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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她不用乎别人怎么想,所以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不是道歉,但也很大让步了,这种自命清高的小姑娘,往往表达的方式是很别扭的,而且还不能戳穿她,不然她会恼羞成怒。
因身份悬殊,呼烈儿没有跟主子计较的权利,而且他也不会计较,倒是听出张纤在退让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过去取包袱里的饼进食。
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挥霍,他们吃完便要赶紧上路了。
没有青盐漱口,就用清水,没有温水净脸,就在河里洗脸,没有面脂膏油,等进了下一个城镇再买,张纤发挥了以往料想不到的适应力,她的心情,落魄中带着兴奋,这种如逃亡一样的赶路方式,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新鲜刺激。
她当然知道别人(呼烈儿)心目中娇生惯养的自己是吃不了苦的,但她也想证明,自己绝不是普通的千金小姐可以比拟的,她是生命力绝对旺盛强悍的张纤,而且一旦抉择,绝不回头。
昭荣郡主来势汹汹,人类已经阻止不了了。
因为只有一匹马,只能二人同乘一骑,呼烈儿是不介意的,可张纤介意,之前是形势所迫,现在光天化日的,两人大刺刺的骑着同一匹马,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但路途遥远,时间不宜久拖,就算要买马,也得到一个有马卖的地方才行。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下,张纤闭上了嘴,令呼烈儿在在前,她在后,这样同骑的两人看上去也没那么亲密暧昧(自我安慰)更兼之她可以将自己的脸埋在呼烈儿背后。遮住了脸,至少不会有人认出她。(郡主风范掉了一地啊)
次日下午,他们到达了下一个县城,奎安城。
张纤预备在这里解决几个及其重要的问题,置办一身好衣服,换一双舒服点的鞋子,吃一顿好吃的,买一匹好马,对了,还得买一盒面脂,这小县城里有丰泰轩的胭脂铺吗?
这是几个她想要迫切解决的问题,可惜,事情往往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离县城老远,张纤就勒令呼烈儿下马,跟着马屁股后面小跑。
或许是离了建安县那样的大环境,除去的华衣美服,少了奴婢呼喝,又穿着农家女穿的衣裳,这会儿张纤的霸气侧露,更像是小女儿家的小脾气。
呼烈儿心里不情愿,冒出一丝想要说服自家郡主的意思,不过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郡主再说:
“我堂堂一个郡主,光天化日被人看见和你骑一匹马,成何体统,听说你不是跑得很快吗,那你便快点跑吧,本郡主在城门口等你!驾!”
张纤就走了,呼烈儿只好跟在后面,幸好张纤骑得不快,呼烈儿紧紧跟住,到了奎安城门口,张纤停了下来,抬眼正好看见城门口有人牵了两匹马在卖,扭头道:“呼烈儿,买!”
呼烈儿气喘吁吁,面色很是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跑过去问价。
要知道事先呼烈儿也不知有这等变故,前一刻还在建安保镖护卫,下一刻就开始南北转战,这身上并没有多少钱,张纤是有几个首饰,可还没当出去是不是?
郡主娘娘气势豪爽落地有声,一个字,买!那卖马的听到了自然知道他们是实心要买,再还价就难了。
果然,那人先是看了张纤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又看了呼烈儿一眼,道了声:“稍等。”然后扭头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旁边的人就走了。
那卖家回头才道:“小哥儿好眼力,这两匹都是上好的马,脚力都是极不错的,那白马七十两,另一匹枣红马六十五两。不知小哥儿相中哪一匹?”
倒是把呼烈儿吓了一跳。这年头的马是奢侈物,寻常人家不用也买不起,可这个价格也太敢开了一些,呼烈儿善马,一眼看出那卖家手上的两匹马都是寻常货色,市价也不过三十四两罢了,这人要价高得完全没谱,而且他身上统共也只有不足五十两纹银。
他连价都不想还了,转身就要走,心想劝郡主好歹当了那几样首饰,身上的钱充盈一些再买,谁想那卖家见他要走,一急,伸手将他的肩膀一抓,道:“小哥儿且等等。”
原来他才刚故意抬高价格,就是想呼烈儿还价,谁想他价都不还,直接掉头走人,这才急了。
呼烈儿回头,眼神锐利,冷冷扫过肩膀上的那只手,那人连忙放开手,满脸堆笑道:“失礼了,小哥儿,我家里急等着用钱,若是嫌贵还可以再商量嘛。”
呼烈儿便觉得不妥,便是害怕客人走掉,也不用那么急切的来抓他的肩膀。心下有疑,再看那卖马人的神色,更觉得殷切的怪异。
呼烈儿沉声道:“不买了。”
说罢要走,谁想,那人竟然又伸手急切的扯住他的袖子,道:“小哥儿莫走,家里的确有急事,便是贱卖也可以。”
更怪了,如果有贱卖之心,方才何苦太高价格?
呼烈儿将手一抖,用了几分力,一下子将马卖人推开了去,谁想那卖马人站稳之后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呼烈儿的腰,大声喊道:“你这人,我不过是和你讲价钱,你干嘛打人,大家快来看啦,这个蛮人欺负人啊!”
呼烈儿模样与寻常大昭人还是有些区别,身材高大魁壮,肤呈麦色,眼眶略凹,鼻子挺立,面容线条刚毅。穿着大昭的服装,却改变不了草原上的气概,所以一眼就被识穿,被称为蛮人。
因此地是城门口,来往不少人,被他一囔,果然不少人驻足观视。呼烈儿被拉扯住,莫名其妙,他不过推了一把,哪里就有打人?此时被人看着,也不好动粗,身为一个“蛮人”在别人的国家蛮横是要犯众怒的,他以前就吃过这亏。因此别人看到的,也不过是卖马人抱着他撒泼,他却动都未动。
话说方才呼烈儿问价的时候,张纤骑在马上,她对讨价还价不感兴趣,百无聊赖便四处观望,因坐得高,便能看见一旁告示栏那里围聚了许多人,她也驱马几步过去看,呼烈儿被人纠缠之时她正在看榜文,所以没有在意,这不看还好,一看不禁脸色大变。
“呼烈儿——”张纤惊呼一声,回头看去,正好看见呼烈儿被卖马人纠缠。这还不打紧,关键是更远处,城门口有个人领着一队骑马的官差正往这边过来。那领路的便正是刚刚和卖马人一起,后来卖马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就离开的那人!
张纤扬鞭,喝道:“呼烈儿,有埋伏!走!”
说着便骑马到呼烈儿身边,呼烈儿此时已知道事情不对劲,眉头一皱,一手拿住卖马人的手腕,向后一扭,卖马人吃痛,单膝跪下,呼烈儿趁机蹬了一脚,手中一放,那人就被他踢得向后滚了三圈。
便也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呼烈儿随即跳上马背坐在张纤身后,拉着缰绳调转马身,又夺过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那马一声嘶鸣,迈蹄而去。
“韩冲通缉我们,如今已经张了榜,说是……”张纤大声道,迎面的风将她的声音带进呼烈儿的耳里:“这厮歹毒!他说你绑架了我,杀了韩肥,悬赏缉拿我们,如今县城是再也去不得了!”
这就是刚才张纤在告示榜上看到的内容!
原来这缉拿公文今早就发了,那卖马人认出了他们,所以才先令人过去报信,自个儿故意报了高价,就是指望跟呼烈儿讨价还价拖延时间,不想呼烈儿连价都不还,直接走人,这才迫不得已拉扯住了他。
只是,韩冲如此大张旗鼓的颠倒黑白,搞得人尽皆知,难道就不怕水落石出的一天么?或者是……笃定不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张纤心寒,已有不好的预感。
、第三十三章
后有追兵。
呼烈儿和张纤果断逃走,可那些官差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也不会散罢甘休。而且他们两人一骑,毕竟在速度上,还是有点强差人意。
呼烈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向后望了一眼,后面的官差紧追不放,他眉头紧紧绞在一起,心底到底有些不甘心。
他就算为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会有情绪,只是为奴为婢最大的悲哀就是,他没有表达情绪的权利。
……再说,就算他能表达出他的情绪,你叫他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能怎么样?
他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救人就救人,人救出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听她的话杀人呢?固然那人该死,可是最后惹上麻烦的是他。
回去是替罪羊,逃走就成通缉犯,这一切,源头便是在张纤身上,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栽在这个郡主手上。
过了一座石板桥,呼烈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一言不发。
“干什么,呼烈儿,为何停下来?”张纤急道。
呼烈儿没有回答,从马鞍上抽出斩马刀。
“呼烈儿!你到底要做什么?!”张纤大喊,回头望,追兵已经很近了。
呼烈儿不理张纤,回到桥上,立于桥心,持刀而立。
张纤明白过来,神色越加焦急,呼烈儿的身手了得是不错,之前一个人也从韩肥那些人手中救回自己,可是地方上的混混和官差是不一样的,官差是公门中人,说白了是练过的,是职业的,是训练有素的。
她大声急道:“呼烈儿,你打不过的!我命令你——”
可是呼烈儿不听,他心里默默的数着,一、二、三、四、五、六。追来的有六人,这在数量上是绝对的优势了。
呼烈儿眯了眯眼,冷笑着,鼻翼微阔,握刀的手流了汗。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不是害怕,是兴奋。
能够在草原上搏杀野狼的人,骨子里本身就流动着嗜血的基因。
六匹马奔过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马匹奔跑的冲力,别说撞击的的力度,就算用马蹄子踏都可以踏死他。
张纤管不了呼烈儿了,拉着缰绳急忙将马退到一侧的树后。待到她再看向呼烈儿时,她发誓,眼前的男人似乎就已经与她所认识的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个人能瞬间改变身上的气质,就好像一把刃在刹那露出了它的锋锐。
但见呼烈儿身子紧绷,双腿微微弯曲,重心下沉,脚尖微微踮起,姿态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豹。他专注的看着冲向自己的那群人,右手持着斩马刀,而左手的袖中轻轻的滑出了一把匕首。
而后,突然,他冲向了那群人——
张纤是知道呼烈儿身手了得的,虽然他一再的将她带离危险,但她从未亲眼见过,不是将他单独留下面对,就是在屋里等着他来搭救,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的亲眼见到。
呼烈儿极快的冲了上去,用斩马刀砍去了正在奔跑中的马腿,以刀斩马,以匕首错开向他刺过来的刀剑。
然后他侧身一滚,这一次他用斩马刀挡住了另一人的攻击,而匕首则将那人的马匹肚子刺破了一个大洞,马一吃痛,抬着前蹄子嘶鸣起来,竟然将马背上的那名官差甩了下来,正掉进了河里。
这时,又一匹马向他撞来,而他徒然身姿一挨,向下一跪,跪下的同时脚尖一蹬,身子向前一滑,那匹马就从他头顶跨过,而他高举的匕首则将那匹马的肚子整个割开,当马落地之时,肚肠则掉了一地。
一切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太快了,后面追上来的那两人,甚至都停下来马,不敢贸然冲上来。
呼烈儿一出手,就以极震撼的方式震慑住了场面。
张纤见状,不由吃惊,她再一数,原本有一队六名官差,其中一人落水,一人似乎从马上面跌下来的时候摔到了腿爬不起来,似乎是断了腿,便还有四人。
原本还紧张的不得了,张纤突然松弛了下来,开始有心情看戏。
不知怎的,突然对她的家奴,很有信心呢。
那四个官差,除了一个是从马上面跌下来的,十分狼狈,另外三人都下了马,其中一人,提刀指着呼烈儿道:“大胆案犯呼延儿,竟敢绑架昭荣郡主,杀害本郡郡守韩大人之子韩三宝,我等乃奎安县捕快,奉命来缉拿你归案,尔还敢拘捕?”
被绑架的昭荣郡主骑着马躲在树后,真心盼望着呼烈儿千万不要落败。
“烈!”呼烈儿大喝一声。
“?”
“呼烈儿!”呼烈儿大喝:“我叫呼烈儿——”话音未落,呼烈儿便冲了上去,与四人缠斗起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纤抬手,以手背抚着额头,自责又懊恼的喃喃道:“我怎么可以不相信呼烈儿的身手,既然是我看中的人,又怎么会不出色?我……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眼光?”
……
……
(_|||,额错了,额真的错了,这货不是女主角,这货不是女主角,这货不是女主角)
话说呼烈儿以一敌四,捕快们事先都得到过命令,案犯若抵抗则可死活不论,因此下手亦没有留余地,招招都是杀机。
却是对了呼烈儿的路子,他骨子里就好杀戮,只是一直把持着自己,不管前景多么艰难,宁可卖身为奴,也没有去做打家劫舍那等事。
他还有底线,这个世上有些错他是不愿意去犯的,有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