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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也想像你爸爸一样当医生吧?”程风雨回头突然一问,唐小诗满心抓狂——
我才不信你是无心的呢,明明就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学不好理科的女孩子才最可爱。”看着女孩羞赧的脸蛋,程风雨突然笑着伸手,吓得唐小诗还以为他这是要来掐自己的脸。没想到程风雨只是在她肩膀上弹开一只——垂丝的小青虫。
“我。。。谁说我理科不好?”唐小诗不服气地挣扎了一下:“我只是数学没天赋,生物和化学都很好!”
“是么?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程风雨的问话驴唇不对马嘴,唐小诗一脸愕然地看着他:“啥?什么什么地方?”
“这么重的福尔马林味道,难道你猜不出这里是停尸仓库么?”拉着女孩的手腕,程风雨轻笑一声,把她拽进面前的一处教学楼。
值班室里的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到这两人进来后,不冷不热地说:“你们是课代表啊?怎么空手就来了?车和牌号单呢?”
听这意思还以为唐小诗是要来帮教授取尸体上课的学生呢。
“不是,我们不是要来领解剖遗体的。”唐小诗摇摇手解释道:“我们是想跟老师打听点事情的——”
那女老师顿时警觉了起来,不耐烦的表情一点不遮掩。
“给,”程风雨捉起唐小诗的手腕,往她手心里倒了几枚硬币。然后指了指甬道对面的饮料自动贩卖机:“帮我买一罐咖啡。”
“哦”唐小诗当场就明白了!他们两人没名没分的,凭什么跑到人家学校来调查档案?程风雨一定是有心把自己支开,然后用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勾引大妈!
想到这,唐小诗一跑三回头,总琢磨着要不要学两招回去传授给大穷。人家都说了嘛,做侦探的首先就得学会男女通吃老小皆宜,否则怎么问消息?
唉,看来做哪一行也不容易。唐小诗一边走神一边点咖啡,听到机器里咕咚一声,赶紧捡了往回跑。
等她回来的时候,程风雨已经跟着那老师进档案室了。当然,她不可能知道——老师之所以乖乖配合,是因为程风雨对她亮了警官证。
“唉,我负责管理的遗体仓库啊,这十多年来也就出过那么一次事,怎能不记得呢?”那老师翻开一摞档案,一边唏嘘一边说:“学校每年都会接受来自各处的遗体捐赠。有些是囫囵的,有些都是残缺不全的。
大多是来自各个医院的自愿遗体或确认非刑事案件的无名遗体——但五年多前那事啊,想想就觉得我这么说可能不恰当,但那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唐小诗回来把咖啡递给程风雨,就听到老师说‘哭笑不得’这几个字。
“谢谢。”程风雨冲她点了下头,然后继续问那老师:“这么说,那具送过来的遗体真的是被弄错的?”
“可不是嘛。”老师叹了口气:“说是云江医院要送三个无名遗体过来,都是男的,病死的。当时检查的时候,上面的编号数字跟单子上的完全是一样的。谁知道进了课堂后,才被发现其中一个是女孩,身上还有各种创伤。
当年授课的教授也糊涂,没仔细确认就叫学生动手了。等医院和家属找过来的时候,切的已经是七零八落,什么内脏都不完整了。”
唐小诗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啊:“这也太惨了吧!”她随手接过来程风雨递给她的咖啡罐,没留心就喝了一口,估计是当压压惊了。
“谁说不是呢?”那老师唏嘘一声:“这事就算我今天想想都觉得蹊跷,当时还差点背了个玩忽职守的处分呢。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男的女的我还能分不清楚?而且车祸死的身上有那些伤,我们那是绝对不能签收的。可怎么一转眼,到了课堂就会变成一个女孩的遗体呢?”
“你们这儿的遗体要运到课堂去,一般都是什么步骤?”程风雨一边问着,一边要从唐小诗手里再拿回咖啡。
这下子,小丫头可是一脸尴尬到崩溃:“我不小心喝了。”
“没关系。”他若无其事地接过来抿了一口,看得唐小诗各种心惊胆战:自己刚才这是跟别的男人产生了唾液交换?
如果给叶启皓知道了,会不会扒了她的皮啊!
那老师就着程风雨的提问,径自想了想:“一般都是有讲师签字填单子,学生会先去整备处领推车过来。当年那事吧,也不好说。
碰巧那个教授正有一堂课急着要,就没走常规的流程。那尸体在我这儿还没待上一刻钟能,直接就让送来的运尸工人给搬到教学楼那边去了。我跟你们说啊,我还真怀疑过是不是那工人半路给换了。
但这种事没有证据啊,又不好乱讲。出了事以后家属闹得凶,但主要责任在云江医院,也不知道最后是赔了人家多少钱呢,反正是不了了之了。”
“那麻烦老师能把当年运送遗体的签收单底联找出来么?”
老师还算是配合,从档案夹后面一页页数,最后抽出来一张泛黄的单子:“就这个了,上面的编号特征都在,交接人,这个名字是我,那个工人——”她眯了眯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下上面那几个潦草的字:“这是叫刘大全还是刘大金啊?”
这会儿一直站在旁边的唐小诗心里乱乱的:不管怎么说呢,让一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女孩在死后还被这样伤害遗体,这的的确确算是父亲的责任。
可是从这位老师的口吻里来判断,这件事情的始末的确是充满了疑点。不合常理的错尸,又在不合流程的匆忙下被送到课堂上切得七零八落。
要知道,从医院发现尸体弄错,到家属找上来,前前后后不会超过几个小时的。
怎么看都好像有人故意为之的样子?唐小诗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该不会又是有人想要陷害爸爸?
程风雨拿着那张签收单,到复印机下面去印了一张,然后对那老师说:“对了,我还想再问一句。
当时负责上课的那位教授,现在在什么地方?”
“死了。”那老师淡淡地哦了一声。
“死了?”程风雨拧了下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多前吧,说起来年纪也不大。自驾游玩的时候,车翻到山崖低下了。”
“好的,今天谢谢您了。”程风雨收起脸上的惊诧,回复了礼貌的微笑。他与那老师握了握手,然后把唐小诗拽走了。
回到车上以后,程风雨也不开车也不说话,独自一人低着头发呆。唐小诗猜想他这应该是在思考,就跟聪明的一休要打坐一样。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出戏,但唐小诗还是忍不住不敢去打扰他。
“小诗,你怎么看?”程风雨突然抬头,吓了唐小诗一跳——特么我又不是元芳,问我怎么看有用么!
她吹了吹腮帮子,想了想说:“我爸爸不会是因为内疚才自杀的吧?”
问完又觉得是句废话,哪有人都过了五六年了才反应过来要内疚到自杀的。可是程风雨仿佛看穿了唐小诗那微微的一点心理变化,接着她的心理活动说:“也不一定哦,如果内疚感是一直存在的。可能什么时候有个契机,会突然让人崩盘的。”
唐小诗低下头,摆弄着背包上的带子:“可能爸爸真的是很内疚吧。那女孩还是我们高中同校的,和我一样大的。将心比心,人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父母一定很难过。
本来几天前当我知道我爸被打过的时候还是满肚子怨愤的,现在想想也算了”
“几天前?”程风雨捉住了女孩话里一丝异样的线索,英挺的眉峰突然皱了起来:“我之前就有点奇怪,当初你爸爸被患者家属打伤了,你都不知道?”
“恩。”唐小诗点头:“因为那场车祸就是我们学校的郊游巴士啊,我也在上面呢。不过我还算幸运的,只是腰椎骨裂,做了个小手术后住院一个月。所以我爸受伤也没告诉我唉,他可能也是不想让我担心吧。”
程风雨再一次陷入他固有的那种思索状态,跟冬眠似的一动不动。唐小诗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基本把他打量了个遍,真是360度无死角啊!颜值爆表!
可是当帅哥和咸猪手搭配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塞了垃圾的珠宝箱!
那程风雨沉思着沉思着,突然趁唐小诗不备,伸手掀了一下她腰上的衣服——
“你干嘛!”唐小诗当场就炸毛了,人家占便宜要扯也是扯前面的衣服,他扯后面衣襟干什么!
“想看看你手术的刀口,是你爸爸帮你开的刀?”程风雨若无其事地摆了个抱歉的笑意,气得唐小诗满脸通红。
“那你也不能随便拉我衣服啊!”唐小诗拽着衣服往后躲了几步,一双眼睛里充满小怨念。
“你们护士帮别人打针,应该也经常就那么把人家腰上的衣服拉下来吧?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在乎呢”程风雨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别紧张了,转身过去让我看看。”
“你”唐小诗真是想一头撞死: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要她在在这个男人面前把衣服掀起来露出背给他看?就算你长得很帅也不行的吧!
“你要是害羞的话,”程风雨唇角挑起一丝莫可名状的笑意:“那我闭上眼睛不看,用手摸摸可以么?”
我擦!这更不像话了好不好!
唐小诗咬着唇,一脸‘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跳车’的决绝。
“那这样吧,你自己用手指指刀口的位置。”程风雨推着她的小肩膀,把她转像陀螺一样转了过去。
唐小诗秉着一脸的莫名,隔着衣服挠了挠自己的后腰:“就这里啊,怎么了?”
“这里?”程风雨伸手戳了她一下,唐小诗本就很敏感,这么一戳差点笑出声来:“唉,你干嘛啊!”
“没什么。”程风雨舒了一口气转过脸发动车子。
莫名其妙
唐小诗一脸狐疑地看看他,心说这家伙总不会意在讽刺自己平胸吧?前后都一样
可是程风雨想的却是:还敢说自己生物学的很好?吹牛吧你。
那位置是腰椎骨?那明明是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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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西,你一个人进去行么?”刘俊杰将车停在中兴大厦招标现场的停车库里,很不放心地看着脸色惨白的林展西:“要不我在这儿等你——”
“不用了,等下结束后子赋会过来接我。”林展西扶着车门站出来:“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整天跟在我这儿,子赋也会怀疑的。”
“你自己当心点。”刘俊杰叹了口气,心知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待他准备坐回到车里的时候,林展西突然出手拦住了即将升起来的窗玻璃,将一封信封递了进去:“俊杰,这个你拿着。”
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张纸。
大的是机票,小的是支票。
“你什么意思?”刘俊杰皱了下眉,沿着窗缝又给扔了回去:“我在你身边不是为了这个!”
林展西想要弯腰去捡,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展西!”刘俊杰推开车门冲出去扶住他:“你又何苦这样”
“除了这点钱,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林展西站定身子,徐徐地说:“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你别再被我牵连了。到国外去做个私人医生,日子不会太难过。”他把东西塞回到刘俊杰的手里,头也不回的往电梯走。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距离开标会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手里捏着一份秘密对价表单,精确到敌我双方每一个步骤的每一个小数点。
“你就那么急着要把所有人都赶走?如果你赢了,难道不希望身边有人陪着你高兴么!”刘俊杰喊了一声。
“不用了,我就是赢了也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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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上去?”程风雨把唐小诗放到事务所门口,自己却没有下车的打算。
现在刚过三点钟,唐小诗以为程风雨把自己送到这儿来是还有话说。
“哦,我去一趟云江医院,小绿那里有些新情况。”程风雨看看表说:“阿远在家里,你进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等下就回来——到时候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什么啊?神秘兮兮的。
刚才这一路上,程风雨的表情就很严肃。唐小诗想不明白:掀衣服非礼自己的人明明是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装逼范也是他,这是闹哪样啊!
“对了,大穷也在云江医院么?”唐小诗赶上前去问了一句。
“他貌似下午就走了,说是要去等着接他哥哥。”程风雨冲她挥了挥手,车子稳稳地开了过去。
唐小诗站在小区门前深吸一口气,想着现在这个时间点,叶启皓应该正在招标现场进行着最激烈的博弈对杀吧。
但愿他能如心所愿吧。
虽然这么祈祷貌似有点对不住大穷,但她真的无法想象——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人生字典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