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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很硬,不是会为情爱放弃自身的人。
坐了一会,银心估摸肖萋萋已经睡着了,于是挪回到自己的床铺上。
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奔波,突然像现在这样停下来休息反而让银心不适应。她面朝外靠着墙壁看着窗外。偶尔有一两个弟子提着木桶经过。这样的感觉安逸惬意,不久银心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银心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当年还很小的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冰冻的湖边。天上落着大雪。她躲在一棵树下等了很久。在天快黑的时候忽然听见树林里传来脚步声。她在纷乱的大雪里看清是她的爹娘,朝着她越走越近。梦里的银心也朝他们走近。娘把随身带着的狐裘外套给她披上,轻声说道,“银心,娘带你回家。”
醒来之后身上多了件被子。再去看肖萋萋的床,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已经是黄昏时分。银心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桌子边才看见肖萋萋留了一张纸条,说她去找白芜琼了。
银心推开门走出去,大概是临海,空气中的风有些潮湿。银心敲了敲梓归和白芜琼的房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在门口站了一会,银心心想她们多半又跑去哪里玩了,有些丧气的往回走。
之前做的梦太过真切,银心还没有完全脱离,脑海里还是梦里的场景。
这样的梦银心做过很多次,尤其是在初初入谷的时候。可每早起来看见的还是琳琅谷的模样。梦里越完满,到了现实就越是伤心。
银心扶着门把正准备开门,忽然就发现自己的影子旁边又多出来一个影子。银心被吓了一跳,往旁边一看才发现是凌严轩。
“……凌将军。”银心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
凌严轩站的位置刚好背阳。银心抬头看他,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肖姑娘让我过来带你过去。”凌严轩沉声道。
银心默默点点头,跟着他离开。
差凌严轩来估计又是肖萋萋的主意。她对自己还挺上心,总会找到机会撮合银心和凌严轩。可银
心总是抓不好机会,不知道要怎么接近凌严轩。
“我听我师姐说,杨袆似乎有要娶梓归的意愿……”银心想了想还是扯出这样一个话题。既有些
暗示的意味又不会显得太突兀。
凌严轩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真……真好呢。他们才认识多久就已经要谈婚论嫁了……”银心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问着。
凌严轩常年厮杀在战场,自然就悟不出银心的话中话,只中肯答道,“杨袆和梓归姑娘非常般配。”
见没有达到预期效果,银心只好硬着头皮又问,“凌将军有为自己的婚事考虑过么。”
凌严轩不知道是察觉到什么还是单纯在思考,过了一会才说,“我这样的人并不适合成家。”
银心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并没有想要立刻放弃,银心还是追着问下去,“为什么?像凌将军这样的人按理说会有很多家事
很好的姑娘爱慕,怎么会说不适合成家。”
两个人本来正走着石阶。银心问完之后一不留神踩空绊了一下,眼见就要趴在石阶上,幸好凌严轩及时拉住她才幸免于难。
裙边蹭脏了一点,银心没去理会。
“我说不准哪天就会死。若是嫁与我,岂不是总要担惊受怕。”凌严轩走到了银心前面。
银心张口想问杨袆和他一样随时也可能丧命,可他也能和梓归一起,凌严轩却抢在她开口前说道,“杨袆若是成亲,我会把他调去做文职。可我不行,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我这一生恐怕都会在战场上度过,没办法许诺谁一辈子。”
银心听了他的话后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这是把她的期望都生生拧断了么。原来她之于凌严轩从来不算什么。凌严轩无法给予其他人承诺,也从未将银心当作特殊。
银心抿抿嘴,想把心里的酸涩压下去。她想找话题来掩饰本身的意图,脑子里转了一圈又想起了之前做的那场梦。慌乱的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梦里的那句“娘带你回家”不断在耳畔回响。
银心张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凌严轩感觉到银心的不对头,站在上一级石阶回头望,见到银心站在下面低着头不作声。他有些愕然走下一级石阶,拨开她捂着眼睛的手。
银心带着歉意朝他笑笑,道,“刚刚风吹了沙子到眼睛里。有点痛。”
再看仔细,银心的眼里并没有眼泪。
凌严轩暗暗松了口气。
“不要揉,过一会就好。”凌严轩的语气一如既往不带感情色彩。
银心“嗯”了一声,跟着他继续往上走。
等到了中午去过的那个大屋子,珏卿谷主果然坐在里面。
银心行了个礼后退到肖萋萋边上。珏卿谷主淡然珉一口茶,又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她朝一旁的阎清宫主点头致意后才道,“你们几个一路辛苦了。我这次来琉璃宫,一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集英会,二来也是为了燕月。芜琼已经把大概都告诉我。集英会势必会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虽然目前还没有他们出现的消息,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几人应了一声“是”。银心瞟见肖萋萋也是屈膝行礼,再一看才发现原来她换回了女装。
“再来……”珏卿谷主的语调变得有些不同,似乎这个“再来”饱含了很多意味,“我听萋萋和我提到梓归的事。梓归毕竟是云珉的弟子,我想这件事还是先知会她一声再办。”
肖萋萋拉住梓归上前一步又行了礼,道一声,“谷主费心了。”
梓归有些茫然,不知道肖萋萋究竟和谷主说了什么,还要拉着她去谢谷主。
“说来琳琅谷虽然准许弟子嫁出,可真正出嫁的似乎也没几个。上一次经由我手的,可是云
夙你吧。”珏卿谷主看着座下的一个女子说道。
那个冷面女子正是中午给银心他们带路的那个人。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云夙微微欠身道,“正是云夙。”
珏卿谷主端起茶杯吹开上面浮着的一片茶叶,看着里面浮动的茶水回想起一些事情。
“当年你和云珉也不过十七八,一晃又是这么多年。”珏卿谷主饮一口茶,“你在琉璃宫生活得可好?”
云夙答道,“琉璃宫的人待我都很好。多谢谷主费心。”
珏卿谷主的眼神比起刚才柔和不少,“虽说你是嫁到琉璃宫,可毕竟还是琳琅谷的人。你生活得好或歹,你师姐和师父还是非常关心的。”
云夙屈膝行了个礼,道,“云夙明白。”
珏卿谷主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银心几个说道,“天色已晚,你们几个先去用膳罢。我有些事要和云夙谈谈。”
白芜琼应声带着银心几个退出四方宫,杨袆和凌严轩也跟着出去。
离开四方宫,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有个琉璃宫的弟子在外面等候,准备带他们去用膳的地方。
几人走了一段路后银心注意到龙荀黎并不在当中,于是转头问肖萋萋,“龙公子呢?”
肖萋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一旁的凌严轩开口回答,“他要去办些事情,今日不与我们一起行动。”
银心想起之前在石阶上的事有些尴尬,只好硬生生“哦”一声。
几人来到用膳的地方,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带路的弟子解释说琉璃宫用膳都很早,今日能开到现在也算是为银心他们破例。
“几位就在此用膳,膳后自行回房便可。”带路的弟子说完就离开了。
一坐到凳子上梓归就忍不住问白芜琼,“大师姐大师姐!刚才那个叫云夙的人是怎么回事?她也是云字辈的,就是和师父同辈的喽?”
白芜琼夹了块青菜放进梓归张大的嘴里,梓归本能的闭上嘴巴咀嚼起来。
“唉,还是个孩子。”白芜琼无奈的轻声叹口气。
银心知道白芜琼暗指什么,再想想自己的状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扒着碗里的饭出了神,筷子在里面拌来拌去。肖萋萋用手里的筷子敲了一下银心的碗边,银心一惊,这才回过神来。
“吃饭吃饭。”肖萋萋喝掉碗里的汤又替银心盛了一碗。
梓归还在那边和白芜琼杨袆争辩自己年龄已经不小,不是孩子。一群人除了肖萋萋似乎没人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头。
银心盯着汤和饭没有一点胃口。她放下碗站起身,其余的人都朝她看过去。银心说了句“大家继续吃吧,我先回房了”后就准备离开。
肖萋萋拽住她的衣角不让走,几口扒掉碗里的饭菜,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朝白芜琼使了一个眼色。
入夜之后琉璃岛起了风。银心的头发被吹起粘在脸上。肖萋萋帮她把嘴边的几根头发拨开。
“发生什么了?”肖萋萋径直问。
银心酝酿了一下才开口说,“……他说他这样的人不适合成家。”
肖萋萋从嗓子里很艰难的挤出声“嗯……”,跟着才有些歉意地说,“其实那日我和白老大和杨袆谈关于梓归的事情时凌严轩也在旁边。后来我单独暗示着问他关于你的事情。我说,你从小就
孤身一人,希望将来有人愿意替琳琅谷的人照顾你。他听了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当时便感觉
到……银心,总会有其他人的。”
银心原地坐在石阶上。
肖萋萋一早就知道结果,可她并没有告诉银心,大概也是怕她伤心难过。银心知道肖萋萋暗地里比起梓归为她的操心的更多。可即便是这样银心心里还是非常难受。
“我有时候在想……”银心把双臂叠在一起,头靠在上面,“……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我爹娘才不要我,所以燕月她们才欺负我。”
肖萋萋看着银心趴在手臂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不想这样自艾自怜。可是我的希望也好,盼望也好,从来没有实现过。”银心又想起那个梦境。不止一次梦见的事情,却从来没有成真过,“我有时候好羡慕梓归。她一入谷就能认识你们,就是云珉师叔的弟子,就有那么多爱护她的人。她在琳琅谷这几年里应当是过的非常快乐的。”
“银心……”肖萋萋搭着银心的肩膀,吐出“银心”两个字,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我就像个局外人。我不是云珉师叔的弟子,我之于你们又算是什么呢。我之于谁又算什么呢。”
肖萋萋把银心拉近,让她的肩膀和银心的抵在一起。
“你之于我们而言是很重要的。不比梓归少半分。当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若是单单叫你忘记是不可能的,那就将它看淡吧。”肖萋萋转头看着银心的侧脸,“胸口的伤现在还会痛么。”
银心摇头,“不痛了。已经没有影响。”
“没有影响……也是时候告诉你了。”肖萋萋把头转去看天上的月亮,“你是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师父不教授你琳琅谷的技法。”
银心迟疑的点点头。
“那是因为……”肖萋萋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用怎样的方式表达,“你受的伤伤及脏器,没办法运气施展技法。师父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难过。如今你研习药草也有一些成果,我想就算告诉你也无妨了吧。”
银心沉默着,没有立刻答话。
“别想太多。日子总会变好的。”肖萋萋站起来拍拍银心的肩膀拉她起来。
银心被扯着站起身,往下一望,琉璃宫房屋的琉璃屋顶借着月色反射出各种颜色,乍一看还是挺好看的。
“看,只是站起来,视野就变得不一样了。”肖萋萋试图鼓励银心,“你和凌严轩将来或许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银心苦笑一下,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对自己一口气说这么多鼓励的话。
“嗯……”银心说着沿着石阶往下走。
肖萋萋看见她答应也小小松了口气。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后,肖萋萋看着银心似乎还有些消沉,忍不住开口道,“嗯……作为你重新振作起来的奖励,要不要师姐我把师父和云夙师叔之间的事告诉你?”
“你也知道?”银心的眼神流露出一些难以置信。
“什么叫我也知道……我知道不会比白老大少。”肖萋萋有些不满银心对自己的轻视,整理了下思路开始讲述她听到的关于云珉和云夙之间的事情。
事情还要从云珉和云夙只有十五六岁的时候说起。
那年的集英会恰巧也是轮到琉璃宫举办。云珉和云夙跟着师父来到琉璃宫打点一些事情。集英会的某日赛事,琉璃宫的一名弟子在擂台上与人比试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擂台边缘的木桩,而木桩上正好有根突起近半根手指粗的木刺,木刺直直插进琉璃宫弟子的脚掌内。那人忍痛继续比试,可最终还是落败。擂台上一路都是他脚掌流出的鲜血。看着甚是骇人。
责任追究起来还是算到了琳琅谷的头上。那日与受伤弟子比试的原本该是琳琅谷的弟子,可临时换成了乾阳派与之相争。云夙在之前走场时刻意将木刺放在木桩上面,本是为了方便琳琅谷的弟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