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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鹏一听,几乎立即呕血出来。
谨锐爆出一长串朗笑,这个娘儿们般的美少年在这短短几句话中,便博取了他的好感和欢心。
雾霓在这个时候可是豁出去了,皮就皮到底吧!她回到刚才的座位边上,顺手抓了一支沾满墨水的笔,走到站在“想要签名的”左边位置,也就是孙谨锐的眼前……
“你想要我们签在哪儿?”
谨锐压根儿就没移动过任何位置,只是适巧倒楣地站在那里,不过他倒是挺合作的,想也不想即探手入怀,将一柄精美的翠玉摺扇抽出展开,送到那可爱的萧小公子面前,“就签这儿好了。”他说。
她接过扇子,直视谨锐的眼睛问道:“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孙谨锐。”他回答得也干脆。
惊愕的萧鹏忘了要阻止她,萧舞扬看到姊姊毫不迟疑地在那昂贵的丝绢扇面上写着:
谨锐兄惠存
萧雾……
“住手!”萧鹏终于吼了出来。
可惜为时以晚,除了“霓”一字尚未书写出来之外,几乎可以算是大功告成了。
看着那把扇子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萧鹏和舞扬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气。
不过,很明显地看得出来,他俩的理由并不相同,一个是气得差点没昏过去,而妹妹却用着崇拜的眼光向姊姊膜拜着,俨然将姊姊视为偶像。
父亲既然都不许她继续再写下去了,她留扇子在手上也没用,雾霓将那把原可流芳万世的墨宝递了过去,还这么对谨锐说道:
“很抱歉,正主儿还没签到,早知道就先让舞扬签了。”
谨锐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仔细地欣赏着扇上不俗的字迹。
“萧雾……”他抬起头来对雾霓笑笑,“原来兄弟单名为雾,果然非常之人配非常之字。”
雾霓正要指出他的错误,但是被父亲插进来阻断道:
“小儿莽撞冒犯小王爷之处,尚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老夫定请名师替小王爷将玉扇修复。”
他考虑得确实周到,那把扇子经雾霓如此加工之后,除了重新请人换个扇面之外,就再无别法可以挽救了。
但是谨锐却不这么想,他“啪”一声合上墨迹已干的扇子,“您太客气了,这俗物有小兄弟的笔迹才更增加它的价值,我觉得和这两位小朋友有缘,就让我们多多亲近好了。”
“是……是。”看来孙谨锐是真的喜欢这两个顽皮娃儿,萧鹏也算是松了口气,但是……
可不能让他知道这两个惹祸精是个女孩儿,否则情况可能就改观,什么主意也不用想了,他想让女儿做王妃的美梦也将告吹。
孙谨锐的个性是有些邪门儿,要不是他亦正亦邪的脾气,以他小王爷之尊贵身分,又岂会与他黑道人物交往?
于是,他板起脸对两个女儿怒道:
“若不是有小王爷替你们这两个不肖子说情,看我今天饶得过你们吗?”敢情他打算让两个女儿冒充男子到底了,“还不快跟小王爷道谢。”语气十分严厉。
她干嘛要向他道谢,要不是因为他来,她们根本就不会遭受这一场排头,应该是他向她们道歉才对。
肃鹏从喉头挤出警告的低鸣声,舞扬见姊姊仍一副宁死不屈的德行,为了要让父亲消气,连忙扯住雾霓的衣袖,拉她向前说道:
“谢谢小王爷您的美言,小子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您看在老父面上,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就让我们平辈论交。”谨锐微笑说道。
萧鹏虽乐在心中,嘴上仍不住地推辞道:
“怎么可以,这样王爷不是太委屈了?以我们的交情怎能让小儿……”
谨锐以手势制止他再说下去,“我们就各交各的吧!”
各交各的?总有一天他会听见他叫自己“岳父”,萧鹏暗暗忖道。
不过,看见雾霓那得意洋洋的不认输表情……
难了,坏的开始是失败的一半啊!
※ ※ ※
“舞扬,你想……爹爹是不是又在算计我们了?”雾霓不安地说道。
她算是警觉性比较够的那一个,舞扬听姊姊这么一说也开始有危机意识了。
“会吗?”她想了想又说道:“可是……人家是小王爷耶!怎么可能和爹爹同流合污呢?”
当她们的爹可真不幸,居然被自己女儿称为“污”。
“很难讲,爹爹那只老狐狸,说不定孙谨锐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企图,我们要是不自救,说不定连怎么栽在他手里都不明白,小心……啊……”
“好恐怖……”
顿时说得人人自危起来,有这么恐怖吗?自己吓自己倒是真的。
“有了!”雾霓突然灵光一闪地喜道。
“你想到什么法子?”舞扬睁大眼睛。
雾霓狡黠地眨眨眼道:“我们带他去……”
“寻芳阁!”她们心意相通,姊姊刚说完前段,妹妹就立即接着说完。
两人相视而笑,寻芳阁是昆明最豪华和姑娘最多的妓院,不用多作解释,当然是萧家的产业。
寻芳阁中最耐人寻味的就是它的花魁,那个女人名叫彩霓,身为寻芳阁第一名妓却终日以面纱蒙面,传说曾有王孙公子幸而得见她的面容,一心为她赎身不成,心灰意冷之下而自戮,后果不知如何,但却闹得满城风雨,于是彩霓就将她倾国之姿隐于轻纱之后,以免误人。
所以,愈是祸水的红颜就愈受欢迎,多少人为了听她轻唱一曲而花费大笔银两,但是除了彩霓的入幕之宾之外,再也没人见过她的长相,而这却也使她更具有挑战性。
萧氏姊妹带谨锐到寻芳阁究竟有什么用意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 ※ ※
这天,一个吱吱喳喳的年轻小伙子拉着一位俊俏郎君进了寻芳阁……
“谨锐兄,你跟我一块来绝对不吃亏,全昆明最漂亮的女人都在这儿了。”边说还边吐着舌头作出一副她想像中的色迷迷表情。
说话这人正是舞扬,她一脸天真浪漫热切的主人模样,让谨锐完全不设防。
“怎么?他们会打八折吗?”他笑着揶揄道。
“打八折?”舞扬扯直了喉咙吼叫,“你开玩笑!”好像觉得谨锐的说法很无耻。
奇怪了,只是开个玩笑,他这么激动干嘛?谨锐讶异地看了身旁的孩子一眼。
没想到她接着说:“到妓院还要付钱?”
谨锐轻笑,是他多心了,敢情这小子还不知道嫖妓是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他哪里猜得到,这萧氏姊妹装傻的功夫可是世上罕见。
寻芳阁内正大摆着筵席,华灯初上,处处闻得丝竹欢笑之声,当真是一片歌舞升平景象。
才一进门,寻芳阁的老鸨便迎了上来,喜盈盈地喊道:
“哎哟!这不是萧家公子吗?两位贵客请里面坐,我马上叫几十个姑娘出来见客。”
几十个姑娘?就算是谨锐这般见多识广的贵人,也很少见过这么大手笔的场面,两个人要叫上几十个姑娘?莫非他们两个长得像色魔出世?
“等等!”舞扬叫住了即将奔出的老鸨,“干嘛?没事叫几十个姑娘过来,想吵死我们不成?”
老鸨呆了半晌才道:“少爷的意思是……”
舞扬贼贼地笑了笑道:
“我们是重质不重量,你就让彩霓姑娘一个人过来伺候就得了。”
老鸨的脸上略有难色,好像有话说不出口……
舞扬挥手打发她走,“我知道规矩,随她今儿个想表演些什么,就算只唱个小曲就走,也胜过你那几十个姑娘挤在这儿碍我们的眼。”
舞扬这一番说词激起谨锐的好奇心,什么样儿的女子会有如此大的魅力,令这么多贵人趋之若鹜,在这短短几日之中,他已听过不下数十人提到她的名字。
据说这彩霓姑娘可自由选择她想见的客人,可自由决定她见客的时间,还可任意选定助兴表演的节目。
总而言之,这女人的权力之大,几乎让嫖客和名妓的身分倒了过来,若是不明究里的人,说不定还以为客人是自动上门送钱,让彩霓弹个小曲或舞剑解解闷的,免得她一个人在寻芳阁里闷得慌,所以万一她心情不好,碰到藉着酒意发酒疯的客人,可能就会兴起试试身手,亲自将他们打飞出寻芳阁。
不过,通常还是差人将醉客撵出的较多;反正,全看她大小姐当日的心情就是了。
老鸨听完舞扬的话,也就干脆地一摇三摆地扭着屁股离开,在等待的时间里,谨锐突然忆起一事问舞扬。
“舞扬,怎么不见雾兄弟跟你一道儿出来?”这对双胞兄弟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今天让舞扬独个儿落单确实奇怪。
“啊?”乍然被问起,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露出了苦苦思索的表情。
“怎么?”
“呃……她受了风寒被禁足了。”在这仲夏时分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理由有多离谱。
“在这个时候?”谨锐是应该觉得奇怪的。
“是……是。”她迭声答应着,“我大哥的身子弱,嗯……很弱,不是、不是……应该是‘极弱’才对。”
有这么笨的人吗?像舞扬这么解释法,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嘛!她一直在强调雾霓身体弱的程度,如果是像萧鹏这样了解她的人一看……就会知道舞扬又在包庇她姊姊,雾霓又不知道要作什么怪了!
谨锐疑惑地盯着她,舞扬立即心虚地低下头去。
“他的病情很严重吗?我的身上有一些罕见的灵药……或许对萧兄弟的病体有所帮助,依我看来……事不宜迟,我们也别在此类声色犬马之处多作逗留,赶紧回去才是。”他说完即起身意欲离开。
“不!不!”她急急拉住谨锐,这下可弄巧成拙了,要是让姊姊知道事情败在她的手上,这可不得了,铁定被她三餐饭后吊起来打,外加“丰盛”消夜一顿。
“怎么了?”谨锐顺着她的意思坐回原位。
舞扬皱起眉头,她今天拖着谨锐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花魁彩霓,原本他就不太想来,她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动他,现在又怎么能让他出寻芳阁!
更何况彩霓都已经在这儿准备见客了,而雾霓又不会分身,怎么可能会在家?
这寻芳阁的花魁原本就是她们姊俩玩出来的,这订下的许多规矩也是为了她们两个方便。
这两个丫头平日无法无天惯了,趁着父亲不在,明里打着照顾生意的旗帜,暗中却在各个地方玩耍,偶尔去赌场作作庄家玩个几把,要不然就到妓院去扮扮龟奴。
后来扮得腻了,她们改变主意想当几天老鸨试试,可惜老鸨都是妓女出身,虽说没人敢阻止她们“抢”老鸨饭碗,但是她们再怎么努力也扮不像。
基于“求好心切”的原因,最后这两个宝贝决定从妓女扮起,于是这个“彩霓姑娘”因应而生。
轮到雾霓扮彩霓的时候,她就表演琴棋书画的本事,也许还会唱一段曲子。
舞扬虽然也想如法炮制,但是唯恐她一开金口便将客人吓晕,唱得妓院关门大吉,所以该她表演之时,她就只能跳跳舞、舞舞剑交差了。看到过分一些的客人,有时手痒教训、教训,这也在她的“表演”范围内。
当然,她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将“老鸨”扮演得维妙维肖,这就是她们的远程目标,实在是非比寻常的志愿。
现在,她们的志愿实现过程在她父亲处心积虑的陷害下,总算有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首先,她们计画让谨锐流连花丛间,也许萧鹏会因此打消招他为东床快婿的打算。
若是父亲仍是坚持,说不定谨锐迷上青楼女子后,反而对萧鹏的提议缺乏兴致。
要是这些统统不奏效,她们还保留着最后一手,就是……
公布她们为“实习”妓女的身分!
老天!这一招千万要等到十万火急之时方可以用,因为在宣布之时,可能要先请好几十个大夫,预备为一定会昏倒的父亲会诊。
不过,想也知道……此招铁定会成功。因为,堂堂一个镇南王世子,怎么也不会娶一个妓女当正妻吧!就算只是偶尔“实习”的也不成。
因为传出去的话……,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次雾霓想出来的主意真是万无一失,百密而无一疏。
可是,奇怪的是,她们既然知道这件事很难堪,当初为什么还执意假扮妓女呢?
这个问题最近常常萦绕在她们脑海中,可惜以雾霓聪颖之天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舞扬当然就更别提了。
其实也没有必要去想,“先玩再说,不计后果”是萧家姊妹的座右铭,她们从不后悔,尽情地享受少年时的自由,好像也很少反省,因为……
若是“吾日三省吾身”,岂不是少了很多时间玩耍了?这件事她们曾郑重开会讨论过,后来两人一致通过,这句话只要听得懂就可以了。
“舞扬?”
她一震跳了起来,现在才发觉自己竟把谨锐放着发愣,他正一脸狐疑地盯着她,想必仍在等她的答案解惑。
“不用了,不用了……”她连连摇着手。
什么不用了?“你是说我们不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