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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厌倦讨厌金少宗这个名字吗?”她笑,看着他的态度有些缓和,趁热打铁。
她一语中的。
他并不喜欢跟金公公有任何联系,这个名字是金公公起的,也代表他艰难屈辱的生活的开端。
会不会,他更喜欢永爵这个名字呢?!听上去尊贵,又有人在乎的这个字眼。
他笑了笑,眼神莫名复杂,她的嗓音放软,粉唇一开一放,他突然好奇,如果她改称呼她为永爵,是否就可以让他的人生,也走入新的一步。
“永爵是谁?”
他很好奇,也不遮掩。
“我哥哥。”她的笑意消失不见,吐出这三个字,虽然一度觉得迷茫惝恍,孤身一人的时候也有些疲惫,但哥哥这两字,如今说出来,也心情复杂。
金少宗的浓眉蹙着,沉默了许久,最终没有说话。
黄昏时分,琥珀陪着乐儿将晚膳准备好,望了望那扇紧闭的房门,金少宗午后就进去看奶奶,如今还未出门。
她也不清楚,到底奶奶跟他交谈了一些什么。
她垂眸,擦干双手,才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她沉下眼神,直到铜镜里除了她的倒影之外,又加入了另一道身影。
今天的桃园,实在是热闹。
先是金少宗,如今——又是轩辕睿。
他可是第一回,赶来桃园,即便,琥珀猜他早就清楚这个地方。他应该是只身前来,一旦身边跟随的随从太多,就没有这么简单可以自由出入了。
轩辕睿望着铜镜中的少女,每回想到她站在南烈羲的画舫船板上,万般风情,就让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他的双手压住她的双肩,俊颜上没有任何的温和笑容,显得生疏:“我现在甚至为了你,休了她,你的心里还不够痛快么?”
他到最终,还是说为了她。
她,就是他唯一的借口。
只可惜,她还不够痛快——琥珀对着铜镜中的俊秀男人,轻声细语:“轩辕睿,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怀疑过,为何你的父皇三番五次阻扰我,不想让我活着,也不想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轩辕睿默然不语,只是依旧凝视着她,眉头皱的很深。
她挽唇一笑,说的毫不动容。“即便你如今休掉了钱雨若,当然了,男人休掉女人不需要更多理由,皇室男人更是如此,反正你的父皇也死了,我爷爷的人脉基本上也已经全部纳入你的囊中,如今休掉她,对你睿王爷声誉的伤害,不是最轻最小的么?”
他的表情,猝然在铜镜之内,变得十分僵硬。仿佛是她,说的一针见血,戳中他最隐匿的死穴。
琥珀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朗起来,她挑眼看他,眼神带着些许轻蔑。“而且,外人还会揣摩,那睿王妃年纪轻轻,嫁入睿王府已经快要两年还不曾为王爷生下子嗣,那总是有些什么缘由。你休掉她,也是情理之中,甚至打算给了她一笔丰厚的礼物离开。即便皇后那里不放行,外面那些人哪里还会质疑王爷?只会觉得你万分宽容,毫不严苛呢。”
“你是这么想我的。”轩辕睿面无表情,近乎冷漠清绝。
“我想的太深了吗?”她转过头来,噙着笑容看他,那等神态,却激发他内心的无名怒火。
他缓缓将手掌挪到她脑后,轻轻施力,让两人额贴额,鼻碰鼻,不许她逃开。她似乎让他的突来之举吓得愕然失措,但却佯装平静。
他锁住眉头,说的一字一字,万分清晰,全部落在她的心头。“因为我不在,才动摇的。”
她会钟情南烈羲,那是最大的打击。
他怎么会输在韩王的手里?!那是他这辈子,最无法容忍的敌手。
他的俊颜,微微扭曲,眼底只剩下黑暗。“你的心里,总还有我的位置,南烈羲不过是让你躲避孤独寂寞的一个避风口罢了,你岂会将一辈子浪费在他那种人的身上?”
“偏偏是那种人,比睿王爷你这种人要来的更可靠。先别急着给我任何承诺,你我若是当真有了结果,轩辕淙可会恨不得从皇陵中跳出来呢,我已经给你过一回提醒,你也别再继续了。”
琥珀冷若冰霜,避开他的视线,站起身来,越过他的身子,仿佛轩辕睿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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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只要你求我
轩辕睿的嗓音,透着清冷,她的心意已决,他根本没有挽留的余地。但父皇到底为何总是刁难她以及上官家,那早已成为无人能解的秘密,而且跟随父皇的金公公也早已死去,如果琥珀不说,那他一辈子都无法理清这其中的恩怨情仇。
“你觉得那些重要吗?”
他蓦地扼住她的纤细手腕,不让她如此从容无情地离开他的身边,目光锁住她的面容,他万分不解。
琥珀回眸看他一眼,却没有回答,拔下他的手,冷冷淡淡的反应,落在轩辕睿的眼底,万分刺眼。
她没有回答,胜过任何回答。
“可惜我还没有学会那么宽容豁达。”她走到门边,双手覆在门上,已然是劝他走的意味,但门前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乐儿的声音传来。
“小姐,老夫人喊我们一道吃饭。”
琥珀的手,猝然停在门框上,她转头,望向身后的那个男人,眼眸一沉。
“好,你先去。”
这时候,轩辕睿却缓步走到她的身后,她的心口一紧,猝然转过身面对他,乐儿没有怀疑走开,轩辕睿却已然越走越近。
老夫人。
三个字,足以代表她还有亲人,但上官府早已消失无踪,她哪里来的亲人?如果当真有血缘关系,那么,代表上官家,不过是个幌子。
她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
眼看着轩辕睿的目光,渐渐变得审视的狐疑,琥珀猝然丢下一句话,生生打断他所有猜忌。
“轩辕睿,你还不走?”
她对他当真吝啬一个笑靥,更让轩辕睿的胸口一阵阵闷痛,过去的回忆太过甜蜜,如今却完全没有重修于好的机会。轩辕睿无声冷笑,猝然话锋一转:“我还以为,你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了,总是表现的毫无所谓。”
琥珀闻言,眉头蹙起,他的表情毫无所谓,掠过她的面容,抢先一步,打开房门,光明正大环顾四周,说的危险的平静。“看来这个地方,你倒是付出了真心。”
“别想用这个原因来要挟我。”琥珀嗅到这屋子里的火药味,愈发浓烈起来,她咬唇,眼前这个温和清隽的男人,也可以翻脸无情。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她可以不去将对轩辕家的仇恨附加在轩辕睿的身上,就算彼此毫不亏欠,但如果他也想要将她逼到绝境,她难道就因为自己一度喜欢过这个男人,因为彼此有过可笑可悲的姻缘,就坐以待毙,宛若刀俎上的鱼肉?!
她笑了笑,那清新笑容却昙花一现,让轩辕睿都来不及捕捉完全。美丽短暂的笑容紧随其后的,却是一改反常,完全冰冷的话语,带着几分软性威胁。“如果你不想看到我跟你为敌的话。”
“你不说在邹国皇宫生活吗?你的心里有何等计划,他们都不会怀疑你?”轩辕睿扬眉,清明的眼神变得万分复杂深沉,宛如大海,一眼看不透。他神色从容地依靠在门上一侧,微笑着对她,但琥珀只觉得这么熟悉的笑容,只会让她心里更加反感。
他的温和温柔温情,统统都像是一个保护自己的盾牌罢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是武器。
他居然知道她这么多秘密,上回在皇宫见过一面,就去派人调查这么多?!琥珀在心里无声冷笑,听的他继续说下去,表情纹丝不动,神色自若。
“你私自在邹国军队走动,将邹国右丞相也拉到这场计划来了吧,而且你跟邹国大将军司马戈的关系,也绝非一般。”
一个女子,暗中布好了如此精密的人缘关系,邹国要陷入一场王位争夺他也心里有数,但知道琥珀并非低贱宫女,而是跟当权者陈皇后与邹国王储走得最近的姑姑,他自然不可能置若罔闻。
轩辕睿的笑意,在眼底一分分流逝干净,他不笑的时候,一身皇族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气质,也无法遮挡。“陈皇后背后的陈家只手遮天,但最近国舅爷居然也锒铛入狱,虽然私扣军饷几千万两,早已该是死罪,让陈家疲于奔命,也只不过是你为了在皇宫牵制陈皇后的一条线罢了。”
他知道的,比琥珀猜想的还要多,她在邹国站稳脚步的第一步,就是打入军队,了解如今司马戈掌握的不过是两成的兵权,多达六成的兵力,在陈皇后的亲哥哥国舅爷陈子豪手中,那个男人阴险狡猾,也是朝中重臣,在仕途经营了二十多年,吞掉一部分军饷换成白花花的银子藏匿在陈家,却依赖陈家在邹国百年地位,贪婪重权。她第一个要除掉的害虫,就是陈子豪。
第二步,这邹国朝廷唯一的一股清流,便是右丞相杨风,他清贫出身,考中状元之后一步一个脚印坐到高位,为人正直不阿。琥珀觉得他跟上官洪一般,是可以信任的臣子,让殿下常常去杨风的身边学习政事,跟杨风的儿子一同生活,两人年岁差不多大,如今关系很好,想来在感情上,他日杨风才是辅佐鹤越的第一人选。
琥珀在他的眼底,看到自己布置好的惊喜步骤,看到自己在宫廷之内,做的所有事。她的苍白面容上,再无任何表情。
轩辕睿安静地望着她,这个曾经让自己心动的女子,他皱着眉头,冷眼看她,“南烈羲也知道他喜欢的女人,如今做了这么多事吗?”
“我只为了保护自己而活。”她蓦地迎上那双曾经清明温柔的眼眸,嘴角蔓延开一道平和的笑容,不带任何尖锐情绪。
那么,南烈羲是不知了。轩辕睿这般想着,眼眸一沉,猝然话锋一转,只剩下决裂的冷漠。“如今邹国皇帝一死,王储才九岁,根基动摇,外面只需要下一点小雨,在邹国皇宫,可就是倾盆大雨了。”
邹国处在一个危险又敏感的交接期,这就是她所处的情势,但即便轩辕睿不提醒,她在宫内每一天,都没有放松过自己的心。但如今这话从轩辕睿的口中吐出来,似乎就变了味道。
果不其然,轩辕睿不疾不徐地说出来,眼眸一闪,变成一派死寂。“这个时候若是谁对邹国宣战,很可能连国家都保不住,要成为别国的奴隶。”
琥珀的唇儿白了白,她藏在衣袖中的双拳,早已青筋爆出。她无声冷笑,眼眸锐利,轻叹一声。“轩辕睿,你皇兄还没死呢,你难道就已经藏不住野心,想要攻占邹国了?”
东南严防的兵力吞入腹内还不够,也学着轩辕淙到处起兵吞吃他国领土?!这一点,实在让她无法苟同。
“跟邹国的盟约还在,难道大赢王朝想要撕毁约定,背信弃义?!就算要打战,用何等的名义?”无辜烧起战火?琥珀的心里,只剩下熊熊烈火在燃烧,眼底炽燃着微微的红光,仿佛万分怨恨的模样,却刺伤了轩辕睿的眼。
他收回了看她的目光,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要对邹国起兵,也不是难事,而且,如今是个很好的时机。”
琥珀清楚,如今轩辕睿手中的兵力,约莫有三成,两万精兵决不在话下。他这么说,说明他有底气,但她并不惧怕。她对邹国并无太多感情,唯一牵念的是鹤越,但轩辕睿的要挟,却像是一把刀,一次又一次刮过她的心头,仿佛直到流血不断,也不停息。
“但如果你求我,我可以按兵不动。”轩辕睿看到她微微出神的神情,以为她开始动摇了,猝然开了口,也不清楚为何心口涌动些许的期盼。
“那就随你的便。”琥珀的这一句,石破天惊。
轩辕睿不敢置信,重新将眸光落在这个纤细美丽的少女身上,他觉得她说的是气话,但她的不受教和倔强,也让他下不来台。他无法去劝解她,在彼此都很难低头的这一瞬间,只能跟敌人一般僵持着,气氛越来越尴尬。
琥珀的眼眸不善,语气愈发冰冷,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你要起兵,邹国必将迎战。”
“就凭一个还未登基的九岁毛头小子?”轩辕睿看着她坚决不已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失去了什么,他微微怔了怔,但顾及颜面的话语,早已不自觉溢出口中。
“兵家大忌,就是轻敌。”琥珀淡淡一笑,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祥和气息,她说的冷静,不卑不亢的姿态,宛若风雨中的青松。“殿下虽然年幼,但身边的人也不少,我想你要撼动邹国朝廷,可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迎战,就是她的态度。不只是两国之间的矛盾,也是她跟自己的矛盾。她不会低头,她甚至要跟他一较高下。他蓦地面色一变,无法让她改变心意的茫然无措,取代了方才内心的满满自信。
她变得,跟往日不同了。她将她的柔软娇美,全部藏匿起来,他看到的,就只是刺猬一般的尖刺外壳。
“你何必嘴硬?你若是输了,就会跟皇宫的所有人,变成大赢王朝的奴隶。”轩辕睿冷着俊颜,这么说。
“可惜了,我不会跟你求饶。”琥珀抿唇一笑,就算邹国大败,她如今拥有的能力,也绝不会让她沦为奴隶。要想远走高飞,在她眼底,根本就轻而易举。如果轩辕睿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卑躬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