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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无奈只得开口“臣知罪。”
“你是知罪却不改吧!”懒懒的盯着逸轩,东方坤接口道。
“皇上,犬子……”
“知道是你犬子,”如偷乐般一笑,东方坤截住了萧汉辰的话,“朕也累了,既然是你儿子,萧爱卿就带回家替朕教训一番吧!”
“臣领命,微臣告退!”生怕皇上改了主意,萧汉辰闻言连忙趁机告退。却在领着儿子刚退出门口时,被皇上又一次宣入。心怀忐忑的入内,听到的却是出其意料的一番话。
“萧爱卿,朕知道爱卿一向为人严谨,大公无私。只是……咳,朕说教训,你便当儿子般教训一番就是了,不必如当初萧逸云般动用军棍。”东方坤本让人跪安后,突想起了一年前,萧汉辰罚重伤的长子,萧逸云的100军棍时的狠心冷情,便出尔反尔的将人又招了回来。
“萧汉辰之心,软时够软,硬时也够硬啊!”望着楚月国的栋梁之臣又一次退下,东方坤喃喃自语。
“皇上,您说什么?”见人已退下,小玄子本欲上前服侍,却模糊听到皇上的轻语。
“没什么。小玄子你说,萧家是太子将来荣登大统,执掌政权的奠基石呢,还是绊脚石?”似是在问,却并未期待得到什么回答,而一边的小玄子也明智的未敢轻言“萧家,朕该拿你怎么办?萧逸轩,朕又该如何待你?咳咳,咳……”
“皇上!”听得皇上的咳嗽声,一旁轻轻按摩的小玄子慌忙掏出手帕递了上去。东方坤接过又重咳了几声后,方止住了胸中的不适。
“皇上,奴才听闻萧家萧逸轩医术了得,皇上为何不宣其来为皇上诊下脉?”接过手帕,刺眼的鲜红又一次映入眼中。小玄子想起了刚刚退下的萧家父子,便大着胆子小心翼翼说道。
“萧逸轩?就算他是神医,也不是神。疑难杂症治得,病入膏肓也治不得!命既如此,何必强求?”说罢,懒懒地向后斜躺在榻上。小玄子上前轻盖上一层薄毯,轻轻的呢喃传入小太监耳中,“宁儿,你该长大了,父皇,护不了你一辈子了……”
“爹,刚刚皇上再次传召何事?”随父亲呈马车的归途中,萧逸轩终于问出了心中的好奇。闻言假寐的萧汉辰睁开眼睛撇了眼同坐小小车中的儿子,想起皇上特意的“嘱咐”,好笑道,“无事,不过是话话家常罢了。”
“话家常?”无声的重复了下父亲的话,萧逸轩心中百分的不信,刚刚还在说跟“萧爱卿”话不得家常,怎会专专的把人传回去话家常?偷抬眼看了看父亲,逸轩终是放弃了好奇的探问。
“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做的很失败?”想到父亲教训儿子,尚要日理万机的皇上千叮万嘱,再忆起家中的一团糟,萧汉辰颇为挫败。
“爹说的哪里话,是孩儿们太不懂事,劳烦父亲了。父亲,一直是个好爹爹!”不知为何,本是随口的安慰,当说至最后一句话时,一个略微模糊的身影突然在脑海中浮现。那个身影,表情好
似有些奇怪的端着酒杯,喃喃自语,而后却突然倒地。随着身体砰一声落地,萧逸轩突觉胸口一阵顿痛。
一边陷入迷茫的萧汉辰,倒未注意的儿子神色的变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道:“你也不必安慰我,为父六个儿子中,最懂事省心最出息的,反而是你这个不是为父亲手养大的儿子。可见我这个父亲,是有多失败。”
萧汉辰的话,成功的将走神的逸轩拉了回来,当那句“最懂事省心”的言语入耳时,逸轩某处的皮肉莫名一紧。尴尬强笑道,“爹谬赞了,轩儿还累得爹亲率军营救,哪里来的省心。”
摇了摇头,将话说出口的萧汉辰心情似乎好转了些,“那件事不怪你,你当初离开不是你的错,率军去寻你也是故意为之,非为你所累!轩儿,你娘,当真把你教的很好,为父惭愧。”
听得父亲第一次不是用愤恨的语气谈起娘亲,逸轩心中百味交杂。曾经和娘亲相依为命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忘了初来这个世界时对无父无母的企盼。“娘亲,在另一个世界,你过得可好?”
在父子俩一个沉浸在为父之道,一个沉浸在对母亲的怀念中时,马车已到得家门,车外的小厮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车中的沉寂。
先后下得马车走入府中,萧汉辰将圣旨递给逸轩道:“你去拿给他吧!”
逸轩见状,连忙将手一摊举起,“爹,轩儿累了一天了,困了,还是爹亲自去吧。”
笑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萧逸轩才不会这个时候在这对父子间插一杠子呢!
“你说什么?累了?困了?”逸轩的话,将萧大将军成功的噎住,“哼,别忘了皇上最后的旨意,要么现在去把东西送了,然后回屋休息,要么现在给我去书房跪候着,你自己选!”
“啊!爹,皇上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您怎么还当得真了?”内心长叹的逸轩,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
“自古君无戏言,你,去还是不去?”萧汉辰手持圣旨,步步紧逼。
“咳咳,爹,那孩儿去书房等您。”说着,迅速溜走的逸轩内心哀鸣,“三哥,小弟这可都是为了你牺牲的啊,将来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望着儿子一溜烟消失的背影,萧汉辰鼓了鼓腮,一甩袖子恨恨道,“逆子,真真个不孝子。”恨完瞅了眼手上的圣旨,重重叹了口气,步伐踌躇的向萧逸肃房间走去。
待在门外徘徊半晌,萧汉辰终于“狠心”推开了房门,入眼是整洁而又陌生的房间,萧汉辰站于门外朝屋内环视半圈,却未看见人影。深吸一口气,萧汉辰举步踏入,却突然感觉前方似乎有什么障碍物,低头一看,才发现两个儿子,跪在门边。
暗怪自己一时神思不属,眼神竟呆滞至如此,萧汉辰佯装淡定,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屋里。自门开后,视线便未离开父亲的逸肃,一直目送着萧汉辰进了里屋。少顷,膝行向父亲身边挪去。
之前自逸轩将门关上后,逸肃便一直呆呆的,被逸熙拉到床上后一直不言不语的坐着。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在逸熙坐在凳子上险些睡着的时候,逸肃猛然跳了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惊得逸熙连忙起身,追至门口却见三哥不动的站在门前,正当逸熙要开口询问时,逸肃突然侧后退了一步,跪了下去。
惊讶的逸熙仔细看向那紧闭的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门外一直有个人影在晃荡,其身形别无他想,是父亲。不自觉的微微勾了勾嘴角,逸熙想了想,走至三哥身后,亦跪了下去。
可如今,看着三哥一点点的膝行着,逸熙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在纠结了半晌自己要不要也依样膝行后,逸熙终于想到了最佳答案。悄悄起身,偷偷从门口溜了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转身得意的轻拍了拍手,一身轻松地踏步离开。
57。父子之结
逸肃一边缓缓膝行,一边回忆着刚刚父亲开门后的复杂神色,不再是逸肃印象中的冷漠。有怜惜,有愤怒,好似也有疼爱。
“爹”终于来到父亲身前,逸肃张了张口,最后却只蹦出了一个字。
镇定坐下后,却瞥见逸肃竟在缓缓膝行而来,萧汉辰胸口一滞。某个“忤逆不孝子”的背影浮现在脑中,那一个,是那么的张扬不羁。而眼前的这个儿子,却一直在卑微的祈求。就连他想反抗,想离家,亦是苦苦的哀求。肃儿,你的自信在哪里?为父可能有机会,听到你放肆畅快的笑。
强稳了下心神,萧汉辰本想出口的关心之语,到了嘴边却转了个弯,“怎么?我们的萧公子不是要离家么?还在这跪着做什么?走就是了,为父不拦你。”话音一落,萧汉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却仍不肯服软的冷冷看着逸肃。
“爹!肃儿知错了。爹……”小心翼翼的抬起手,逸肃想覆上父亲膝上摆的那只粗糙的手,那只他渴望了已久的手,却在空中晾了晾,最后还是颓然的缓缓向后缩去。
本就不错眼盯着儿子的萧汉辰,早已发现了儿子的小动作。眼见着那只微颤的手要缩回去,萧汉辰心中陡然一慌,身先心一步反应,反手将儿子的手抓住。
刚刚沉浸在为自己的怯懦而暗恨中的逸肃,撤回的手突然被父亲抓住,惊愣的抬头看向父亲,嘴不自觉的弯起张开,“爹?”
而抓住儿子的萧汉辰,当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脸上一时尴尬不已,急想了片刻,用力将手一扯,把逸肃拉了起来,然后将儿子压到了桌子上。
而当将逸肃压趴下去时,本已消去的火气莫名升起,想到儿子,乃至其子孙的仕途就此断送,气急的萧汉辰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工具,竟直接巴掌向逸肃臀上招呼上去。
任着父亲作为趴在桌子上的逸肃,在连番的怔愣中还未反应过来时,彻底被父亲招呼的巴掌惊住了。双眼大大的睁着,一眨一眨中,泪滴滴落下。
不是不疼,衣裤下的皮肉本就皮开肉绽了,即使是巴掌气恼的萧汉辰用力也不小,可是,逸肃却不言无声,只是默默的流着泪,默默的感受着父亲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温度,默默的感受着另一只手带来的疼痛与温度。
急拍了十来掌的萧汉辰,见衣裤上渐渐渗出血迹,才悟起手下这儿子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了。未等疑惑为何一直受不住痛的逸肃刚刚半声也无,萧汉辰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竟然气急直接用了……巴掌。
“咳,”尴尬的萧汉辰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圣旨,一手扫至逸肃面前,“这是你自己求的东西,只不知这代价,你是否后悔了。”冷冷的坐回凳子上,萧汉辰紧张的看着儿子的反应。
接过来物,意识到这是什么的逸肃心中紧张不已。颤着手打开仔细的一字字的读,半晌无语,只是呆呆的盯着圣旨看。
一边的萧汉辰,见儿子如此反应,想到其三代禁仕途的代价,心中一软。一反之前的冷硬,伸手握向逸肃的胳膊,“若是后悔了,告诉爹,爹明日再去求见皇上。”
“爹,肃儿不悔,肃儿谢谢爹爹!”郑重的在萧汉辰面前跪下,逸肃扬起头认真的看向父亲,“爹,肃儿知错了,是肃儿不孝连累了爹!爹,肃儿今天很开心,肃儿很早就知道,肃儿和肃儿的生母长的很像,肃儿知道父亲和哥哥都恨姨娘,恨肃儿。爹,肃儿不怪您恨我,肃儿只求您有一半的心是爱肃儿,关心肃儿的。爹,告诉肃儿,您有的是不是?哪怕不足一半也好?”
看着眼前的一双充满企盼的脆弱的眼睛,萧汉辰内心起伏不定。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跪在面前,苦苦哀求他愿用一生去偿还本不该属于他的债,却只求一个机会,一份接纳。那时自己的回答狠心冷情,今日,是否还要再伤一个孩子?
“肃儿,爹不怕连累,只要肃儿过的开心幸福便值得。”要敞开胸怀认清自己的心是否真的那么难?曾经的萧汉辰晚了一次,如今的他不想也不敢再晚第二次。父亲的尊严算得什么?又凭何要把自己心中的伤痛转嫁到无辜的儿子身上?肃儿十来年的苦读如今已被一旨否定,作为父亲,萧汉辰立心要给肃儿他所能给的一切。
想及此,萧汉辰第一次主动敞开心怀,轻轻地抚上逸肃的脸,温柔的拭去肃儿脸颊上的泪,“肃儿,为父允许你求的再多一点。比如,不是一半,是全部!”
“爹?”惊讶的看着父亲,感受着脸上父亲粗糙的手掌。逸肃用牙狠狠的咬了下嘴唇,很疼,不是梦。
看着逸肃的动作,萧汉辰心中既好笑又心疼,从椅上起身平蹲在逸肃面前,“肃儿,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刚刚你求为父的话,再重说一次……”
嘴唇急速的颤抖着,在萧汉辰耐心的等待中,逸肃终于张了口,“肃儿,肃儿求爹爹能够全心全意的爱肃儿,关心肃儿,在意肃儿……”话刚出口,已二十岁的逸肃竟控制不住咧嘴哭了起来,好不容易把“全心全意”四字吐清,剩下的,只能由萧汉辰在如婴儿般牙牙语中辛苦的猜测辨认了。
“好!爹答应你,爹答应肃儿了!”心痛的将哭得“撕心裂肺”的逸肃揽在怀中,萧汉辰铁一般的汉子抬头望向屋顶,却终究没能止住眼中的泪。
被萧汉辰抱在怀里的逸肃,仿佛要将这二十年来积攒的泪哭尽,一切仿如梦一般美好到难以置信。当逸肃下定了决心要离家时,他以为最好的结局便是自己自此与蕊儿相依为命,守着他们自己的家,互相取暖。他以为父亲根本不会在意他的去留,他若开口,能得父兄惋惜相送已是最好。
但是一切都出乎了意料,他原以为的真相并非真相。他萧逸肃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独一人,也不是只有蕊儿可依。原来,他萧逸肃是有哥哥的,更是有父亲的。
任凭儿子在自己的怀里痛哭直至昏厥,萧汉辰心疼的将逸肃抱到床上。取来桌子上搁着的伤药,小心的给逸肃重新上了回药。
无力的锤了锤酸麻不止的胳膊,萧汉辰轻轻地离开逸肃的房间,入眼是漆黑的夜色,本欲回房歇息的萧汉辰突然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