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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晏非,像是只刚品尝了到手里美味饥肠辘辘的野兽,哪里肯轻易放手。搂着我纤细的腰肢,整个人抱了起来。
我那天生比常人要微凉的肌肤,似乎是取悦了他,微眯着眼睛,舒服的吐了口气。紧跟着在我的颈边狠狠的亲了下,微微有些刺痛感让我确信,那里一定是一块青紫。
晏非抱着我走向睡榻,一路上我的挣扎,没有起来任何的作用,反而忍得他一阵轻肆的笑。
我挣扎不开他的怀抱,眼看着他压了上来,近乎无助的低声哀求:“不要。”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溢了出来。
晏非似乎是这一刻才看到了我的恐惧,悬在上方即将压下来的身体僵了僵,跟着翻身躺在了我的一侧。
我侧转了过去,背对着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平复着由心底窜出的恐惧。听着耳边他有些粗重的喘息。我板着身体,不敢稍有动作,只怕会再次忍起他欲念。
直到背后的喘息不再粗重,这才慢慢起身想下榻去拿件衣服。赤着身子睡,我总是不大习惯。
“你要去哪里?”身后晏非的手臂揽住我,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我不敢回头,只是轻轻的回了句:“去取件衣衫。”
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将我再次拖到了榻上,面对着他。
“你总是这样,一刻也不愿和我待在一起。我不明白,你既然如此的厌恶着我,当初为何要执意嫁给我。”
我对着他那美的过火的脸庞,在他黑亮的眼睛里,清楚的看见了一闪而逝痛苦的眼神。心头不由一震。
很早以前,我就清楚的知道,晏非娶了我,是一种痛苦的选择。也为此,对他和香秀,我感到有些愧疚。所以,在他娶我的第二日,就将香秀纳进了门,我并没有加以阻止。
也是基于这样的愧疚,在香秀死的这几年里,他先后娶了那么多房的小妾,我也没有多说过一句半句。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只是想以此来补尝他,不曾想,他还是不满意。
娶了我,他由始自终都活在痛苦里吧?
如果,当初爹爹不是看上了他的美貌,而我也不是那么急着想嫁人,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扶摸着晏非的脸,轻喃道:“夫君又何尝不是这样?归究一切,这都是韩情的错。如果当初不是韩情一时念差,执意嫁于夫君,夫君也就不会痛苦这么多年。香秀或许也就不会……都是我的错。”眼中不觉而然的涌出泪意。
晏非因为我的这一番话,脸色变的有些苍白。
我尝试着扯出最动人的微笑,对着他说道:“其实,从香秀走的这几年,夫君的痛苦,我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勇气去承认而已。而夫君对我的怨恨,我也心知肚明。于其这样,倒不如——”我稍顿了下,看着他。
晏非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神情复杂的紧盯着我:“你想怎么样?”
我微微一叹道:“于其夫君每日看着我,便会念起故人,不免感到痛苦,倒不如一纸休书将我休离,来个眼不见为净,也好一了百了。”
晏非怔然的看着我,迟迟不肯出声,脸上变换了十几种颜色。
我因为说出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而感到一阵轻松,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管是休离也好,不休离也罢,至少我让他知道了我愿意放手的心意。不要他碍于当年爹爹的恩情而不得不忍耐。
晏非扯开我的手,目光变的有些森冷,翻身从睡榻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系好了最后一粒扣子,这才转身对着榻上的我,淡淡的道:“夫人怕是多虑了,为夫能够娶到你这样漂亮又不善嫉的妻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感到痛苦?打从娶了夫人的那天起,为夫就没有打算要休离夫人。夫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完这些话,也不等我有所回答,转身就走。
我在睡榻上,呆呆坐了好久,心情沉重的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过没有多久,隔壁‘嗯嗯——啊啊——’的吟叫一如昨夜般开始响起。只是,今晚的人数有所增加。尖尖细细的声音,最少也有三四人以上。
我微自苦笑,看来,今晚又别想睡个安稳了。
第九章 送美(上)
接连着两天晚上睡不好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像是装满了浆糊,随时都有摇晃出来的危险。
早饭的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稀粥,就连我一向的最爱‘蒲记小笼包’也破天荒的没尝完半粒。
叶子见我的精神实在是不太好,便劝着我一会儿再小睡一阵子。
我躺在睡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这几日来,天气尤为炎热。还只是刚用过了朝食,将入巳时,便已经热的人坐不住了,更别说有什么睡意了。
叶子在一旁给我扇着扇子,见我还是有些烦燥的睡不着,便提议让我去后花园的凉亭里赏赏湖吹吹风,要是困了也可以小憩一会儿。
我一想,这整个府里头,也就那地方凉快些。一想到那沁凉的湖水和徐徐送来的凉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心痒的就再也坐不住了。
人家都说是贪嘴的孩童没出息,只要是好吃的东西,让叫什么好听的都行。依我看这困急眼了的大人也是一样,就只是一块儿能够睡上好觉的地方,就可以让我不管不顾了。什么端庄高雅的大夫人,谁爱做谁做去吧,现在只要是能让我睡上一个好觉,哪管它是卧房的睡榻还是凉亭里的长椅。有毁形象那就去毁好了,总之,是先睡了再说。
叶子到底是个聪明有心机的丫头,也知道依我这样的身份,不太适合在亭子里毫无形象的大睡特睡。事先出去到后花园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什么人,这才回来拿了些薄褥软枕和我一起去了凉亭。
一坐到亭子里,就觉的所有的烦燥都消失不见了。迎面湖波荡漾,远处是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花海,凉风里吹送着淡淡的花香,整个人都觉的清爽了下来。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跟叶子说真是来对了地方,叶子抿着嘴笑的有些得意。
我躺在她铺好的薄褥上,听着叶子小声哼着的家乡民谣,没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凉风吹拂着我,真是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我这一觉睡的太过香甜,叶子实在是不忍心叫醒我,以至于连午饭的时辰都错过了。醒来时,叶子手里绣了一半儿的帕子都已经绣完了,算算时候,足足睡了有三个时辰。
这人啊,一睡饱了才能有力气。和先前相比,我整个人觉得有精神多了。就连看叶子的眼神都明亮了许多。叶子冲我开玩笑,说:“夫人,还好我不是和尚,不然的话,光就您这一眼,我就非得犯了色戒不可。”
我笑骂道:“死丫头,越来越会嘴贫了,当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更好,正好一辈子陪着夫人了。”
“一辈子陪着我,有人还不跟我急呀?”我似真似假的笑道。
叶子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知道她的秘密。跟着看向我了然的眼神,脸上一红,低嗔道:“夫人——”
“好了,好了,也没人说你什么。”我低头扫了眼她手里刚绣完的丝帕,说道:“反正帕子都已经绣好了,不如今儿个就送去吧。左右也没有什么事儿,放你两个时辰的假,晚饭前回来就行了。”
叶子一脸的惊喜,欢天喜地的直谢我。
我亦被她的欢喜所感染,心情大好。望着她抱着薄被一溜小跑的背影,嘴边不由得满是笑意。
叶子的那个人,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小伙子。每日早晨,都会挑上一车最新鲜的疏菜送到晏府里来。一次不经意间,我从两个人相接的眼神和脸上的红晕看出了一些端倪。
叶子很喜欢他,而他似乎也很喜欢叶子。
我欣然而期待的看到这样的故事,郎有情妹有意,一对平凡而恩爱的夫妻,一双乖巧伶俐的儿女。相互的扶持,朴实的生活。一生平平凡凡,一辈子恩恩爱爱。可以为锁事争吵,可以为儿女烦心,最终还是相扶相揩到老。这样的故事,不需要才子佳人,不需要权利富贵,需要的就只是两颗最真实的心。
平凡而真实,谓常不是这世间最美丽的事。而这样的事,却是于我无缘。
我挥去这一瞬间涌上来的淡淡伤感,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又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去。
走出了后花园,远远的就听到一阵鼓乐欢笑声。我竖起耳朵辨了辨方向。声音是从正堂那边传来的,八成又是晏非在宴请他那群狐朋狗党了。这样的情形,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发生,而我早已经学会了习惯。
我不去理会越来越近的欢声笑语,顺着回廊往‘情园’方向去。
晏府里的回廊很长,曲曲折折的像是九曲迷宫一样,总也走不完似的。当初刚进府那会儿,就因为这回廊太过的曲折凌乱,让我迷路了好几回。为此,我还难得的向晏非抱怨了两声。忍得他很是痛快的放声大笑了一回,说能看见我一脸的窘相,真是不枉费他当初设计这格局的心思了。
他当时的那副嘴脸,真是让我牙根儿痒痒的好长时间。就为这,发狠的把整座府里的回廊走了不下一百遍,终于算是弄清楚了。并且誓言,再也不会走错半步。
豪言犹在耳边,然而,在几年后的今天,我却发现了一件事情,我再次走错了路。而且还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我之所以发现,是在转过了一个转角后,本来并无一人的回廊里,瞬间多出一堆的女人来。姹紫嫣红的衫裙,晃的我有些眼晕。仔细一看,却都是晏非的小妾们。而这还是其次,更加让我头痛的是满堂男人们的吆喝呼喊声。
我皱了皱眉头,想着趁人不注意时转身回走。
堂下不知道是谁喊了声:“行了,本王就要她了,那个穿浅绿裙衫的那个。”
我瞅着身上裙衫的淡绿颜色,回想着刚才所见的那些小妾衣衫的颜色,并无有一致,越发紧皱了眉头。
更加让我气厥的是,堂下有人爽快的应承道:“好,王爷喜欢绿衫的那就绿衫的。来人,把绿衫的小妾给王爷送过来。”
而这个爽快应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夫君,这一席的客主,该死的晏非是也。
第九章 送美(中)
京城里的人,大凡有些权势的,大多知道一件事。城西南晏府的主人晏非晏老板是个慷慨好客的主儿。闲来无事的就会聚朋宴友,晏府里也是时常的鼓乐声声,丝竹飘飘。
晏非请客有个规矩,没官无门不请,非富无贵不请。说白了就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进了晏府的门,穷老白姓想进来连门儿都没有。
在晏非请过的这些客人当中,有当朝朝臣,也有京城的商贾,更有为数众多的官宦子弟。而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请的这位身份尊贵。
云中胤,大运皇朝的恭王爷,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弟弟,掌管天下的兵马大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身份。对于晏府来说,无疑是提升地位的最好选择。
晏非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哪些人对他有利,哪些人可以拿来当靠山依仗,自然是早就已经在心里头打好了算盘。对于这些人,他从来都不会吝啬。
晏非喜欢女人,犹其是漂亮的女人。他的三十九房小妾里面,有一半儿以上是京城里各大妓楼里红极一时的头牌花魁。人人都知道,晏府里是个美人窝。随便挑出一个来,都可以看的男人们直眼儿流口水。
正是因为这一点,在晏非宴客的时候,要是当天叫来的妓馆戏楼子里的姑娘不太尽心的时候,他常常也会叫几名小妾出来弹弹琴,唱唱小曲儿,在一旁边的助助雅兴。偶尔要是有人看上哪房的小妾了,只要是跟他张嘴讨要的,他定然是没有二话,当晚就会将人送到那人府上。熟悉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也都知道,他在为一方面并不吝啬。
当然,这样的慷慨并不是真对所有人的。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得到他的这种待遇。
而今天宴请的恭王爷云中胤,无疑就是这极少数人之一。光是从晏非将三十九房的小妾,尽数传到了廊前备选,就足以看出他对这位云王爷的重视程度。
放眼望去,满堂的宾客中,大都是晏非请来做陪的,真正的主角就只有坐在上座,一直不动声色的那一位。
云中胤手执酒杯,并不急着将酒送入口中。
廊前站了一排姿色动人的美女佳人,神情各异的美目流转。堂下一众宾客早已经看的是神呆目直。
晏非仔细的留意着云中胤的神色,并不见他有半分的动容之色。心中暗自咒骂道:“好一个难缠的贼厮,凭这些小妾的姿容,竟也入不了他的眼。”面上却是笑道:“王爷身份尊贵,自然是阅人无数。这些庸脂俗粉自然入不了王爷的眼。不过,不要紧,后面还有,王爷可以再看看有无中意的。”招了下手,将排在最后的那些小妾也一齐唤了上来。
云中胤依旧没有发表意见,慢慢的喝了一口酒,就着杯缘不太热络的抬头看了廊上一眼,紧接着神情一滞,眸光一亮。
一直盯着他的晏非心中一喜,道:有戏了!
果不其然,听得云中胤说道:“行了,本王就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