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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居然让我知道?既然如此,就该隐瞒到最后!”
琥珀大吼出声,眸子满是血丝,似乎有泪水,却又留不下来。她如今一身无力,仿佛灵魂都要漂浮出去。
“因为不想再骗你,而且你已经有所察觉,即使我不承认,你的心,早已笃定了。”
她这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虽然痛,却比不上内心的苦楚。他虽然是个自负的男人,但不代表他不为此事而纠结挣扎。
他怎么也说不来,他心里是坦荡的。
“是我犯下的罪过,是我一心想要报复……”
他紧蹙眉头,面色微微扭曲,当然他原本是不惜一切,自然不在乎牺牲这个素未谋面宰相府小姐的清誉,但直到他掀开她的帕子,他也曾经被她的过分年幼纯真而觉得惊艳,是惊鸿一瞥。
他虽然作恶不少,杀人无数,但既然是他做的,可以隐瞒拖延不告诉她,但不能在她质问的时候否认。
这是他的底线。
闻到此处,琥珀却蓦地泪如雨下,她的唇儿都发白了,整个人就好似狂风中的落花,一旦停下来,就是心力尽毁。
“你要赎罪吗?你以为会原谅你吗?”
她不会原谅那个人的。征途上,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她却没想过,她最后还是落的一个哭的下场。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歉意吗?如今说,更显得假惺惺。
南烈羲掀开被子,想要走近她,只见琥珀却猝然往后退了两步,她冷笑出声。“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么?”
“琥珀——”他走了一步,看着她面色苍茫,却不进反退。
她最痛苦的,是她明明快意,还要被过去纠缠。“是我可以过得快活,但一辈子要带着这根刺,一辈子拔不出这根刺…。”
“你真的无法原谅我?”南烈羲淡淡睇着她,即便心里不好过,如今他多说无益,偏偏琥珀的身影,一颦一笑,早已赖在空气,满占在他的心里每一寸缝隙。
看着心爱的人承受这么大的苦,他也想要抚慰,偏偏,她不让他靠近一步,浑身长满尖刺,宛若防卫的刺猬。
感情有千百种讲法,若是不经历几回,根本无法分辨真假。琥珀突然不清楚,他的感情,是否也是真的。
舍不得,又无可奈何,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决计无法留下来再看他一眼。
她在他的身边,只会一身尖锐,坐立难安。
而他,也不会痛快。
“我怎么会原谅你?谁来原谅我?”曾经遭遇到的那些羞辱,如今稍稍回想,才是一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我真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你到底是何等的情绪,每夜拥抱我入睡?又是如何的心情,眼睁睁看着我心甘情愿陪伴你生活?”
没有得到答案,也就作罢。
答案,或许也已经不重要了。
琥珀转身,跑向门外,只想要逃脱这个地方。
“你不能出去。”南烈羲蓦地疾步走到她的身前,将她已经打开的大门,再度掩上。他知道如今的琥珀万分危险,却又万分脆弱,如果放任她一人在深夜行走,他哪里放得下心?!
琥珀看着他,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眸,曾经有过让她觉得温暖的笑意,却又陡然变得那么不屑嘲讽。
她仿佛连这个拦着他的男人,到底是谁都分不清了。
她……危险的开始混淆。
她不明白。
她就快要用尽最后一份力气,最后一口气。
她突然听到自己的呼吸,渐渐沉重,渐渐……像是垂死之人,奄奄一息。
找到那个人之后,一定要杀了他。
杀了他。
千刀万剐。
那双眼眸之内的汹涌血色,染成夕阳晚霞的颜色,她不知不觉,再度走入心魔。
他的面容,她无法看清,她的眼底,是海水般汹涌,烟雨般朦胧,唯独不变的,是那颗即便再痛,还在跳动的心。
看着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无疾而终,她也同样心痛。
但愤怒恨意,超过了这样的心痛,蒙蔽了她的心。
她猝然大力推开他,不顾自己衣衫单薄,赤足冲出去,越过门外守卫的侍卫的时候,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念头,从侍卫手里夺过一把宝剑,蓦地持在手里。
“护驾!”
那名侍卫话音未落,却已然被南烈羲推开,他示意这两个当值侍卫离开,这是他跟琥珀之间的事。
由不得外人插手。
“如果你对我有怨恨,就全部丢在这里吧。”
南烈羲朝着琥珀的方向,走前几步,说着这一句话。虽然她如今的愤怒,如今的恨意,加上她手中的那把宝剑,她无疑不再是往日温柔婉约的琥珀了。
但他不忍心看她总是被那一道魔障折磨。
她冷冷望着他,眼底再无温柔似水,只剩下决绝的凌厉,听他说着这一番话,她蓦地扬起粉唇,那嘲讽的笑,似乎指责他歉意不够。
他还在往前走,她却不再后退。
只要他敢来,她就敢出手!如今这个男人,是陌生的,她根本就不认识,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堪的字眼出自于他口中,那比心如刀割更痛千倍万倍。
一抹笑靥,化为风沙。
在他眼前,散成灰烬。
南烈羲的黑眸,只是闪过一道寒光,他没有回手,也不曾闪躲。同一瞬间,锋利的剑尖透过了他坚实的身躯,她噙着毫无情绪的笑,将剑柄直直抵住自己的手背,强劲的气力往剑身一推,没入了南烈羲的胸膛——
那柄逞凶的剑,正是她方才从侍卫手中夺来的长剑。
眸子瞬间残热,她很高兴,过去的上官琥珀,还在。她的爱恨,分明,决绝。
南烈羲忍痛,身后的声音纷纷咋咋,他却还是屹立不动,缓缓的,扬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一滴无声冰泪,轻易地摧毁了他的心。那双血色眼眸,原本就不该再有任何动容,但当她凝望着他伤口中汩汩而出的鲜血洒落在月光地面上的耀眼光辉,带来令人无法直视的灿亮。
那一滴眼泪,凝结在她的眼角。
“遇到我,不要把它当成是一段坏的回忆。”
南烈羲见她突然往后退了几步,那把长剑还在他的胸膛之中,他虽然历经不少生死,但自然不得不说,这一剑,很痛。
痛的,连他呼吸,连他说话,连他看着她,也好像马上就要死一样。
他只能这么说,特别在她心里的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时候,他的挽留,也绝不会值钱。
他亲手将那一把长剑拔了出来,丢在地上,清脆的声响,蓦地震撼了琥珀的内心。血,滴滴答答从他的里衣上坠落,翻开,好似他的胸口,开了一朵妖冶红莲。
见状,她持剑伤人的手,猝然抖了抖。
她似乎逃不开,也回不去。
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自己为何还在这里。
“琥珀,这样做,能够息怒了么?”他露出笑意,却是嘴角都淌出血来,若不是他刻意用真气封住穴道,方才拔剑的时候,就该喷涌出一道血泉来。
他的身后,黑压压一片,那些侍卫从来都是认主子的,她跟他亲近的时候,他们也肯保护她,但一旦她出手伤了他们的主子,她就寸步难移了。
一个看似血液凝固的伤口,又被扎了一刀。
如果他的感情也都是虚无的,或许会让那些手下,擒住她,然后——结果她?
她的呼吸,跟思绪一般混乱开来。
“麻烦你,让我走。”
她用相同的面容,却用冰冷的语气,朝着伤势严重的南烈羲,这么说道。
他看不到她有任何的遗憾。
这就是她要做的决定。
他在黑暗之中,面目模糊,只是高大的身影,此刻看来微微弯着腰,捂住胸口的伤口,不无苍渺寂寥。
“让她走。”
他身后的那些黑压压一大片,也顿时散开了。
一条路,空荡荡的路,出现在她的面前。
两只脚踩不到地面,宛若漂浮在半空的空气中,旋身,离开,一举手一投足都用尽了她最大的力量,支撑着自己走出宫门。
她越过他的身子,面无表情地走向前去,仿佛在她的眼底,早已认不得他。
就在一夜之间,他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
她终究要让他一个人孤独。
他突然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膀,手掌滑下落在她的手边,但只不过轻轻触碰到一瞬而已,她已然往前走去。
他的手指缓缓滑落,两人的手,终于彻底分开,指腹触碰不到对方的体温,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他不在乎她到底要出多重的手才会平息怒气,他对琥珀当然再了解不过,这个关卡,他必须过,她更要过去。
“爷,您还好吧,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要去追人,去请所有太医过来!”
齐柬这才缓过神来,方才那个疾步走出宫门的女子,果真是琥珀夫人,他赶到寝宫的时候,见南烈羲身受重伤,而他身后的那些手下都杵着,什么话都不说。
“齐柬,让她去,不过最好派些人跟着,免得出事……。”南烈羲的话音,带着些许沉痛,喘息声也似乎跟痛觉一道越来越折腾他,让他的面色苍白。“要是她回了邹国桃园,再让跟着的人回来通报,反正不能不知道她的行踪。”
“爷,您先别说话了,齐柬都知道了。”
齐柬急忙扶着南烈羲进了寝宫,面色凝重,主子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她的下落行踪,铁石心肠的人要是动情起来,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夜色,更加弥漫了,只是电闪雷鸣风声大作之后不过半个时辰,一场大雨,下的很大很大。
寝宫这一夜,灯火通明。十来个宫女,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这一场雨,完全没有要停歇下来的意思。
黎明时候,南烈羲才醒来,他转过头看看守在一旁的齐柬,他听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声响,黑眸一派冷幽颜色,眉宇之间的愁绪,却更重了。
只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也……无话可说了。
胸口一阵闷痛,也不知是伤口扯开觉得疼痛,还是因为牵挂她,想念她更觉得疼痛。
闭上眼,满满当当都是她。
她的笑,她的泪,还有那双被他逼入痛苦泥淖不能自拔的那双眼眸——那如血一般艳丽的晚霞,他想来能不心痛吗?
她的笑变冷了。
她的泪凝注了。
她的那双清澈的眼瞳,也渐渐变得蒙上了血污。
她看不清他,迷惘了吧,也不知是否该将往日的那些过去,好的坏的,一并摧毁吧。
琥珀,这个女子,活的比他想象中还要辛苦呢。
也许她并非天上的仙子,如果天上的仙女,她或许就能毫不在意,仁慈宽恕他的罪,说不定还能点化他这颗顽石。但她只是凡间俗梦,她很难包容他曾经对她所作的,而且,会连他付出的感情,也一并怀疑舍弃。
她曾经说过的狠话,如今好像成了真。
就算追到地狱尽头也好,休想全身而退。
可惜如今,他更想要跟她过甜蜜的夫妻生活,而并非要去地狱啊。
他痛苦地再度闭上黑眸,这一睡,整整三天三夜。
他什么都不奢望了,但愿她不要将所有有关他的回忆,全部丢弃,全部忘记。遇到他,只希望她不觉得是最坏的事,最坏的回忆。
……。
197 大结局下
桃园。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乐儿哭哭啼啼,望着突然连夜赶回来的琥珀,她急忙找了件干净衣裳,替琥珀换下。
小姐这样的模样出现,真的是吓坏了她,她只着睡觉时候的丝绸衣裳,仓促之间连鞋袜都没穿,只身冒着大雨骑马回来,甚至乐儿扶着她进屋的时候,还看到她一手的鲜血。手上有伤口,让人心疼极了。
她却什么话都不说。
一个字都不说。
乐儿也不敢再问,帮她擦干了湿漉漉的长发,眼看着琥珀面色苍白宛若一身筋疲力尽,只能劝着她喝了两口姜汤之后,就让她安心沉睡。
只是她根本睡不着。
回到桃园的这一天,她只是跟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一般,躺在床上,不言不语,有时候闭上眼眸,有时候睁着眼眸,不知是否沉寂在回忆之内。
乐儿跟琥珀向来亲近,但看到小姐如此失魂落魄,她也就放下了所有的事,一心一意照顾伺候琥珀。
没有人知道到底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有人忍心从琥珀的嘴里,问那一夜的事。
“永爵少爷,你想来看小姐?”
乐儿望着伫立在门口的永爵,看他虽然满是担心,但小姐回来了已经十来天,永爵少爷从来只是在门口望望,没有走进去过。
“她还在睡?”琥珀在桃园之中,也已经休养了一些日子,他曾经看过她睡着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很平静,脸也圆润了几分,但心底的愁苦,却是他一眼就看出来的。
或许他跟她是兄妹,至少也有一些心里的默契。
乐儿点了点头。
永爵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看屋子的境况。“我想她如今谁也信不过,谁也不能近她的身,乐儿你多花些心思,把她照顾好。”
乐儿再度点头,如今她一个人专心料理琥珀,虽然琥珀从来不说,但她一定要服侍小姐,直到小姐心病痊愈。
“炖点鸡汤给她喝吧,尽量让她多吃一些。”
永爵丢下这一句话,疾步走出了院子,面色冷漠。他以为南烈羲能够给琥珀带来幸福,殊不知,他还是疏漏了。
不过,既然南烈羲有胆子让琥珀伤心,完全不在乎这份多年来修复完整的情意,他也不必在意什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