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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不着头脑,索性放弃探究,无奈的和坐在他腿上也一点都不安分的晏冰打商量:「我放开你,你不准乱跑,乖乖回到床上睡觉,行吗?」
晏冰点头,迫不及待的看着他。
楚略的手臂从她纤细的腰肢上松开,晏冰几乎是立刻跳起来往门外冲,楚略淡定的伸手一捞,拽着她的裙子把人重新扯回自己怀里,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他哼哼两声,「既然如此。」他望着晏冰惊恐眼睛,舔了下嘴皮子,「亲自哄你睡觉好了。」
他抱她上床,强行把她塞被窝里,像是无可奈何的大人面对调皮捣蛋的孩子,假装凶巴巴的沉着脸威胁:「再不听话就把扔给叫花子卖到好远的地方,让你再也见不到娘亲!」
晏冰扁嘴,老大不乐意。
楚略转身吹灭蜡烛,晏冰忽然尖叫起来:「点上!点上!我怕黑!」那尖叫彷佛就是在脑子里响起来的一样,楚略耳朵鸣响,急急忙忙把蜡烛点上,然後愕然的看着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眼神嘲弄的看着他的晏冰。
楚略眸子暗了暗,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背後的烛光,阴影把晏冰笼罩,「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一个将军,我二十八年的时光里,有十年的时间是在军营里度过的,你想知道我是怎麽对付不听话的部将士兵吗?」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即使在晏冰清醒的时候也没有过。
嗓音低沉的向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样,厚重丶缓慢,让人想到开口说话的巨龙,有种迫人的压力,晏冰瞬间老实下来,乖巧的像是一只被抚顺了毛丶剪了爪子的小猫咪一样,乖乖的掀开被子,躺下去,然後盖好被子,两条手臂端端正正的平放在腹部,抬眼看了他一下,好像在问:这样可以吗?
楚略还来没来及说的一半威胁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了好半天,没忍心再责备她,缓了缓脸色,道:「睡吧。」
晏冰抓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一个睡这麽大的房间害怕。」
楚略安慰她:「我不熄灯,就在隔壁,你喊一声我就能马上过来。」
「我还是怕。」她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如果你是虐待我的恶毒的继父,那就走吧。」
楚略:「闭嘴。」
他在床边坐下:「睡吧,我陪着你。」
「等我睡着了你又要走,对吧?」晏冰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明白样子,不满的看着他,「醒来看不到你我也会怕的。」
楚略叹道:「你想怎样?让我坐在这里陪你一整晚?好吧,好吧,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满意了吗?」
晏冰咬着嘴唇笑,蹭蹭蹭蹭的往床的里侧挪了挪,楚略眼角一抽,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你要抱着我,快点上来。」她催促。
楚略见了鬼似的看着她,不是因为「美人相邀」,昨天晚上更火爆更挑逗人的他都见识过了,纯洁的盖棉被睡觉算什麽?问题是……目前在晏冰的眼中,他是她的「继父」没错吧?!
楚略忍不住道:「我是你爹吧?」
「继父!」晏冰纠正。
「继父!」楚略提高声音,难以置信道,「你见过继父和女儿睡——睡在一张床上的吗?」
晏冰泪眼汪汪:「你吼我。」
「我没有。」楚略有气无力,「我在跟你讲道理,这样不合适,真的,乖,你快点睡,我就坐在
这里,哪儿都不去,好吗?」
「你不爱我了。」她哭着把脸埋在被子里。
他看到她眼角流出的泪水,没入了头发里,心里一软,在她旁边躺下,隔着被子问她:「良初,我是谁?我叫什麽?」
「楚略。」晏冰闷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楚略眼睛亮了一下:「还有呢?」
晏冰扭过头,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充满了信任和依赖,楚略因为她的眼神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柔情,几乎以为她真的想起自己是谁了。
那女孩儿掀开被子,挪到他怀里,紧紧依偎着他,小声说:「继父?」
楚略:「……」
晏冰:「爹?」
楚略下巴挨着她柔软毛绒的头发,抬头望着帐顶,妥协了:「爹就爹吧,你最好永远都别想起来今天晚上发生了什麽。」
晏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楚略心脏抽搐着,哑声问:「为什麽那样做?」
「想。」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
楚略抵着她额头问:「我是谁?」
「嗯……」这回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把让楚略纠结的字眼说出来,她抱住了他的腰身,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迷迷糊糊的嘀咕,「困了。」
「那就睡吧。」楚略发自内心的微笑,他开始相信徐烦的话了,她真的正在恢复,病情继续好转,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够彻底的痊愈了。
……但在这之前,他得忍着。
晏冰早上起床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她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干了什麽,瞬间表情就裂了,抓狂的捂着脸,恨不得拿刀子把昨天晚上的记忆全都从脑子里剔除。
既然人格分裂,为什麽不分裂的彻底些?为什麽不像前些时日一样乾脆什麽都不要记得?
她痛苦的呻|吟一声,脸颊发烫的想,幸好没人知道其实她都记得,只要继续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就不会尴尬了。
就当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好了,总之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装傻到死。
换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裙子,打理好自己,晏冰才走出客房,另外三个已经起了床,正在楼下用早膳。
楚略任何时候都身体都极为端正,腰背直板,用餐文雅而安静,看起来投入又认真,但他是第一个发现晏冰的,神色如常的冲她点了下头,晏冰回了一个浅笑,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无意识的用指甲挠了一下。
徐烦正在喂小晏茂吃饭,小孩儿正不耐烦的把送到嘴边的勺子拨开,坚持不懈的探着身子往桌子上爬,试图去够桌子另外一边的连发弩。
徐烦头大如斗,笑容扭曲的乞求楚略:「楚爷,您把这东西拿开别给小主子看到成吗?不然我没法子哄他乖乖吃饭。」
楚略等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才慢条斯理道:「嗯,随你。」
徐烦:「……」他自找死路才敢动军爷您的武器!TM滴我就知道你是成亲给我找麻烦!徐烦僵着笑脸在心里把楚略翻来覆去骂了个够,才认命的把踩着他双腿使劲儿往桌子上爬的小晏茂给捞回来,「乖~吃。。。饭。。。。就一口……」
这是一次令徐烦心力交瘁的早膳,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空闲的时间和精力观察楚略和晏冰的神情,不然一定能从这两人的态度里发现点端倪来。
——他们没有发现彼此态度的躲闪和不自在,因为他们自己心里也正尴尬着。
这一日傍晚,一行人到了榕城。
距离和秦玉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十天,京城距榕城路途遥远,而秦玉又要避开各方人的监视,甩掉跟踪的探子们,只怕十天是不够的。
徐烦听楚略的意思,租了一座独门小院,毕竟要在榕城呆上十馀日,客栈人多眼杂,出入不便,倒不如另外租一个安静的独门小院更加安全自在,出钱的嘛,自然是「奶娘」了。
晏冰道:「我当初聘请你的时候,给了你大把的银子,难道被你独吞了吗?」
楚略站在晏冰身後,目光如电,表情冷峻,无声的给他施加压力。
徐烦深刻的体会到什麽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想楚略冷酷无情的压迫可怜的自己完全是因为晚上的晏冰让他备受折磨的缘故,他忽然又平衡了。。。
看着言笑晏晏琴瑟和鸣的楚晏二人,尽职尽责跟在爱折腾的小晏茂屁股後头跑的徐烦备受刺激,悄悄的低下了头,眼睛隐藏在一片阴影中,嘴角卷着扭曲的笑容: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谁也不能阻止他——看丶八丶卦!
作者有话要说:_(:?」∠)_焦头烂额又一天……我又差点把更新给忘了
丶大神
「你能保证它有效吗?」
「这个……按道理来说,它是有效的。」
晏冰蹙眉,显然对徐烦的回答并不满意:「什麽叫『按道理来说』?你刚刚不是讲了,这次的要比上次的效果更好,为什麽还不能保证一定有用?」
徐烦也暴躁了,但顾忌着不能说话太大声,他压了压嗓音,用纠结脸对着晏冰,郁闷的说道:「我开始独自行医以来,至今也有十几年了,从没失过手,谁知道你体质这麽怪,别人喝了打雷不醒的安神药到你那儿无缘无故就失效了。」他心虚的往厨房外瞥了一眼,隐隐听到楚略和小晏茂的说话声稍稍放了心,一再叮嘱她,「你千万别出卖我哈主子,楚爷知道我私自给你用药,会杀了我的!」
「嗯。」晏冰应下,端起碗一口气把药给喝光,漱了口,等到再也闻不到气息里的药味,她才把碗丢给徐烦:「麻烦你把厨房收拾乾净,邻居那里记得打点好,楚略知道你借用了人家的厨房一样能猜得到真相。」
「我知道。」徐帆唉声叹气,「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碰上你们两个煞星。」
晏冰笑了一下,转身要走,徐烦忙拉住她,悄声问道:「我说主子啊,你的记忆到底恢复了多少?你还记不记得你把我的一件东西藏了起来,藏到哪里了?能还给我了吧?」
晏冰垂下眼眸认真想了许久,摇摇头,愧疚的说道:「真的想不起来,有的记忆还是模模糊糊的,那些细节暂时回忆不起来,等我以後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徐烦抓紧她的衣服,默默无语的注视了她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口,苦着脸叮嘱:「那你一定要快点想起来。」
晏冰拍拍他肩膀:「放心。」
转过身她的脸就沉了下来,徐烦问她要的是什麽她很清楚,记忆模糊不清只是推脱之词,她困扰的是事实对於徐烦的打击可能会很大,不仅如此,处理不好还可能招致徐烦的怨恨。
得罪什麽人也不能得罪一个大夫,更何况这位大夫还是有名的「神医」。
常年驻守军营和边城的楚略不清楚清虚教徐姓神医所代表的意义很正常,她曾为朝廷重臣,帮助皇表兄处理过各种机密事务,清虚教的底子她一清二楚,而徐烦,她久仰大名,有幸见过一面。
就算她没还魂重生,只见过自己一面的徐烦也未必能记得她,但那时的晏冰对徐烦却是记忆深刻的。
因为他剖腹取瘤的骇人本事。
徐烦想要的东西,是李欣儿从他那里骗来的一样很重要的物什,一颗木雕的丸子,檀香木材质,花纹为长生花,里面装着的便是徐烦为自己招惹祸端的东西——返魂丹。
据说可使死人复生,活人延寿一百年的奇药。
李欣儿本想用它要挟徐烦,护送自己和皇子一路的安全,人心不足,灵丹妙药在手,日日夜夜都能看得到它,李欣儿没能抵抗的了诱惑,吃下了返魂丹,烧毁了檀香木的球形盒子。
但返魂丹非但没有给李欣儿延年益寿,反而使得她丧命,再醒来就是晏冰了,她记忆不全,以及之後脉象紊乱不堪生了怪病,恐怕也是「返魂丹」给害的。
李欣儿种下的因,却要由她来承担後果,白捡了一条命,自然要付出些代价,晏冰不觉得有什麽,她只是烦恼要怎麽把说出真相的带来的损失和危害降到最少,又该如何弥补徐烦的损失。
抱着这样纷乱的思绪,晏冰渐渐进入梦乡,这天晚上无论是楚略还是徐烦都熬到了很晚,一个是想等着晏冰犯病的时刻来临,另外一个则是等着看楚略的笑话,然而一直到三更天,过了晏冰平常犯病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多,她的房间里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
徐烦哈欠连天,不知道该欣慰自己的药终於起了作用,还是惋惜今天晚上没热闹可看了。
楚略又等了一段时间,过了子夜後才放心睡下。
第二天日上三竿晏冰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楚略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在晏冰的房间外试着唤她起床,但房间里并无人应答,徐烦抱着小晏茂站的远远的,因为他有种不大妙的直觉,目前正在发生在晏冰身上的事情,无论是什麽,很可能和他昨天晚上给晏冰的那一碗「特效药」有关。
他心里毛毛的,早知道无论晏冰怎麽威逼利诱……他都不应该松口答应给她配药的!
如果给楚略知道了,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
徐烦抖了抖,故作镇定的走上前,脸色严肃的说道:「把门踹开吧。」
楚略掏出匕首,将薄薄的刀刃插入门缝中,啪嗒一声,门闩落地,他推门而入,回头对一脸「我像个傻B」表情的徐烦道:「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然後把门关上,阻挡了徐烦的视线。
晏冰在床上平躺着,楚略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因为床幔的遮挡,他开始没看清楚,掀开不断飘动的帐幔後他顿时傻眼了。
她「睡觉」的姿势很端正:仰躺,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被子只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