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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归似乎多少也明白一些,于是答了句,“嗯。我会的。”
云珉往里看了一眼,悄声说道,“你师姐胸口的伤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可下次要是再摔倒,恐怕……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银心一直到第二日正午才醒过来。
白芜琼坐在她边上绣着喜帕上的鸳鸯,看见银心撑着坐起来,问了她一句要不要喝水。
银心点点头,接过白芜琼递来的杯子,一口就把里面的水喝干净。白芜琼又替她倒了一杯,之后转身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肖萋萋和云珉也跟着进来。
“身子还有没有很难受?”云珉坐到银心床边问道。
银心摇了摇头。她抬头朝门口看了眼。凌严轩不在屋子里,也不在外面。
云珉以为她是在看梓归在不在,于是安慰她道,“梓归昨晚陪了一个晚上,今早我就喊她去睡了。”
银心不言语,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肩上的伤口被拉扯,疼得银心长长“嘶——”了一声。
云珉过去将她推回到床上,“不要逞强,好好休息。”
白芜琼咬掉最后的线头,撑开整个帕子问云珉,“师父,你看这个成么。”
云珉看了一眼床上的银心,转过身去和白芜琼讨论帕子的事。
银心明白过来云珉同意了杨袆和梓归的事情。
她们两个在旁边轻声讨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的缘故,银心觉得身体还是很疲惫,没一会撑不住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傍晚时分。云珉和白芜琼已经不在房间内。
银心小心的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杨袆忽然推门进来,看到银心已经醒过来有些惊
奇。
“醒了啊?醒了就好,呵呵。”
银心单手江水壶放回去后才说,“你过来干什么。”
没想到银心反应这么冷淡,杨袆愣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了银心。
“呃……她们都去吃饭了,就换我来看看你。”杨袆斟酌地说道。
“我又不是半身不遂。”银心依旧冷冰冰。
杨袆似乎看出一些名堂,试探地问着,“是不是我和梓归的事情让你觉得不高兴?”
银心坐在床上喝水,半响才答,“你和梓归事是好事,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杨袆摸了摸下巴说道,“我知道你对凌将军的意思……可你也不要怪他。你也该知道,儿女情长
于他来说是不会摆在第一位的……”
见银心没有说话,杨袆又继续说道,“当年我弃文从戎,在战场上被凌将军所救,从此就决定跟随他。那时候他和一个大户人家的独女相爱,对方便说若凌将军愿意弃戎从商就答应他们两个的婚事。可凌将军最终还是拒绝,于是那家的独女后来还是嫁给了城主的儿子。我还记得他们成亲那日,凌将军一个人在院外站了一夜。要说不难过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是你看,凌将军终究还是放弃了儿女私情。”
银心忽然觉得胸口的旧伤痛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有些抖。
“他还有这样的过去……”
杨袆点点头,“是啊……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那家的独女怀孕生子,凌将军反而释然了。他说那个姑娘没有跟他是对的,因为他给不了城主家能给那姑娘的安逸稳定。”
银心心里有些泛苦。原来凌严轩已经有个中意的人。
“那……他现在还喜欢那个大户人家的独女么。”银心问。
杨袆思索了一下答道,“应该不了吧。都这么久了,再加上人家也嫁人了。”
银心苦笑一下,“这样……”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杨袆问道银心的伤如何了。银心说没什么大碍,调养一下就好。
“噢对了,仲伯弦带走的琉璃鼎是假的这件事你知道了么?”杨袆忽然说道。
银心听到后皱了皱眉,很想反问他她一路昏迷了这么久哪有可能听人说。可因为身体实在有些虚弱,银心也只能摇摇头,表示没听说。
“琉璃宫的长老们事先就将真的琉璃鼎藏在别处,拿了个假的让人看守。所以就算仲伯弦带着那个假琉璃鼎去陌枯山,也无法唤醒上古兵器。”杨袆说着,“所以我们只要过去逮住他就行
了。”
银心“哦”了一声,“这么说我受伤根本就是无谓的喽?”
杨袆被她这句话堵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不能说是无谓……”杨袆挠了挠后脑勺,眼尖看见空掉的水壶,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水壶空了,我去喊人添一壶。”
不久,梓归几个人用过膳后回来。看见本该留守的杨袆不在房内,梓归气得当场大骂,“混蛋杨袆!又跑到哪儿玩去了?不是喊他待在这儿了么!他和凌严轩都不是东西!不是东西!”
肖萋萋用手肘顶了顶梓归,示意她不要雪上加霜。银心轻声说,“他去帮忙接水了。”
梓归这才察觉自己似乎冤枉了杨袆,只好小声嘟囔,“接水也该回来了啊……”
肖萋萋和白芜琼过去看了一下银心肩上的伤,“伤口有些开裂,你平时就不要乱动了。有什么要拿的和我们说就成。”
“嗯。我知道了。”顿了顿,银心又问道,“听杨袆说,仲伯弦带走的琉璃鼎是假的?”
听到银心这么一问,屋里的人都面面相觑。白芜琼率先开口,“我们事前也不知道是假的。”
暗示的意思就是“所以你受伤也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银心沉了沉脸,想起凌严轩不知所踪,“凌将军呢……”
梓归听到这个名字不屑的说了句,“谁知道呢。畏罪潜逃了吧。”
肖萋萋别过脸瞪了她一眼,梓归不满的“哼”了一声。
“我已经跟杨袆说了,凌严轩要是不回来和师姐你道歉我是不会嫁的。”梓归故意铿锵有力的说出来,让刚好提着水壶进门的杨袆听见。
杨袆冲银心苦笑一下,将水壶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不要任性。这些事和杨将军没关,也不怪凌将军。”梓归说这样的话让银心有些头疼。她不希望自己的事牵扯到其他人,给梓归和杨袆徒增烦恼。
白芜琼见势附和道,“听到了么,银心也这么说了,你和杨袆的婚事还是如期进行。不要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梓归有些气不过,觉得自己替银心出气是好心没好报,丢下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气鼓鼓冲出门。杨袆为难的看了看琳琅谷的几个弟子又看了看被推开的门,直到肖萋萋果断说了句“去吧”才放心大胆的追了出去。
房间静了下来。肖萋萋和白芜琼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明明灭灭。银心拉上被单,隔着棉被模糊不清的说,“师姐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了。”
肖萋萋说了句“我去给你端药”就离开房间。白芜琼拉了张凳子坐到银心旁边,从怀里拿出绣好的红色喜帕。
“等你要嫁人的时候,师姐也给你绣一张帕子。鸳鸯要比梓归的这个更大,还要再绣两朵牡丹。这张就当练手了,好不好?”白芜琼拉下银心罩过脑袋的被子,看见她眼里有些泛红,于是叹了口气,“你这人平时一声不吭,其实最爱钻牛角尖。杨袆和梓归那是缘分到了。你又何必和这事较真。”
银心闷在被子里不说话。过了一会,肖萋萋端着刚煮好的药回来让银心喝下。药太苦,银心喝到一半实在受不了,捧在手里想要还给肖萋萋,肖萋萋不肯接,责备她道,“这可是有人连夜专门走了一趟秦州带回来的药。琉璃宫到秦州一天就一班船,过去的人可是求了船夫很久才过去的。你可不要浪费人家的心意。”
银心只好捧起碗将药饮尽。最后抹抹嘴,问道,“过去的是谁?”
肖萋萋接过空碗说,“还能有谁。谁不在就是谁。”
“龙荀黎?”银心有些吃惊的问道。
“哦对,他也跟过去了,不过没回来,直接去陌枯山堵仲伯弦了。不是他。”肖萋萋递给银心一颗蜜枣。
也跟过去?
银心手里捏着蜜枣觉得有些甜腻,半响才问,“……不会是凌严轩吧?”
肖萋萋抬眼看了看银心,“嗯。是他。回程褚杞特意给他安排了搜船才赶回来的。”
银心嚼着蜜枣沉默了许久,等肖萋萋端着空碗走到门口时才开口,“师姐,你知道北方的严家么。”
肖萋萋转过头,看着银心坐在床上,长发顺着肩膀披散开来。
“知道。严家在北方是赫赫有名的大家,和当今皇室似乎有一些牵连。”肖萋萋平静的说。
“严家……是不是有个小姐。”
肖萋萋点点头,“严家传到严有福这代只得一个独女,叫严榆珍。据传本人长得眉清目秀,就是不知道为何一直到二十岁才嫁给城主家的长子做大夫人。婚后育有一男一女,夫妻也相当恩爱。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认识严家的人?”
银心躺回到床上,捏着被角的指尖有些冰凉。
“我不认识。只是听杨袆说凌严轩曾经和严家小姐有过一段私情罢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在琉璃宫休息了几日,一行人又准备出发前往陌枯山。
亏得凌严轩带来的药,银心肩上的伤比预计好的快。虽然仍然还需要调养,可银心执意要和肖萋萋他们一起去。
“我只要不随意乱动就行了。”银心单手捡着包袱,没理会白芜琼和梓归的劝说。
云珉站在外面和谷主说着什么。没一会进来,看见银心背着包袱和梓归站在一起,叹口气,没有阻拦她。
几人来到码头,阎清宫主特别过来送别,还对银心的伤表达了歉意。
“本该提前知会你们……实在是对不住。”闵清宫主稍微欠身。
白芜琼和云珉赶紧说“宫主不必如此”,还回头看一眼愣愣站在一旁的银心。银心只好上前,也
说了句“宫主不必如此”。
之后几人搭上船,朝陌枯山方向行驶。
比起来琉璃宫那天,今日海上风平浪静。
银心坐在舱内,听见肖萋萋和趴伏在船围栏上的谈话。
“……燕月的尸体按她的意思给火化成灰装进陶罐了。师父说她会带回给燕月的家人。谷主说燕月犯的是大错,所以就将她从琳琅谷除名了。”肖萋萋说道。
梓归小声说了句什么,银心没有听清,只听见肖萋萋回了句,“只能怪她遇人不淑。仲伯弦撇下她只身一人跑了。”
燕月死的时候银心已经昏倒在地,所以并不清楚她死时的情景。后来听人转述才知道是中毒之后被仲伯弦扔下,最后不治而亡。肖萋萋还半开玩笑说是银心杀死了燕月。银心听后有些不舒服,
她虽然怨恨燕月,可从未想过要置他于死地。她当时见燕月的匕首近在眼前,急于防身才用了浸了乌头的毒针,没想到毒性这么强,燕月连一晚都没有撑过去。
“她说苍祈和乾坤弩都是她的东西。还说仲伯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界罪臣秋景。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就死了。想要知道答案估计要问仲伯弦本人。”肖萋萋说着。
“怎么会这么复杂!”梓归用力拍了拍围栏,焦躁道。
云珉端了热水进船舱递给坐着的银心。银心接过后喝了一口。
两个人并排而坐却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凌严轩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见云珉和银心在里面有些错讹,却还是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下变成三个人相对无言。
云珉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陌枯山之后,凌将军便要回去北方军营了吧。”
凌严轩略微叩头,答道,“边境近几年不大稳定,邻国时常会有挑衅之举。”
云珉摆出一副很是担忧的样子,“我们这些门派不过是关起门自己修行,何时为国家作过什么。如此还要劳烦凌将军费心了。”
凌严轩客气道,“职责所在。”
银心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声称“职责所在”的人马上就要帮人推翻当今皇上了,云珉的话听着就显得有些讽刺。
安静了一会就见肖萋萋和梓归一起回到船舱内。不大的船舱一下子挤满了人,也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凌严轩忽然从袖子里掏出封信给肖萋萋,“褚城主让我转交给你的。”
肖萋萋接过之后展开,看了一遍后收起来,什么也没说。
梓归好奇的问信的内容。肖萋萋只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没什么重要的。只是让我们一路平安而已。”
“我们……只说了师姐你吧。”梓归做着鬼脸。
肖萋萋斜斜看她一眼,梓归就缩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傍晚过后,除了银心和云珉之外的人都去了船舱外面看夕阳。银心喝了药靠着椅背休息。云珉替她检查伤口并且换了药。
“前几日……晚上你睡着之后似乎做了恶梦……”云珉收拾着用过的纱布和药,状似不经意的问起。
银心缓缓地点点头,“好像是梦见了当年几个师姐惨死的情景。”
云珉的动作顿了顿。
“当年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