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了铁妞儿的手,她很害怕,下意识地回头看梅子,梅子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才敢看向陈瘸子,但只看了那麽一眼就低了头,身体有点抖。
陈瘸子当然也看到了梅子,一时之间还有些看待,没想到村里居然还有如此美貌的姑娘,可惜却是妇人打扮,定是已经嫁人了。却不知这妇人同铁妞儿又是何关系,为何如此关心於她。他也不是傻子,早早就听过铁家是如何对待铁妞儿的,但瞧这少妇的模样,却似是十分关心,不知她是何人?
这问题想不想都罢,陈瘸子看了看铁妞儿,握在他手心里的那只小手十分的纤瘦粗糙,十指都磨了厚厚的茧子,想也能知道她干了多少活儿。
看着陈瘸子把铁妞儿接走,梅子站在原地,神色恬淡,然後微微叹了口气。铁柱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媳妇儿。”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看到屋里的人差不多都出去吃喜宴了,只剩下他们夫妻俩,便问到:“你可曾把铁妞儿的嫁妆送了过去?”
铁柱点头:“送去了,临去前大伯又给了俺五百文钱,让俺买两床好的被褥去,算是做铁妞儿的嫁妆。”
梅子听言,沉吟了下,这样看来,铁大伯到底对铁妞儿也还有丝父女之情。“那好,咱们也出去吧,你从今儿一早就来帮忙了,肯定没吃饭吧?”早上她只煮了碗面给他,他干活大,饭量也大,饿得快,肚子现在肯定早就咕咕叫了。见铁柱点头,她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手心里:“那咱们出去吧。”铁妞儿的事情,她不宜多管,这也不是她能管的,她能做的,只是沉默。
铁柱也一早就饿了,听媳妇说出去吃饭,遂没心没肺地拉了她就奔了出去。今天的喜宴肉菜挺多的,陈瘸子颇有家底,铁大伯家这边的喜宴也是他找人办的,四荤四素,讨个八八大顺的彩头。铁柱带着梅子坐在亲属那一桌,铁大媳妇扶着个肚子坐在那儿吃得正欢,筷子使得龙飞凤舞,轻轻松松的跟没身子的人一样。
梅子其实不大饿,铁妞儿一事在她心中成了个魔障,总是让她觉得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只是她没有选择和铁妞儿走同一条路,而铁妞儿什麽都不懂,痛苦也少了很多。
给铁柱夹了块肉,细心地把鱼刺剔掉放进他碗中,梅子笑吟吟地看着他吃饭,觉得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十分能激起人的食欲:“慢点吃,别噎着。”
铁柱嘿嘿一傻笑。
、(10鮮幣)進山砍柴
进山砍柴
“哎呦,堂嫂可真会照顾人,俺家那铁大要是也能跟堂哥这样听话的话,那俺可就要烧高香了溜。”看着梅子与铁柱二人亲昵的模样,铁大媳妇李氏很明显不高兴了。今儿是他们家的喜宴,这两人在这里你帮我夹菜我帮你剔刺儿的,合着是给谁个看呢?
闻言,梅子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礼了,不算成亲那日,她算得上是跟李氏第一次见面,之前李氏因为有了身子不大出来,而她也不曾踏进铁大伯家,是以两人竟是没怎麽见过。
她好说话,铁柱可就不一样了。平时说他什麽都行,看在亲戚的份上他都能忍着,但谁也不行说他媳妇儿,说什麽都不行,你说梅子一句坏话,他都能跳起来甩脸色跟你急,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反正就是不准说他媳妇儿,一句也不行。“你再说一遍!”
李氏被铁柱吓了一跳,她哪里敢惹他,就连泼辣出了名的铁大娘见了暴怒的铁柱都得绕着走或者是讨好着,何况是她?讪讪地低下头,一瞧着自己的肚子,那底气儿立马上来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你吓吧吓吧,孩子要是被你吓出什麽事情来,俺看你如何跟公爹交代。
梅子拉住了铁柱的手,对他摇摇头,铁柱负气坐下,那拳头都握得咯吱咯吱响,眼看就恨不得扑上去揍人了,梅子夹了块糕饼塞他嘴里,这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只能噎在那儿。
“好啦,快些吃饭,吃完了咱回家去,家里的驴子还有小鸡都没喂呢。”拍了拍自家汉子的胸膛,梅子微微一笑,对着李氏点了下头,意思是请她多担待着点儿,李氏哼了一声,别过头去,铁柱一看她居然对自己媳妇这样,又恼了,要不是梅子拉住他,说不定又要蹦跶起来了。
桌上其他坐着的都是本家亲戚,算是走得比较近的,对李氏的为人也都明白,倘若不是因为乡里乡亲的,他们根本不稀得搭理她。座中不乏有与梅子交好的姑娘媳妇,见李氏欺人,梅子却一再忍让,都露出忿忿不平之色。梅子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麽,眼底却满是笑意。
吃过饭後便没他们家什麽事儿了,原本铁大娘是想让梅子跟着去送新娘子的,可梅子实在不愿看到铁妞儿嫁入陈家的情景,便婉拒了,铁大娘因此还给了她好几个眼色看,不过梅子一点都不在意就是了。拽着犹自生闷气的铁柱离了大伯家,路上他依然气恼,脸色十分之难看,心里对自己更是极度不满和瞧不起了。就是因为穷,因为自己长得丑,才让人那麽欺淩。平常人嘲笑自己也就算了,可凭啥要连着媳妇一起连累?他媳妇那麽好,那些人凭啥欺负她?!
要是自己有钱有势就好了,哪怕跟隔壁村的地主样,也没人敢欺负了吧?就算当不了地主,多点地多点银子,把家里翻修翻修,给媳妇儿买点好的胭脂水粉首饰什麽的,也没人敢再这样了吧?铁柱越想越是愤慨,除却被梅子握住的一只,另一只大掌握得咯吱咯吱响,好像在强自忍耐着什麽一样。
梅子一回到家,迎接她的就是驴叫和鸡鸣,她喂习惯了,它们几乎是一看到梅子,便知道有东西吃了。赶紧把铁柱推进锅屋让他烧点热水拌驴食——今天因为铁妞儿出嫁,夫妻俩都没来得及出去打草,只能拿地瓜藤外加点麦麸煮一煮。
很快地,梅子就把鸡给喂完了,铁柱大火加快,驴食很快好了,他力气大,舀到桶里就扛着到驴棚去了,梅子把早上晒的衣服翻了个身,看到锅屋又没柴火了——距离铁柱上一次进山砍柴都是十日前的事情了:“柱子,家里又没柴火啦。”
“那待会儿俺就上山砍柴去。”铁柱抹了把汗,把驴食哗啦啦倒进去,驴子打了个响鼻,高亢地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吃将起来,铁柱捋了一把驴子的耳朵,走到梅子身边说:“媳妇儿,你跟俺一起去呗。”
梅子听了,不由得一愣:“我?我去做什麽呀?”她指着自己鼻子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是要带个累赘去吗?
“这次咱不走着去,这不是有驴子吗?”铁柱嘿嘿一笑。“用驴车也快些,前几天媳妇你不是还嫌俺带回来的花都蔫了吗?那是给冻打的,山里面的可好看了,媳妇你不是喜欢野菜?山里面也很多哩。咱把家托付给三哥三嫂,让他们帮忙瞅着,定然无妨,现在才晌午,天黑前一准儿能返家来。”
梅子也被铁柱游说的心动不已。她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柱子粗心大意,哪怕是见了什麽野菜蘑菇也不会采回来,自己跟着去的话,说不定除了野菜,还能见到些草药,若是采回来,哪怕不拿去卖,晒乾了自家存着也是好的。“那好,三哥他们估摸着也该回来了,待会儿我去说,你就在家里收拾下,咱们一会就出发,也好赶在日头落了之前回来。”
铁柱点点头,奔屋里收拾去了。梅子则擦了擦手,出门去了铁三哥家。
回来的时候铁柱早收拾完了,驴车上放着斧子弓箭还有绳子清水之类的必须物品,梅子想了想,去屋里换了身衣服。今日因为给铁妞儿帮忙,她穿了身稍稍好些的衣服,可不能穿这个上山去,那就可惜了。铁柱一看她穿了身粗布衣出来,讷讷地道:“媳妇儿……你还是穿刚刚那衣裳俊俏。”媳妇本来就生得灵秀动人,穿着好衣裳就更显得好看了,虽然粗布衣她穿着也好看,但毕竟不如那好衣裳来得衬人。想到这里,铁柱更加坚信了自己要赚大钱然後给媳妇买很多很多好东西的念头了。
梅子低头审视自己一番,抬头看到铁柱眼里似有羞愧之色,轻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这衣裳,穿起来方便,做事也容易。”
、(10鮮幣)救了個人
救了个人
铁柱虽没再说话,但眼底却满是愧意,他闷闷地应了一声,赶着驴子到大门口,梅子锁上门,坐上车。
从铁家沟到山里步行的话得两个时辰,但有了驴车,只消一半的时间就够了。从来到铁家沟,这还是梅子第一次出这麽远的门,一路上她看什麽都有趣儿,眼睛不住地四处转着。其实以前她不知道看过多少比之更甚的美景,可却从来没有这样感动和喜爱过。
铁柱沉默地赶着驴子,脸拉得老长,也不知道在生什麽闷气。
山里的气候跟村里很不一样,虽然说不是炎热,但也绝对不冷,温度适宜,梅子穿的稍嫌有点多了,便脱了外面的袄子,她原本便身形窈窕,脱了外衫後更是显得腰似弱柳,腮若桃花。铁柱不由得看痴了,他眨巴着眼睛,手有点抖,连砍柴都忘了,还是梅子提醒他才想起来,赶紧跳下车砍柴去,梅子便挎起竹篮在四周转悠,看是不是有野菜或是草药什麽的,有时候见到一株野茉莉,她也小心翼翼地把其挖出,带着泥土放到车上,准备回家移植到墙角。夏天的时候防蚊子,茉莉花晒乾了还能泡茶,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伸手拨开一处草丛,梅子的原意只是想看看那被层层绿草下是否有什麽野菜草药,却没想到手一滑,似乎摸到了什麽异常粘稠之物。
她吓了一跳,赶紧伸回手来,惊见手掌心竟全部都是鲜血!不过那鲜红的血液已经略呈乌黑,看样子流了是有一段时间了。把竹篮轻手轻脚提起,梅子轻吸了口气,慢慢朝後退去。可前面草丛忽然耸动起来,里面竟爬出来个七尺大汉,浑身血污,一只手捉住她的脚踝,气若游丝地叫了声救命便晕过去了。
铁柱刚把砍好的柴码完,一回头瞅着媳妇那里似乎有点不对劲,赶紧就跑了过去,一瞅着有只手攥在自己媳妇脚踝上,想都没想就一脚踹了过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哢嚓,那人的骨头……估计不断也得脱臼。
“媳妇,媳妇,你没事儿吧?”他急切地问。
梅子摇摇头,“我没事儿。柱子,你说……这里怎麽会有人受伤?”铁家沟可是特别偏僻,她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就没听说过有外人到来,村里大多是本家,所以连个外地投奔探望的亲戚都没有,但这是怎麽回事?为何会有人倒在这里?“咱们先把他扶起来,看看他是谁好了。”
眼看媳妇要走进草丛,铁柱一把拉住她:“媳妇你甭动,俺来就行。”梅子想也是,铁柱的力气比自己大的多,拎个人出来算不得什麽。
铁柱一脚跨进去,单手就把那抓着梅子脚踝的人给提溜了出来扔在了地上。梅子小心翼翼地围着绕了两圈,试了试那人鼻息,“还有气儿,能救活。不过看他面色青紫,可能还中了什麽毒也说不定。”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年约四十,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血,头发淩乱,衣裳破碎,也不知是发生了什麽事儿才沦落到这地步。这下子梅子也没有去摘野菜采草药的功夫了,直接便让铁柱把人抬到了驴车上。这人伤势颇重,不宜赶路,一个时辰後也不知还活不活得了。而且,对梅子来说,救不救他,也是一个考验。这世上被恩将仇报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哪怕这人醒来後补对他们下甚毒手,他受了这样重的伤,肯定仇家颇多,自己又何苦惹上这麽大麻烦?可若是不救人,又难以对起她这麽多年所读的圣贤书受过的教育。梅子想了想,跟铁柱说把这人找个山洞,先替他止血去毒,然後再做打算。铁柱对她向来言听计从,当然不会否定,於是小俩口便把男子抬进了一个山洞,梅子毕竟已为人妇,不宜与其他男子有过多接触,所以止血的事情都交给了铁柱。
血倒是很容易止,因为这人的伤口都已经开始微微凝固了,想来已是受伤好一阵子才会这样。梅子发愁的人如何解他的毒。这里一没有药二没有针的,怎麽救人?难道真的要看天意了吗?
那男人咳嗽了两声,竟缓缓睁开了眼。见映入眼睑的是从未见过的一对山野打扮的农村夫妇,才松了口气——总算不是那些叛徒。
铁柱瞧了瞧男人的伤口,也不知道是啥毒,他也不懂,虽然知道这人皮肤都发黑了肯定是中毒,但是对於如何解毒,那他可是一窍不通。平时在山里行走他也给毒蛇咬到过,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毒蛇附近必有草药克制,问题是这男子中的又是什麽毒?他只认识那几种特定的草药,对於其他的可是一点辙都没有。
想了想,他心一横,竟低头在那男子的腿上吸了起来!梅子吓都要吓死了,虽说这是个救人的法子,但若是因为救人断送了铁柱的性命,那她宁肯不救了!“柱子!”她力气那麽一丁点儿,哪里拉得动铁柱?
那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