,有的李梨芳已经做好了准备,有的还得慢慢图之。
纵观历数科考舞弊案,无非有两种:一是卖题;二是替考;三是官员直接开方便之门。
在李梨芳看来,第一种,第二种都得严办,至于第三种么,她早在来京之前已经跟齐皇商量好了,只等着到了南濯再揭晓。
李梨芳一到南濯,便如众心捧月一般,走哪儿都被些男女老少花团锦簇地前呼后拥着,就连尚清日日也不得清闲,不是被一些大官人请着喝茶,就是被请去听戏,偶尔他也做东一回请上三两个到家来。
越是这样越要提高警惕!这是李梨芳悄悄地跟尚清说的,尚清自然是知道,所以才跟那些大官人打交道时谨言慎行。
这日晴好,李梨芳又被人邀去游湖,瞅了眼贴子,李梨芳拒绝从京都来的陪官员陪同,独立一人携着尚清赴约。
“这合适吗?”临行前,尚清这样问。
李梨芳答:“没事儿。”顿了顿又才说:“今天就可以把事办完了,后面咱就不用管了,我已经问好了这里都有哪处景好,到时候我好好地陪陪你。”
尚清心里幸福无比,只还是说:“我无所谓,你还得盯紧了差事。”
“你就放心吧。”李梨芳笑着打保票。
早在请贴上李梨芳就看出了今次与往次不同,所以才心有定数。
李梨芳现在虽然只是光头的皇女,不过出门亦有规制,有接有送,繁礼颇多。好容易了,出了门,到了如约的地点,果然如李梨芳所料,该到齐的都到齐了。
远远的就看见码头上迎接的人员颇多,不等李梨芳走近一众人等都弯腰打恭,唤了一声:“请大殿下安。”李梨芳面带微笑,脚下生风,快走了两步到了近前,虚抬手道了一声:“诸位客气了。”说着先送了尚清去男客的船上,再叮嘱随侍人员尚清的诸多禁忌让其小心侍候,一番后才随南濯的官员们上船。
船上已备好酒席,只等李梨芳入座。
上首自然归李梨芳所有,诸人等依官阶资历落座。
宴席开,歌舞依次递上,李梨芳都很给面子的笑着观赏,等几番歌舞罢了李梨芳找了个机会站身提杯,举在胸前说道:“我奉皇命来南濯巡学,给诸位添麻烦了,在这里我敬各位一杯。”
诸位人等自然是要客气一二,说些什么殿下客气了,兹等事务是我等该尽的本份之类的。李梨芳趁机又说:“你我都是为国办事,为皇帝尽忠,诸位的心意我明白。只是却不知我的心意诸位知否?”
“殿下的心意?”在座官员都齐声在心里如此问道,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在询问:这位是什么意思?又都齐齐地在心里摇头:我不知道哇!估计是要严办吧。
将视线在在座人等的脸上一一扫过,李梨芳一哂:“其实我的心意也简单,不过是求这次秋试平平安安地罢了。”
大家齐默,各自在心里盘算。
李梨芳也不管他们,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自斟满了,又与身边的人碰了一下杯,才又说道:“我也知道,大家的难处。不妨跟大家说,我也有三五个朋友,他们家人也有要谋前程的。所以,诸位的心情我十分理解。”
众人齐打哈哈,就是不接李梨芳的茬。
这时候李梨芳也没有想让他们接茬,她之所以停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观察他们的反映。见一伙人都是一不以为然的样子李梨芳心中一笑,这些人还真不笨。不过,无所谓,这些本来就是些废话。所以,她毫不受干扰地接着说道:“你们的难处,其实陛下早已经知道。这次让我来,就是为了给你们排忧解难的!”
果然,众人的眼睛齐齐一亮,都看着李梨芳。
现在才轮到李梨芳笑了,她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袖中抽中一封拆子来,将其传给右手边的人:“诸位可以看一看。”
有二三十个人等着要看呢,这些人又大多都是饱读诗书的,自然速度不会太慢。
李梨芳由着他们看着,自顾自地说:“科举,其实不过是给那些没根底的人一个盼头。你们又有几个出自寒门?大家都是有家有产的,那些人全都是光脚赤膀的。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脚的,你跟他们夺什么利啊?陛下早早地为你们想好了,你们有什么家人都可以按额定保送,只要你们考验到了就行了,不需要跟那帮子没底气的争个高低。”
因着现在的科举制,考得了秀才方能夺举子,考得了举子才能夺进士,而进士却不能直接授予官职,得到中国专门的官员培训机构进行培训,培训完了才能分到各部各衙门进行实习,实习合适了才能授予官职。
介于这一点,李梨芳就给齐皇建议,与其让这些官员年年在考试上做文章,不如按照官阶资历给他们不定数的保送名额。
李梨芳给他们传阅的正是齐皇批复的《关于按照官员官阶资历保送翰林院观政阁人员限额之规定》。
官员之所以会在科考上舞弊,不过图的是一个利,他舞弊可是犯法,现在李梨芳把他们要的东西合法地送到他们手上了,他们若再要贪就只能说这些人脑子有问题了。
果然,与李梨芳所想的是这大多人接看了拆子后脸上为之一轻松,只有少说人皱头紧锁貌似有些不愤。
这边李梨芳正看出点苗头,那头就有官员就站了起来,愤愤然地说道:“这般不是让某些官员堂堂正正的循私舞弊么!”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李梨芳笑了笑,朝她举杯一饮,她亦饮满杯,李梨芳这才又说:“天下英才济济,非读得好书的才是英才。我就见过很多,书读得一般,办差却办得很好。”说着她就举了几个例子来,有大家不熟悉的京官,亦有大家熟悉的外官,最后指着这位官说:“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苏平县的县令吧?”那人点应是,李梨芳一笑,又道:“我倒记得你当年春闱时名次就不怎么样,不过比起同期的生员倒是更早得到实缺?”来这里一趟,怎么会没有做功课,别说在坐的官员了,就是当地赋闲在家的,以及各科落第的李梨芳早都熟记于心,只等着今天发挥呢!
果然李梨芳所谓无差,那人正是五年前春试中的进士,只入了三甲末等,却因实习期间处事圆滑得以上官的肯定,早早地被派了实缺。苏平县是她任的第二个县,虽然同为知县却不同份量,若是今年顺利过去,明年升迁有望。
所以,只有傻子才会当出头鸟呢!她刚才只不过是喝得多了一点,一时没有控制住而已。
“真英雄”已经被摁了下去,接下来就要看“假豪杰”的了。
李梨芳拿眼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在座官员,众位官员自然是个个拍着胸脯地表态,李梨芳也当作他们都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誓言了。待众人散去,只余下紧要的几位官员时,李梨芳最后才漫不经心地说道:“陛下能给诸位的已经给了,若是再有个什么……”抬眼将几人一一盯了几息,李梨芳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把他们若是不知好歹的结局提前宣布了。
官员图利,有喂得饱的,亦有喂不饱的。科考舞弊不会因为李梨芳给的几个名额就会消失,但至少给那些狗胆肥硕的官员多加了一分思量。
再说了,如上面所谓,也有喂得饱的人呢!这些官员在一地方任职,若是有人出事,又是哪一个能独善其身的?
李梨芳打的主意便是要那些喂的饱的看着那些贪心不足的!
第63章 :
人心难测,事有多变;纵使李梨芳做足了准备亦不敢打保票南濯的秋试从此以后不会再出问题。所以;那次游湖后李梨芳一直都未松懈半分,只是少了应酬可以陪尚清玩玩了。好在与她所愿;这帮人还真没有给她惹大麻烦,只不过出了几个代考和夹带的,都不是什么大案子,将考生轰出考场了事。
秋试完毕,已经中秋;正是南濯桂花飘香的时候。南濯盛产桂花,又有桂花酒、桂花糕最负盛名;反正闲来无事;李梨芳领着尚清四处赏着桂花,喝喝桂花酒,吃吃桂花糕,若不是尚清老是惦记着京都的孩子倒也惬意得很。
经不住尚清一再地催促,李梨芳只得将回京都的事提上了日程。
中途皇帝又下了旨意,说是某处遭了夏灾,她很是挂念,让李梨芳回京都时顺路去看上一看。
其实那处哪里顺路来着,分明是皇帝想要多使唤李梨芳找的借口。但是,明知这样李梨芳还是得依言前行,乖乖地到那处看上一看了。
皇帝所指“安坊”是一个州府,并不属南濯,是南濯东一个叫东浚的道台管。
在皇帝的旨意中直指了东浚道台,李梨芳就知道那里的事情绝不简单。
所以,出了南濯李梨芳变换了小车,简了随从,一路悄然而去。到了地方一瞧,果真的是不简单。
什么叫做饿殍满地?李梨芳算是知道了。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身影从自己面前晃过,使得李梨芳直打寒颤。
安坊遭了灾的邸报李梨芳是早看过了的,邸报上虽然也有死亡人数,田地、房屋损毁情况等记录,但是远没有李梨芳眼前看到的这么严重。
是安坊官员瞒报?还是东浚道台衙门瞒报?
不过在李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