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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堪,他不报复已经很君子了,还指望他以德报怨?以她的认知,他的性子,除非脑子进水了。
“郝姑娘——”
“叶公子——”
两人恶俗地竟然一同开口。
“叶公子请说。”
“还是郝姑娘先说吧。”
郝运也不想与他再互相谦让几个轮回,当下站起身,“多谢叶公子收留,希望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我这就离开。”看来人真的不能得病,她难得发一次热,就办了这么多的糊涂事。
叶子洛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微微一怔,“就这些?”
“嗯?”
“郝姑娘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有。”郝运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上次是我出言不逊,坏了你和熙瑶的名声,我向你赔罪。”说着,双膝已着地,高高举起双手捧着的茶盏。
“郝姑娘,吃东西——了。”齐修看着房间诡异的一幕,“郝姑娘这是在做什么,我家少爷又不是你婆婆,不需要这般敬茶的。”
郝运脸蹭地红了,她从来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不是她的错,她不会乱认。现在知道是她的错,给别人造成负面影响,道歉是肯定的。可是她没有得罪过这种有身份的人,不知道对于这种人来说,怎么才算是有诚意,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诚恳的道歉方式了,还要她怎么样?
叶子洛平静无波的眸子微微颤了颤,双手接过她高高举着的快要凑近他嘴边的茶杯,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并未喝。
郝运咬了咬嘴唇,“叶公子不肯喝,可是不愿原谅我?”
“我不喝,是因为我不认为,你犯的错需要行这么大的礼,这杯茶,我喝不起。我想,换做熙瑶,也不会喝。你虽做的有些过火,倒也是熙瑶出口伤人在先。只是,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当众动手,着实不雅,所以我才会让你道歉,不曾想……”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解释这些,他只知道他不喜欢,很不喜欢她用这种姿势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齐修,扶郝姑娘起来。”
郝运自己站了起来,“倒是我小气了。还请叶公子下次见到熙瑶,把我的歉意带给她。”
“你为何不自己跟她说?熙瑶现在就在府上,与家母一起,似是有事要谈。”说着,他轻轻瞥了她一眼。
郝运一惊,知道他并未说谎,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与说谎两字完全不搭边。念及熙瑶,心底突然有些酸痛,那种酸痛一直升到眼角,眼泪又在聚集中,略有哽咽道:“她,真傻……”
“家母也这么说过,”叶子洛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以前,我一直认为,熙瑶是我所认识得活得最洒脱的女子,可三年后,她再次出现,却与先前大不相同,反而失去了她最吸引人的气质……”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太多,瞅见还端着一碗粥的齐修,“郝姑娘,不妨先吃些东西。”
经他这么一说,郝运饿了许久的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当下也不多作推脱,接过那碗粥,道了谢,开始喝起来。
原本是有个丫环照顾郝运的,不过少爷在,丫环就成了必须隔绝的种类,所以这些活就交给了齐修。好在郝运并不是半身不遂之类的,也没多少麻烦。何况,他对这个郝姑娘可是很好奇,巴不得少爷能给他和郝姑娘独处的机会,好让他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得以满足。
因为嘴角还有伤,所以郝运喝粥都得小口小口的,倒是难得的一副大家闺秀进食的样子。才喝了一小半,她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当下放下碗,蹭地站起身。
齐修讶异地看着她,“郝姑娘,怎么了?”
郝运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瓜,结果触到了伤处,颇有些龇牙咧嘴的模样,“真是猪啊——叶公子,我现在得马上回家,我这么久没回去,我娘一定很担心……”
“是挺担心的。”
“所以说——嗯?”郝运嗅出不对劲,看着坐在那里似乎在轻笑的男子。
“等到你想起来,你母亲大概把整个城都跑了大半了。今早,鹿家已经派人告知你母亲,你无须担心。”
郝运这才放了心,只是不知道娘知道她去找鹿家后会是怎样的表情,会不会拿着大扫帚立在门口等着她回去然后给她浑身上下“打扫”一下……
想到这,郝运使劲吞了吞口水,嘀咕,“回去?不回去?还是别回去了,已经挂了一身彩了,回去不是自己找抽吗?算了,还是回去吧,早死早超生,说不定娘看我这么可怜兮兮地会下手轻一点呢……”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郝运还是决定回去。
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嘀咕的声音大得足以令旁人听得清清楚楚?“郝姑娘打算现在回去?”
“嗯?嗯。”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他的想法的,可是他那么聪明,也不是什么难事。说着就要往门口走。
齐修突然就注意到了自家少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之所以说是阴沉,倒不是他家少爷脸变黑了什么的,只是那平常就不那么平易近人的脸更是冷漠了几分。他是少爷的贴身小厮,最擅长察言观色,平常就替少爷挡掉万紫千红无数,没想到也有帮少爷摘野花的时候,实在是他小厮生涯的一大里程碑。
“郝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我什么都没带,应该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齐修脸微微抽了一下,却仍旧笑着提醒,“郝姑娘不是有事要找我们少爷帮忙的吗?”要不然,她昏倒叶府的门口,是吃饱了撑的吗?
郝运迈出的脚步忽然就一顿,过了一会儿,笑道:“你多心了,我和你家少爷不熟,怎么会想到找他帮忙?”是啊,怎么就会烧糊涂了会想到找他帮忙?
多心?刚才是谁拽着他的衣角哭着喊着求他家公子帮忙的?“郝姑——”
“齐修,随她去。”坐在屋内的子洛重新倒了杯茶给自己,茶水尚有热气冒出,笼在他的面目上看不清,单凭声音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既然别人认为自尊比亲人的生命更重要,我们这些外人又何必多管闲事?”
他知道自己在生气,虽然他并没有去深究这种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他想,他只是不适应突然多了一个人的生活,他想他只是厌倦了她这种没有预兆地闯入又说走就走的不负责任。
可是,他依然不会开口留。明明有求于人的就是她,只要她开口,他就会帮她,他不理解,开个口就真的那么难吗?她可以为了一件他本身并不是很介意的事情向他下跪敬茶认错,难道就不能收敛一下她的自尊开口请他帮忙,哪怕连个“请”字都可以不用。
他不排斥多了插曲多了色彩的生活,可他却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控捉摸的感觉。她一旦跨出这个门,他再不会对她有丝毫的特殊对待,一切,回到正轨。
16、群蝶
16、群蝶 。。。
“叶公子,叶少爷,叶大爷……你,真的愿意帮我?”
叶子洛看着抱着自己大腿整个人都坐在地上的女人,错愕之余,突然觉得有些头痛……
前一刻就要迈腿离去的女人,这会儿已经在抱他的大腿,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的自尊,他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人,可他偏偏又想要去了解她,所以,纠结的结果,就是他的头,很痛。
齐修也开始同情起自家少爷来,少爷难得有个愿意碰触的女人,却偏偏是这种极品。说好听点,是有性格,还有很多种性格;说实在点,就是有精神分裂的倾向;说难听点,就是有神经病。
可他们哪里知道郝运的想法,一开始是认定“叶子落”不会帮,后来听到那句“我们这些外人又何必多管闲事”就知道,这事有戏!至于前面那句,无视,完全的无视。于是乎,生怕他反悔,先抱着大腿,跑不了再说。
叶子洛看着她瞬间涌出的含盐液体,怒气反被一种无奈取代,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你哭起来,并不好看。”
然后,一旁看戏的齐修,被华丽丽地刺激到了。
这下很好,郝运也不管她娘是不是还准备着给她接风“扫尘”,也不嫌麻烦别人,愣是在人家家里扎根了。
为甚?方便时刻关注事情动态。
没来由的,那个“叶子落”答应帮她,她觉得很心安,或许她更为信任的是他们叶府的能力吧。
叶子洛问了她一些问题,可她也只是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很多问题也答不上来,直到大家一致认为问她还不如直接问郝琪本人时,子洛出门了。
原本,郝运也是要跟着去了,一天一夜没见郝琪,也不知道在牢里受苦了没,虽然听说鹿家那边已经打点过,可还是亲眼看些更放心。可齐修不让她去,理由是:不要引起麻烦。
至于这个麻烦二字,就很有深意了,最起码,郝运绝对听出了绯闻的麻烦。于是,她留下,齐修也乐得留下陪她。
“齐修,你不是说你是你家少爷的贴身小厮吗?为何你不跟他一起去?”
齐修眼睛突然就变得悠远起来,似乎在回想往事,“以前,少爷年轻时,那时——”
“你家少爷现在老了?”
“咳咳……少爷加冠之前,那时,少爷就连上个茅厕,我也是要跟着的……”
郝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你竟然有这种特别嗜好。”
齐修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少爷声名在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堆女人围着,就连在茅厕也曾遭遇过。所以,那时候,少爷只要出门,身边总要跟着一帮人,任务就是不让那些女人靠近少爷。就因为那些女人,少爷连书院也不能去,只能请先生来府里教。少爷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府里,可就算在府里也不得安宁。以前少爷还是有丫环伺候的,后来……府里就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不准丫环靠近少爷院子十丈之内。这是府里的,还有府外的,少爷不出门,那些女人就找上门,各种理由借口都有,硬闯的,自杀的,像你一样晕倒——”
“我是真的晕了!”这点有必要解释清楚,虽然初衷不是这个样子的……
“叶府的门卫最大的职责就是不准女人骚扰少爷,可是这也就能妨些明面上的,还有爬墙的,往墙里扔‘定情信物’的……所以,叶府的墙是不断地加高,加高,再加高……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说完,齐修看着郝运,郝运看着需要把头仰到最大幅度才看得见尽头的围墙,内心很是澎湃。很好,很强大,从外面连府里的屋顶尖尖都看不到,想必防贼也是一把好手,安全措施果然十分到位。就是不知道万一地震或者什么的,墙塌了,后果会怎样?
她收回自己不怀好意觊觎人家围墙的视线,感觉到有一股灼灼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忙侧过头,就看到齐修的双眼冒着火花,思忖:难道他方才又讲了些什么,而她太过关注墙了,没听见,所以他才这么生气?嗯,有可能。“齐修,你讲的很精彩,”鼓掌……“再讲点呗!”
“精彩?你说我讲的精彩?”
“呃……是啊……我从没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她的确是在夸他捧他,这么买他的场,他为何一副想把她咬死的表情?
“你听我讲的,就没一点什么感觉?”齐修不死心地问。
“有感觉啊!”
“什么感觉?”
“就是你讲得很精——彩,”看着那副想把自己先咬死再撕碎的表情,郝运识时务地加了句,“还有你家少爷的魅力真大!”
“哼!肤浅!你与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差别,我讨厌你。”他家少爷的过去那么悲惨,没有自由,没有朋友,全都是这些肤浅的女人害的!
有那么一会儿的沉默,让齐修以为她被说中不再开口的时候,低低的声音却响起。
“那你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不一样的话?”郝运语气有些无奈,脸上的笑容也敛了去,“要我和你一样鄙视那些肤浅的女人?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块无暇的美玉,自是人人想要。难道你敢说,有个像你家少爷一样优秀的女子站在你面前,你不会动心,不会想要和她共结连理?”
“我当然不——”
“违心的话就不必说了。那些女人倾心你家少爷是无可厚非,优秀的人本就这样,只是,用的方式有些过激,影响了别人的正常生活。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家少爷也有责任。”
齐修不依了,“少爷明明是受害者,有什么责任!”
“你家少爷把礼义看得太重,明明心里很厌烦那些女子的做法,却硬生生要逼自己表现得谦逊有礼,把自己搞得累身又累心。”
“……夫人也这么说过少爷。”
“所以喽,世间哪得双全法,又要这样又不要那样。何况,依你家少爷的性子,也不屑别人同情他。要怪,就怪他优秀过头了,一般般优秀就好了,干嘛要过,还过那么多……”
“既然他这么优秀,你为何要拒婚?”
“开玩笑,他是要纳妾,纳妾,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