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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雾霓跳开,无意中踩到后头的一棵小树,树枝碎裂发出“啪!”地一声。
“当心!”他的声音吵哑,眼睛盯着她不稳的脚步,想伸手去扶她,却被拒绝了。
“不用了。”她说,然后才记起婉拒别人好意的礼貌用词,“谢……谢你。”言词并不流畅,他灼烫的注视使雾霓的言语不灵。
谨锐饱受折磨的眼睛说明他仍在为这几个人的影像重叠而困扰,或许称为苦恼会更为恰当,他低下头沉默着。
“我……”她扶住石桌,指着桌旁固定的石椅道:“可以坐下吗?”他为什么那么安静?
他猛抬头,黑眸似不见底的深潭,刚才的所有情绪在他眼中似浮光一掠而过,隐藏得不露一丝痕迹。
“当然,请坐。”微笑展露在俊脸上。
雾霓在他的正前方坐下,和谨锐两人之间虽隔着一张桌子,但她还是没有安全的感觉,他自顾自地为她安置茶具倒茶,没有注意到雾霓的局促。
“请。”他示意雾霓用茶。
雾霓用右手轻触着茶杯,姿态防备且僵硬,左手于石桌下紧抓着罗裙。他怎会那么镇定,难道他不讶异她为什么来见他?这是什么策略?
“你看我来……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她冲口冒出一句。
他状似平静地将面前那杯茶一饮而尽,若不是雾霓手边的茶杯仍然滚烫,她会以为他饮的茶已完全冷透。
“噢!”她不需要回答了,“你是惊讶的,但你不好奇我来见你的理由吗?”
他放下茶杯,“我是好奇。”
雾霓疑惑地偏着头,谨锐觉得这个动作好熟悉,他好像常看见萧雾做这个动作。
“那你为何不开口问我?”
“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不用我问,自然就会开口,你若不想说……”他直视她的眼睛,“我问了之后……你会回答我吗?”
她眼睛亮闪闪地回视着他道:
“说不定会哦!你试试看。”
谨锐笑了,“好吧!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看来她还不讨厌他,还是已经接受将成为他妻子的事实。谨锐不由得得意起来: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不驯的女子,只要结了婚都会认命的,他赞许地点着头。
“我要你打消娶我的念头,前次向我爹提的婚事就此作罢。”她开门见山地说。
才刚刚想称赞她,马上就说出这种话!谨锐的眉头拧成一直线,倾身上前,在靠近她面前寸许之处停住瞪着她。
“干嘛?”她想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攫住,面前的茶杯倾倒,茶水飞溅在两人的锦衣上,没有人注意到。
“你这么讨厌我吗?”他的气息呼在雾霓脸上。
“不!”她迅速否认,“说老实话,我并不讨厌你!我怎么会呢?我甚至还不认识你。”她急促地说道:“你可不可以放开我再谈?”雾霓想挣开他的手。
谨锐仍紧箝住她,眼中升起一簇火焰,“那么,你另有心上人?有其他想与他终身厮守的男人?”
雾霓呆住了,“你怎么会这么想?要是真有这样的事,我老早就跟爹说了,何必在这儿跟你耗?”她忘了挣扎。
也对,谨锐同意,雾霓不是那种会惺惺作态的小家碧玉,这也是他之所以选中她的原因之一。
“既然这样,应该就没有其他理由了,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你应该庆幸你爹为你订了门好亲事,就等着我家花轿来抬。”他毫不放松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自大?”雾霓气得呻吟一声,就算他有再傲人的条件,这么不谦虚的人也少见,“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巴望着当你老婆吗?真是不要脸……”
她漂亮的眸子因怒气而更生动,翠绿色的头饰衬着柔亮的发丝在耳畔摇摆,烘托出她美得惊人的脸庞,吸引住他所有的注意力。谨锐着迷地看着她,抓着她站起来,顺势往旁边一带,绕过石桌,将雾霓带进他怀中。
事情发生得太快,当她发觉时已身在他温暖而宽厚的怀里,他灼热的唇吻上她的,一时她竟忘了拒绝,也忘了如何继续呼吸,就连思想都飞到半天外,找不回踪影。
在这么靠近时嗅着她的芳香更是醉人,光靠着她就忍不住心荡神驰,谨锐逾矩地亲吻着她,啃噬雾霓香甜的唇片,在她柔滑的面颊上优游厮磨。
一只鹰隼掠过花园上空,树上成群栖息的鸟儿被惊飞,展翅拍动羽翼逃走……
也惊动了爱恋中的谨锐和雾霓。
“老天!”她轻叹,推开谨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至虚软的腿找到支撑,背靠上大树,指控地瞪着他,胸脯因剧烈喘息而上下起伏着,“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能思考……”她抚着绯红的双颊,“你对我下了蛊。”
他并没有比她好多少,谨锐同样震惊地瞅着她,这样激烈的情感,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萧雾霓给了他全然的震撼,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女人,能像刚才那样令他失去理智,在花园这么公开的地点失态。
“魔力。”他只能这么解释,“不是毒蛊,是你对我施了法术,让我深深为你着迷。”他往前走,直到她面前停住,双手平伸撑在树上,将她困在他手臂之中。
“我没有。”她无助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不想靠近你,绝不会对你……施法。”她天真地解释着。
他朗笑着,无奈地摇着头,她根本还不解人事,看来他这个小小未婚妻听不懂他的意思。
“没有吗?”他挑逗地笑着,又将脸凑向前,但这回雾霓别开脸闪开了,“小东西,你喜欢我的吻,这是好的开始,当我们成亲后会更有意思。”他用理所当然的直述口气对她讲。
“你还是没听懂吗?”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要──跟──你──成──亲!”
他挑挑眉,“你不用大声喊叫,我听得很清楚,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既不讨厌我,又没有意中人,却执意反对与我成婚?”
“我不适合当你的妻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别人发现你将娶的妻子是萧鹏之女,他们会怎样?你的父母会抗议吧!”
谨锐轻笑,“既然是我的妻子,只要我觉得适合就好,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正巧……”他放下手,用手环住雾霓的腰,将她带回石桌坐下,然后靠在她身边坐下,“正巧……我觉得你是唯一合适的人选。”他紧握住她的手,手中的温暖直达她的心。
在他深情的注视下,想说出拒绝的话……即使是雾霓也不容易做到。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时空陷入片刻的岑寂。
“你有过理想吗?”她突兀地冒出一句。
“啊?”
“你难道没有想要……却还没达成的愿望吗?”“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他停顿半晌才道:“我当然会有一些理想。”
“是什么?”她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他打量着她,猜测雾霓真正的意思,“我希望我封邑里的人民全都丰衣足食。”
“国恩家庆吗?果然大人物的志向都和我不同……”她自言自语着。
“什么?”他的眼中漾着一丝笑意。
她回过神来,“没什么!只不过……你知道吗?我也有我的理想,这个愿望是我一直想要完成的,可是……”她迟疑地瞄着他。
“你说下去,我正在听呢!”谨锐鼓励她说完。
“我最佩服有理想的人了,认为不能坚持自己理念的人最不入流,如果我嫁入镇南王府,不是就得为了荣华富贵而舍弃理想?成为自己最鄙视的人?”她呐呐地说完。
“别胡思乱想了,就算嫁入镇南王府也一样可以实现你的理想啊!我们孙家男人一向给自己妻子很大的空间,说不定当了王妃之后,你会有更多的好处来支持你的梦想。”
“你以为每个人的梦想都跟你一样伟大吗?”她不敢告诉他,那个迫使她不愿意嫁他的梦想是什么,只能小声地抱怨着。
他耸起眉毛,“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对我的妻子是很纵容的,偶尔调皮捣蛋,行行小恶都是可以忍受的。”他针对雾霓的个性提出此话,这样她应该放心了吧!
“纵容?就连她想……继承家业也容忍吗?”
谨锐一直还算平静的神色终于变了,然后嘎声说道:
“继承家业?不!就这一样不行,小姑娘!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家所经营的……你所谓的家业是什么东西?”
“我当然知道。”她瞪视他,谨锐竟敢无礼地暗示她无知。“不就是一些赌场和妓院嘛!”
谨锐叹口气,恨自己要对她解释开设赌场和妓院的严重性,“小姐,那不合适一个女子去做。”
“为什么不合适女子去做,妓院里明明大部分都是女人。”她不服气地举证道。
“让我说得再清楚一点。”他慎重地盯着她,“那不合适一个黄花闺女去做,除非你想毁了自己的名节,终身不嫁……”他停顿下来,说到这儿才发觉,这个不就是雾霓一直想要说服他的事吗?莫非……
她老早就知道事件的严重性,还执意要这么做。
“老天!你何必要继承家业?你已有两个兄弟,这种事是男人的责任,关你什么事呢?”
她静静地聆听,臆测他知道真相时的神情。一定很可怕,雾霓想着。她不想以身相试,至少现在还不想知道。
“后悔了吗?”
雾霓想要佯装同意,但……她不能对自己说谎。她摇摇头,眼中有着迷途小羊的表情,柔弱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谨锐。
在她用那种迷惘的神情求助于他时,他怎狠得下心责备她呢?谨锐意识到此刻他手中所握的小手有多脆弱,几乎还不到他半个巴掌大。
“你是不是觉得两个弟弟的玩心太重,会使家道中落?”他将她想得太高贵了。
“玩心太重?”她不以为然,“我们是去了解情况。”雾霓一时失察,为自己辩护着。
“我们?”
“不……我的意思是……”她急忙更正,“他们。”
谨锐惊奇道:
“你称那种行动为……了解情况?!”
“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我家经营的是……娱乐事业,他们若不下场去亲自体验,又怎么能体会客人的需要?又如何能令客户满意?又怎么能使生意兴隆……”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他举起手来阻断她话头,以免她再源源不断地说下去。“我已经知道你有多么赞赏你那两个‘杰出’的兄弟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更没有理由拒绝我们的亲事了。”
雾霓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惊讶地怔怔盯着他。
看吧!又太多话!每次都被自个儿的话噎死,还学不会教训,雾霓暗忖道。
谨锐见到她轻颦娥眉烦恼的表情,没来由地心疼起来。
“算了!我不逼你,暂时先不谈这个问题,先给你一些时间思考,等你恢复理智再谈,至于你想继承家业这件事最好放弃,因为……”他紧迫盯人地抓住她。
“因为……因为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能感到他温热的呼吸拂在颈边。
“就算你不愿嫁给我,我也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他的语气似钢铁般硬,“知道吗?”
她在威势逼迫之下,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雾霓没有想到,要是孙谨锐不是她的丈夫,他又有什么立场去禁止她做什么事?
而谨锐的话却已清楚地将他的决心表现出来,只是雾霓还没有会意过来而已,就算她不嫁给他,他也一定要将她娶回家,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绝不让她去当妓女户老板!
※ ※ ※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萧家赌坊又是热闹滚滚,同样的情况,在人潮之中,只有一张赌桌的人数寥少,除了庄家和一名赌客之外,就没有半个人了。
在一旁侍奉的人手,仍是愁眉苦脸地围在他们的桌子旁边,挡住观看的人群。
赌客抱着满手的银子,犹疑地看着庄家……
庄家开始不耐地开口道:
“快下吧!还考虑什么?反正你不管下什么都是输,要玩就干脆一点!”
这是什么话?不管怎样都是输!这不是摆明了这家赌场耍老千吗?这也难怪旁边的人苦着脸了。
“那就没办法了……”他装出很不甘愿的表情将银子推出去。
“到底是下在哪儿?”庄家没好气地问,那堆银子正好位于单和双的中间,“算了,算了,那就连丢骰子也免了,就庄家通杀好了。”他倾身上前将银子扫过来。
“怎么可以赖皮?”赌客叫了。
庄家也怒冲冲地站起来,“什么叫做……赖皮,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情势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赌场的人除了额头不停冒出豆大的冷汗之外,没有人敢作出半点行动,也没有人敢出面调停,围观的人愈来愈多了。
“让开,让开!”
“这位客倌,这儿是不允许外人加入的赌局,你不能随随便便就闯进去。”
这个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就是孙谨锐,他毫无预警地闯进去,三两下就拨开挡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