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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小姐在进香殿里失了踪,这让晏非起了警觉。迟迟不见我和叶子回来,便奔着我去的方向就迎了过来。路上,正赶上拼命往回跑的叶子,一问之下,才知道我被两个假和尚给劫走了。当即,晏非带着叶子就回了别苑。
随后的两天里,叶子就再也没有见到晏非的人影。直到三天前,他派人把她从别苑接回了韩府,见到了高烧昏睡的我。
我听着她这么一说,暗想着,那日在菜园里,看见那两名假和尚抬着的黑布袋子,里面装着的八成就是那马家的小姐。至于为何没有见她一同出现在官牢里,估摸着八成是当日,便被那四个禽兽糟蹋了。
我心中一阵难过,轻轻叹了口气。
叶子见我叹气,以为我是这些天受的怨气,无处排解。便替我解气的说道:“老爷可真是好本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调集了那么多的官兵,把一个四品知府的老窝都给掀了。夫人,老爷这也算是给你出了口恶气了,你也就别再气闷了,好不好?”
我冲她无力的笑了笑,靠在漆柱上发着呆。
身后,有人轻轻的揽住了我的肩头。不知何时,晏非回来了。
“情儿,回屋里去吧。你病刚好些,吹不得太久的风。”
打从我病后醒过来,晏非便改了称呼。由先前的夫人,变成了‘情儿’。说话的语气,也比先前温柔了。亲密的举动,俨然不似先前相敬如宾的模样,而是如胶似漆的小夫妻。对于他这样的转变,我无从去探究背后的含义。此时的心底里,早已经被即将而来的面对,充斥的满满的。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在逃避着,不愿意去正视那一戳即破的窗户纸。如果没有这次发生的事,也许,我还会继续逃避下去。
然而,事实却已经不容许我再躲下去。当晏非带着那一大队的官兵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给他一记温婉的笑容,轻吟道:“夫君,你抱我回去吧。”
“好。”晏非应了声,抱起了我,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叶子跟在身后,一直不停的偷笑。
我闭了眼睛,暂时不去想那些恼人的心事。安安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是夜,我沐浴过后,换上了最美的衣裳,淡施了薄粉,坐在椅子上等着晏非。
不多时,晏非踏进了门槛儿。
我能看出来,他很高兴。毕竟,结缡六载,这是我头一次主动邀他入房。
晏非看着装容过后的我,又是惊艳又是喜悦,搂着我的腰肢,就是一顿猛亲,举止行动间,似干渴了许久一般,有些过于迫切。
我本就是下定了决心,任他施为。忍着羞赧,温婉的迎合着他。
床弟间,晏非一向是霸道横行。开始时,他还有些担心我的身子,是否全好,还不敢全然放开手脚。我这一番迎合,他算是彻底放了心,肆无忌惮的向我横扫而来。
这一夜,我频频娇喘,几次险些招架不住,晕厥过去。晏非紧揽着我的娇躯,哑着声音低吼着,取笑我的没用。变换着姿势,真真是把我好一顿折腾。
直至天微明时分,他才算是收了阵势,揽着我一起睡了过去。直至晌午以后,才双双从床上爬了起来。
想当然的,早饭,午饭,我和晏非都错过了。两个人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唤。晏非眯了眼,搂着正对着镜子梳装的我直笑。
我望着镜中他喜笑颜开的脸,梳着长发的手滞了滞。
晏非察觉出我的变化,问我是怎么了?我对他笑笑说,还是先吃饭吧。吃过了饭以后,我有话要跟他说。
晏非敛了笑容,似乎觉察出什么。这一顿饭,我和晏非都饿了,却也都吃的不多。
叶子直冲我们嚷嚷:“老爷和夫人,都光说饿了,怎么谁也不见多吃呢?”
我难得严肃的板着一张脸,冲着她摆了摆手,让她把碗筷收拾下去。
叶子好奇归好奇,却是不敢多问的乖乖收拾好了,退了出去。
晏非从先前就觉察出我的不一样,肃着脸,问我道:“夫人,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连称呼都变了回去,想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我微微一笑,伸手扶了扶叶子刚给我梳好的流苏髻,若无其事的说道:“夫君,你我结缡六载,为妻从不曾要求过什么。今日,却想跟夫君讨要样东西,不知夫君肯给否?”
晏非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微微怔了下,跟着言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越发笑的灿烂,轻言道:“休书,可好?”
晏非沉着面孔,未动声色的朝我问道:“为什么想要休书?你且说个明白,我再做计较。”
我站起身形,跺至窗前,瞅着满院飘落的秋叶,淡淡道:“光阴荏苒,岁月匆匆。夫君已非昔日的夫君,韩情已非昨日的韩情,你我又如何再为夫妻?不如,一纸休书,从此两不相识,倒也来的妥切!”
第三十八章 身份
我,韩情。洛城已离世富商韩有亮的大女儿,韩府已经出嫁的大小姐,京城商贾晏非的正室,晏府的女主子。在这连串名头之下的我,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子归,洛子归!我的另一个名字。
关于我的身世,应当从很久以前说起。
二十四年前,我出生在大漠北部,名叫陵丘城的地方。我是陵丘城城主洛文辞的胞弟洛儒轩和妻子纳兰慧唯一的女儿。
出生的那天,陵丘城上空,出现了异象。一半是五彩云层笼罩,一半是漫天乌云密布。更加异常的是,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两群叫不出名字的飞鸟,成群结队的霸占着各自的上空,盘旋鸣叫,久久不散。
陵丘城的百姓,无一不被这样的景象所惊呆。
陵丘城有一个智者,精通五行八卦占卜之术。当即便起了一卦,并将卦象所说,告之了陵丘的百姓。
依照卦象所言,数十年后,天下将有大乱,祸起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便是今日出世。
而那一日,陵丘城出生的女婴,连着我在内,将近百名。谁又知道那卦中所指,竟究是哪一个?所以,那一日过了便过了,陵丘的百姓,无人再去追究此事。
不曾想到的是,两年后,这件事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当朝天子,也是现在的太上皇耳朵里去了。当即,便宣了当时大运皇朝最最有名气的高僧进殿。
那高僧来时尚且神彩熠熠,却只说了四句话,念了声罪过,便气绝在了大殿之上。那四句话便是我在肉面摊前,那位灰袍老僧人说的话。
“红颜惑君,帝王伤情。亡国兴邦,陵丘子归。”
也是这四名话,让当时的天子,大恐不已。私下里,拟了道密旨,派了大内高手赶往陵丘城,要将那个还不满两岁,名叫子归的孩童找出来,然后,密密的除了去,免生后患。
我的伯父,也是陵丘城的城主洛文辞,事先知道了此事,并告诉了我的爹爹和娘亲。爹爹和娘亲连夜收拾了些细软钱银,带着我就逃出了陵丘城。
那些大内高手进了城,没有找到我,便将我的伯父杀死在了家中。随后,一路追赶而来。
爹爹、娘亲因为照顾着年幼的我,无法太快的赶路。没用两天,便被他们追赶上了。娘亲为了掩护我和爹爹,怀里抱着佯装是我的枕头包被跳了悬崖。
爹爹抱着我,这才得以逃脱。随后,到了洛城落了脚,隐性埋名,将我扶养长大。
自小,爹爹便告诉我,他这一生,只爱我娘亲一人。只是,为了掩藏身份,更好的保护我,他必需娶别的女人。
我明白爹爹的苦心,不愿意他为我再多的操累。早早的,便学会了懂事。
爹爹很宠我,极尽所能的把最好的东西送给我。随着我的心意成长,从不加以干涉。便是那两年,我跟着商队远行至大漠,我的故土,他也没有说出半个不字。
心中虽是担心的整夜不肯安睡,表面上却装做若无其事。临走之前,只是叮嘱着我,要小心,记着别让自已陷入危险的境地。
对于我这个女儿,爹爹一向要求不多。只要是我想,我要去做的事情,他从来不曾阻拦过。对我唯一要求,就只是要我远离权利,远离尊荣,远离那带给我们一家最深伤害的,那该死的预言。
临去之前,爹爹把我叫至病塌前。用他那因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的手拉着我,虚弱的对我说:“情儿,爹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我的情儿,是这世上最最好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那千夫所指的祸国红颜。你要记住,远离权势,远离尊荣。只有那样,你才能安安稳稳的过这一生。咳咳——”
爹爹的心愿,我不能违背。自小,我便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
当年,我嫁给清贫的晏非,是爹爹的主意,也是我的意思。正是因为清贫,是离富贵权利最远的两个字,我成为了晏非的妻子。
嫁给他,无关乎情爱。只是一种对我那逝去的娘亲和疼爱着我的爹爹,最好的安心方式。
他们所做的一切,就只是让他们的女儿,忘记子归这个名字,以韩情的身份,一生远离权贵,安安稳稳,鲜鲜活活的生活着。这是爹爹娘亲最祈盼的,也是我毕生都不能忘记和努力着的事。
一直以来,我都做的很好,一如爹娘所祈盼的那样,远离权贵,远离尊荣。这么多年来,我慢慢的已经淡忘了‘红颜祸国’这四个字。韩情这个身份,已经成了我的全部。如果没有意外,它将会伴着我直到白发苍颜,乃至归于黄土。
然而,晏非却成了那个意外。
晏非,我的夫君。当年,我和爹爹一同挑中的人选。如今,已不复当年那副清贫孤傲模样。俨然已是跺一跺脚,便会地动山摇的皇朝权臣了。
曾几何时,他从默默无闻的一介商贾,变成了手握权势的秘臣?又曾几何时,他改变了身份,将这样的权利,拥揽怀中?
他的野心,和他狠辣的手段一样,令我心惊胆寒。越是相处日久,我便越发的了解他的为人。但凭他的个性,这样的权利,远远还不足以满足他日渐难填的欲望。他会想要的更多,直到他自已认为已经够了。而那时,想必他已处在了权势之颠了。
我从不怀疑他会攀上那样的高峰,而在那之前,我最应该做的一件事,那就是远离他,远离这个可能破坏我这么多年努力的祸根。
就像是当年,在我知道了云天炽就是当朝太子的身份时,所做出的决定一样。
远离他,非我所愿,却是不得不为!
第三十九章 拒休
晏非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狭长的凤目,眯成一条缝,紧紧盯着我,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想要把我刺穿。
我打定主意,心平气和的回视着他。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决心,阴沉的脸色开始变冷。冷哼一声,说道:“夫人是在跟我说笑吗?休书,你想要休书?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晏非,你知道的,事到如今,又何必我再多说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我静静的看着他,想要从他过于平静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只是,很可惜,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晏非,当你带着那些官兵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果。今时的你,已经不再单纯的只是一介商贾。你背后所隐藏的权势,究竟有多少,我并不是很清楚。唯一知道的是,我该远离这样的你。”
“远离我?就只为了我手中握有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势,你就要离开我,是这样吗?”
我平静而肯定的点了点头。
晏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跟着,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用力说道:“我说过,我既然娶你为妻,这一生你都是我的妻子。不管是何种原因,我都不会将你休弃。既便是你的要求,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晏非,你听我说——”我拉住他的一只胳膊,阻止他离开。
“我不想听。”
“可是你必须得听。”我紧紧的抓住了他,无比肯定的对他说:“晏非,你我结缡六载,虽不是恩爱无比,却也是相敬如宾。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只是,如今的你,已经手握权势,加以时日,必将有一番不凡的作为。而我,却不想违背爹娘对我唯一的要求。做一个平平凡凡的百姓,安安稳稳的过我余下的人生,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晏非挣开我的手,用力的握住我的双肩,直直的看着我,说道:“我用尽心力,煞费苦心了这么久,才换得今时的局面。眼看着,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握有手中的权势,站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而你却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不想再做我的妻子。别的女子,祈盼着自已的夫君飞黄腾达,出人头弟。而你却将这些弃如弊履,完全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姿态。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拥有权势,就令你那么厌恶吗?”
我毫不闪躲,直视着他摄人的目光,将这些年心中的委屈尽数吐说道:“是,别人都想拥有权势,而且是越多越好。可是,我却不是,也不能。从我出身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被迫的冠上了‘祸水’这两个字。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