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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纪菲陪他一起吃苦。
纪菲也不多加反驳,只随意的抛了句:“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嫁人。”
那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是说如果不能嫁给这个年轻人,她就不嫁了。记得有谁说过,在婚姻这件事上,老人不要和子女斗,因为胜算太小。
反正不管过程如何,纪菲最后是如愿了的,他们夫妻俩也退了一步,逐渐将生意转到位于北方的省城,小姨的工作也在家人的帮助下调到省城,这样他们周末只要坐两个小时的车就能回家看望双方父母。
更出乎意料的是退一步居然真的就海阔天空,此类企业广州已经有了成熟市场,可省城还没有,随着城市化建设的进程日益加快,加上省内好多个城市都要竞争旅游示范城市,对环境绿化的需求是越来越大。姨夫将他在广东成熟市场的经营模式和进货渠道都带了回来,一时做的风声水起,炙手可热,短短两年时间就发展的颇具规模。
如今小姨即使不用工作也能衣食无忧,有人劝她干脆辞职帮姨夫打理生意,她则不,她说怕累,那是姨夫自己的生意自然要他自己经营,她仍然干她清闲的工作,业余炒股,连家务都要姨夫抽空来做。姨夫的父母对她稍有微辞,可姨夫对一切甘之如饴,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妈妈作为长姐有时会劝她几句,可对她潇洒的生活态度也不是不羡慕的。
如今这么个隐士般洒脱的小姨都不怕麻烦主动来帮她,怎不让丁逸得意万分。
钱送出去以后,丁逸忽然想到好几天没见到沈长东了,于是蹦蹦跳跳到隔壁看他在忙什么。
进门后发现沈家一家都在,可气氛似乎不大对劲,沈伯母眼睛红肿,沈伯父和沈长东都锁着相似的眉毛一言不发,见她来到沈伯父张口招呼她。
确实不大对劲,每次来沈家都是伯母先开口说话,这时只见她目光呆滞,似乎不知道该干什么,可神色又很焦急。
丁逸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偷偷拉沈长东出去说话。
沈长东抿着嘴,半天才开口:“我外婆去世了。”
“啊?”丁逸张大了嘴,沈长东祖籍在江浙一带,称姥姥为外婆,姥姥是丁逸印象中最慈祥的人,她没见过沈长东的外婆,可也为他感到难过。
“我妈妈是独生女,现在南京那边只剩我外公一个,家里商量要一起搬回去。前几天我们回去奔丧了,这次回来是要办理各种调动手续。”
丁逸愣愣的,来不及消化这些消息,慢慢才反应过来沈长东是在说他们一家都要回南京。沈长东的父母是大学同学,他外公当时就是南方军区的高级军官了,本来是要求女儿女婿一起回南京的,可沈伯父脾气倔强,不肯生活在妻子家庭的光环下,坚持服从分配来到本市,沈伯母也就随夫一起来了。
时至今日,沈长东的外公虽官至军区司令员,老妻却因脑溢血离他而去,女儿又远在千里之外,晚景堪称凄凉。沈伯母这几天都在忏悔自己的不孝,坚持丈夫和儿子都随她一起迁回南京。沈伯父感激妻子这么多年的奉献牺牲,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热血青年,自卑心理早就烟消云散,因此甘愿暂时舍弃如日中天的事业回去照顾岳父。
虽然卜司令那边早已经派人打点好,可沈家夫妇的职位不低,调动手续还是比较麻烦的,耽搁出来的时间让沈长东能够有空和大家话别。
沈长东人缘很好,老师和同学们对他的离开都颇为不舍,罗萍也考上了一中,红着眼圈对他说:“本来以为还能做同学呢,以后想见面都难了。”说完又看丁逸,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不过倒也不像平常那么活跃。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是两家大人坐在一起话别,纪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给他们饯行。这么多年的邻居好友做下来,忽然就要分开,即使是人到中年的大人也无法抑止伤感情绪。一杯又一杯,大人们转眼间就喝高了,变得语无伦次,多年前的琐事都被他们翻出来回味,动辄就笑的前仰后合。
丁逸和沈长东没有被允许喝酒,吃饱了就来到院子里赏月,月亮已经圆了大半个。沈长东的生日就在阴历的六月十六,那时月亮是圆的,丁逸则在七月初五,月亮是缺的,小时候他们就观察到了这个现象,可惜今年是没办法在一起过了。
沈长东这几天一直闷闷的不说话,丁逸笑他:“你是不是觉得保送考试白考了?别这样,不是听说转过去那边的学校也是很好的省重点吗?听说江南多美女,你回去以后不要看花了眼哦,有空我就去找你一起看美女。”
沈长东抬头看她:“你真的会去南京?你会不会考那里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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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大学我要去北京读。”这是三年前丁逸就决定好了的。
“南京也有很好的大学,再不然还有上海,为什么非要去北京?”沈长东疑惑。
“你不懂的,反正我觉得大学就是要去北京读才过瘾,你也去吧,到时候又能见面了。哦,是了,你家人可能不想让你离开他们,那就没办法了。我是没问题的,本省没什么好大学,他们不会阻止我去北京的。”
丁逸语音清脆,都说漂亮的女生声音未必好听,丁逸则是两样占全了,每次学校的升旗献词都是她来读。沈长东听到这番话就想起来金庸小说里形容周芷若的声音用“风动碎玉,水击寒冰。”他想这词形容丁逸也真是再贴切不过了,明明是一贯的语调,可今天她的声音听起来比玉都凉,比冰更寒。
第七章
第七章
沈长东走后,丁逸忽然百无聊赖起来,隔壁院子里的葡萄架硕果累累,已经接近成熟,可惜沈长东他们连今年的葡萄都没吃到就急着搬走了。
三米高的墙头对丁逸来说不是难事,只是习惯性的跃过去以后却不知该干什么。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椅上发呆,直到黄昏被蚊子咬醒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刚才又听到熟悉的少年清朗声音:“丁逸,你这人来疯!”原来只是梦,做梦真好,至少梦里她没有这满身的蚊子包,脸上也没有,泪水。
没过多久,丁逸就找到了目标和方向,她开始疯狂研读通俗小说。半个月后,金庸的已经全部看完,古龙的也看了七七八八,只好又翻开原来不甚喜欢的梁羽生。梁翁文采风流,奈何编故事的能力不够强,他的小说多看几部就没什么意思了。只有一部《萍踪侠影录》是例外,令丁逸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左手家国天下,右手儿女柔情,白马轻裘,翩翩少年,丁逸迷上了张丹枫。后来,每当有人问她第一个喜欢的男生是谁,她都会笑嘻嘻的答:“张丹枫呀。”张丹枫确实不错,可惜情敌太多,对于很多读武侠的女生,那都是一个甜美瑰丽的梦。
从此,沾床就着的她也学会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午夜梦回,心里空空的似乎少了些什么,莫名烦躁,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惹她烦躁,是呀,丁大小姐顺风顺水,有什么可烦的呢。
在端午节过去了好多天以后,纪云忽然又兴致大发给大家包粽子吃,吃了粽子觉得有点腻,她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稀奇的野菜,加了青椒、石香和香葱,摊在烙好的薄饼上闷熟后卷着吃,分外可口。丁逸在吃了粽子后忍不住又吃了三个菜卷,撑的腰都直不起来,只好回屋里四肢平摊躺在床上等食物慢慢消化。
沈家和丁家,以往无论哪家做了好吃的,都会抢先送一份过去给对方,只不过沈长东的妈妈卜静不擅长厨艺,她是在结婚后才慢慢学习操持家务的。
丁家这边情况就大不相同。丁逸的姥姥出身大家,祖上成分很高,后来虽然离家读书,很多封建残余思想和繁文缛节还是保留了下来,其中包括努力把所有的女儿都培养成温良恭俭让的贤妻良母,儿子则都被照顾的悉心周到,绝对能做到“君子远庖厨”。
丁逸的爸爸对姥姥评价很高,说她是集中国传统美德于一身的优秀女性,丁逸妈妈最多能得她三分真传,而这三分真传中厨艺绝对能占上一分,妈妈和姥姥一样,都能把最简单的食物做的美味无比,丁逸小时候的肥胖和妈妈的好手艺绝对脱不了干系。
今天这菜卷让人口舌生津余香满口,要是沈长东也在的话一定会赞不绝口吧,他小时候经常向她抱怨自己家的饭不如她家好吃,一有机会就来家蹭吃蹭喝,到了饭点他妈妈拉都拉不回去,长大懂事后才有所收敛。
好吃的食物所带来的好心情只是一瞬,后患却是无穷,丁逸躺了半天仍然觉得肚子发胀。都怪那个死猪头,他要是不去南京,今天不就能帮她分担些食物吗,也不至于让她像得了暴食症般猛吃。妈妈也真是,就算她高兴自己做的食物受欢迎,也不该放任她吧,女儿的健康难道不比那可笑的虚荣心重要?
心里正胡乱埋怨着,外面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丁逸醒过神来才发现窗外的天空已经是阴云密布,屋子里的光线也因此暗淡了不少,夏天天气果然多变,刚才才还是艳阳高照,忽的一块黑云飘过来就能遮的不见天日。
云越来越密,一阵凉风吹起,吹散了午后的闷热,还没来得及关窗,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
大雨击起了一股土腥味,丁逸起身把窗户合上了。
窗外雨打芭蕉声声入耳,屋内光线昏暗影影绰绰,无处不给人凄凉忧郁的感觉。天呐!她心情已经这么糟糕了,老天怎么连个好脸儿都不赏呢。
暑假在昏昏厄厄中耗掉了一半,爸爸妈妈他们要去庐山避暑,丁逸却提不起兴致,这时候她接到了李贝贝的来信,李贝贝写信问候丁逸,并邀请她和沈长东去北京玩。沈长东刚刚去了南京,答应一起前往的可能性不大,但丁逸还是马上打电话通知了他,果不其然,现在他们全家都处于一片忙乱之中,他平时要陪外公,还要忙着适应环境,实在是没时间出来。
丁逸抉择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北京,这次的出行父母也不能陪她,不过好在是去伯父家,他们倒也放心,临行前父母亲自将她送上火车,火车还未到站建军哥哥就在车站等着了。
可是等到丁逸穿过车站的人山人海站到丁建军面前时,发现他还是在四处张望,丁逸一边大声喊“建军哥哥!”一边扑将过去,丁建军连忙做闪避状,嘴上彬彬有礼:“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呀?您没有认错人吧!”
丁逸咯咯笑开了,见他还在耍宝,忍不住再度扑过去,丁建军一手揽住她,另一手接过重重的背包,也笑开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要不是经常收到叔叔寄来的全家福,我还真不敢认了,我们的小公主变成大美人了。”
丁逸有些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去年春节还一起过的年呢,她变化有那么大吗?照这么变下去,沈长东是不是也有认不出她的一天,那多好玩,她可以装作陌生人戏弄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只对自己凶,他对罗萍就有耐心多了。
罢了罢了,怎么到了北京还总想着那个临时落跑的人,丁逸甩甩脑袋——她可是来玩的!
李贝贝的变化不算大,至少丁逸还是一眼就能将她认出来,这几年来,她们偶尔会通电话写信,一直没能再见上面。
李贝贝看到丁建军揽着个苗条秀丽的少女回家,那少女还直冲她乐,忍不住愣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丁逸?真的是你?跟原来完全不像了。”
难得看到李贝贝也有这么吃惊的表情,丁逸非常得意,她现在比李贝贝还要高一些,也没有了原来的臃肿,看起来差距应该没有那么大了吧?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成长所带来的喜悦,不再是女童,而是“少女”,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李贝贝中考结束后就随家人去国外溜了一圈,最后取道日本,和在那里做交换学生期满的表哥一起回来,大包小包带了不少礼物。她将在东京迪斯尼买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玩偶礼盒送给丁逸,盛情难却,丁逸笑盈盈接过,却心道你还不如送把日本鬼子剖腹的倭刀让我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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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刀没见识到,倭寇倒是有一只,李贝贝随后便为丁逸引见了她表哥魏华靖和表哥的日本同学兼好友和田英松。
两个都是英俊少年,可丁逸看到他们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笑。魏华靖看起来慵懒随意,拽拽的和丁逸想象中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出入,和田英松则神情机警,背挺的笔直度直逼门口站岗的警卫,似乎随时处于备战状态。
这样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怎么会成为朋友?丁逸觉得很好笑。从小就接受革命教育(看电影),作为好学生,中学历史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