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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差不多!”雾霓这才觉得气比较顺了一点。
谨锐再次放开脚步,但这回他的速度明显减缓,并不时观察着雾霓的体力能耐,调整着他的速度。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彩霓姑娘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雾霓闻言一惊,脚步踬踣地又往前栽,谨锐细心地再一次解救她,“你走路小心点儿。”他说。
雾霓急忙站正问他:“你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同?”
“你没有感觉吗?”谨锐觉得奇怪,天资聪颖的萧雾怎么会看不出这些明显的差异?
“没有!”打死她也不会说有。“该死的舞扬……”她不自觉地骂着,扮也不会扮得妥当一点,不晓得被他发现什么破绽?
“舞扬?”谨锐回头探望,“在哪里?他今天没跟我们一道来啊?”
“没事……没事!”雾霓连连摇手,“我是说……乌鸦,你刚才没见到那只该死的乌鸦吗?”
“在哪里?”他又问了一次,“什么也没有,可能飞走了吧!”他说。
“是……是飞走了没错。”她附和着,然后便试探地问他道:“你觉得今天彩霓有什么地方不对?”
谨锐皱眉,“你看不出来吗?她今天和上回的感觉完全不同,好像活泼了些,说话速度也快些……”
“你有所不知,这就是彩霓姑娘的迷人之处了。”
“她的迷人之处?”
雾霓急切地解释说道:
“是啊!寻芳阁的花魁就是以她不可捉摸的性格闻名,而彩霓姑娘的千变万化更是令许多骚人墨客趋之若鹜,怎么你却为了这一点不满意呢?”
谨锐对她的说法存疑,不置一词地沉默着。
“好吧!那你说说看,这两回出现的彩霓姑娘,身形体态是否有很大的变化?打扮虽然有异,但是你该不会看不出来这是同一个人吧?”雾霓这么应着,因为心中很有把握,别人绝对无法由她们两人的外貌看出差异。
谨锐沉吟了一会儿才道:
“是没有什么差异,这也是是我最纳闷的一点,照理说……寻常人应该不可能这般相似才对,除非……”他将眼光调向雾霓身上。
“好啦!好啦!”雾霓一手搭上他的背,“这样不是最好吗?以我们当老板的观点来看,这样是最好不过了,虽然才一个姑娘挂牌,而她变化莫测就像有十几个不同的姑娘一样,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省了许多钱?”
“是吗?”谨锐也顺手勾上她的肩,态度自然地朝着她笑着:“看不出你还挺有生意头脑的。”
“真的?”她高兴地呵呵笑,忘了不该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这也是实话啦!不过……人总是要谦虚些,听到别人说话这么实在,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又高兴地笑了起来,“其实我自己知道就得了,以后你就别再称赞我了,我怕我会骄傲过度。”
谨锐失笑出声,这样的谦虚法倒是平生仅见,但他的这种表现反而更彰显了萧雾不受世俗拘泥的真性情。
“你好像和彩霓姑娘很熟。”他微笑道。
“很熟?”雾霓语气一窒,“是啊!她是我的……我的……”她有些接不下去,该用那句话来说呢?“噢!她是我的……老相好!”她上回好像有听过徐嬷嬷用过这个词。
“老相好?”谨锐惊讶了。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究竟老相好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只不过……寻芳阁的姑娘几乎一闲下来就在谈论她们的“老相好”,这么说应该没有错吧?此时正好拿来利用一下。
“有什么不对吗?”谨锐没有说话让她觉得很奇怪。
“没有。”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大概也没有别的理由足以解释了。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一并替你解答。”雾霓很大方地笑道。
谨锐纵容地对她笑笑,接着摇摇头将怀中暗藏多时的那截淡绿色水袖丢向空中。
他今天本来是专程来寻芳阁想解开一个困扰他许久的谜团,那日得见的彩霓姑娘倩影老是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为了摆脱这件怪事,他才会再次上门寻求解答,而见到今天出现的彩霓,他已失去了想解开答案的兴趣,既然他对这个谜团已无意求解,又何必再留着那截丝袖呢?
“再告诉我一些有关你姊姊的事好吗?”他说。
“好吧。”
那截淡绿色丝帛水袖在夜风中飘摇,像是月夜中的美丽彩蝶,为单调的夜色凭添美丽的色彩。
※ ※ ※
就这样,雾霓和谨锐一路上说说笑笑地游着夜街,当说到精采兴奋之处时,雾霓就跳起来用力捶着他的背大笑着。
“老天,你说话好好笑。”她大笑着说。
“谢谢!”这应该算是一种赞美吧!“你觉得高兴就好。”他回应地轻轻拍着她细弱的肩膀,虽然用的气力不大,但也震得雾霓前后晃动两下。
谨锐看在眼里不禁摇头暗暗忖道:
若是他也如同萧雾一般地脆弱,岂不是在他一高兴起来捶打他背后之时,就受到严重内伤吐血身亡?
“到家了。”他指指前方。
由于笑得太厉害以致有些晕眩,雾霓几乎是半倚着谨锐行走,一边还费力揉着这一路上因用力打人而发红的拳头。
才走进大门,他们便与正要从里头走出来的萧鹏迎面对上……
“萧先生。”
“爹!”
萧鹏好似没有听见他们两人喊他,只是一迳地盯着那亲密地靠在一块儿的女儿和谨锐。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他怎么一点儿迹象都没看出来?
谨锐向前一步关切地对着萧鹏说:
“萧先生……莫非有什么心事?”
他想了想,才毅然地开口对谨锐说:
“小王爷,我有点事儿想与你商量,不知你是否能抽得出空来?”
“当然。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好了,既然萧先生有事,那么就尽快解决,不要拖延。”
萧鹏闻言愉快地说道:
“谢谢,那我们进屋里谈,我的书房就在前面。”
接着,他回头将雾霓遣走说道:
“没你的事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天色都这么暗了,不要再乱跑,知道了没有?”
雾霓嘟起嘴不作声。
“听到了没有?”萧鹏咆哮。
“听──到──了。”
※ ※ ※
萧鹏领谨锐进书房,在招呼谨锐落座之后,便不安地在室内走来走去。
唉!他长叹一声。
萧鹏走到平日他最爱坐的那张太师椅旁,重重地坐上椅子,才一晃眼就又站起来,椅子都还没坐热呢!
谨锐看了这种情形,只淡淡地一笑开口说:
“萧先生有话请直说。”
萧鹏为难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
“这件事是有些难以启齿,老实说……老夫这次邀小王爷来昆明一游是存有私心的。”
“哦?”谨锐不置可否。
“是的,想必小王爷必已听见传闻,萧家有两位已届婚龄的女子尚未出嫁……”
谨锐也不用萧鹏再多作解释,对他的用心已了然于心……
“能蒙萧先生如此看重,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那么……小王爷的意思是……”萧鹏的语气充满试探的意味。
谨锐也知道萧鹏在等他的回音,人嘛!总是要娶老婆的,每次碰到家中的那群长辈,被问得都心虚得很,偏偏他至今还没选上一个中意的妻子人选,好像没有合适的对象,除了萧雾……他打心里想疼爱他、呵护他,如果……
萧雾是女子就好了!他不自觉地这么想道。
老天!当谨锐警觉自己正在打的念头之时,不禁冷汗直流,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不正常想法,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他有成家的想法的人,居然不是个“正常”的对象,甚至还不是个“女人”!
这叫他怎么向家人交代,就连对他自己也交代不过去,难道这些年来他没娶妻就是因为自己有问题?他表面上仍维持着镇定,内心却疯狂地自省着,莫非他真如萧雾适才在寻芳阁骂的一样……
变态!
没错,就连他原先挺感兴趣的彩霓姑娘,也就是因为她和萧雾有几分相似之处,而今天所出现的彩霓换了另一种风格,他就缺少了那种被触动的感觉。
这种病征有什么方法来治呢?他飞快地搜寻着他脑中所有的记忆,所有他曾读过的医书好像都没有提过这个状况。
或许他该立即娶个妻子,说不定这种状况就不药而愈,或许……
他根本就不是喜欢萧雾,而是喜欢上萧家的大小姐,那天他赠了一颗灵药的美丽“女子”。他替自己找各种能说得通的藉口,想劝自己相信他是想要娶那个牙尖嘴利的萧大小姐,所以才会移情萧大公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就好解决了,谨锐立即下了决定,他面对着萧鹏,暗暗地深吸一口气……
“不瞒您说,我也正打算向萧先生您求亲,希望您将令嫒许配给我。”谨锐很坦白地请求。
听见谨锐这么一说,萧鹏不免大喜过望,别人可能会认为镇南王不亲自出面为他的世子求亲是不尊重他萧鹏,其实却不然。
因为镇南王府的世子有自由选择他未来王妃的权利,这是孙家传下的规矩,所以世子的婚礼也是由他自己筹办……只不过要记得请父母参加。
因此,镇南王的王妃可就不一定得要皇亲国戚才能雀屏中选,于是由于联姻的范畴不受限制,镇南王府的势力日益壮大,声势不可小觑。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萧鹏才会千方百计地将谨锐请到萧家来,希望谨锐能选上他女儿当王妃,但是……
在美梦成真这当儿,感觉却有些不真实。
“太好了!若是可以现在就定好日子,我马上就替次女办嫁妆……”
“次女?”谨锐迅速地摇头,“我想要迎娶的是大小姐。”那个总是在背后口不遮拦地批评他的萧家长女。
“雾霓?”萧鹏张口结舌地瞪着他。
“污泥?”什么样的父亲会给自己女儿取这样的名字?
“不是污泥,是雾霓。”萧鹏解释着。
谨锐忍俊不住,不管怎么样,萧雾霓听起来就跟小污泥没什么两样。
萧鹏静不吭声,虽然好不容易婚事终于有了眉目,但自从上回大夫们替雾霓会诊之后,他听了大夫的谏言,就再也不放心将这个体弱调皮的女儿嫁往远方。
私心地想将她留在身旁不远的地方看顾,也许她会觉得很烦,但是至少他能确保她安全,不会受人欺侮。
以她那种个性,他已有无奈的认知,嫁到王府那种深苑中,铁定会得罪成千上百的人,万一被人逮到机会,雾霓不被“仇家”整死才怪,他怎舍得让女儿去“送死”?还是待在父亲的身边安全。
至于舞扬嘛!那就比雾霓好些,虽然她惹事的功夫也是一流,但是至少她能够保护自己,想要找她麻烦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萧先生有难言之隐?”谨锐不在乎地将背靠在椅子上,找到他觉得最舒服的位置,“如果您反对直说无妨,就当我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他的语气极为诚恳。
“不!”萧鹏立即否认。“怎么会呢?这对萧家来说是天大的荣耀,我怎么会拒绝呢?只不过……”一介平民之女和王候结亲,当然是件罕见的好亲事。
“只不过什么?”谨锐全神贯注,他想知道答案,萧鹏的态度前后矛盾,他没办法不起疑。
萧鹏叹口气,生怕他的盼望落了空,却仍诚实地将他担心的理由说出口。“雾霓的身子不好,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我本来已经打消了为她找婆家的念头。”
“身体不好?”谨锐微笑,“若是身为镇南王的妃子,我岂有不将她治好之理,定会延请名医为她养病,再难治的病也会痊愈。”
“还有一件事……”他尴尬地停顿下来,“她的性格刁钻得很,十句话有八句会得罪人,恐怕会不得世子欢心,惹翁姑生气。”话一说完,萧鹏便提心吊胆地观察谨锐的反应。
谨锐释然地笑了,就他现在对萧家大小姐的认识,萧鹏的担心并不是无理的,明白原因,一扫他心目中所有的疑虑。
“这您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不是这么小气的家门,而我自己……只要我的王妃不作出过分的事,我都可以容忍,也可以接受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萧鹏皱眉,谨锐这么说可以算是十分宽大了。但是,就连他这个父亲,也不敢打包票保证女儿不会作出过分的事,萧鹏很清楚地知道……雾霓行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又在室内踱步,“我还是觉得次女较合适嫁到王府内,她们两个除了个性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是一模一样,无论是身形或体态……”
“一模一样?”有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他心底,模糊不清楚的念头,他还不能肯定是什么征兆。
“是的!但是次女较为活泼和调皮些,感觉也比较忠厚。”
“不!”谨锐明白地拒绝。“我想要迎娶的姑娘……除了大小姐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我明白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