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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拨了拨她被风吹乱的青丝,琥珀挽着笑容看他,下一瞬,两个人一道将视线重新放在眼前的风景。
也许,他们最好的结果,就是多年后,他们仍在一起,相守一生。
是否能够共享天伦之乐,也许就没那么重要了吧。
……
在桃园之外走走停停,跟着南烈羲一道将镇上也逛了个遍,直到快要天黑,两人才一道回了桃园。
晚膳之后,借着大家都在的时候,琥珀将她明日就要跟随南烈羲离开的消息告知大家,楚炎跟乐儿抱着儿子,并不觉得意外。
永爵身边位置,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苏小蛮的影子。
等待他们走远,琥珀才对着永爵唤着他的名字,神色一柔。“永爵哥。”
“你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你想要跟他走,那就走吧。”永爵倒了一杯茶,送到自己手边,他说的很平和,跟往日的态度,似乎截然相反。
“走之前,你好像还有话没对我说吧。”琥珀笑颜对他,低声细语。
永爵抬头看了看她,但笑不语,依旧沉默着,喝着手中的茶水。
琥珀话锋一转,不禁有些好奇,大清早还看到苏小蛮从他屋子里走出来,怎么才一天功夫,人就消失无踪?!
“我这个当妹妹的,连哥哥喜欢谁都不知道?”
永爵说的笃定自然:“放心吧,过段日子就会送她走的。她在这里,不会有结果。”苏小蛮肯定是拗脾气而出去了,但他却又隐约知晓,她一定会回来的。
昨夜她非要来到他的屋子歇息,他拗不过她,等待她睡着之后,独自离开屋子,在桃林旁的屋子呆了一夜。她虽然不拘小节,但女儿家的名声,对苏小蛮而言就并非不重要。在这一点上,永爵不想让步。
虽然,苏小蛮沉睡时候的模样,倒是可爱娇俏,少了往日的娇蛮执拗,也让人生不出半分的厌恶来。
琥珀见永爵哥毫无动容,也只能作罢,淡淡一笑,说的无可奈何。“你若当真不喜爱她,早点放手,也是好的,不过如果你喜欢她,不如接受她——”
感情,从来不能勉强,外人眼底看的再如何般配,也只是貌合神离。
“我会看着办。”永爵点头,眼眸瞥向外面浓重的夜色,虽然苏小蛮一身武艺,不过都天黑了还在外面转悠游走,也让人不太放心。
他的忧心忡忡,也落在琥珀的眼底,永爵哥说的再无谓,也在这一刻,露出了自己的心事。
琥珀眼眸一闪,挽唇笑着,没想过永爵哥其实也有了情愫。她不再提及永爵跟苏小蛮之间的感情,再度跟永爵辞别。
“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永爵的眼眸,猝然转沉,他踌躇了半响,才笑着说了句。
“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好像是送女儿出嫁的爹一样了,心里头还真复杂……”
“永爵哥,你也珍重,虽然很多事都不能强求,但你也不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琥珀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她天性固执,常常不肯跟命运低头,但永爵哥跟自己的性情,倒是多了些宽容随性,对感情并不在乎。
永爵徐徐说道,平心静气:“琥珀你更要当心一些,虽然身边自然少不了下人使唤,但内心的冷暖,那些人是不会知晓的。若是有什么差池,我随时会赶到你的身边去,你虽然人在大赢王朝,但绝不会是势单力薄的。”
琥珀闻到此处,不禁轻笑出声来,垂眸低头的那一刻,女儿家的娇羞,也有几分焕发。“我又不是去打仗,你说的这么气势冲冲的……我只不过是想要陪伴他的时间更长一些,更久一些罢了。我们是夫妻,一年见不了几次,也实在名不副实。”
“明早就启程,早些去歇息吧,外面那个人,也站了很久了,一直在等你。”
永爵扫了一眼门外久久伫立的那个俊挺身影,淡淡说了句,起身。
琥珀顺着永爵的方向望过去,也笑了笑,点点头,这才告别了永爵,走出偏厅去。
南烈羲在偏厅门口等待了一会儿,见琥珀出来了,才与她一起走向她的房间。
三天之后。
大赢王朝的宫内,琥珀跟着南烈羲一道走入他的寝宫,望了望这个偌大的宫殿,来了两个手脚伶俐的宫女,替她沐浴更衣。
一身软嫩娇红的宫装,上面绣着美丽的凤凰,跟往日皇宫宫装的纹样相比,简单大方一些,免去太过繁重的华丽,穿在身上舒适轻盈,却又能够阻挡秋日的寒意。
她梳起了黑发,挽着端丽的发式,几朵红梅点缀,让她宛若鲜花一样鲜艳,逼人视线。
清亮的眼眸,对着坐在一旁观望的他,他笑了笑,发自内心地称赞一句。
“美极了。”
她起身,将眸光送到他的眼底,走到他的面前,盈盈一笑。
今日,就好似他们的成亲之日一样。
让她足够忘记当初嫁给他的畏惧和隐忍,忘记嫁给他的目的,也忘记他利用她的诡计,一切,都回复到最初的平静。
他挥手,示意宫女退下,别打扰他们相处一室。
他给她穿的这套衣裳,三个月前就已经让人缝制出来,知道她不太铺张奢华,他命令做的秀美一些即可。不过这上面凤凰的纹理,却是用了七彩丝线,美轮美奂,他希望暗示她的天下无双。他没想过这身衣裳如此合身,即便她不曾用更多的金银珠宝,也已然足够驾驭这套宫装。
真正的华美和气势,是从她的骨子里透出来的,仿佛不必倚靠外物,一样发挥的淋漓尽致。她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让人觉得独特的魅力。
没想过她实在太美,美丽的他无暇顾及原本想好先要将她带到皇宫转转的想法,只想要将她当成是自己宫内绝佳的一处风景,锁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好好观赏。
桌上的烛火闪耀,一叠奏章还只是看了一半,他将她拉到他的身边,要她坐在他的腿上,琥珀安静地将奏章翻开,轻声读着,再看他如何批注。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
天色已经变得暗沉,琥珀趴在他的胸膛上,红衣雪肤,眼眸半合着,宛若妖精一样无法抗拒。
他的心,又隐隐生出火热。
他紧紧锁住她的小脸,手掌轻轻摩挲她,将她扶起来,跟她一道走入内室。
这一夜,他对她格外的温柔。
他的手他的嘴他的眼,都探索着她身上每一处角落,彼此内心的汹涌,也比不上最后那一刻来到的充实餍足。
她趴在他的胳膊上,雪背暴露在他的眼下,宛若贪睡的兽,沉沉睡去。
他的指腹从她的脖颈之后滑下,她凹下的背脊线条宛若一道沟壑,他的指腹随到之处,她的肌肤就不自觉泛红一般羞涩迷人。他笑了笑,黑眸褪去往日深沉,拉起红色锦被,覆盖她的雪背,不舍得让她受到一分寒意。
他并不奢望,他们的将来,还有孩子。
他能够看到的,不过短短几十年,得到琥珀就不该再有任何怨言。
……
如今,已经是十二月的冬日。
皇宫之内已经无人不知,皇帝身边有一名女子,甚至直接入住到他的寝宫之内,举止亲密,皇上空闲下来的时候,大半都是陪伴着她。
更有人揣摩,这个女子,自然是当皇后的福气。
无论到底她未来的名分如何,她在进宫三个月的时日之内,已经得到了皇帝的专宠欢心。走去后花园的时候偶尔也会撞见他们一道欣赏美景的景象,他们从未见过皇帝曾经为哪个女人披上皮毛披风的细心模样,格外的不同。
他们的恩爱,从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看得出来。
仿佛他们心中的那一把火,面对再寒冷的冬天,也绝不会熄灭。
…。
192 一劫
“今早的雪,下的可真早。”
琥珀望向门外的庭院,昨夜就开始下雪,到今天早上还未停下,越下越大,长廊阶梯路上,早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整个皇宫各处宫殿,房顶都早已白了,远远望去,是一阵圣洁光辉,落入自己的眼底。
“是啊,夫人,前几年一月初都不见得会下雪呢。”
身边的宫女笑着回应,皇帝从宫外带回来的这个女子,虽然如今还未受到封赏名分,但迟早一天,一定是这世上位置最高的女人。
“雪停了我们就出去走走,这屋子太闷了。”
琥珀倚靠在斜榻上,丢下这一句,随手捞起一本矮桌上的诗文杂册,如今在皇宫的生活,似乎跟桃园的也没有太多两样。
他担心她受到纷扰,所以并未公布她的身份背景,所以她在皇宫三月多了,也不曾听过太多的风声风雨。
她闲暇下来的时候,看看杂册消磨时光,跟桃园的家人一月写一封信,分享彼此的近况。原本的忙碌到如今的清闲,她也乐于享受。剩余的时间,多半陪着南烈羲一道批阅奏章,日子有张有弛,也恰如其分。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过的转眼一瞬。
很快就要过新年了,她跟南烈羲提及过,想要一家人过新年,他也承诺过派人将他们一道接来过年。
他当真什么事都依着她。
她似乎不该觉得有任何的遗憾了。
这场雨下过了晌午才停下,琥珀由两名宫女陪着,走出了寝宫,她缓步走下阶梯,走到偌大的空地中央,停下脚步。
她一身银色素色袍子,袖口束领都是勾着白色皮毛,衬托着她精致的面容,身段纤细,系着一件红色的披风。
她伫立在雪地之上,宛若一朵盛开的红梅,银色袍子,红色披风,雪白地面,或许在宫廷之内实在过的太安逸,她不若之前那么清瘦,精神也很好。
“爷,你看了这么久了,这可不是一幅画啊——”
不远处的高台上,齐柬笑着说了句,不过他也无法否认,琥珀小姐的确是个别致的女子,清雅婉约,灵动纯真。
这世上美丽的女人,或许不少,但女人若空有一副皮囊,却是愚笨俗气的话,根本无法在这宫廷之内站得脚跟。更别说他跟随的主子,也跟其他的皇帝,不太一样,不过能够匹配天子的女人,必当有大智慧。
雪白的天地之间,琥珀的血红披风随着清风飘扬,深深引入南烈羲的眼底,他负手而立,观望着她一边缓步走着,一边观赏雪景流露出来的惊艳笑靥,内心不无被撼动。
她的身上,有温柔的一面,宛若一个遥不可及的迷梦。
他当真是觉得她比画中仙,还要珍贵无价。
“爷还打算将大臣们联名上书要求早日建立后宫的消息封锁起来,不让夫人知道?!”齐柬见身边的俊美男人,仿佛已经沉入这一场美景之内,心里头还有几分疑惑,轻轻问了一句。
南烈羲在早朝之上,已经驳回大臣们的建议,那已经是一月之前的事了。但如今,又有臣子老调重弹,觉得皇帝是被蒙蔽了双眼,开枝散叶是大宗,哪里容得忽略?!
但他一定是怜惜夫人,才不曾告知她实情,毕竟女子内心细腻敏感,即便她大度,也绝不可能不为之伤神。
“能压一天是一天,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
南烈羲牵扯了一道笑容,说的平淡,等齐柬回过神来,他已经下了高台,走向琥珀的方向。
或许是还不死心。
他不要看到琥珀绝望冷漠的表情。
明明他们之间,是千真万确的爱,何必到最后,还要落得伤痕累累。
他能够保护她的誓言,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慢点走。”
琥珀看着他疾步走过来,眼眸一亮,他交代她步伐放慢,伸出手来捉住她手腕的那一瞬,却不知不觉,激出来她内心的热泪滚烫。
“下了这么大的雪,怎么还没人来铲雪?去找人来。”
南烈羲皱了皱眉头,对琥珀身边的宫女低喝一声,如今的积雪已经到了脚踝处,琥珀不过穿着绣鞋,在积雪上行走很难,更要将双脚冻伤。他自然有了微薄的怒气,发泄下去。
“早上就有花木房的人来铲雪了,我不让他们铲掉,你别责怪他们。”
琥珀微笑着看他,让身边的宫女先行退下,南烈羲闻言,才不再做声。半响之后,他才问了句:“你喜欢这雪?”
“雪让我觉得心情愉悦,仿佛整个世道都变得格外干净,好似回到蛮荒盘古的最初呢。”琥珀任由他牵着手,缓步走向前方,笑言。
走在前头的南烈羲,闻言,眉头的褶皱却更深,黑眸之内,也是一派无法察觉的讳莫如深。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将柔情蜜意,温热体温,全部汇入她的肌肤之内。
在这么冷的雪天,在雪地上行走,她也丝毫不觉得寒冷。
仿佛心也不再灰暗,跟如今天际一样,渐渐放亮了,淡淡微光,转瞬间就要变成明媚。
她找到投机取巧的方法,他走前一步,她就踏上他的脚印之内,不会让积雪将自己的美丽绣鞋,变得更湿。她挽唇一笑,缓步跟随着他,只听得南烈羲低声说道:“今年你的生辰跟新年很近,不如让他们早几日前来,我们一道过了你的生辰,再留他们在宫里做客过除夕,免得你一个人孤单冷清,也省得他们来回颠簸。”
琥珀闻到此处,心头一暖,笑颜对他:“你都想周全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这是我们在宫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往后,还有几十个新年要过,真希望一切安好。”
南烈羲默默望向她,将手掌覆上她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神色一柔,悄声说道,仿佛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