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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强大,太有震慑力。陈宗缦身子一抖,终于了解了张小红此刻的心情。
两个人足足沉默了五分钟。
“他…是怎么?”最终还是陈宗缦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不置信。
张小红无精打采的摇摇头:“我也没看见,是听五病区的护士说的,据说抬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紫的,眼睛还睁的老大,死相十分恐怖。”
陈宗缦皱皱眉头,感叹了一句:“这得多大仇。”
张小红捂着自己的脸:“我怎么会觉得很痛快呢!这么罪恶的想法!”
陈宗缦安慰她道:“这很正常,他毕竟袭击过你…和我,还把我弄成这样,说实话,我都有过想掐死他的想法。”
张小红只是在醒过来的时候匆匆瞟了刘青一眼,陈宗缦却是被他折磨了半个多小时,心里对她的恐惧和恨意是张小红理解不了的。
只是现在,得知他死了的消息,陈宗缦的心里却没有过多的起伏。
没有放松,也没有喜悦,倒是有一种舒心。
毕竟她看过他的脸,知道他所有的野心,至少现在她不用再提心吊胆他什么时候再来找她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宗缦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并且对自己的幸灾乐祸感到惭愧的张小红一番好言相劝,才终于让张小红的脸上勉强露出了笑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陈宗缦也松一口气。
两人没心思再坐在窗边,张小红起身,准备推陈宗缦回病房。
“你不好奇凶手是谁吗?”犹豫再三,张小红还是对着陈宗缦问出了心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问的这个问题。
陈宗缦闻言摇摇头:“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说完这句话,两个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从走廊尽头匆匆走过的一个警察身上,然后对视一眼。
这里面的水有多深,陈宗缦不想探究。
经过安格斯病房门口的时候,她扭头对身后的张小红说:“小红姐,你先去护士站坐一会儿吧,我想去找安格斯说会儿话。”自从她受伤之后的两个星期,安格斯只来看过她一次。
张小红点点头,替她把门打开,然后转身握上轮椅的扶手,却被陈宗缦按住了手。“
“我自己来。”她轻轻的把张小红的手从扶手上拿下,然后自己放在轮子的把手上,一下一下的转着,操控着轮椅进入安格斯的病房。
她扭头朝张小红摆摆手。
张小红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转身放下铁栏杆,朝护士站走过去。走了两步,她又突然顿住,停了半响,然后快步走到窗边拿起刚才自己坐的小凳子,走到安格斯的病房前,一扔,然后一屁股坐上。
看到屋里两个人都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她才安心。
陈宗缦进门的时候,安格斯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他喜欢看新闻联播,动物世界,法治在线之类的节目,陈宗缦虽然不喜欢,但也不排斥,便摇着轮椅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盯着电视机发呆。
安格斯早就知道陈宗缦来了,在她刚刚到他身边的时候,就扭头冷冰冰的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
“恢复的还不错。”他指指陈宗缦曾经脱臼的左手手腕,那里的皮肤光滑无比,但是却有一大块明显的淤青,中间还透着一点点紫。
陈宗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把手腕顺势举起来轻轻转了转:“托你的福。”
安格斯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他打量着陈宗缦的时候,陈宗缦也在打量着他。
几天不见,安格斯的身上明显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明显的,就当属他那一头红发,现在已经变回了黑色,少了几分嚣张,多了几分距离。
“你那天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陈宗缦开门见山的问道。
安格斯闻言倒是有些惊讶。他摊开手,嘴角勾了勾:“我还以为你会先注意到我的发色,没想到你这么直接。看来是我想多了。”
陈宗缦摇摇头:“我确实是先注意到了你的头发,不过这没什么可问的,不过就是染来染去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跟你那天开枪救我相比,不值得一提。”
话说到这份上,安格斯没有再否认的余地。
陈宗缦看着懒懒的躺在床上的安格斯,不解的问道:“你跟踪我,还是跟踪刘青?”
“哈。”安格斯张了张嘴,蹦出了一个短促的笑声。他眯了眯眼,看向陈宗缦,“合理的推测,不过可惜,都不是。”
陈宗缦不解。
“我只是,比江桁更先遇到了她。”他下巴朝着门口托下巴坐着的张小红努了努,“她没看见我,不过我看她脚步匆忙,衣服上全是泥土,很狼狈的样子,就顺着她来的方向找了找。”
步履匆忙,形容狼狈。
如果只是这样,安格斯根本就不会多看第二眼。
原因只是,那个看上去狼狈的护士,是陈宗缦的贴身护士。所以也不知道怎么,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就脚步飞快的顺着那个护士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并且在听到不远处压抑痛苦而又熟悉的呻吟声后,第一次手脚冰凉。
并且在同一时间,他发现了跟陈宗缦同在一起的,是刘青。
尽管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但在那一刻,他却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手脚。
于是顾不了那么多,冲上去,开枪。
仅存的理智让他瞄准的是留情的手臂,不过就算这样,被刘青看到他的脸后,两人面对面对视,他看得出刘青眼中凶狠的杀意,他还是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真的是你。”陈宗缦喃喃的说道。
猜测变成了现实,陈宗缦想要对安格斯说声感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哪里是一句感谢就能报答的?
要知道,安格斯正处于敏感时期,他救了她,无疑是对他们二人之前说的“不怎么熟”这句话狠狠的打了个叉号,如果刘青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那么安格斯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举步维艰。
当然,如果刘青还活着的话。
陈宗缦盯着安格斯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刘青死了,你知道吗?”她开口问道。
安格斯点点头:“昨天晚上警车来了两三辆。”
“那……”陈宗缦欲言又止。
仿佛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安格斯开口说道:“你放心吧,我救你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我们三个,指的是她,他,还有刘青。也就是说,刘青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而现在,刘青死了。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不是太巧了吗?
陈宗缦不想怀疑安格斯,可是刘青的死对安格斯实在是太有利了,她不能不作此猜想。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她迅速否定。
她不会因为一个敌人的死而去怀疑自己的朋友,她要相信安格斯,也相信他心底的那份信念,虽然他从未提起,但是陈宗缦知道,在他的心底,还始终把自己当作一名警察。
那种正义感,陈宗缦曾在他的日志中看出端倪,并且根据她对安格斯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
“安格斯。”半响,陈宗缦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她的表情很复杂,眼神中也闪烁着他分辨不出的光芒,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这让我实在是压力很大,你说,你救我帮我这么多次,要我怎么还?”她无奈的看着安格斯。
他亦回望着她。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一起笑了出来。
不同的是,陈宗缦笑的开心,安格斯只是眼神中闪过笑意。
“信任。”安格斯看着陈宗缦的笑脸,缓缓的开口,“我只需要你相信我。”
☆、第56章 换药室
刘青的死给整所医院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托这件事的福,陈宗缦也有了个新称呼,江湖人成“大缦姐”。
全名是“惹不起我躲得起比死神小学生还要诡异的死神研究生…的大缦姐”。
原因就是因为最近死的两个人,都在死之前不同程度的得罪了陈宗缦。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乱诡异的。
陈宗缦初哟听到的时候简直雷了个天翻地覆,差点没从轮椅上滚下来,而安格斯更夸张,本来刚弯腰准备坐在床上,却在一瞬间脚下一滑,直接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这这这这这……”陈宗缦激动地口不择言,瞪大了眼睛,“缦姐我也认了,可是能不能把那个‘大’字去掉?听上去真是太土了……”
小商更是笑的整张脸上就只剩下了一张血盆大口,陈宗缦只看了她一眼,就恨不得把她满口的小白牙都敲掉。
这群幸灾乐祸的人,实在可恶。
陈宗缦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人看见她就掉头走的样子,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恐怕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下午三个警察叔叔来找她的时候,她也淡定的接受了这一切。
六月飞雪大旱三年血溅三尺白绫。
面对警察叔叔询问的眼神,陈宗缦指了指自己缠着石膏的脚,比划了比划现在还青青紫紫的手臂,然后不经意间又露出了自己缠着绷带的脖颈,警察叔叔就沉默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三个人没再多说话,转头出了病房。临走的时候,还有个年轻的警察小哥回头安慰了她一句:“好好休息,加油。”眼神中颇有不忍,陈宗缦十分感动。
下午,陈宗缦照常被张小红推着去医生那里换药,江桁走了之后,病房里负责她的是黄乐,黄了这个人又健谈又不要脸,陈宗缦每天换药的时候虽然痛苦,但他总有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每次换药的时候,陈宗缦的心情都还算不错。
今天她向往常一样进了换药室,黄乐一看到她,就裂开嘴角笑的像朵向日葵:“哟!这不是我们病区的大红人大缦姐吗?大缦姐今天气色真不错!”他搓着手小跑到陈宗缦旁边,像个太监故意掐细了嗓子,“大缦姐今天想要什么姿势换药?”
他还就着宽大的白大褂打了个千儿。
陈宗缦脸上一时没绷住,“噗嗤”一声破了功,徉怒道:“这是哪宫的太监,快给本宫拖出去,赐一丈红!”
黄乐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后退一步,双手浮夸的放在嘴前,大喊:“奴才冤枉!陈公公饶命!”
陈宗缦真想把自己腿上的石膏拆下来砸在他脸上。
一时间换药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嗤。”
似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冷笑。
黄乐耳朵最灵,一下子就抬起头,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是两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士,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宜,穿了只貂在身上雍容华贵。身后跟着的女生跟陈宗缦年纪差不多大,两人眉目之间略有相似,看上去应该是母女。
他皱了皱眉头。
可能是因为是医生的原因,他天生就不喜欢把小动物穿在身上的人,所以他对这对母女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
但是黄乐也只是稍微有一丝不悦,很快褪去,对着门口的两人问道:“请问您两位是找……”
陈宗缦看了黄乐一眼,也意识到了似乎有客人的样子,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迅速冷了下来。
年长的女士瞟了一眼轮椅上的陈宗缦,弯了弯嘴角:“我们是来看陈宗缦的。”
陈宗缦喉咙里发出两声不屑的“呵呵”,然后操纵着轮椅转过身来:“不好意思黄医生,让你见笑了,这两位确实不太懂礼貌,不知道进门前要先敲门这件事。”
她一开口,火药味就充满了整个换药室。
江婉之也不接话,只是和陈娉婷两个人走进来,围着陈宗缦的轮椅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那条被石膏固定的腿上,面上露出几分可怜:“哎呦,怎么搞成这样子了?”她蹲下身想要拍拍陈宗缦的石膏,却被陈宗缦一晃闪过。
江婉之抬起头,对上陈宗缦冰冷的眼神,不怒反笑:“看来这么久没见,你的病还是没什么起色,还是这么容易被激怒。”
陈宗缦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半分波动:“你想错了,我不是发怒,而是不习惯对着狗说话而已。”
江婉之完美妆容的一张脸上终于出现了一跳裂缝,她站起身,刚想说句什么,却被身后的陈娉婷打断:“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教养?她也是你的妈妈!”
“呵呵。”陈宗缦笑了一声,挑着眉毛看了陈娉婷一眼:“我妈妈?我妈妈早在8年期就死在了病床上,这个女人,怎么配当我妈妈?”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字一顿,盯着江婉之的眼睛。
“妈妈听说你受伤,特地来看你,你却恶言相向!”陈娉婷冲过来想要抬起手臂,一副要打陈宗缦耳光的架势,却在刚抬起手臂的时候,就被身后的黄乐一把抓住。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们想要闹事的话,我不介意叫保安来。”黄乐难得表情严肃。
“嗤。”江婉之的鼻子不屑的一哼,“我是你们医院的股东,你只不过是一个医生,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黄乐轻轻一笑:“抱歉,虽然我在精神病院工作,但我也曾经是一名外科医生,恕我直言。”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指尖点了点陈娉婷胸前的方向。
陈娉婷也穿了一只貂,里面是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