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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公主做海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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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轩从容应道:“御医尚在诊治。”
“让本宫见她。”昶阳陡然起身,神色焦急认真,让智轩愈发诧异。记忆里,昶阳与清菀的感情从未深厚至如此,昶阳在此时出现于汇城,莫非里头暗含什么玄机?智轩沉声一禀。
“王上正守在公主身边。”
清菀遭刺客袭击落海,众所周知,然清睿微服出宫,却是鲜有人知晓的。
昶阳微微一怔,即刻抿嘴应道:“那么就请楚将军替本宫禀告,昶阳求见王上。”
智轩据实道:“不敢有瞒公主,以王上现下的心境恐不会见客。”
暴雨奇袭的午后,盛夏的白昼也犹如黑暗,正殿上点着的宫灯好似幽冥之光,冉冉摇晃。昶阳水衣撩起,双手交握,正言道。
“去告诉王上,昶阳知道清菀为何会昏厥不醒。”

谢谢点击和留言的朋友们,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不过玉玺会继续努力,写好每一个故事,希望能节节攀升。


第二十九章 复苏
更新时间2013517 13:12:10  字数:3280

 汇城大雨连绵的数日里,街道上的行人越发减少,即便不知王上降临汇城,但是清菀公主尊驾莅临,同样令城中的警戒严密起来。只是当守城的士兵瞧见一块金灿灿的公主令牌从一架朴素的马车缝隙里亮出来时,士兵们皆是一惊,立即行礼放行,却不尤狐疑,是从什么时候起,汇城这变成了王族的行宫?尤其是公主们,竟还接二连三地驾临?
“公主,到了。”
率先踏下马车的蓝肃持着一柄油纸伞遮在车帘的顶端,搀扶出马车内华贵雍容的女子。清莹撩起衣裙,瞧着伞侧的落雨,心情不尤跟着有些烦躁阴郁。
“这雨水还真是令人不舒坦。”
蓝肃解释道:“这些雨便是咒雨,每一滴雨水皆表明咒术源源不息,等到雨停之时,咒术大成,公主的愿望便能成真了。”
“是么,希望你不会令本宫失望,今日便是第三日,本宫千里迢迢、日夜不息地赶来,为得就是要亲眼瞧着夙愿成真。本宫一定要亲耳听见他痛苦悲鸣的声音,要他跪在本宫的面前,对我忏悔。呵,那个声音定是这世间最动听的乐曲了。”
清睿,你已经忘记我这个大王姐了吧,我却真真记得你呢,三弟。
清莹踏上行宫的台阶,幽幽问道:“本宫乃是王族大公主,王上在哪?”
守门的士兵见到那块金牌,立即屈膝行礼,“王上在府中上南院。”
清莹撩裙便去,只是还未走近楼阁,一袭水蓝色的华服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蓝肃微微握紧手中的纸伞,瞧着熟悉的女子踱步至他的面前,匆匆一瞥,心底已掀起一片波澜。
“昶阳见过大王姐,大王姐也是来探望清菀王姐的?”
昶阳的出现令清莹大感意外,“昶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天都的路上,听闻清菀王姐暂宿汇城,昶阳便顺路前来探望。”
“呵,本宫亦是如此,清菀落海这样的大事,本宫即是她的王姐,自然不能不闻不顾,不知清菀的身子现今可好?”
“清菀王姐正在屋中休憩疗养,因御医嘱咐不宜面客,昶阳并未前去打扰,大王姐不如同王妹在殿中喝杯茶水,闲谈片刻。”
昶阳推托之意十分明显,清莹不尤冷笑道:“本宫记得昶阳王妹并非喜欢闲谈之人,何况本宫是都国大公主,即是清菀的王姐,便是长辈,即便她睡着,本宫进屋探视她也无半点不妥之处。”清莹眼神一眯,行到与昶阳比肩处,嘴角噙笑,“昶阳王妹可知道,王族出殡,所有王族是皆要在场的。”
说罢,清莹作势径直往前,就向最深的上南院里冲去。不想走至院中,正中的殿门霍然中开,而人未见声先至,只听空灵之音如绿竹清风荡漾。
“大王姐说得是,只是宫中若有大喜之事,王族不同样汇聚一堂么?”一道青色的倩影徐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一把金蚕冰玉扇更是昭示了来人的身份,“大王姐亲临汇城,王妹特起身相迎。”
清莹赫然大惊,只觉得落在伞外的雨水,全部直直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清菀?你……没事?!”
青色的衣裙绣着几许清雅的花瓣,衬出女子红润的面色,唇边亦挂着淡淡的笑意。
“托大王姐惦记,清菀前几日身子的确不适,只是四日前听闻大王姐要来汇城探望,精神竟一下子大好了。”清菀灵巧地打量着清莹,笑道,“只是大王姐特意带着蓝肃长途跋涉赶来,面色似乎差了一些,想必这场海龙真神所下的祥雨,未能惠及王姐吧。”
清莹狠狠地瞪着身旁仍旧为她规矩撑着伞的男子,面容怨毒。
“蓝肃,怎么回事?!”
只是不等蓝肃作答,清菀素手轻抬,随着屋檐罗下的雨水顺势便凝结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大王姐,您素来不信天宿司之事,阴阳师虽有神通,却并非巫蛊害人之术,他们不过是拥有占卜预知之能,比如汇城的这场大雨什么时候开始下,又会下多久,而并非相隔数里,却可置人于死地。”
清菀一步步走到自己至亲的面前,蓝肃的纸伞不尤架在了清菀的头顶,雨水在伞外伞内界限分明。面对清莹怨毒愤恨的神色,清菀的眼眸里没有半点的怜惜之情,执着冰玉扇的双手交握在前,淡淡道。
“大王姐,如果厌胜之术当真可以害人的话,想必不用你动手,我早已不再这个世上了。”
“蓝肃!你竟然出卖我!”
清莹气得面颊抽动,冲上去作势就要一巴掌打在男子的脸上,不想横空一个气势如虹的声音响破雨声,生生令她止住了动作。
“他本就是孤的人,何来出卖。”
清朗之音的华袍君主踏着沉稳的步子,一步跨出门栏,站在屋檐下并不走近,已化作细雨的雨幕汇成一条天然清丽的珠帘,似是将他们隔在了两个天下。这就是不怒自威的天家威严么,清睿,你竟成长地这般出众了。清莹怔怔地望向男子,原本愤怒的眼眸里,淡淡地染上一层痴迷。
“天宿司素来只听从孤的调遣命令,你凭什么以为可以随意指使孤的阴阳师?”
“清睿。”红唇轻起的呼唤,不轻不重,好像她已掉进了一个梦里,多久没有这样近地看过他了?一国之君,从来都是受人瞻仰不可直视的。清睿,你似乎又瘦了啊,为什么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呢。
“区区一个罪人,也敢直呼孤的名讳?”
“罪人?呵……”清莹痴笑,“清睿,你觉得我是罪人吗?”
清睿眼睛一眯,“罄竹难书。”
“呵呵……哈哈……罄竹难书?什么罄竹难书?是不是只要对清菀动了歹念的人就是十恶不赦的罄竹难书?!我往昔做了什么事,竟让你要用这四个字来断论我的过失!”女子高声叱喝,被雨水打湿的衣裙失去原先的靓丽,“那么我对你的好呢?啊?!往昔我看你可怜,照顾你、疼惜你,对你的好呢?!清睿,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是谁拉着我的衣袖,对我说最喜欢我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薄情人!”
一句薄情人,轰然让在场的所有人皆震惊万分,清睿眉头紧蹙盯着底下的女子,他从来不知道大自己两岁的王姐,竟对自己存着那样的心思,然而她的心思却委实是歹毒的。
“童年妄语,孤早已记不得。”
“薄情的男人……记不得?你把所有的真心都给了她,与我却只是一句童年妄语,记不得了?”清莹有些颓废地抚着面容,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辨识不清,“我……我从你拉住我衣袖的那个时候起,便只有你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即便知道你我是血亲,我还是喜欢你!可是自从清菀出生之后,你的眼里就没有我了!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女子不顾自己的衣着仪态,悲恸地跪坐在阴湿的青石板上,就好像被雨水冲刷下的花瓣,曾经再如何高贵,一旦落入泥中,不过是一朵残花。
王宫,那个他们长大的地方,即便奢华精美,却从来都是一个冷漠的地方。尤其先帝重男轻女,又不喜幼儿,即是对王子都少有顾惜,何况是公主们。虽然大公主身母高贵,但是无论是她还是她的母后并不得帝王的宠爱,王宫的生活难免是寂寞的,所以需要一个慰寄,其实清菀一直觉得,王兄起初对她的疼惜便是出于这样的情愫,只是在往后荏苒的岁月中,豁然升华。
而王兄,便是大王姐在宫中的情感寄宿吧。
清菀瞧了瞧走廊下兄长的面色,没有一点动容,也没有怜悯,只是那样淡漠地站在远处,犹然一派君临天下的气韵。这便是属于王者的样子,泰山崩于前而不倒,明明王兄可以做到的,只要她不再留在他的身边,王兄便可以成为最冷静优秀的帝王。
只是大王姐的这一番撕裂凄吼,更让王宫中的那些繁复的情绪,越发嘲讽难堪。
“来人。”
清睿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冲进了这个本无外人的院落里。
“今日孤就废大公主清莹为庶民,押回王都,秋后处斩!”清睿望着女子被雨水侵蚀的面庞,阴狠决绝,“孤就用你来以儆效尤,让所有人都知道,敢谋害孤的亲妹,孤定严惩不贷!”
没有一句辩解一句饶恕,清莹只是发疯一样的在雨中狂笑,好像早对男子死心了一般,任凭雨水的冲洗。或许她早已将自己的心埋进了深渊,埋在了那个象征死寂的王宫。
士兵将几无声息的清莹带了下去,汇城的细雨渐渐停息,蓝肃收起伞,躬身一礼,也随士兵退了下去,一直站在边缘处的昶阳也默默跟了出去。原本纷扰的上南院一下子安谧了下来,只剩下一个站在长廊上的男子,一个站在院落中的女子两相对望。
“王上,方才的决策委实有些果断,还请王上能饶过大王姐一条性命。”
清菀的一句求情,让一直面色如常的帝王戳然愠怒,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由千年寒冰所散发出的寒意,“她想害你就足以致死!清菀,你要记住,孤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清菀望着自己的兄长,捋了捋发丝,淡淡道:“王兄,清菀大婚,您已下令大赦天下,君王可是要一言九鼎的。”
“春风不尽,野草横生,你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
清菀微微一笑,抬头看他,目光里竟是淡漠坚毅,“王兄应当明白,我亦非妇人之仁。”
兄妹俩怔怔得盯着对方的瞳眸,半晌无语,那是拥有紫微命数的天家子弟,谁都不愿屈服于旁人。


第三十章 维系
更新时间2013518 21:44:16  字数:3449

 应允和拒绝,其实任何一个选择都十分简单,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清睿已经习惯了选择。在朝堂上面对众臣之时,他从来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斟酌一些问题,往往极短的思索里,他就要将许多细节设想周到并作出抉择,这样才能让他不至于和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词句联系在一起,而足以成为一个令群臣臣服的帝王。
但是清睿喜欢和清菀对峙,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将目光锁在心爱女子的脸上,仔细打量过她的眉角、她的眼眸、她的嘴唇,每一幕就好像是丹青中的勾勒,细致无声。
清菀见男子不语,不尤说道:“五王妹清凝既成为了大王姐祭祀的牺牲品,王兄判她死罪本无什么不妥。不过比起不徇私而众生同罪的王法,王兄当下更应该让世人知道,都国帝王重视血脉亲情的并非只有清菀一个。”
民心无论在何时,都是帝王最重要的一个筹码。当舟含那句三岁孩子都知道帝王对清菀公主护短护的厉害,清菀便知道她这个谋臣,不能什么都不做了。
“既然王上大赦天下的王令在前,如今保住大王姐的一条性命也并非无理可循,如此只要适时引导,百姓们便会知道宫廷权谋之争虽会让亲人相残,但都国君王并非无情杀戮之人,亦非只懂得庇佑他的亲妹。而你我之间的谣言,不过是那些心怀妒忌的王亲所散播的信口之词。到时王兄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作为,定能在民间赢一个仁德宽厚之名,而得都国天下百姓的信服。”
只是再好的理由,听在清睿的耳中只是愠怒,“你要孤为了名声,去姑息一个想要谋害你的罪人?!我绝不允许!”
“那就当做是为清菀祈福吧。”清菀委婉一笑,“我大婚在即,本就不易见血。王兄不正是因为如此,才大赦天下的么,还是说王兄觉得清菀落海都能受到海神庇佑,即是喜宴见血,也不会有什么灾祸降临在我的身上?”
那日听闻她遭刺的轰雷之怒又豁然直击清睿的胸口,男子身心猛然一痛,疾步踏下石阶,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高昂的声调尽是凄楚。
“菀儿!你明知我事事顺你,为什么还要我如此心焦如焚?!”
然而每每他狂躁焦虑,清菀却显得越发淡定漠然,“我只是希望王兄能为了这个天下,做出最正确的抉择,您是执掌都国的帝王,感情用事,已不是您能做的事情了。”
清睿冷峻的嘴角略带嘲讽,“帝王最无情,你就那么想要我成为一个无情的男人?”
“王兄当然不是无情的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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