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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雅秀眉微皱,看着小鱼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这丫头原来藏了心事啊,就这么个恶人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他,真是没天理。
她微叹一声,拿起手边的茶杯倒了杯茶,边喝边回想着刚才赫连齐与咄罗玉儿的对话,才明白,他二人原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玉儿还叫了两次齐哥,既然无男女之情,他们为何会成为夫妻?“思程”是谁?赫连齐与她是什么关系?而且咄罗玉儿一开始是说入了宫,见到“思程”,莫非赫连齐喜欢的是宫里的女人?哎,越想越犯困,反正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赫连齐踏入苏靖雅屋内,看到的便是她两眼无神地盯着茶杯看,却并不喝。他扬起一边嘴角走过去:“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苏靖雅听到赫连齐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抚上胸口。
赫连齐握上她的手,拇指轻轻抚摸着:“吓到你了?”
苏靖雅抽抽嘴角,想扯出一抹笑:“还好,你最近怎么这么空闲?”
赫连齐轻笑:“不喜欢本王待在府里么?”
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可苏靖雅能这么说么,话到嘴边自然是变成了:“喜欢,呵呵。”
赫连齐仍是维持着刚才的表情,轻声说:“雅儿,本王不喜欢你虚伪做作,你恨本王的样子,更真实可爱。”
苏靖雅一忡,他是有毛病么?喜欢人家恨他,既然如此,那她也不需要做戏了,当下便收起她那虚伪的笑容,抽出被他握着的小手。
赫连齐看着她那善变的脸,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他对她已经这样上心了么?轻咳了一声,问道:“本王过来替你解惑,想问什么尽管问,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苏靖雅不解地看着他,想了一会:“你知道我听到了?”
赫连齐轻蔑笑:“脚步声,呼吸声这么大,能不知道么?”
到底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苏靖雅决定要问一问:“思程是谁?”
赫连齐眸中升起一抹狡黠的笑:“你在吃醋?”
、034 计划
苏靖雅被赫连齐问得一窒,她在吃醋?笑话,她只不过是好奇而已,爱答不答。甩了冷脸走到窗台下的方桌上坐下,拿起仍未完成的绣品,专心绣了起来。
赫连齐勾唇一笑,走到她身边坐下,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手掌抚上她的小腹部,轻声说:“无论你恨我,怨我,我都能接受,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生下他,思程是谁已经不重要,现在我的女人是你。”
苏靖雅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经思索地蹦出一句:“那王妃不是你的女人么?”她为什么会问这一句,她不是已经知道王妃与他仅是假夫妻了么?
赫连齐一怔,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却不作答,低头拿起她手中的绣品,是很简单的秋山红叶图:“你绣这个准备用来做什么?”
苏靖雅抽回他手中的绣品:“不做什么,打发时间。”
“那给儿子做衣裳吧。”赫连齐又说。
苏靖雅眉头一皱,冷着脸:“你怎知是个儿子,说不定是个女儿呢。”
赫连齐轻笑:“女儿本王也喜欢。”
苏靖雅转头看赫连齐,他低垂着双眼,温柔认真地看着她的腹部,夕阳正照在他俊朗的侧脸上,犹如镶上了一层金边,这一刻她的心竟然有点温暖,柔软,马上转头,将这感觉压下,她要记住,无论这个人的外表如何出众,他终究是伤害过她的,她一定不能心软。
接下来的几天,苏靖雅没有再见到赫连齐,据咄罗玉儿说,皇帝经常留他在宫中商议事情,到底商议些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苏靖雅在采菊苑里每天承受着害喜的难受,数着日子,计划着如何去掉这个小家伙,小鱼依然时刻陪着她,甚至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她也没再问起思程是谁,日子正在平静地流走,全嬷嬷几乎天天来陪她说会话,无非是些养育婴孩的经验,派人采办了些所需物品,整个王府似乎都在刻意善待她。
她知道这一切均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如今她倒是很想看看赫连齐得知没了孩子的时候,他会是个什么表情,想想便莫名地开心。
算着日子,楼月他们今天应该到达昭定国境了,苏靖雅终于可以实施她的计划了,她原本想着寻个借口,到保和堂开一剂打胎药,却担心万一事情败露,赫连齐追查定会连累保和堂,于是作罢。
又想过到后花园爬上假山,从高处跳下来,可小鱼贴身跟着,不好行事。思来想去,她决定以祈福为借口,拉上咄罗玉儿和小鱼,到上京郊外的报福寺去。
据小鱼说那报福寺建在半山腰,要进到寺里得走六百六十六级楼梯,这正合苏靖雅的意,若是失脚从那上面滚下来,应该不会牵连到任何人,胎儿也肯定保不住,而她小时也练过几年的功夫,肯定能保护好重要的部位。
这个办法在经过一夜的思考之后,苏靖雅便决定付诸行动。
她来到咄罗玉儿的玉兰苑,向王妃请了安之后,苏靖雅便开口道:“王妃,靖雅想明天去一趟报福寺,我想为孩儿祈福。”
咄罗玉儿微笑着:“报福寺在半山腰,怕是不好上呢,明日我正好有空,不如我代你去吧。”
“王妃有所不知,为自己孩儿祈福,一定要亲自去的,靖雅现在身子并不笨重,我可以上去的。”苏靖雅真诚地说。
咄罗玉儿略一犹豫:“既然如此,那便由我陪你去吧。”
苏靖雅笑着点点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要的便是咄罗玉儿这个见证人,但利用她绝非所愿,只得默默在心里说几声的抱歉。
、035 报福
从玉兰苑出来,苏靖雅心情复杂,明日便能解决这个小麻烦,可为何并不开心?难道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腹中的感觉了吗?
不,赫连齐是她的仇人,这个孩子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到来的,她决不能让他出生,她怕他出生之后便会下不了手,明天一定要狠心些。苏靖雅又一次成功地说服自己去恨他,恨这个孩子。
因为报福寺在城外,苏靖雅和咄罗玉儿一行人在天刚亮时便出门了,坐在马车上,苏靖雅微微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手心有些冰凉。
撩起车帘看向外头,临近新年,街道上各家各户均张灯结彩,原来在北夏国也有过新年的习俗,可在这样的好日子,她却要做一件坏事,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靖雅在想什么?”咄罗玉儿自然察觉到苏靖雅的那一抹苦笑,关心地问道。
苏靖雅赶紧收回心神,正色道:“佳节到了,只是有些想家,想家人。”
咄罗玉儿点点头:“离家日久,想家也是正常的,待王爷平定了中原,你便可光明正大回家。”
苏靖雅一惊,原来咄罗玉儿也知道赫连齐想着要攻打昭定国,那她现在是什么,汉奸?若赫连齐真攻入中原,家破国亡,她还有脸面回家吗?想到此,便更坚定了此行的目的。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来到报福寺山脚下,从山下望上去,白雪皑皑的半山腰有一座宏伟的建筑,紫烟袅袅,似人间仙境,而梯阶上的雪早已经清除干净,方便礼佛之人行走。
苏靖雅怀着崇高的敬意,带着深深的愧意,慢慢地登上梯阶,太久没走这么高的山路了,她们走得很慢,等到达寺门口时,咄罗玉儿和苏靖雅等都气喘吁吁的。
小鱼和玛瑙赶紧伺候主子们喝水,休息了一会,再度举步,却见住持已经合掌立在门外:“荣王妃与女施主们辛苦了,请进。”
咄罗玉儿回一个礼:“住持无须客气,请。”
随后由住持带领着她们入大殿礼佛,苏靖雅对着菩萨三跪九叩首,心里默念着:她不求佛祖原谅,只求佛祖能收了这个孩子,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再不要投到她这里了。
咄罗玉儿也对着菩萨叩首,念出来的却是:“求菩萨保佑齐哥的孩子平安降生,健康长大。”
苏靖雅转眸看了一眼咄罗玉儿,只见她脸色恬静,温和。她真的能如此无私么?就算那是他名义上的夫君,她也毫不在意?
礼佛完毕,咄罗玉儿又带着苏靖雅参观了报福寺,看着那一尊尊庄严肃穆的佛像,苏靖雅的心越发的不平静,她真的就这样失去这个孩子么?
随后又在寺中用过斋菜,午休,到申时,她们才又慢慢地准备下山,出门后,苏靖雅又回头看了一眼报福寺和送至门口的住持及众弟子们。
下山的路不是很好走,苏靖雅的手紧握着小鱼的手,看似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慢慢往下走着,等下到一半的时候,苏雅雅突然脚底一滑,甩开小鱼的手,整个人向山下滚去。
苏靖雅尽量护着头,却仍被撞得眼冒金星,梯阶上传来咄罗玉儿,小鱼,玛瑙的惊叫声,她已经无力理会,除了晕还有痛,骨头欲裂,腹部尤其痛,似乎还有温热的水状从身下流出,待滚到山脚的时候,她彻底晕了过去。
、036 失去
马车一路飞驰,马车内苏靖雅忍着阵阵腹痛,五官都拧在一起,冷汗从额上冒了出来,咄罗玉儿又急又怕,双手都在颤抖着,这样不行,怕是要出事。
她掀起车帘,对其中一名护卫说:“赶紧到宫中通知王爷,说雅夫人出事了,让他快回府,另外,你派个人再去请郎中到府里,要快。”
护卫得令策马而去。
痛,痛,痛,苏靖雅咬牙忍受着,这是她该得的,该受的痛,如果痛能减轻她对孩子的愧疚,她情愿痛死在车上,她努力使自己不晕倒,她要清醒地承受着这惩罚。
到了王府门口,咄罗玉儿让人抬出来一块床板,直接把苏靖雅抬进采菊苑,她一路在跟苏靖雅讲话:“靖雅,你怎样?你要坚持住,郎中快来了。”
全嬷嬷听到消息从内院奔出来,一看苏靖雅身下淌着血,额头上肿起了两个乌青的包,手掌擦伤,直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王爷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可千万别出了事啊。”
痛的间隙听到全嬷嬷的话,苏靖雅竟忍不住地落下泪来,这也是她的骨肉啊。
一时间,大部分的丫鬟都集中在采菊苑外,全嬷嬷安排着各人的工作,烧水,准备干净的被褥,干净的衣衫,去前院看郎中来了没,看王爷回了没……
小鱼在替苏靖雅擦着冷汗,边带着哭腔:“夫人,你可要坚持住,千万不要有事啊。”
咄罗玉儿也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她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此时心中一千个一万个后悔,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答应苏靖雅去报福寺,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现在只能求各路菩萨保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踢开,直将屋内的众人吓了一大跳,赫连齐像风一般地闯了进来,直奔床前,看到的便是苏靖雅苍白的脸和身下被鲜血染红的被褥,他阴沉着脸,凶神恶煞地看向咄罗玉儿:“怎么回事?”
咄罗玉儿忙迎上去:“王爷,我们去报福寺祈福,没想到,靖雅从梯阶上滚了下来。”
赫连齐脸色黑得简直能滴下墨来:“快叫尉迟先生进来。”
不一会,尉迟蒙野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小鱼将床帐放下,将苏靖雅的手腕拿了出来,尉迟蒙野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仔细诊断着,随后抬起头看着赫连齐,神情悲伤地摇了摇头。
赫连齐将拳握得咯咯响,皱着眉问尉迟蒙野:“没办法保住么?”
尉迟蒙野仍是摇摇头:“王爷,夫人还年轻,将来还有机会,如今得尽快将胎儿排出,否则将会血崩不止。”
赫连齐紧抿着嘴唇,皱着眉看向床上的人,只是床帐将苏靖雅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他看不到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尉迟先生处理吧。”
尉迟蒙野转身走到外屋,在桌上快速地写下药方,嘱咐尽快抓药煎药,夫人等不得。随后又转向赫连齐:“王爷,属下要为夫人施针,帮助胎儿排出,哦,只需在四肢便可。”
赫连齐泛力地挥挥手,全身爬满倦意,这个孩子,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他却也满心期待,自从知道有了孩子之后,他便一直在努力消除他与苏靖雅之间的隔阂,他希望在孩子出生前,能让苏靖雅不再排斥他,虽然不一定会爱上他,爱上这个孩子,但起码能做到和平相处。
终究是空欢喜一场,既然注定要失去,又何苦来这一趟?想着便苦笑着摇摇头。
半个时辰后,尉迟蒙野再次走出里屋,对赫连齐作了揖:“王爷,胎体已经排出,夫人元气大伤,已经晕过去,一会等药送来,服下后便能醒来,但夫人的身子得休养半年方可再次怀孕。”
、037 迁怒
苏靖雅昏昏沉沉的,只感觉屋里吵杂不止,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还有人为她按压腹部,扎针,随后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被褥,还有人喂她喝药。
待屋里安静了之后,她开始转醒,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再转头一看,屋里有好些人,咄罗玉儿正站在床边,小鱼和玛瑙则站得远一点,才想起今天自己干的事,双手下意识地抚上依然平坦的腹部,这孩子到底还在不在呢?转头想寻个人问问,却看到咄罗玉儿一脸心疼的表情走过来:“靖雅,你别着急,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再怀上孩子的。”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