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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回-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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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春儿扔了扫帚,扑上来抓住他道:“是二少爷!二少爷,你晒黑了!”他扭头朝里喊道,“二少爷打了胜仗回来了!”
阮春临闻讯,健步如飞而出,双眼泛着泪道:“锦书,我的锦书果真回来了!打仗没有受伤吧?快让我好好瞧瞧!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太奶奶了!”
扶着她的顾沁文没她那么激动,却也忍不住面带喜色,眼眶微红地站在一边,看他被阮春临摸来摸去。
顾锦书站在她们中间,问:“大嫂呢?”
阮春临安静下来,微微笑道:“她还在祠堂里,陪凌章说话呢,你也去,给你大哥上一炷香吧。”
方池里的白荷开得正好,那荷叶年复一年地圆润,荷花加荷叶,正是“合家团圆”的意思。
顾锦书一拐过照壁就看见了邱若蘅的背影,她正从蒲团上起身,拿手巾拂去牌位上的落尘,专心致志,手势轻柔。
他踏上平桥,喊道:“大嫂。”一边走了过去。
邱若蘅回头,眼中还有泪光,看见是他,惊讶了一瞬,忙拭去泪水微微笑了:“锦书?我刚还在和相公聊起你。”
他笑道:“真的?你们说了我什么?”
“仗已经打完了,我跟他说,你应该很快就要回家了。”
顾锦书从案上抽出三根线香,凑在蜡烛上点燃吹熄,合在手中,道:“大哥,我……”
他想说什么,却静了下来,久久无言,只是凝视着牌位上的字。
顾凌章。
紧挨着的,是冯小屏的牌位。
他忽然觉得,人生如梦。有的梦长,有的短。有真亦有假。
一旁邱若蘅轻声说:“没关系的,你不必说,相公他全都知道。”
顾锦书双眼微湿,他低头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大哥,我帮你报仇了。”说完郑重将燃去一截的线香插入炉中,深吸口气,这才稍微平复一些。
邱若蘅微笑道:“不用问,你一定已经去找过芷蕙了?”
顾锦书摇摇头道:“我没去。”
邱若蘅一愣,问:“为什么?你每次从外地回来,不是第一时间赶去见她的吗?”
他沉默了片刻,强颜笑道:“我还有要务在身呢,要是见了她,我怕就走不成了,延误军机可是大罪。她……她最近怎么样?”
“就呆在家里或者彩衣街的绣坊,极少露面。”邱若蘅道,“我昨天才去探过她,虽然这段时日她不曾提起你,可我看得出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总是出神,常常下意识地去看你送给她的弯刀。”
顾锦书静静听着,末了一正衣冠,笑道:“我得走了,有什么话,等我从南京回来再说吧。”
他没有告诉家人门外那囚车里关押的正是宁王朱宸濠。
离开扬州前,顾锦书还是忍不住带队伍绕了一点路,经过邱家后门所在的琼花观巷。院子外面那棵百年石榴树早已开过了花,正努力结出果实。他仰起头,看阳光透过叶缝漏下来,想起自己曾经傻乎乎地跳上这棵树,而映入眼帘的女子光裸的雪背,如画中一样。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押送队伍不日抵达南京,朱厚照正躺在玄武湖畔的水榭中听戏,被松柏柳竹绿意盎然地包围着,一听说罪王朱宸濠带到,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把这段看完,才又开口:“不是让放了,等朕去捉吗?”
内侍官道:“回禀陛下,张公公也是这么说的,可押送之人说,他有比放人更好的法子,管保陛下满意。”
“什么人呀?传他入内。”
顾锦书亦步亦趋跟在内侍官身后,他穿着普通军服,又低着头,直到走得近了,朱厚照才眼前一亮:“嘿,是——”忽然想起自己偷溜出宫的事不能明说,忙正襟危坐,轻咳一声道:“你们退下。”
护卫同内侍们面面相觑,朱厚照等了片刻,怒道:“全部退下!”他看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还嫌不够快,拍着扶手连连催促。
等最后一人也撤出了水榭,站到岸上去遥遥相望时,朱厚照伸个懒腰,对顾锦书笑道:“别来无恙啊顾二少爷?哦,你现在可是朕的锦衣卫千户了!”
顾锦书曲膝跪地行大礼,朱厚照道:“免了免了,没看朕把人都撤了吗?起来说话自在。”
顾锦书起身,朱厚照指着凳子让他坐下,凑近了道:“还是这样舒服,原来押送宁王的是你啊!”他后倾少许,打量着顾锦书身上装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锦衣卫吗,怎么穿得跟从军似的?”
顾锦书面带愧色道:“锦书有负陛下圣恩,前些日子投去王大人麾下,对战叛军去了。”
“什么?”朱厚照如遭雷击,呆了半晌,沮丧道,“岂有此理,真羡慕你!”
他央求顾锦书将战况详细说与他听,顾锦书便说了,他当然没有说书的口才,只会平铺直叙,不过因为是亲身经历,比说故事多了许多惊心动魄感觉,只是这些惊心处,他自己完全意识不到罢了。
朱厚照听得荡气回肠,两手按着膝盖摇头晃脑,听到火烧船阵,一击掌道:“妙啊!”复又握拳,恨恨道,“为什么!为什么朕不能亲临!”
听了顾锦书这番经历,朱厚照艳羡至极,又不免有几分丧气,江彬那个蠢货还说这场仗由他来打将更为精彩,精彩个屁,哪里抵得过顾锦书的万分之一!
但要他就此班师回朝,更不甘心,因此在几个太监近臣的怂恿布谋下,辟林场一块,立参天大旗,环置诸军,把朱宸濠从囚车中放出,赶进林子,然后自己全副武装骑马追擒。为了显示其威武雄风,朱厚照不准护卫随行,只许顾锦书一人紧跟身边,下令朱宸濠若是逃到林子边缘,护卫们就要将他赶回去,直到他被自己抓到为止。
折腾了大半天,就在朱宸濠第四次接近林沿时,朱厚照总算一箭射在他膝窝上,将他放倒再度捆起,结束了闹剧。
虽意犹未尽,朱厚照却也满足了,毕竟真要像顾锦书那样,于万军之中自由来去,等先练成他那身功夫再说。
顾锦书趁他高兴,便向他请辞副千户一职,朱厚照思吟片刻,道:“嗯,你平叛有功,区区副千户的确是委屈了点,不过要封将军的话,那班内阁老头子废话肯定少不了。”
顾锦书急忙打断他:“陛下误会,我的意思,是无官一身轻才对。”
朱厚照愣了愣道:“为什么?”他倒没有生气,只是不解,“你要是嫌累,朕可以封你个闲职,很闲的那种!不用干活,天天玩乐!”
顾锦书不禁赧然,眼睛往地面望去,半晌慢慢地道:“我……我答应过我的心上人,要成为一个大英雄,然后,入赘去她家里。”
朱厚照听前半句时,面色如常,带一缕会意微笑,待听到入赘二字,眉头微皱,眨了眨眼,像是在确定飘入自己耳中的内容。
“入赘?!”正德皇帝低吼道。
朱厚照问了邱芷蕙家世年纪,抚颌道:“扬州十指春风,和早几年京城里的十指春风,不会是同一家吧?”
顾锦书道:“陛下明鉴,正是一家。”
“朕记得有年春天去行宫狩猎,捡到个活灵活现的风筝,就是出自这家绣坊。邱家那两个小姑娘现在也已经亭亭玉立了吧。”朱厚照忆起往事,一发不可收拾,“去年朕的寿辰,一看到那扇屏风上的绣工,就想起了她们,所有寿礼中,朕最喜欢宁王献的这个屏风。”
顾锦书突然一笑,笑过又怅然若失。
朱厚照看他神情复杂,就问原委。顾锦书道:“陛下有所不知,屏风刚造出来时,上面画的内容正正暗示了宁王要谋反。”他把天有二日、回光反照的图样同朱厚照如实详禀,听得朱厚照一愣一愣,心中突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顾凌章充满了矛盾的好感和忌惮。
“你大哥现在身体如何?方实昭的疗法可有起色?”
顾锦书马上静下来,许久才道:“大哥去世了,是为了救我。”
朱厚照听过不禁唏嘘,道了声“可惜”。
他思忖片刻,笑道:“锦书,朕想去扬州看看,住在你家,你不介意吧?”
顾锦书愣了一下:“当然不介意,只是陛下万金之躯,到我一个庶民家去住,合乎礼仪吗?我怕招呼不周会被人骂。”
朱厚照笑道:“不用拘礼,朕和你是好朋友,方实昭在你家时什么样,朕去也什么样。”
圣谕一出,所有人马不停蹄忙碌起来,开赴扬州,知府蒋瑶接到消息,忙列仪仗出来城外迎接。朱厚照把顾锦书叫到乘坐的辇车窗下问:“这个蒋瑶,做官如何?”
顾锦书微笑回答:“蒋大人爱民如子,看到街边乞丐会上前询问何以无所依,城外山贼肆虐的时候,他还扮作商贾,去实地查探。就连我大哥提起他来也是敬重有加的。”
朱厚照满意地道:“那就好。”
酷暑已过,进了北城门后,河边凉风不住吹来,把两岸花市的幽香也送到队伍当中。经过东关,顾锦书很想去附近彩衣街上邱芷蕙的绣坊里看看她,可是因为要陪同圣驾,只得忍耐。
朱厚照的突袭把顾家上下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想起要跪迎。
顾锦书对礼仪不是非常清楚,反正朱厚照好像也不讲究,等一众家眷礼毕起身后他就挨个介绍,朱厚照一一看过去,目光落在邱若蘅身上,她还在戴孝期间,穿一身素服,挽着简单的髻式,朱厚照道:“抬起头朕看看。”
邱若蘅依言抬头,朱厚照道:“不错,女大十八变,但这个胎记朕还有印象——你是双生子中的姐姐吧?”
邱若蘅有些紧张,但仍莞尔道:“陛下形貌同十年前毫无分别,而气度更为神朗。”
朱厚照大悦,命太监张忠领一队侍从去传他口谕,让邱芷蕙即刻前来面圣接旨。
他朝顾锦书道:“你兄弟二人平乱有功,朕还没想好赏些什么,不如你自己想吧,过一会儿提出来,不管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他凑近顾锦书,声音压低提醒道,“你若是想朕‘赐婚’,这可是大好机会。”
顾锦书呆住了,一时木讷,不知作何反应。
『十指春风』牌匾下面,邱芷蕙正插上门板打算歇业,突然一队官兵出现,她一惊,捂紧了面纱,张忠确定是她本人后和颜悦色道:“不用怕,陛下传你去顾家问话。”
邱芷蕙只得跟他走,边走边想,皇帝要见她,多半是因为锦书的缘故吧。战事平息,他的事迹也传回了扬州,为人津津乐道,一天能听好几遍。如今他是不折不扣的英雄,更是皇帝跟前的红人,邻里街坊看邱芷蕙的目光不禁复杂了许多,各种流言蜚语,中听的,不中听的,都向她扑来,人们猜测着,甚至拿他们的结局打赌。她心里清楚,自己是配不上锦书的,是什么样的人,就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走到哪都被人关注的美人,从容毁一刻开始,便注定了要过寂寂无名的平淡日子,注定了和他的云泥殊途。
顾家门口是林立的车马、侍卫和仪仗彩队,更远些的街头巷尾则聚起人潮,个个脸上浮动着惊叹艳羡之色。邱芷蕙穿过人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台阶,进了门,顾家下仆和朱厚照身边内侍们混在一起,忙碌来去地布置着,她所熟悉的园亭在短短时间内,就被渲染上了皇家气息,让她不觉又添几分拘谨。
张忠把她领到正厅,退至一旁,邱芷蕙只知道前面椅子上坐着个男人,她不敢多看一眼,低头跪在地上:“民女邱芷蕙,见过吾皇万岁。”
“你就是芷蕙吧?抬头朕看看。”
邱芷蕙迟疑起来,只得说:“民女容貌丑陋,恐惊圣驾。”
“不就是被胡蜂蛰了么?锦书都跟朕说了,抬头吧。”
邱芷蕙抬起头,与朱厚照四目相接,朱厚照道:“拿下面纱。”
邱芷蕙慢慢摘下面纱,朱厚照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吸了口冷气皱起眉头,不禁望向一侧的顾锦书,心想,脸都毁成这样了,你还愿意娶她?而且还是入赘?朕都不忍心下旨啊!
他轻咳两声,点头道:“嗯,把面纱戴起来吧。你们姐妹小的时候,和朕见过一次面,还记得吗?”
邱芷蕙道:“民女记得。”
她虽然戴回面纱,朱厚照却还沉浸在她那张脸带给自己的冲击中,于是随便聊了两句就换邱若蘅上前,对她道:“凌章的事朕听锦书说了,哎,听得朕心里怪难受,他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朕可以帮得上的,你但说无妨。”
邱若蘅道:“谢陛下,先夫生前最大心愿莫过于能将生母的灵位迁入祠堂供奉,而老夫人已经帮他实现了。”
朱厚照愕道:“就这样?没别的了?”又问,“那你呢?”
邱若蘅一时出神,想起若干刹那,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到出嫁那天,她愿在凌章掀起盖头时就给他一个微笑,从此一心一意。虽然相处的日子太少,相爱更短,但回首看去,所有美好的事,凌章都带她经历过了。
恍惚过去,邱若蘅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朱厚照无奈,只得去询问邱芷蕙,顾锦书功劳最大,肯定是要留到最后赏的。
邱芷蕙低头不语,朱厚照急了,说:“你可不要也来一个无所求啊。”
邱芷蕙道:“民女求的有些大,陛下真能满足么?”
朱厚照放下心来笑道:“当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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