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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庄怀德和叶语鸢看上去,真的就像相处了很多年的家人。他们三个甚至会一起开玩笑。
余声在一旁看着,心里却一点点变凉。
特别是当她听到,叶语鸢告诉庄怀德,自己肚子里,有三个宝宝的时候。
那种幸福的神态,那种骄傲的语气。
像针一样,一点点扎进她的心里。
她要怎么才能不恨?
庄齐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心虚的一眼,而余声,只是微笑,脸上未见有任何不高兴的迹象。庄齐终于松了口气。
“语鸢是好孩子啊,庄齐,你要好好照顾她,我现在最开心的就是睡了那么多年,一觉醒来,发现你们都还是那么好。而且,我的三个小宝贝,就要出生了。”
庄怀德的脸上一脸幸福和憧憬。
余声也笑,笑得很僵硬。
她多想扑过去告诉他,爸爸,我们不好,一点也不好。幸福只是一个虚幻的彩色泡沫,只呈现给他看,可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触即破。
她看着面容漂亮精致的叶语鸢,甚至害怕,有一天,她连爸爸都会抢走。余声第一次那么强烈地嫉妒一个人,嫉妒到希望她不曾出现在这个世上。
庄怀德说过,余声是个不聪明,但是很善良的孩子,从小如此,所以,她才总是任由庄齐欺负自己,从不吭声。
可是庄怀德不知道,余声的那些隐忍不发,正是因为,她不聪明,她不懂得还击。
现在的她,仍然不聪明,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但她就是知道。
后来,余声和叶语鸢先走出病房,叶语鸢看着她笑了笑告别,眼神有些不明。余声知道,她心里很失望。庄怀德醒过来,就说明,他们仍然是一家人,余声这个人,还要碍眼地存在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威胁着自己的婚姻和幸福,还是有可能,抢走自己本来就精神出轨的丈夫。
可她就是那么有涵养,即使可能心里对余声恨得不行,表面上还是那么礼貌的样子,不说一句狠话。
这就是叶语鸢的厉害之处,她和电视剧里所有的恶毒女配,都不一样。
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从来不是女配。
叶语鸢这样耀眼的人,在任何的剧情里,都永远是光芒万丈的女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脑袋越来越大
☆、她的条件
午饭的时候,庄齐来找余声在公司旁的一家西餐厅吃饭,余声看着对面那个面色沉静的英俊男子,知道他有很多话要和她说。
爸爸醒了,所以一切都变了。
“爸爸很喜欢叶语鸢。”余声轻轻地说,声音里有一丝嘲讽,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发现手背湿漉漉的,才知道自己居然又哭了。在庄齐面前,她永远是这么一副不争气的样子。
庄齐的神情有些黯然,他伸出手,覆盖住了她的,语气轻柔:“我会解释的,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你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吗?”她喃喃自语,然后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有些锐利,“然后看着你们的孩子出世,听他们叫我姑姑?庄齐,孩子的事你本打算瞒我多久?”
她演了一场好戏,明明她比他还早知道叶语鸢怀孕的事,却要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她知道他听着她的话难受,可是余声此刻看着他愈加阴沉的脸,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
那种折磨他的,报复的快感。
庄齐不会知道,她有多恨他。他明明都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早就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却能堂而皇之的,脸不红心不跳地来求得她的原谅。
那她这些年受的苦,又算什么?
余声想到他和自己道歉的时候,她去医院频频送饭的时候,自己居然差点心软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还好有叶语鸢,她,敲醒了自己。
“我只是”庄齐的语气有些慌乱,和他平时的沉着截然不同,“我只是害怕。”他捏了捏她柔软的手,用了点劲,眼睛忽然就黯了下来,“可能你不会相信我真的怕,你又离开。”
见她还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庄齐继续说:“孩子的事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不能不负责。但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必了。”她推开他的手,言语冷淡,“我还没有落魄到要去做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的地步,我带着檬檬,两个人,也挺好的。我们,还是算了吧,你可以安心当你的庄院长,当三胞胎的爸爸,叶语鸢,她很好。”
“不能算了。”他眼中的惊慌尽收她眼底,“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我欠叶语鸢的会偿还,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我和她之间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但是我欠你的,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余声,给我一个机会。”
余声静静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整个青春年华的男人,他的面孔越来越成熟英挺,可是她却越来越觉得他很陌生,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我可以等你。”她说。
庄齐瞬间就笑开了。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我都能做到。”他信誓旦旦。
余声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口:“等叶语鸢把孩子生下来后,你就和她离婚,而且,孩子的抚养权归你。”
“这不可能,她不可能答应!”庄齐睁大眼睛看她,语气激动,音量也飙高了少许,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看他,他才略微平静了一下,压低声音,“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不答应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她拿起包转身就走。
庄齐没有去拉她,整个人还陷于巨大的震惊和沉思中。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余声会提出那样的要求。这不合理,极度不合理。
如果她说,要让叶语鸢把那个孩子打掉,他还觉得可信,不过他认识的余声,很善良,所以根本不可能提出那样的要求。
他自然不会放弃余声,可是她的条件,对他来说,难以实现。他不喜欢开空头支票,一旦答应了,就会保证成功。矛盾之处就是,庄齐他没法保证。
自从和庄齐谈完后,余声的心情就很差,偏偏一天要跑好几次医院见爸爸,和庄齐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要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强颜欢笑实在是很辛苦。
庄怀德很喜欢檬檬,檬檬也“爷爷”“爷爷”叫个不停,每天放学陪着庄怀德也从来不嫌闷。庄怀德会给她讲讲故事,她也会给他讲讲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庄怀德常和余声说,檬檬这孩子聪明,真的聪明。
“哎,可惜”他也会叹气,余声知道他指的是檬檬的耳朵,每次都是笑笑。
她习惯了。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她能接受,檬檬也是,但是后天可以补救的,她一点都不想让孩子有所欠缺。
檬檬很乖很机灵,但是即使这样,余声对她的要求还是很高。庄怀德早就发现了,她对檬檬的期望,有点过大。明明才是幼儿园的孩子,一些一二年级的知识已经在闲暇时看起来了,甚至周末还要去上课。不是那种心血来潮没什么用处的兴趣班,而是真的,在为小学做准备。余声还托人帮她申请了寒假的一个小学预备班,就是怕她上了一年级跟不上,想让她比别人先走几步。
庄怀德常和她说:“檬檬比别的孩子已经好太多了,别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孩子还小。”
她每次都点头,然后根本不做出什么改变。庄怀德也曾让庄齐去劝她,庄齐从没答应过,他说,那是余声自己的事情,外人还是不要干涉。
庄怀德有些难过,因为庄齐口中的“外人”两字。他养育了他们那么多年,怎么会没有发现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的大波澜呢。可是他的两个孩子,谁也不愿意和他说,他只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一切都变了,都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其实现在每次看到庄齐和余声,庄怀德心里都是极不好受的,他不喜欢孩子们对着他,还戴着一副面具。他还记得小时候,在庄齐最叛逆的时候,自己打他,余声扑上前去阻止,两人都用一致对外的眼神盯着自己。
即使那个时候,他也没觉得自己离他们是遥远的。他甚至暗暗庆幸,孩子们彼此那么相亲相爱。
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这些心事说出来烦他们,更不愿意逼迫他们。所以余声和庄齐都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爸爸的时候,他是一副怎样的姿态。
像一个孤独的,迟暮的老人。
只有叶语鸢来陪他的时候,他会高兴一点。庄怀德非常喜欢这个儿媳妇,虽然是个富家千金,但是完全没有富二代的坏毛病。既聪明漂亮,又有礼貌,待人真诚,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和他谈论的话题都是他感兴趣的,好像无论哪个方面,她都懂一点。是那种很有内涵的女孩。
在某一天,只有叶语鸢在病房的时候,他终于没有耐住性子,问出了盘绕在心中多时的疑问。
“语鸢,爸爸问你,也只问你:这些年,庄齐和阿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语鸢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把刀和苹果放下,平静地微笑:“爸,有些事,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都过去了。”
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庄怀德没有执着,只是看着她,问:“庄齐待你好吗,语鸢?”
那句话就像是深夜汪洋中的灯塔,心中的某一处忽然被照亮。那个灯塔离她还是那么远,但是那些光明,让她觉得,总有一天,她会靠岸。
“他很好,很爱护我。我们很少有争执,虽然工作都很忙,但一有假就会一起出去旅行。他在各方面都很照顾我,特别是我怀了宝宝。”
她撒了谎。叶语鸢知道自己极力去证明自己很幸福的样子很可笑,毕竟真正幸福的人是不会这样的,但是她有自己的骄傲,她不喜欢诉苦,所以这些年来庄齐对她的冷淡,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叶振涛。
庄怀德点了点头,望着窗外的夕阳,慢慢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他们都知道,只是都不愿意说出来。
叶语鸢低下头,眼眶悄悄地变红。
都挺可怜的。
余声探望完庄怀德带着檬檬回家的时候遇到梁雅意,她出院,整个人更憔悴了,瘦的整个脸小了一圈,原本的鹅蛋脸变成了锥子脸。她似乎认出了余声,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很短的一瞥,然后被旁边的两个人扶着走了。
余声走过去问护士站的护士:“她回去哪里?”
这段日子来,护士也早就认识余声了,看她好奇,也很自然地答:“当然是回去精神病院了。她病得不轻,总是动不动就砸东西拔吊针。”护士摇着头长吁短叹,“你说人这命啊,还真是祸福相依,外面的人都羡慕她能当上孟太太,孟凡逸这么好的男人可是她没福气,有什么办法呢?”
余声“嗯”了一声,无言以对。
护士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拉住她的衣袖,压低声音:“对了对了,这些八卦你听听就算了,还有我前段时间跟你讲的可别说出去啊,孟家财大气粗的,我们院长也要看孟凡逸几分眼色呢。”
余声答应了。她是知道的,梁雅意这事,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孟凡逸这个家庭美满幸福的好男人的形象,还要维持下去。
她和檬檬走出医院大门,等出租车。天冷,她现在生活好转太多,这样的天气,还带着檬檬,是不会特意去等几十分钟的公交车的。
不过余声没想到,连出租车都等不到。
医院离家不远,也就二十分钟路程。她想着,要不就咬咬牙走回去吧,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她蹲下来,和檬檬说了几句话,把她的小帽子戴好,正要拉起她走,抬头,看到面前停了辆车。
车窗降下来,孟凡逸带着笑容的面孔赫然出现。
“上车。”
“你怎么在这?”余声开始是疑惑的,后来想到刚才在医院见到梁雅意,顿时了然,“你是来接L”她差点就把“梁雅意”的名字脱口而出,幸亏紧要关头及时收住,“江橙月的?”
她知道他对那女人不感冒,干脆也不说做作的“孟太太”“江小姐”了。
“不是。”孟凡逸回答得很坦然,“我来找你。”
“找我?”余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头,惊讶不已。
孟凡逸微笑着点头。
他没有说假话,他就是来找她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午饭时间看到她,Cindy还没离职,他和她接触的机会,很少。昨天傍晚时分他开着车路过她家,想去看看,按了半天门铃都没有人应。
他有点按捺不住了,而且也有点疑惑,自己那种急切的心情,到底纯粹是因为那个和橙月长得很像的小女孩,还是因为余声。
离橙月去世,已经很多年了。其实孟凡逸对她的很多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