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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俱乐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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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的丈夫,多次劝说妻子不听,一天夜晚居然拿起菜刀把妻子砍死在床上,然后自己纵身跳到七楼之下,也一命呜呼。第二天,这场悲剧成为了全城头号新闻,所有相信爱情,不信爱情的人都显得心事重重,任何人都没有心情去探讨什么,谴责什么。似乎人人只有一个心愿:安息吧,那些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安宁和幸福的人。

  江芙蓉,公司职员,她那婚前一分钟也离不开她的丈夫,婚后象变了个人似的,终日在外喝酒,天天晚上醉醺醺的,进门后二话不说,一头跌到床上就向呼噜报到去了。因为喝酒,丈夫开摩托车失控,撞上大石,右脚伤势严重,最后被截肢五个脚趾。也是同一简单原因,胃大出血,好在及时抢救,方才脱离危险。丈夫爱酒胜过爱妻子,家里大小事情全然置之脑后,妻子生活既操劳又烦闷。倒是有位男同事常有关心,主动上门帮忙。开始是帮干活,比如买煤气,修车子,后来就帮到抚慰心灵,填补空虚的份上了。

  王静,丈夫外出经商多年,与女财务私通,已无心顾家。王静在痛苦中得到前男友的关怀和照顾,她在一次病愈的夜晚,怀着感激的心情投入男友的怀抱之中。

  谢小芳……

  余晓晓……

  ……

  
红杏俱乐部 第一部(7)
老板

  卢海鹏近段时间心里挺烦,一烦工厂效益不好,工资长年不长;二烦跟着别人学炒股把一家人省吃俭用存下的二千元损失近半。这笔钱原来是准备用来买彩电的,现在可好,剩下那一半,在证券公司里也不知是提出来好,还是继续放在那里,等着解套再说。更难受的是,看着许多过去不如自己的工友同学现在都“发”了,不要说家里置了彩电、录像机等等,而且裤腰挂上了BB机,脚下蹬起了进口摩托车。在那些大小老板和经理面前,他总有点自惭形秽的酸楚,回到家里又感到对不起妻子和女儿,至今还让她们守着那台黑白电视机,难怪快上小学的女儿老在问,神笔马良的妈妈为什么不给他买彩笔呢?小家伙有一天到邻居家看完《神笔》动画片后,终于弄明白了,不是马良妈妈的问题,而是家里那台电视机先天不足,出不了色彩何来彩笔,岂不就是“老色盲”。此后,她几乎天天嚷着要买台新彩电,要不心思净往邻居家钻。

  卢海鹏非常清楚,目前对他来说,对整个家来说,最最重要的是,最最可爱的是人民币。彩电是钱,BB机是钱,摩托车是钱,在这一点上没有本质上不同,它们的技术和功能之间的区别并不重要。所以,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包括许多许多美好的东西,包括家庭的欢乐以及女儿的知识和教养。芩并不完全同意丈夫的极端看法,但是,她也明白钱对于家庭的重要性,所以原则上她支持丈夫要想办法“搞钱”的宏伟计划,只是提醒万万不要做违法的事。

  要搞钱,事实证明继续留在机械厂是没有指望的。机械厂近年来效益每况愈下,由于成本较高,主打产品环保粉碎机竞争不过许多如雨后春笋的小企业,产品积压严重,重得快把五百多位“主人翁”压垮了。销路不好,直接影响到工人的收入,象卢海鹏两口子一个月也只能挣个四五百元。再有,厂长父亲也快退休了,原来至少还有一棵大树可依傍,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还想得到一些普通工人得不到的关照?还有谁会给你高抬贵手?小事不说,例如妻子请假休假得按规定办,而那些调动和加薪的大事,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一定要走,并且动作得快,趁父亲还在台上,凡事仍有个方便。离开了工厂,朝哪方面发展,卢海鹏也想好了,心中还挺有成竹的。他二哥就是一个极好的先例,他也是从厂里出来后干个体的,照样是生产原来机械厂的那种环保粉碎机。技术与工艺似乎与老厂没有什么两样,除规模暂时不同之外,简直是克隆出来的一对孪生兄弟。两年不到,现在人家二哥已经开了两间厂子,身家也听说有了几十万,“个体户”已经转称为“私营企业家”啦。此道说起来、干起来也不难,因为机械厂的环保粉碎机只要成本控制得好,不愁没有销路,父亲长年建立的客户群,你想带走并转为自己的资源也根本不是件难事,谁也没有规定老客户不能建立新关系呀。就这么办,二哥能把技术客户带走,我也可以继续挖掘,父亲的那些关系用几年也用不完。

  前景一片光明,但是跟着的问题也来了。要办厂,又要好销售,只有到广州去最理想,这又是二哥这位开路先锋所证明的。可是要到外地去创业,后方一定要稳定。为了妻子能工作轻松些,生病减少些,并且还有更多的精力照顾女儿,必须也尽快离开又脏又累的工厂,最好能调到机关去,那就象进了保险箱一样了。这件事情卢海鹏是没有本事的,只能仰仗老岳父的鼎力相助了。

  方芩的父母对女婿的创业并不感兴趣,就象对所有的生意人印象一样。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人都属好高骛远,不务正业之辈。当个工人有什么不好,可以为国家做贡献,而生活又能平平安安。但是,他们知道那个既能把女儿从家门带走的人,自然能把女儿带得更远,如果对他们的请求无动于衷,可能最终会把女儿和孙女害惨了。无奈之下,老岳父疏通了人事局的关系,女儿一个月后到工商局报到上班了。

  自从丈夫离开后,家里的大小担子就落到方芩的肩上了,此外,在生活上她还得比过去更须省吃俭用,精打细算,因为丈夫创业伊始也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方芩每个月工资也就是五六百元,但是,丈夫只要有困难,她可以把所有的钱奉献出去。实在家里揭不开锅,那么就回父母家去。父母永远都是欢迎她们母女回来的,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是,他们决不会让女儿和孙女挨饿受冻。也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芩和母亲关系和好如初了,并且做女儿深深体会到,虽然母亲过去的许多做法让她受不了,但是,母亲终究是疼爱她的。

  老的疙瘩解去,新的疙瘩难免总要冒出一些,特别是母亲对自己丈夫的不满,常常使芩处于两难之中。为丈夫说好话,母亲不高兴,不为丈夫说两句,母亲的唠叨不知何时能结束。其实,她知道丈夫在外面的日子过得也十分不容易,不说办厂的事要忙死人,光说顿顿吃方便面,晚晚睡在车间里,就让芩心有不安。还好,每个星期天,丈夫都回家一次。丈夫还没进家门,她早早地就把热腾腾的饭菜准备好,让丈夫吃个饱。丈夫很感激妻子,出于报答和鼓励,他乐观地憧憬着未来,说是一旦自己在外面立足了,条件改善了,就把妻子接到广州去,夫妻俩相互帮助,有福同享。芩告诉丈夫,不要老想着家里,把精力多放在工作上。她自己能把家打理好,请不要担心。

  卢海鹏紧紧地搂着芩,深情地一遍遍吻着,填补另一种的饥渴。丈夫每次回家都差不多这样,晚饭后把女儿打发睡觉去,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床上缠绵着爱妻。

  “你想我吗?”丈夫一边问着,一边轻轻地把妻子的内裤拉下。

  “你不累吗?才来过一次。”她犹豫而又爱惜地挡了一下丈夫的手。

  “我不累,请给我吧,让我今天来个够。我走了,就不再想它了。”

  芩不再问什么,只是把眼睛闭上,四肢向两边摊开来。

  这一次亲热的时间很长很长,可是,快感却没有头一次那么的强烈,甚至有时她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前后对比,丈夫似乎是换了另一件进入她身体的东西,……尽管丈夫还在不遗余力,兴趣昂然,可是她渐渐困了,只觉阵阵的迷糊。浑身的热情不断在消退和缩小,最后仅仅是下体小小范围中还有触觉,好像小虫在其间活动。丈夫的棒棒原来犹如火种,可把激|情瞬间燃遍身心,完全掩盖了那个东西的实质。现在火势消退了,该现身也就现身了,可专注的也就专注到了,此时,在机械式的磨擦中,你倒能知道它的实在粗细,长短和软硬,你的下体似乎麻木,又似乎特别的敏感,虽无快感,但又正是测量一切的最好时机。这些念头让芩觉得羞愧和奇怪,但可以肯定她是在清醒中产生的。她不知道丈夫何时才会平静地从自己身上下来,不知男人对女人的实在本质又是何种体会的。不过,这种状态中,也有让她私下宽慰的方面,生理上可能她会有犹豫,但心理上,她乐意丈夫如此的投入和贪婪,因为这无疑是一种对爱的签到与证明,只要对方不要搞到休克的地步,那任随他去好了,想必不会有第三次进攻了吧。

  
红杏俱乐部  第二部(1)
安全套

  方芩调到工商局后,当上了财务室的出纳,一干就整整干了三个年头,说来日子过得也挺快。坐在她对面的是会计李素兰,年龄与芩差不多,也生有一女儿。不同的是素兰的丈夫也在工商局工作,是下面一个分局的副科长。家乡潮州的素兰喜欢说话,也很懂得关照人,认真算起,她比方芩还小几个月,但是,看上去,素兰倒象个大姐。大家熟悉了,在办公室聊聊家常是很自然的。



  有一天在下班前,素兰问方芩:“晚上有空吗?没事到我家来打牌,正好缺一个。”

  方芩想了想说:“不好意思。回家要陪‘太子’读书。”

  “你女儿学习不错呀,还管她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就懒得理,孩子学习要靠自己,考成什么样就什么,难道你要孩子个个都做陈景润?”

  “她哪有这个本事。今后能考上个大学就行了。”

  “我看你一天到晚挺辛苦的,又要接送孩子,又要做饭做菜,长期这样一个人下去不行呀。”

  “哎,不行也得行,我就是这个命了。”

  “你老公那头怎么样?有钱拿回来吗?”

  “没有。经常我这里还要填。”

  “都出去三年了还挣不到钱,不如回来算了。”

  “随他吧,现在厂子建了起来,怎么可能说回就回。”

  “经常回来吗?”

  “最近比较忙,已经两个月没有回来了。”

  “阿芩,有些事情要小心。两公婆长期不在一起,容易出事。你看我们单位,多少女的老公在外面做生意,最后不是都出问题啦。”

  “谁也不想碰到这种事情,但是落到自己头上,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他不回来,你就不能去看他?到广州也不远,两个小时就到了。”

  “有时我也想去,可是我这边忙得难脱身,再说路上要花钱,来回就得四百多块。去一两次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呆在那里盯着,看得了一时,也看不了一世。”

  “你不怕他在外面有人?”

  “怕有什么用?看他的了。”

  素兰又一次仔细端详了方芩的脸色,那张几乎难见到血色的脸庞上有少许的暗淡,眉心的两道皱痕锁得更紧,而且双眼不敢直视素兰的打量,略显呆滞无神,两双细长白净的手神经质地搓来揉去,在谈话结束前,显得更加的慌乱和急促。方芩虽然总体来说是个口头和肢体语言都很少的人,但是,平时也参与同事们的说说笑笑,中午休息时,凑个热闹打上一通扑克也是常有事。人们一直只当她是个内向而不善辞令的人而已,并不认为她内心有什么苦楚而自我封闭。可是,今天(准确点说,素兰的观察已有多日)情况有了质的方面不同,素兰感觉到方芩无论是对答,还是肢体的小动作,都在流露着一种惆怅,不是由于身体一时不适,工作出现差错的那种情绪变化,因为女人对女人的惆怅是特别敏感的,上天给了她们一种相互间穿透性极强的心灵感应。如果说谈话之前,素兰对方芩关心多过同情,此刻却已是同情多过关心了。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更有一份沉重的伤感。

  方芩社会圈子几乎等于零,老同学,老熟人也极少联系,是一个“两点一线”的女性,除了上班――回家,还是回家――上班。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的女性,可她一生中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下乡落户的郊区。办公桌上那部她和素兰共用的电话,对她其实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接听来电,因为没有什么人会找她。可素兰就不同了,她在单位内似乎和人人都打交道,分局的一百多位同事,她没有不认识的。在外面的朋友数量虽然少了些,但比起方芩来说,绝对是绰绰有余的。自然,她的所见所闻就会不少,单位里那些不幸女性的故事也基本有个了解。方芩的生活轨迹,方芩的行为表现,她见过,其过程与那些现在已经沦为怨妇的人没有绝对的两样,差异的只是具体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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