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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有时候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你晚了一步,就是命运弄人。
但睿弟已经娶了这个王妃,居然还喜欢上韩王的女人,而且为了这个女人跟棋子撕破脸皮,也不愿负担丈夫的责任,这一点,她都听不下去。
钱雨若终于长长输出一口气来,有气无力朝着周皇后,深深欠了个身。
“全凭娘娘做主。”
邹国皇宫,琥珀刚回宫才一天,宫内的氛围,倒是大为不同。
“皇宫来了什么人物?”琥珀转过头,询问珍沫。
如今她跟珍沫走的很近,陈皇后对她的器重,宫里人都很会察言观色,所以不单把她当成是殿下眼前的红人,更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每一个人都对她唯唯诺诺。
“据说是法力很强的天师,从前天就开始做法了。。。。。。”珍沫压低嗓音,摆弄着皇后殿内的花卉盆景,说道。
天师做法?
无疑是垂死挣扎。
那应该是皇帝来日不多了。
琥珀眼眸一沉,转过身去,替身边那盆花浇水,陈皇后没有太多的喜好,除了跟团团那只波斯白猫逗趣之外,就喜欢这红叶兰,一般人可是连这叶子都碰不了的,如今能够伺候这盆花的人,也唯有自己和珍沫两个。
“今日好像也要来繁丰殿呢。”珍沫在琥珀耳边低语一句。
琥珀听着,却没有回答,安静地望向那门外的天色,珍沫的话说的没错,果不其然,不多久就由着两个宫娥引路来了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体型微胖,约莫半百年纪,头发半百,那袍子的样式,琥珀也说不清是道袍还是什么,总是让人看得心里沉闷。琥珀瞧了一眼,仿佛跟自己无关,又将头别过去,耐心擦拭兰叶,表情安然。
“胡天师,这里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娘娘正在休息,你先看看这儿。”宫人凑到这个天师的面前,笑着说道。
“我先瞧瞧——”
天师反手而立,打量着眼前宽敞华丽的殿堂,如今进了宫,宫女下人没有一个不跟他点头行礼的,唯独面前的两个女子,正在摆弄着花花草草,看起来很是不把他放在眼底。
他的目光瞥向她们的身影,看了一眼,左边的珍沫略微高挑一些,长得顺眼,却是姿色一般,倒是右边的女子,模样清丽灵气,只是垂眸打量着兰花专心的模样,也让人难忘。
真是他进宫见过最美的宫女了。
要说她打扮打扮,跟他说是贵妃,他也相信。他环顾四周,嘴里念念有词,一旁的宫女无不敬畏站在一旁,唯独那个宫女,事不关己的神色平和。他的视线,似乎就被勾住了一样,内心痒痒的。
“胡天师,娘娘叫你进去。”
宫人走出来传了话,胡天师只能将贪婪炽热的目光,从琥珀的身上移开,连声诺诺,走进内室。
夜色降临,今夜是琥珀当值,到二更天才回到自己房间。
在静寂深夜里,声响显得巨大无比,她连眸也懒得睁开,却并非没有留意到另一道推开门扉的声音传来。
床柱悬系的红色纱帐没有解下束绳流苏,仰卧床上的人儿一览无遗,白色宽松里衣底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玉体,长发如丝绸披泄在肩头,即使她蛾眉深蹙,仍是美得祥和,美得圣洁。
一道微胖的黑影,蹑手蹑脚越过外堂的那道屏风,进到内室,停驻在美景不远处,贪婪的眼光锁住娇躯不放。
随着吐纳而起伏的胸脯,在素衣裹覆之下呼之欲出,她侧身睡着,衣襟滑开,露出一片白皙如雪的诱人景致,黑影用力咽了咽唾沫,挪动脚步缓缓靠近床榻。
琥珀立刻惊醒,视线对上一双淫秽黑瞳。
这个人,在早上见过一次,正是那个号称法力无边的胡天师!
“在宫里当伺候花草的小宫女,活的很艰辛吧,不如跟了本天师,去宫外逍遥如何?!”男人双眼冒光,双手已然探出,想要在琥珀身上游移,全然没注意到琥珀的眸子已充血变红,呈现妖异恐怖的色泽。
她不说话,就是默认吧。胡天师全然没有料到,他根本就是错估了情绪,她并非伺候花草的可怜宫女,也没有意识到,他可能会遭遇的一切。
如果知道,他或许冒死也不会前来。
就在他噙着粗鄙的笑意,正要动手揉捏她软绵酥胸之际,琥珀猝然扣住他的手腕。瞠大眼,完全清醒过来,剧痛与惧怕让他爆发逃命的力量。
“不知道我是谁就来了?”琥珀无声冷笑,说时迟那时快,一把从枕头下拔出尖锐利刃,深深扎入胡天师的手心,鲜血汩汩而出,他当时就大叫出声。
他垂着还插着利刃的右手,怕极了奔走而出,琥珀没打算轻饶他,系好身上的衣襟,才迈开步伐,缓缓跟上去。
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在长廊内摇曳,宛若风中落叶,好不容易跑到花园,他横行过花圃,却因为在夜色之中看不清的关系,被矮小的篱笆绊倒,恐慌之际地往前方爬,一面扯喉大嚷:“来人呐——”
琥珀依旧从容跟在他的身后,缓缓低下头,看着他爬行的可怜模样,蹙着眉头,轻声问道。
“你的手,应该很痛才对。”
胡天师已然吓坏了,他看清楚这双逼近自己的眼眸,却发着红光,宛若妖媚鬼魅一般,她对他的轻声细语,却更像是一种蛊惑。
话音未落,她已然生生将利刃从他的手掌心拔出,血肉分离的痛,让胡天师连连哀嚎出声,满面泪痕。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这世上,总是有人不自量力,真是可笑。
胡天师的喊叫,很快引来几个侍卫,他们提着灯笼照亮眼前的情景,发现这胡天师的手心已然是一个血窟窿,往外不断冒着鲜血。而站在一旁手持利刃的人,居然是殿下身边的姑姑。
不多久,居然还惊动了皇后。
“妖、妖怪——妖怪呀——”
胡天师由着侍卫架着身子,喉咙发着呜咽,宛若疯了一样喃喃自语,
“胡天师,你这是怎么了?”皇后蹙着眉头,深夜了,居然还要看到这一幕。
“宫内有妖孽,妖气阵阵,让皇上的龙体欠安。”胡天师这才抬起头来,疼痛已经让那张脸全部变得扭曲,他愤愤然,这么说道。
“谁是妖怪?”皇后面色一沉,已然不悦。
“她!”胡天师的手指,猝然指向了一旁站着的琥珀。他不敢看那人的面容和眼睛,只是重复着那一句话。“她,她,她是妖怪啊。。。。。。”
一刹那,所有的目光,狐疑的,惧怕的,不安的,不信的,全部积聚在琥珀的身上。
“琥珀——”皇后喊了她一声,她却依旧没有回应,这样的异样,落在皇后的眼底,也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的确也是,总觉得这才十四岁的女子,手腕太过高端,不像是常人,不会当真是妖怪吧,那些妖怪总是长着一张迷人面皮,为了就是蛊惑人心。
皇后这般想着,视线锁住那一身白色里衣的女子,她如今黑发披散,垂着眼眸,手掌持着滴血的利刃,的确看起来骇人极了。
“她的眼睛。。。。。。眼睛。。。。。。像是一团火,红的耀眼,可怕极了,我看她就是火狐狸没错!修炼了千年的火狐狸,狐狸精啊——”
胡天师一身冷汗,突地尖声大叫,猛地将身上的辟邪之物,一股脑全部丢向琥珀的方向。
“怎么是狐狸精作怪吗?”
皇后不置可否,淡淡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是站在哪一方。
“你倒是说话呀。”见琥珀依旧沉默,始终没有抬起眼眸来看人,皇后失去了耐心,冷冷说道。
这皇室规矩虽多,却也从来相信这些异事,众人看那白衣女子一动不动的模样,更是不免有些不安起来,面面相觑,更加害怕起来。
猝然,她将手中的利刃,丢下,脚边的花瓣,顿时染了血。
她一步步朝着胡天师走去,蓦地抬起素净面孔,微微一笑,语气却冷得像是冰块。“胡天师是么?我看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眼睛。
是淡淡的琥珀色。
并非妖异,并非火红。
一切,昭然若揭。
“喜色,在宫中可是大罪。这胡天师当真有通天本事的话,早该预知今日有此一劫,血光之灾,如何还只身潜入我的房内?”
琥珀扬眉,语气平静自若,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目光却落在陈皇后的身上。
“原来不过是个,庸碌之辈。”
陈皇后觉得那一刻,琥珀的眼神几乎让自己不堪重负,她只能一挥手,沉声道。
“毫无本事的骗子,也是该死。”
琥珀的眼神,依旧不起涟漪,她安安静静地听着皇后发号施令,“拖下去砍了!”
“皇后。。。。。。我。。。。。。”
胡天师这么喊道,似乎觉得冤枉,偏偏侍卫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有任何惊扰众人的机会。
“谢谢娘娘为我主持公道。”琥珀朝着皇后笑道。
“也该受惊了,不过还是早些安歇吧。”皇后越过琥珀的身子的时候,顿了顿,这么说道。“你这回为了自保而出手,本宫就体谅你。”
琥珀目送着众人离开,嘴角的笑意,无声消失,渐渐变冷。
半月之后,皇宫一片素白。
只因邹国皇帝,熬了数月,形销骨立,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满室宫女,都是一身白袍,举国大丧整整三天。
只是皇帝的死因,依旧是宫内一个秘密,随着他被埋入皇陵,也就长埋地下。
毕竟,不是个光彩的原因。
琥珀依靠在窗棂旁,扳指一算,庄夫人走了之后三个月而已,皇帝也一同下了地府。但事情,并非结束,才刚刚开始。
这个世道,是鹤越的天下了。如今只等休养生息,浇熄战火,即位的王储由老臣辅佐,停止一切纷乱浮躁,助臣子百姓重新回归安宁生活。
皇后虽然如今貌似善待她,但总也心存芥蒂,而她,亦不会将皇后当成是自己的主子,所有一切,不过虚与委蛇。
“姑姑。”
身后的嗓音,带着哭过的哑然干涩,从空气穿透过来,仿佛那个孩子,一夜之间变得成熟。
他悲伤的眼,充满泪光,淡淡的悲哀,顿时盈满琥珀的心头。
“可惜,我们殿下等不到狩猎大会一显身手的机会了。”她握住鹤越的手,将暖意传达到他的心里,褪去他的孤单苦涩。倒是她陪着鹤越,苦练马术剑术,如今彼此的虎口都是斑驳痕迹,如今鹤越都能射中红心,可惜皇帝已经先走一步。
秋后涉猎大赏,自然取消。
“但我想,皇上应该还是给你留了笔赏赐。”
她眼神发亮,一字一字缓慢说道,手指也像她说话时的轻软缓慢,一分一毫的,将他的手,包裹在指掌内。
。。。。。。。。。。。今天字数多吧,爆发了吧,哇咔咔!
139 扭转乾坤
繁丰殿前的石阶,约莫有三五十阶梯,站在那殿堂之外往下看,仿佛也是当权者的心情,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一个紫衣女子,陪伴着一个意气风发的蓝衣少年,一同走上台阶,她将目光落于身侧的少年身上,他抬头仰胸,步伐比同龄人来的更加稳重,也多了几分沉着老成。在一年内失去自己的父母,鹤越的性子也多少有些改变,稚嫩因为时光流逝的关系,也渐渐消失无踪。
虽然在琥珀的面前,鹤越还是跟她走得很近,关系亲密,但在外人的眼底,这个殿下却沉敛判若两人。
琥珀清楚,那是一夜长大的结果,她无法操控鹤越的成长,因为这是必经之路。
她凝视鹤越的目光,一沉再沉,琥珀跟鹤越一同走入殿堂之内,鹤越朝着陈皇后跪拜请安,神色从容自若,脸色很差,没有一分笑容。如今离皇帝的丧期已经过了两月有余,皇宫内众人身上的素衣,也早已褪下,这世上永远都是这个道理,一个人死去,悲伤仿佛是一阵雨,天晴总是更快,旧人死去,总有新人接过那责任重担。
珍沫好意开口,心里对这个才未满十岁就失去双亲的皇子很是同情,神色一柔,说道。“殿下,娘娘派人做了你最喜欢的奶羹,跟我来吧。”
“那东西我已经吃腻了。”鹤越猝然挑眉瞪她,凌然的皇家气势,如今他时时刻刻都以成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他不是可以用年纪去要求众人宠爱撒娇的孩子,奶羹两字,无疑是触碰了他的死穴。
珍沫即使被鹤越低喝一声,也吓得面色惨白,急忙讨饶。“是吗?奴婢不知,还请殿下饶恕。”
陈皇后自顾自品着手边的茶水,仿佛眼前的情景,她置若罔闻。
琥珀微微一笑,急忙给珍沫避开的机会,柔声说道:“珍沫,去倒茶就好,殿下没那么挑剔。”
珍沫面色一红,很是羞愧,急忙走到一旁去泡制上好清茶。
“殿下,你的脾气,最近可是见长啊。皇上虽然不在,但你也该早些收拾了情绪,做你该做的事。”陈皇后就在此刻,不冷不热丢下一句,表情不变的自然而然。
鹤越闻言,面色一沉,他睁大眼眸望着眼前这个清瘦严格的女人,众人都说皇后对他严厉,是为他好,但在他如今看来,更像是严苛。
他藏匿在袖口的小拳头,蓦地紧了紧,琥珀没有漏掉这一幕,端过珍沫沏好的茶,走到鹤越的身边,同他相视一眼,将茶杯送到鹤越的手边,淡淡说道。“殿下,一路走来都没喝口茶,要说什么话,先润润喉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