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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从哪里来的啊?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他望着天说。
小秋一愣,原来他也想问这个啊,她想起奶奶握着她冰凉的手放到嘴边哈着气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她笑着对霍去病说,“雪啊……是和人一起来的,上天让雪来这里冰冻大地,又让人来,让人心来温暖大地啊!”
霍去病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在雪地里欢快地跑着的小秋,风夹着雪打在他脸上,他却觉得温暖的很……
自从冬天的那场大雪化了以后,天气就一天天变好了。
“崔爷爷,我出去咯!”小秋收拾好马厩的事情对正在整理干草的崔雁唤了一声,她可是很忙的,现在还要赶着去乐坊呢。
“早点回来啊!”崔雁应她一句。
“知道!”小秋笑着喊着,向门口在,突然一个身影闪到他面前,吓的小秋差点叫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霍去病。
“公子!你想吓死我啊。”小秋拍着怦怦跳的心口说,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好在她心脏够坚强。
霍去病冲她一笑,说,“就是准备吓你的。”说着大步向前走。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啊!”小秋撇嘴说,本想让这个大少爷心情好一点,现在他是没有烦恼了,整天就变着法子来耍自己了,“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不应该帮你。”
走在前面的霍去病回头看看她嘀咕叨念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没想到她不但能让人忘记忧愁还有逗人发笑的本事啊。“我可没要你帮我啊,是你自己要管的。”他故意说。
“啊!”小秋叫起来,冲了过去,“现在你竟然说这样的话,真是好心没好报哎!”
霍去病憋着笑不理她往前走,小秋追上去问,“你去哪里啊?”
“和你一样。”霍去病说,小秋愣住了,“和我一样?我是去乐坊,那你也是要去……”突然她拦住霍去病,“你不可以去!”
霍去病停下脚步看着她说,“为什么我不可以去啊?”
小秋想起除夕那天老爷说的话,她摇摇头,“你不能去,去了话……”去的话,你母亲会能为难的!小秋想说可是觉得若是说了一定会让他和陈掌的关系变的更差的,“总之就是不能去。”
霍去病愣了一下,“你不让我去,我还偏要去,难道你还能拦的住我?”
“这个……”小秋伸着膀子想,拦住他?不可能的啦,可是她想想卫少儿为难的样子,还是鼓足勇气伸着膀子英勇地说,“你要过去也可以就从我的身上踩过去吧!”不过这话怎么说的像是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啊,真是俗套,不过管它俗不俗,管用就行!
“踩过去?”霍去病蹙眉上下看看她,有点想笑的样子,“那还不把你踩扁了。”他想想说,“你要是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去,我就考虑看看。”
为什么?当然是你继父不喜欢啦,可是这个理由小秋怎么能说呢,“我……不能说。”
“那我就要过去了。”霍去病伸手一抬小秋的膀子就要过去了,小秋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叫起来,“你是不是想去见那个美人李泪啊!”
霍去病本来还是想逗她玩,没想到她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赶紧收回脚步问她说,“你胡说什么!”
见他收了步子,小秋得意地一笑,“你要是去,我就和夫人说你看上李泪姑娘了,夫人一定会很高兴地择日为你完婚的。”她偷笑着说,早就听崔爷爷说公子最怕结婚的事了。
“你!”霍去病指着她说不出话了,自己不过是无聊又听说她每天去乐坊学琴便想去看看,没想到她竟然能想到那里去,“你胡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胡说。”小秋笑着说,“不过夫人也许不这么想啊,公子你说是不是啊?”
她想威胁自己?霍去病想,这丫头鬼点子真不少,他眉头一挑笑着说,“可以啊,我就和我母亲说,因为我去找李泪姑娘你吃醋了,干脆把你收了做妾如何?”
“你!”小秋涨红了脸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娶妻的吗!”
是的,霍去病想,他是不想,不过……他看看小秋微红的脸,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就在两人在家门口不远处争执的时候,突然听见秦府的大门开了,走出一个貌似秦紫阳的女子,而对面的桑府也开了门,桑弘羊从里面出来了。小秋一见,赶紧拉着霍去病蹩进一边的墙角。
“你干吗啊?”霍去病莫名其妙地说,小秋伸手捂上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她小心地探头看,那个女子难道是秦紫阳,她怎么又和桑弘羊并肩走了?这两个人不是水火不容吗?她怎么会和桑弘羊有这么亲密呢!小秋忍不住悄悄跟上他们,后面的霍去病也是瞧见了,不过他不是很清楚事情,只是想这小秋是怎么了,人家出门她跟踪人家做什么!想着也跟了上去。
小秋一见霍去病跟了来,想打发他走,可是跟着人已经够紧张的了,在叫他走准是又要吵起来,把人跟丢不就白搭了,于是也就让他跟着了。
前面两个人竟然走进了小秋正要去的乐坊里,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啊?小秋还在门口发愣,霍去病已经拉着她进去了,小秋回过神正要问霍去病他怎么也进乐坊了,没想到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小秋一看,只见前面两人正停下脚步进了一间房。
见门关上了,小秋赶紧拿开他的手压低声音说,“你怎么也进来了?”
“还不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那房间门一开,霍去病眼疾手快拉着小秋推开旁边房间的门闪了进去,见有脚步声下楼,小秋轻轻拉开门一看,是乐师。让乐师出门?难道是要说什么吗?
“你们……”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吓了小秋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延年!
“师傅,这是……”小秋一看,真是巧了,霍去病推开的正是李延年的这间房间。
“霍侍中。”李延年一见霍去病赶紧行礼,霍去病一见也是回礼道,“不必客气,说来那日听闻是李公子送我回去的,还未道谢,今日正好向你道谢了。”
“霍侍中客气了。”李延年道,“不过,你们这是……”
“师傅,这房间能听见隔壁说话吗?”小秋问李延年说。
李延年一听,很是奇怪,这是要做什么?可是他一见是小秋还笑着说,“就在我放琴的桌子那后面的墙那里,和隔壁只隔了一道木屏风,是能听见一点的。”
“谢谢师傅了!”小秋赶紧过去把耳朵贴到木屏风上听起来。
李延年见了小秋的行为还是忍不住问霍去病,“霍侍中,知秋姑娘这是……”
霍去病摇摇头,他比李延年知道的多一点的就是那房间里有一个人是桑弘羊,但是小秋的行为他也不明白。他看小秋的样子不听完是不会死心的,自己本来也就是打算来看一看,还要进宫有事,就向李延年告辞了,“小秋就有劳李公子照顾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公子了。”
“霍侍中有事在身,延年也就不挽留了。霍侍中,请!”李延年给霍去病开了门送他走。
小秋凑近屏风却见中间有条缝隙,便把眼睛凑上前看。桑弘羊是面对着自己,那女子却是背对着小秋,到底是不是秦紫阳啊!
隔壁房间。
“这里安全吗?”秦兰阳问道。
“白天乐坊没有人,安静的很。”桑弘羊说,“兰阳姐约我来是……”他正在为秦紫阳的事情烦心,秦兰阳就约他出来见面,倒是让他吃惊不小。
“我明日便要回洛阳了。”秦兰阳说,“想来还是在走之前和你说清楚吧。”
“我不明白。”桑弘羊说,“为什么自从去年秦紫阳和秦老爷来了长安就像是变了一人,不理睬我,不!简直就是和我有仇的样子。”说到这里他一阵揪心,“我去问我爹我娘,他们只是说,紫阳长成大姑娘了,矜持了。可我却觉得是,倒像是和我……”
“和你有深仇大恨。”秦兰阳接过话说,“可是这样?”
“兰阳姐……你怎么知道?”桑弘羊起身激动地说,“你知道对不对?究竟在洛阳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诉我?!”
“你爹没有说吗?”秦兰阳问,她望着此时激动的桑弘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应该说出来,毕竟紫阳和爹都认为这根本就是桑弘羊自己的意思,可是她一直不相信,毕竟她是看着紫阳和他一起长大的。
“我爹?”桑弘羊愣住了,“和我爹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知道,可是他怎么没有说?”
“不……”秦兰阳说,“你爹他只知道一部分,还有的,我们谁也没有说。”
“这些年究竟是怎么了?”桑弘羊问道,他简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了,好象是一夜之间,秦桑两家断了来往,紫阳见了自己冷言冷语。
兰阳?偷看的小秋想,难道是紫阳说起的她的二姐,她怎么会来找桑弘羊呢!她把脸凑近了继续听起来……
“你不觉得为什么我们举家迁来长安,惟独不见我大哥吗?”秦兰阳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落泪。
青阳哥?桑弘羊思索起来,其实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惟独青阳哥没有来,“难道他是留在洛阳打理洛阳秦家的产业吗?”
“他是留在洛阳了……”秦兰阳努力睁着眼睛,她知道自己一放松泪就会落下来,“不过,不是打理产业……”
青阳?小秋想起那次问起秦紫阳的大哥,她什么也没有说,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啊,青阳,兰阳,紫阳,这名字起的还真是像一家人啊!
“那是……”桑弘羊问,“那为什么他没有来?”他看着秦兰阳的样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事吧。
“你还记得,你十三岁那年被招进皇宫的事吗?”秦兰阳问他说。
“恩。”桑弘羊点点头,“我当然记得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说,“这是我临走的时候送给紫阳的,当时还是兰阳姐你帮我绣上一个‘阳’字给她的啊,我还记得你那时嫌我麻烦,不肯绣‘紫’,说太麻烦了,只给我绣了一个‘阳’字。”
秦兰阳接过香囊,轻抚着上面的字,声音有点呜咽,“就是它……就是这个香囊……”
原来这个香囊真的是秦紫阳的啊,小秋想,幸好自己当时没有丢掉,要不然哪有今天啊,她得意地想。
“你记得你去长安的时候是住在亲戚家的吗?”秦兰阳问。
“是的。”桑弘羊说,“爹当是安排长安的亲戚照顾我,过了两年把洛阳的产业打理好才迁来长安的。”
“就是那两年……”秦兰阳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最后停在琴旁边坐了下来,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琴弦,琴弦微颤,发出“铮”地一声……
秦兰阳慢幽幽地说,“你走了以后,紫阳天天都拿着这个香囊说是等你回来,还天天吵着要我爹带她去找你,那时你俩总是玩的最好。你走了过后一年,我爹看紫阳要到了能订亲的年龄了,就想给紫阳先订下一门亲事,我大哥那时刚刚娶了大嫂,我也已经订了亲,爹觉得就剩紫阳一个了,也想着把她安顿下来。我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他说你这孩子对紫阳好,又有出息,那时又被招进宫了,自然是前途无量了。主要还是紫阳也和你好,加上我们两家人本来关系就很好,爹觉得这事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美事了,便定了主意也和我大哥商量了,大哥也很赞同,所以我爹就决定和你爹谈谈你和紫阳的亲事……”
四年前,洛阳,桑府。
“你说这事怎么办?”桑老爷用手撑着头坐在椅子上说,“没想到秦兄今天又问起了,我总不能回避吧,这事也不能这么一直拖着啊。”
“他说就让他说吧,答应也是要看我们的意思的。”桑夫人不急不慢地说,说起这亲事她绝对不同意,虽说秦家的产业可观,可是这事是绝对不行的。
“要我说我们桑家和秦家也是多年的相识,秦家也是大户人家,紫阳和弘羊也是一起长大的,再加上紫阳这孩子懂事又会打理生意……”他说,其实他不想反对,毕竟多年的好友再加上两个孩子也都不会反对,他就想不通为什么妻子一再的坚决反对。
“换作是一年前说这事,我肯定也乐意。”桑夫人说,“我不是说图他们秦家什么,单说紫阳这个孩子我也是把她当女儿一样,她和弘羊要是真的能成一对我也是开心,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桑老爷默不作声听妻子说话,桑夫人一挥手让下人退下说,“你可不要忘了我们弘羊已经做了侍从了,那可是跟着皇上的官了。虽说我们也是商人,不能作践自己,可是商人和做官的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我们再有钱也脱不了一身的铜臭味。可是弘羊不一样,他已经有机会进宫做官,这可是我们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