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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泽却不语,连头都不抬,转身走进屋子。
允汶面色尴尬,这个允泽怎么越长大脾气越怪,身后允淇却小声道:“我看无双妹妹挺可爱的,比慧和强多了,三哥怎么这么讨厌她?”
允汶摇头,总觉得允泽是见不得别人好,无双得尽父皇宠爱,她心里不平衡吧。
走在路上,随心暗骂自己倒霉,没事去什么集思阁,白被人讽刺了一番,以后遇到三皇子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第六章 狼狈的初见
更新时间2011521 16:31:33 字数:2749
阳光从树木的缝隙中零碎的撒落下来,树下一只花藤秋千轻轻地荡着。秋千上是一个粉衣的小女孩,随着秋千的晃动,女孩犹如一朵鲜艳的桃花盛开在这小花园里。小女孩十一二岁,皮肤白皙光泽,五官精致灵秀,圆圆的杏眼里黑眸清澈如水。
这是十一岁的随心,五年来父皇对她宠爱之极,几乎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把最好的东西捧给她。在父皇的保护下,随心是大魏朝最尊贵的公主,被捧在手心。
在阳光下感到有些眩晕,随心滑下秋千,宽大华丽的裙摆霎时如流水倾泻,华光异彩。
一边的采莺上前,随心将手轻搭在采莺手上,问道:“什么时了?”
“巳时刚过”
宫里真闷,随心无聊的看看天,皇宫虽大,却也有边际,而且没有自由,能出宫就好了。随心眼珠子骨溜溜一转,就往乾清宫走去。
乾清宫里静悄悄的,皇帝在御书房里,正翻看着几张奏折。
随心走过去,小手一翻,夺过皇帝手中的卷张,脆声道:“父皇,我要出宫。”
皇帝抬起头,笑道:“上次不是刚出去吗?怎么又要出宫?”
随心撅起小嘴巴,不依,“父皇,那已经是一个月前了。”
“一个月了,这么快。”皇帝揉了揉额角,想了一下,道,“好吧,朕正要去张太师府,你一块去吧。”
随心高兴的眉开眼笑:“太好了,父皇,走吧!”
京城的街道门市繁华,车水马龙。随心一身红色骑装,窄袖束腰,上衣下裤,外罩一件纱裙,脸上覆着轻纱,头发高高结成一束,绑在脑后,娇俏中多了几分英气,煞是吸引人,只不过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随从,让人硬生生不敢多看。
随心虽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是常年待在宫里,行动处处受制。此时见到这般繁华,难免引出小孩子爱玩的天性,只感到一双眼睛应接不暇,眼看几个随从手中已经拎满了东西。
李德全见随心仍无离开之意,上前凑到随心身边,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老爷马上也要回府了,咱不逛了,回去吧。”
李德全是御前一品太监,每次皇帝出行都带着他,皇帝不放心随心一人,就让他贴身跟着,谁知这个小祖宗这么难伺候。
随心不耐地皱起眉头:“走吧!”便转过身,牵过一个随从手中的白马,抓住马墩,就欲上马。
忽然,一阵纷乱的叫喊声传来。倏地一个衣杉凌乱的少年已经冲到随心面前,被两个随从制住,按跪在地上。这时,远处的一群打手也已冲到跟前,嘴里还叫骂着:“小杂种,看你还往哪跑!”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已是鼻青脸肿,但表情倔强,一身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上面还有些血迹。此时少年挣扎着欲摆脱两人的桎梏。殊不知这些随从皆是大内高手,怎能任他挣脱。
那群打手似也已看出眼前这几人的不俗,未再上前。一个头目双手一拱道:“几位壮士,此人是我主人家逃脱的家奴,不慎冒犯了贵人,我们这就带他回去处置。”说完就欲上前抓过少年,却被一人持剑拦住。
李德全见公主不欲开口,也并没什反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德全便摆手让两人放开少年。
“等等—”随心却突然开口,她刚才并不是不想理会,只是在思考而已,眼前的少年显然不是一个逃奴这般简单,随心本不喜多管闲事,只是周围人的私语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这不是赵家的小少爷吗?”
“是呀,赵家虽未为官,但也是京城有名的望族,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就剩下这个小少爷,怕也保不了了。”
“嘘,小声点,这赵家得罪的人咱可惹不起。”
……
随心暗道,这少年竟然背负深仇,若我救了他,定是一番有趣之事。随心骨子里仍是一个小孩子,顽劣性自然就冒了出来,她制止了李德全,面纱下不禁勾出一丝笑容,问小头目:“你家主人是谁?”
火红的小女孩脸上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如流淌的泉水,小头目似被那双眼睛蛊惑,道:“张太师”
“太师张之重?”原来是他,“我正要去你家府上!我父亲正在你家做客呢。”随心天真的笑道;“走吧!这个人我帮你们带回去。”说话间,随心已经翻身上马,皮鞭一甩,向太师府的方向而去,几个随从托起少年,也连忙上马跟上,一群打手这才缓过神来,慌忙追上去。
到了张府,李德全掏出令牌,一群人径直入内。内厅里,皇帝坐在主位上,下首的榻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半躺着。随心进来的时候,一君一臣正“相谈甚欢”。
随心走到皇帝身边坐下,言语轻快:“张伯伯,父皇说你病了,为此可是茶不思饭不想,你好了吗?”
“谢公主——关心;让——咳——皇上——咳——担忧了——咳——老臣,咳咳……”老头上气不接下气,白胡子更是抖来抖去。
随心心中好笑,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笑道:“张伯伯,你都咳成这样了,病的挺严重的呀!难怪府里乱成这样。”
张之重却有些纳闷,府中并未纷乱,公主为何有此一说,莫非看到了什么,当下只有不露声色,道:“让公主——见笑了——”
“张伯伯,我刚在街上撞到一个人,好象是你家的逃奴,”随心一边暗观张之重面色,一边说道,“我帮你把他带回来了。”说完,就“啪”拍了下小手。
李德全走进内厅,身后几人押着少年,后面还跟着那几个打手。
随心看向张之重,这个老人面色平静,真是老狐狸!她站起来,走到少年面前,弯下腰:“小哥哥,你为什么要逃呢?张伯伯家里不好吗?”
这话说得天真,却让张之重冒了一身冷汗。
张之重身后走出一人,上前跪下:“小人张财参见陛下!参见公主!陛下和公主有所不知,此人名叫赵玄,他的父母犯了事,老爷见其孤苦无依,收留他在府中,他却行刺老爷,奴才命人将其关了起来,他又逃脱。”
“姓张的狗官,你害我父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少年一直未开口,此时不禁怒吼。
随心暗道,这事看来另有隐情,此时只有不语,单看父皇如何处置。
皇帝脸色已经沉下,表情不快,问道:“张爱卿的病莫非正是因此?”
“回,回陛下,老臣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这显然是承认自己是遇刺受伤了。
皇帝显然不吃他这一套,质问:“他的父母是你处死的,所犯何事?朕为何不知?”
本朝之中像死罪这种大罪行刑前必须经朝廷审核,方能处决,以减少冤案错案,尤其在京城,更是要皇帝亲自批文。无论赵家是否冤屈,张之重显然已经触犯了国法。
张之重已经冷汗淋漓,这件事怎么凑巧让公主碰到了呢?本来将赵玄放在身边,就是想寻个错处,偷偷将其处理掉,斩草除根。却没想被其逃脱,又被公主遇到。
张之重从榻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赵家是京城望户,却暗通番帮,施蛊害人,老臣得到线索,前去盘查,却遭其攻击,赵员外夫妇是被误杀。之后老臣就准备上奏陛下,咳,咳,却遇刺,这才耽误了下来,请陛下明,明查,咳,咳……”
此时看到“虚弱”的老人伏在地上,随心却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张之重是两朝老臣,辅佐过先帝,他的女儿又是当朝贵妃。父皇没有立后,张贵妃执掌凤印,暗地里总找自己的麻烦,还有她的女儿慧和公主,明里暗里总和自己叫劲。这下这家子人总该消停一阵子了吧。
皇帝此时已是山雨欲来,天子脚下竟发生此事,道:“这件事朕会查清楚,张爱卿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养病吧,不用上朝了!回宫!”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道:“带走!”说完就拂袖离去,随心也紧跟着离开。
第七章 少女的恩情
更新时间2011521 21:17:54 字数:2237
天气晴朗,阳光印在宫墙上,暖暖的,软软的……
随心着一身嫩黄色的宫装,可爱的小圆髻上系着两条同色丝带,衬的小脸蛋愈发白嫩光泽,如上好的羊脂玉。
随心身后是几个宫女,紧跟着得是采鸢,自采莺一年前任满出宫后,随心身边也没添人,一直是采鸢贴身服侍,采鸢今年十四岁,相貌出挑,办事也很利落,很得随心满意。
随心走过石桥,上了步撵,步撵弯弯绕绕穿过几道门,来到一座宫殿前停下。宫殿的牌匾上书“宗人府”三个大字。
“七公主—”门前的几个侍卫走上前请安。
随心扶着采鸢的手下了步撵,从怀里掏出一道手谕,递过去。
一侍卫双手接过手谕展开,看了一眼,连忙让开,道:“七公主这边请—”
侍卫在身旁带路,走过一道长长的回廊,来到一扇门前。门前亦守着两个侍卫。
“七公主—”两个侍卫让在两边。
带路的侍卫推开门:“公主,请!”
随心迈步进门,屋内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少年见到来人,就从案后走了出来,步伐却稍显酿跄。
“赵玄,还不拜见七公主!”侍卫喝道。
赵玄有片刻的呆楞,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明媚少女正是那天救自己的女孩,就欲跪下。
随心摆手:“免了”,然后走到上首一张椅子前坐下,道,“都退下。采鸢留着。”片刻后屋内就剩下三人。
见房门被虚掩上,随心道:“坐吧,本宫有话问你”
“是!”少年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少年的脸已经消肿,剑眉星目,鼻子坚挺,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带着浓郁的忧色,俊朗中略显稚气,气度不俗。随心心中暗赞,倒是个俊美的少年。
少年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女娃娃,心中有种难言的羞愧。无双公主的名号赵玄是听过的,这是魏朝最尊贵的公主,比自己小了四岁,却见证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赵玄自幼离家,也算见多识广,但那日亲见小公主行事,表面上天真无邪、童言无稽,实际上每句话都另有深意,难堪中不禁又升出一番敬畏。
赵玄陷入思绪,却听公主问道:“张之重为什么要对付你家,你父亲有没有暗通番邦?”
赵玄摇头:“草民的父母都是规矩的商人,不可能通敌,那只是张之重的借口。”
随心虽不喜张太师,但也不会只凭赵玄的一面之词,又问:“你当时在哪?”
“草民十岁的时候离家拜师学武,回家探亲却发现父母已被害。草民也被那狗贼捉入府中。”赵玄的语气虽平静,却掩不住愤慨。
随心暗道,看来这少年也未亲见:“你有没有刺杀张太师?”
“没有,他身边都是高手,草民现在的能力杀不了他。”
虽背负深仇,这少年做事倒不莽撞,张太师恐怕是装病了。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低下头:“我父亲不可能通敌。”
随心无奈道:“即使你父母是清白的,张之重也可以咬死他们是在搜查中反抗被杀,死无对证。他顶多被制个办事不力之罪。”随心叹了口气,“当然查清真相也是可能的。”
赵玄的眼睛一亮。随心苦笑:“张之重的根基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父皇暂时动不了他。”她盈盈看着少年,“小哥哥,你不要怪父皇,我一定会找机会还你家清白。”
眼前的女孩,表情真挚清澈,又有谁忍心难为这个小仙女呢?少年的心柔软下来,轻声说:“公主,草民……不怨皇上。”
随心满意的笑道:“你还回去继续学武吗?”见赵玄摇头,又道,“你是想报仇?本宫可以助你。”随心暗道,倒可以让他进侍卫营。
“公主?”赵玄不解其意。
“我让父皇招你进侍卫营,那些大内高手的功夫也不比江湖中人差。这样张之重也不敢动你,你也好找机会报仇,你可愿意?”随心解释道。
赵玄苦苦煎熬这么些天,就是怀着一个报仇的信念,今日见大仇有望得报,对随心又感激又信服,道:“草民愿意!公主的恩情,草民他日一定报答!”
“本宫不用你报答,你只要忠于父皇就可以了。”随心站起来,“采鸢,回宫!”
赵玄忙站起相送。
出了宗人府,随心就向乾清宫走去。宗人府在皇宫的最西侧,乾清宫却在皇宫正中。随心来到乾清宫陪皇帝用了午膳,顺便提出赵玄的事。
“父皇,赵玄练过武,我看他性子坚韧,你就让他跟着马统领护在你身边吧。”
随心看着一言不发的皇帝,又道:“父皇,如果把他放在别处,张太师一定会找机会害了他的。他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