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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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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十六岁的女子心境,还无法接纳这世间的开枝散叶最平凡的道理。他将吻落在她的胸前,呼吸却不自觉凝结,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的镇定,而绝非心里暗潮汹涌的忐忑。
“不过那样一来我会死……”他时而近时而远的撩拨,教她难以忍受,她发出抗议的细吟,小脸不满地皱起,他才又重新回到她唇边,清点她的唇瓣,然后,不以为然,笑着安慰她。
“别把那件事想的那么痛苦,你担心的太多了,绝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世间很多流言说过,生儿育女的剧痛,是男人无法体会的辛苦,她会有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就这么说定了。”
他终于移开了让人颤栗的唇,将她扳过肩头,将她的身躯更加贴合自己的胸膛,看着她不再拒绝,才闭上黑眸歇息。
他似乎说,就这样说定了,谁也不许耍赖。
琥珀默默倚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气息,喷薄在自己耳边,半响无言,最终也就缓缓合上了眼眸。
不知为何,她很快沉溺在一个梦境之中,她在海中沉浮,宛若失去方向的船舶,猛地撞击上暗礁,痛的厉害——她正与疼痛对抗,十指传来僵麻的刺痛,反复翻身,眉头紧紧皱着。
南烈羲被她的动静吵醒了,他睁开眼,看到她睡得很不好过,仿佛噩梦缠身,他轻抚她的背脊,许久之后,才安抚她入睡。
没想过,她的反应如此剧烈,仿佛从未想过,他们两人会走到这一步。
但这个结果,却刺伤了他。
漫长的黑夜之内,他再也无法入睡,他双拳抡紧,指甲深深陷入肤肉间,握出满手鲜血却毫不觉疼痛。
……。

185 住进他心里
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南烈羲已经起身离开,她睁开眼,依稀看到他佩戴上那簇新的腰佩,一身华服,身影高大,闪过一瞬,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门旁依稀传来两人的谈话声,应该是齐柬来通报,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越来越远,琥珀才掀开薄被子坐起身来,洗漱过后,她倒了一杯清水,整个人沉静坐在圆桌旁。
地上的衣裳凌乱,有的碎裂有的纠缠在一起,证明昨夜彼此的燃烧,到底如何火热。
沉思了些许时候,她才再度站起身来,如今的太阳升起来,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房间内。
那么温暖的温度,却,没有融化她的内心。
她站在圆桌旁伫立了些许时候,才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之内,取出一套素净的衣裳换上,她默默扶着窗前的长台观望庭院的风景,此刻的确少有人来,仿佛她身处幽静的郊外别院,无人打扰。
她淡淡一笑,平复了内心,最终转过身来,纤细的指尖在包裹之内摸索着一瓶精巧的瓷瓶,倒出两颗药丸,丢入那杯清水之内。
右手握住那杯水的时候,明明只是一个小茶杯而已,却让她几乎重的举不起来,她的头脑之内一片混沌,仿佛连周遭的声音动静什么都听不到,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茶杯,凑到自己的嘴边。
“你在做什么?”南烈羲的声音,彷佛掺了碎冰,寒冷无温,瞬间让内室里如坠霜雪。如今已经是清晨,屋内没有燃灯,她本猜想着他是不是跟齐柬一道去了宫里,不曾想过也不曾察觉他何时推开房门踏进里头。
她以为无人的房内,他却突然闯入,也许是因为她魂不守舍,也许是因为她早已神志不清,她措手不及,整个人都宛若石雕木刻。
她的身子已僵硬,不曾回过头去看他,手中的清水,却因为不自觉轻颤,溅出来几滴水滴,落在桌面上,落在指尖,几乎烫伤了她的肌肤。
她没有回头,内心却已然是石沉大海的沉寂,虽然看不见站在身后他的表情,从他愤怒指控中已猜出泰半。
他疾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手中的那杯水夺到自己手边,要拗断这般细瘦的手臂,易如反掌,他也确实想这么做!
清水之中,没有任何茶叶,却已然变了颜色,像是一种不知名的汤药,他的黑眸定在那茶杯之内的刹那,琥珀的心里,已然开始汇入阵阵寒意,仿佛如今并非夏日,已经到了寒风凛冽的冬日严寒。
他的视线,从茶杯上,落在她的面容上,她垂着眼眸,一身紧绷,仿佛如临大敌。
他虽然不若她通晓药理,但以前就发觉其中异样,他记得偶然拥抱她的时候会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有时候也曾经看到她随身不忘携带药瓶,甚至——在桃园那回,他也问过冷大夫捎来的那些药是什么,她说是补身子的药,或许也是假的。
他已然猜到了,她喝的是什么。
她的沉默,似乎也证明他的猜想,是真的。
她也许对自己敞开了心扉,但,也许他们之间,还是有一段触不到的距离。
她昨日的惊诧,愕然,讶异,还有睡得那么不安稳,噩梦缠身,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她的决定。
但这样的决定,多少让他觉得寒心又愤怒。
他俊美的五官之上,如今只剩下森然的阴沉,他握了握拳头,黑眸之内的凌厉,几乎要让人呼吸一滞。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昨夜他才说过,他希望他们可以跟寻常夫妻一样生活,不管世俗,不管名分,至少他愿意保护她跟他们两人的孩子。
他是这么说定了,但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更是在私底下,违背他的意愿,做出跟他截然相反的决定。
是他让她没有将人生彻底依赖到自己身上吧,当然是他的错,他无法给她一个女子最想寻找的安定感觉,是他让她无法彻底安心。
一股无名之火,从内心升腾,再多的理智,似乎也无法压制熄灭这些怒火,他的额头青筋爆出,无疑是她近年来见过他最可怕阴冷的一面。
“你终究还是觉得我不值得。”
他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水泼出来大半,湿了桌面,他最终冷面甩门而去。
门板重摔的巨大砰声,她缩肩惊吓。
那一句低沉的嗓音,宛若最大的诅咒,回响在她的耳畔,不给她争辩解释的机会。
事实上,解释也没用,那是事实,她不想隐瞒。
她的心,宛若浮萍,在水中央起伏不定,她一个人坐在桌旁,也感觉不到窗外的时光流逝。
她一个人,坐在原地,从清晨,到晌午,从午后,到黄昏,从傍晚,到天黑。
她一动不动,坐了一整天。
甚至,耽误了自己原本决定的行程,那些事,她都顾不得了。
她整个人,都变得犹豫不决,仿佛身体里面空空荡荡,找不到了自我。她从未这般彷徨无措,犹如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一样。
那剩下的半杯水,她最终还是握在手边,踌躇了半响,还是将那凉透了的水,咽下去。
苦,以前她是从未察觉的,这药中加了一些甘草,味道算是温和滋润的。
但今日,那种苦到麻木的滋味,从嘴里,一直弥漫到了心里。
茶杯从她手中滑落的时候,在桌面上翻滚了几下,噗通一声,落在地面上,因为屋里铺着厚实的地毯,茶杯居然没有破损,但那声响却落在她的耳边,久久不曾平息。
她的左手,不自觉覆上右手,才隐约发觉自己下意识的轻颤,她也说不清楚,这一天她自个儿的心情,是如何,是害怕,还是不安,还是绝望……
只剩下那一阵阵满满当当的寒冷,包裹着她,让她似乎把自己从世界之内隔离出来,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更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
她第一回,成为一个无神游魂,飘离在外,原本安排好的,全部因为今日的情绪,毁于一旦。
这样的自己,就快连自己都害怕了,认不出来了。
她向来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八面玲珑,世故复杂,这般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所有人中间,知道自己的执拗,但几乎从不在外人面前暴露。这一回,她是真的怕了,她流露出这样的本性,很难平复内心的绝望和战栗。
她不容许,自己看到那么无助的琥珀,不要自己重蹈覆辙。
她在深夜三更天,最终下了决定,这个误解,不能过夜。如果总是无人解释,无法说明,这样的误会,兴许会毁掉他们彼此所有缘分。
她不想要跟他划开界限,彻底分道扬镳,成为陌路,这一点,是她如今混沌的自己,唯一能够确定的。
不能总是她奢望他付出更多,他来保护这段感情,如果她没有任何回应,即使是男人,也会觉得生气。
她忽然起身,疾步走出屋子,还未走出庭院,却已然看到不远处,也有一人匆匆而来。那个身影万分熟悉,脚下生风,长袍衣角翻越着,特别是他腰际的那条腰佩,一瞬间,就刺痛了她的眼眸。
即使在黑夜,她还是看得清楚,他即使再生气,也不曾扯下那条腰佩。
他再生气,也跟她一样,还是去尝试着寻找对方了。
这段感情,曾经因为彼此的坚韧,伤过对方,而如今,他们都学着迁就对方,做出让步,至少有一个人伸出手,才不会让这情感消失无踪,才能挽留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最心爱的人。
“我真希望你可以对我有更加清晰的了解。”他沉声道,俊颜上覆着黑夜的凉意,他盯着那双在夜色中依旧灿亮的眼眸,整个身躯挺拔却又僵硬。
他的脚步,停在她的面前,在浓重的夜色之内,他也看清楚了这个纤细的身影。方才跟自己一样,她走得飞快,仿佛蝴蝶一样,就要飞起来一般仓促。
他是生了怒火,但过了一整天,他最终细密了怒火,马不停蹄出了宫来到韩王府。
即使知道她今天清晨就要离开大赢王朝,但他还是来了。
他的心里,也有一丝期盼,或许在韩王府里,她还等着,还停留着,一个人,还待在屋子里。
没想过她当真没走,而且也想着奔向他的身边,他看到她的身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割舍下她,或许他太过急躁,或许他太过冲动,或许他太过片面,总而言之——他不给她任何机会就甩门而去,就是不对。
因为很可能,他会因此而彻底错失她,与其到时候互相煎熬,还不如他早些来挽回她。
他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只要她对自己的心是真的,其他的,都还来得及迁就解决。
“总是太一意孤行,突然对你说那些话,你应该很难接受才对。”
他将手掌落在她的肩头,虽然她看不透他此刻的表情,但听得出来,他言语之间的停顿,有些仓促。
“平日从未问过你,但多少有些察觉,以前也曾经想过,看来要用什么绑住你的心才行,我觉得如果有个孩子,一切会更加顺利,也更加完满。”
他低声喟叹一声,声音之内夹杂很淡的笑,但听来有几分苦涩,他总是习惯自己做决定,如今,他亲口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说个明白,免得她继续误解下去。
琥珀听的字字清楚,微微怔了怔,他鲜少对人敞开心扉,他原本就是自负霸道的个性,早已习惯预见所有事,铺好所有路。
但这一回,或许错的人,是她自己才对。
“也可能是借口……但是真的没想过,我们如今感情这么深了,还不能跟平常夫妻一样。即便精于算计,但这一回,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笑着说出这一番话,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为何她的温暖,早已感化了他这样冷漠无心的恶魔,如今,他却无法转变她的想法。
他可以接受她的决定,但必须要知道理由。
那一双胜过夜色的黑亮眼眸,定在她的苍白小脸上,他平心静气,吐出三个字,仿佛已经没有任何残余的怒气了。
“为什么。”
他不难猜到,她这些年喝的,是让她不会怀有自己骨肉子嗣的避娠药,仿佛更像是恶意的惩罚,三年前他曾经让她喝下这些药汤,而如今,换做他内心不安备受煎熬折磨了。南烈羲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他除了叹气,已经无法再跟她发脾气了。“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安静的睇着他,不言不语,一阵短暂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中间。
他在黑暗中,准确地捉住她的手,她不曾推开他,从胸膛前离开,自然是愿意跟他解开误会的。他解读着她的心,淡淡问了句:“就这么不想要孩子?”
琥珀扯出一道笑容弧度,却显得有些牵强,她默默望向他,轻声细语。“你就这么想要孩子?”
“不是我想不想要孩子,说穿了我也并非那么喜爱孩子的男人,但什么时候当真有了,那就自然而然生下来。难道我如今还无法保护你们?”
他对她避重就轻的决策,终究有些不满,不过这一回,他放慢语气,放软口吻,说的认真诚挚,让人不疑有他。
“我跟你的孩子,你真的想要的话——”她咽下一口苦涩,柔声说道,这一回,她当真铁了心,不再回头。
“是你不想要。”他冷冷丢下这一句话,他当然心有怨怼,不过,却更不希望在孩子这件事上,她并不太情愿,却是为了满足他,成全他而答应。
这样的话,未免太可悲。
“烈,是我想的不够周全,为人妻子的哪有可以逃避生儿育女的责任的,我往后不再喝药便是了。”
她的态度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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