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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下,郝运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而且,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公子,定不是坏人。
秋高气爽,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商户的拉客声,小贩的叫卖声,客人或是买家,或是豪爽地拿出银子或是犹豫地掂量着,再者就是摆摆手不予理会……那是一种不同于这种季节乡间田地的繁忙。
郝运和李家公子几乎并排而走,一个略有些蓬头垢面,另一个却透露着风度翩翩。这样的两人,即便只单单走在一起,即便并无暧昧可言,也着实令道上的百姓觉得碍眼,不自觉地就对二人行以不一般的注目礼。
在这样的视线下,郝运不觉低下头,欲要疾走。而另一当事人,却如闲庭散步般,浑然不觉有何不妥,步子放得极缓。
郝运侧过头,见他如此,暗笑自己的多心。她本不是惧怕那些并不陌生的闲言碎语,因为那些于她而言,虽不是什么讨喜的存在,却是可以习惯到无视的东西。只是,她并不愿这些不负责任的流言蜚语将无辜却又好心的少爷给卷进来。可现下,那李家少爷一脸“自若”的泰然,似乎再轻笑她的小题大做。她自然是多虑了,可是,她即便再聪明上十倍,也必定猜不出李嘉豪现下的心思。
世间之人,好八卦者,十之有八。愈是那些素来无八卦可挖的,突然某天窜出边边带色儿的事闻,愈能勾起广大八卦群众的热情。其间,素来无八卦可挖的,自是那叶三公子叶子洛。而那广大八卦群众,比如叶子洛所谓贴身的小厮齐修,再比如当初在叶家给郝运治病的大夫,还比如,李嘉豪,他可是八卦爱好者中的翘楚。他此刻一门心思都在盘算着如何从身边这位与子洛有着非同寻常关系的女子身上套出一二三来,哪里还顾及得到路人的视线。
果不其然,刚走没几步,李嘉豪就忍不住旁敲侧击:“那天在无奇酒楼,你情绪似乎很激动,是为了何事?”
21、冰男
21、冰男 。。。
虽然郝运的脑袋猜不透李家公子肚里的弯弯,却并不意外他如是问,只是用一句“不是什么大事。”轻轻带过。
“当日,我似乎听到你指责子洛玩弄你,子洛的为人,我很清楚,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八卦的形象行不通,那善人的形象总可以吧?
郝运的脚步不自觉放慢了些,“是有些误会,不过已经解除了。”她想起,她还没给熙瑶道歉。熙瑶,一个内心远不及表面那般夺目风光的女子。
“可方便透露一二?”八卦行不通,善人效果也不大,那就开门见山,好歹他也帮了她,总不至于如此扫面子吧。
郝运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公子既是与叶公子是同窗好友,想知道什么不妨问他本人。请公子谅解,有些事,我是不便透露的。”她是看在他有助于她,所以不好说得那么直白。可她不知,这一句“不便透露”更引起了李嘉豪的无限遐思。
“前面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李嘉豪指了指前面的一家茶楼,“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县官大人他应该就在前面右拐的‘梨园春’戏园,你且去看看。若没有,再去别家看看。”
“多谢公子。”郝运本欲加一句公子大恩大德他日必涌泉相报,最后还是忍住没说。她有预感,若说了,眼前这个人肯定会毫不遮掩地大笑出来。
“这一路,你已经谢了无数次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就是出卖父亲的事……
到了李嘉豪之前指的那家茶楼,两人分道扬镳。
李嘉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忍住叫她一起进去的冲动,自嘲了一下自己的骨气,迈入茶楼进了雅间。
雅间内,已经有一人背对着他坐着。他心里不禁想笑:这个人,还是老样子,总是习惯坐在背对着门的位置。
李嘉豪绕过他坐在他对面,笑道:“听说你约我见面,我吓了一跳,都不敢相信。当时,用李康的话说,我简直就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我……”
叶子洛斟了一杯茶递给他,“喝茶。”
“知道了,又嫌我话多。”李嘉豪说的不悦,其实心里倒也不在乎,他接过那杯茶,只是暖暖的温度,“看来,你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叶子洛不是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依旧面不改色地陈述:“我一向不迟到。”
“也是。”李嘉豪将那杯茶一饮而尽,“找我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等你说完,我再告诉你,我刚刚遇见了谁。”他心里一直觉得这事痒痒的,不跟子洛说道说道,探出个一二五来,他有可能会憋死。
“何时方便,我想见见令尊。”
李嘉豪等了等,没等到他的下文,不禁问道:“完了?”
“嗯。”
李嘉豪再次感叹子洛长话短说直奔主题的本领,他叹了口气,“这次,也是私事,是我不方便知道的?”
“见到县官大人后,你自会知道。当然,你若想现在知道,也可以。”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只是懒得把同一件事重复两遍。没想到,被万千少女追逐的叶三公子,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懒人。”收到子洛不耐的眼神,李嘉豪适时地收口,“也罢,我虽然好奇,也不是非要急于这刻听。你既是说完,也该我说了。你猜猜我刚刚遇见谁了?”
“非男,即女。”
“……”李嘉豪觉得热情好似被子洛手里的那杯茶给浇了一般,不禁有些哀怨地看着他,“烦劳你不要敷衍得如此明显。我刚刚,见到郝运郝姑娘了。”看子洛没有反应,以为他忘了,便又加了一句,“就是上次在无奇酒楼打了鹿家少奶奶,指责你玩弄她的那个女子。你当真不记得了?”
子洛的手摩挲着眼前的杯子,没有抬头,道:“自是记得的,只是没想到你记得如此清楚。”
李嘉豪自动把这话当成夸奖他记性好的。所以说,有些人能活得无忧无虑,也不是没理由的。
“那是自然,莫说我一向记性不错,单单第一次见子洛你被女子数落……”李嘉豪如是说着,脸上洋溢得是丝毫不掩饰的诡笑,“这百年难见的场景,被我给撞见,你说我若是不记得清楚,岂不是暴殄天物?”
子洛对修正他的措辞不感兴趣,手指终是停止了把玩手里的杯子,抬眼,略有不悦道:“有话,直说便罢。”
李嘉豪高昂的兴致再一次被泼了冷水,可是他的热情莫说一盆就是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那也是生生不“熄”。他换了个离子洛近些的座位,发出不寻常的笑声,道:“人家郝姑娘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哼哼,你还想瞒我不成?”
子洛淡淡扫了他一眼,只轻轻“哦”了一声。
李嘉豪对他这般比鹅毛还轻的态度给整的有些尴尬,仍旧强笑道:“速速老实交代,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不说与他人便是。”
平常,子洛是不愿理会他的。他们的交情?若他们二人都是君子,那也勉强只是淡如水的交情。只是此刻,他的话竟意外地比寻常多了几分,“既是郝姑娘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又何来多此一举问我?”
“……我这不是看你是否坦白……”后面的话,在叶子洛无声胜有声的眼神下,彻底胎死腹中。他无趣地撇了撇嘴,“好了好了,我承认,郝姑娘什么都没说,是我为了诈你话诳你的。”说完,他狂灌了一杯茶水,仍是压不下堵在胸口的郁闷之气,愤愤道:“你们俩,真是要急死我了。一个道是私事,我不能多问。一个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一二来。简直就像事先商量好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子洛冷不丁地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都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凭什么……呃,什么问题?”李嘉豪心里宽慰自己:这与骨气无关,只是他的脾气比子洛好太多了。
子洛收回扫视他的眼神,起身,那是他随时准备走人的前奏。“何时方便,安排我与令尊见个面?”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李嘉豪双眼微眯,脸上浮出遮遮掩掩的笑容。
刚跨过“梨园春”的门槛,经过院子来到屋前,李嘉豪撩开帘子,里面的热闹顷刻铺面而来,顿时让人觉得方才帘外的那番繁闹惊喜,根本不值一提。
叫好声、交谈声,声声入耳,戏文声、丝竹声,反被盖去。
李嘉豪撇过脸,果不其然地看到叶子洛微蹙的眉头。寻常百姓娱乐的戏园子,自是不如在家中请的戏班子那般,对于素来喜静连他的话都觉得聒噪的子洛而言,着实过于吵闹了些。
他们二人不过站立了片刻,就有人小跑着过来,领他们二人上了楼上的雅间。
二楼的环境,相对于一楼的吵闹,自然是清净了许多,但,也只是相对而已。不过,李嘉豪看到叶子洛舒展开的眉头,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有些事,真的是不亲身经历就无权发话的,比如在冰冰有礼的叶家三少身边待着,只那单单蹙眉的神情就能把整个气氛整的和和睦全然不相关。他是乐观派没错,可不代表他的耐压能力也无与伦比的强悍。最起码,在身边这位男子面前,他似乎从未占过上风。对于这点,他有些颓然地承认。可他到底是乐观派,很快,他就想这世间怕也无几人能承受住身边这位“冰”男的低气压。外人道是彬彬有礼的男人,在他看来,就是不折不扣的冰男。
两人被领进雅间,李嘉豪不意外地看到叶子洛选中了背对着走廊的位置坐下。
“二位可需要点些什么?”
叶子洛看了李嘉豪一眼,不作声。
李嘉豪轻轻咳了两声,道:“随便上些茶点即可。我且问你,李县官在哪个雅间?”
那跑堂的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小的不知。大人的事,素来不是小的能过问的。”
得,碰了个冷钉子。
若是旁的纨绔子弟,说不定会拍桌而起,斥道:“大胆,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大爷是谁?”只是这样的话……于叶子洛,或是于他而言,都是这辈子不可能启齿的话。
李嘉豪倒是也不以为意,身为县官大人的独子,也不是什么非要人尽皆知才可的事情。他一向对戏剧少有兴趣,那依依呀呀的,让他不是不知所云,便是昏昏欲睡。说到底,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踏足戏园子,虽然动机不论。他招呼着那跑堂的在一旁,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
那跑堂的先是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后来,脸色煞白,看样子就要跪下去。
李嘉豪用手托住他,掏出一块碎银子,道:“烦劳了。”
“不敢不敢,大人不怪罪小的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收大人的银子?”那跑堂的看都不敢看那银子,“两位大人稍等。”说着,就疾走离开。不过,在他眼神扫过坐着的那位公子时,他的脚似是突然被粘在地上一般,挪不动半步。
“咳咳……”
突然的咳嗽声,跑堂的猛地经回神,忙红着脸跑开了。
李嘉豪见怪不怪地摇摇头,似是不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我长得真的就差那么多?”寻常女子你还能说她肤浅,可一个大男人看着子洛,脸红个什么劲啊!
对于他的不满,自然是无人买帐。
李嘉豪也只是说说,倒也不以为意,抛了抛手里的碎银子,重新在叶子洛面前走下,笑道:“你这块碎银子,也不知是遭了什么运,每个人都不要你。”
22、考验
22、考验 。。。
虽说是雅间,其实不过是被隔开来了而已,李嘉豪所处的是看戏的最佳位置,一般不会有戏迷会选择叶子洛所在的位置,所以在他一进来就坐下时,那跑堂的不禁心生疑窦,却又恐盯着人家公子瞅惹人不快。这才在临走前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偷偷瞅了人家公子一眼,却出了洋相。
毫不夸张地说,单叶子洛这张脸,那就是个活招牌。李嘉豪自然是知晓这点的,其实子洛只是露个脸,很多事情就会变得简单,不过这种捷径,他可不敢与子洛谈起。
李嘉豪坐了片刻,却又耐不住地站起身。老实说,他朋友不缺,性格与谁都合得来,与谁都说得来话,却偏偏,这个子洛,他花的工夫最大,成效,甚微。就好比现在,他这个一向耐不住寂寞的人,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这时,楼下又响起一片叫好声,李嘉豪摇头笑了,看来这梨园春也花了一番心思,即便是在楼上,台上的戏子所云还是能较为清晰地传进耳里。他本来就不喜也不太懂戏,听清了,也听不懂。不过,现在,他觉得这平日不知所云的戏词此刻反倒是比这屋里的气氛好上几分,手撑在栏杆上听了些许,竟然发现,原本以为生涩难懂的腔调,此刻竟让他听懂了几分。
他还没来得及自夸自己的聪明一番,那跑堂的终于来了。
“去这么久?莫要告诉我,那县官让你带来了回绝。”李嘉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似是还挂着一分讥诮。
跑堂的垂目,道:“公子多虑,县官大人请二位公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