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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拎着包顺着楼梯慢慢地往下走,精神恍惚。突然听见有人叫她,云歌抬起头来,看见一脸笑意的秦俊堂。愣了愣,云歌笑道:“好久不见,秦经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秦俊堂也笑了笑,看见她有些恍惚的样子,问道:“你没事吧?这之后都没有见到你,听人说你不在公司上班了,问文文她也不说,我也一直联系不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云歌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事,谢谢你关心。”顿了顿又笑道:“对了,我都没有正式恭喜过你和文文呢,看到你们在一起我真的替你们高兴,文文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她。”
秦俊堂看着她轻轻点头,又有些无奈的味道。一看她就知道她有心事藏在心里,但这时候她却还要惦记着朋友的事情,都不知道该说她太善良还是什么。
告别了秦俊堂,云歌又继续往楼下走。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麻烦又吃力的途径离开,这座大楼何止几十层搂高,她却选择这种方法离开,不知是为了平息内心的酸楚才能面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想在这有以声的地方多呆上一会。正想着,一条短信进来:“韩太太,请你注意你有夫之妇的身份,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云歌看着以声发来的那短信,半晌,等心里的抽痛过去,轻轻咬唇,却咬到之前被以声咬破的地方,更加疼了。云歌把手机紧紧握在手里,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一步一步慢慢往楼下走去。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不是吗?以声说过的。就算是折磨,她都只能是他的人。
想要的生活
天气阴沉沉的,乌云遮盖了天空的颜色。雪花飘飘洒洒,悄悄落下,无声无息,渐渐将万物掩埋。
终南山墓地。密密麻麻的墓碑静静立着,在这阴沉的天气中显得格外凄凉。冰冷的风呼啸而过,除了如鬼嚎一般的声音,什么都没有留下。
云歌静静地站在一座墓碑前,鼻尖发红。不知道她在这站了多久,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浑身都冻僵了。微微动了动麻木的脚尖,云歌在墓碑前缓缓蹲下来。看着上面的两个名字发呆。
这是她父母的墓碑,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爸爸,妈妈,真是对不起,这么久了才来看你们。”她的声音低低的,转瞬就被风吹散。
虽然墓碑在这里,但他们的魂魄归于何处呢,是否又能听到她说的话?
云歌觉得有些无力。
“小姐……”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云歌抬眼看去,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的人,陆陆续续地往这边走来,一色的黑色西装风衣,在白雪的背景下看起来异常肃穆。而说话的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戴着一副金框眼睛,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或者说是悲凉。
“丁叔?”云歌吃惊地叫出来。
眼前的人正是当年父亲的得力助手之一丁叔,云歌以前见过几次,所以还记得。
丁叔见真的是她,叹了一口气,说:“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告诉我一声,也不回去找我们。”
云歌轻轻笑笑,“我不久前才回来的,这不想起来是爸妈的忌日,就来看看。我还没谢谢丁叔,要不是您老,爸妈连个墓碑都不会有。”
丁叔叹一口气,说:“小姐这是折煞我这老头子了,大哥当年是怎么对我们兄弟的我们都是记得的,怎么可能会忘记!当初出事的时候大哥给了我们足够的安置费,让我们各自逃命。没想到我们都逃过一劫了,大哥大嫂却……”
云歌低着头不说话。丁叔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三个躬,然后对身后的人说道:“都来拜祭大哥吧。”身后长长的队伍陆陆续续上前,恭敬地对着墓碑拜了又拜。云歌和丁叔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不说话。半晌,云歌说道:“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声势浩大的来这里拜祭的,被人知道了对你们也不好。”
丁叔笑着摇摇头,“小姐,我知道你从小就羡慕那些普通人家孩子的生活,对你爸爸的身份很排斥。但是,你要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走上黑道这条路就不能回头,更何况是大哥这种身份,他已不是他一个人,而是肩负了很多兄弟手下的生活和命,所以他更不可能回头。不论外界如何看,我们只知道他是我们的大哥,他对我们好,我们就一辈子记得!”
丁叔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姐,当初大哥有留下话,说不管以后我们有什么事,只要能遇见你,就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我们这后来都在找你,但是你一直在国外。现在你回来了,丁叔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要不要回去跟我们一起?你放心,就算我们再没用,也绝不会让小姐你受一点苦!”
云歌听着,微微愣住。原来,父母最后还是想着她的。虽然父亲那么专断独裁,但是他始终也是她的父亲,始终也是对她好的。云歌想着,轻轻笑了,“丁叔,谢谢你的好意。但是……”
她已经有了以声了。
丁叔听出她未完的话,轻声叹气,伸手拍拍她的头,刚想说什么,突然一个身影闯了过来,一把将云歌拉到身后,怒视着丁叔。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仿佛更冷了几分,周围拜祭的人都立刻围上来,将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围在中间,面无表情,气势一触即发。
云歌看着眼前的高大的身影,愣了愣,忙说:“丁叔,别!这是我老公!”
周围的人都愣住,包括突然出现的以声在内,当然也包括云歌自己。她的那句“我老公”说得那么自然,好像根本没有经过思考一样。
愣了愣,云歌赶紧上前对丁叔说:“丁叔,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他是我老公,韩以声……以声,这是丁叔,我……爸爸的朋友。”
丁叔看着眼前气质出众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能看出来,他对他们并不是很友善。但听到云歌的介绍,他还是对他点了点头。丁叔笑笑,说:“宋氏副总韩以声,早有耳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以声看了丁叔一眼,并不惊讶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这个社会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他转身看着一旁的女人,真想一把掐死她!出门也不告诉他一声,害他下了班一阵好找,后来想起今天是她爸妈的忌日才找了来,看到那么多人在这,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他才冲了过来,谁知道她好得很!
“走,回家!”以声冷声说着,拉着云歌就要往前走。
“等等!”丁叔喊道,周围的人立即堵住了去路。云歌看着以声和丁叔都不好看的脸色,担心地皱起眉。以声看着眼前的形势,对丁叔说:“我不觉得你在这里对付我会有好处。”虽然他是只身前来,但并不代表他的人会差到哪里去,只不过黑白不同而已。
丁叔大笑了两声,道:“韩总果然是年轻有为,不错不错!不过,作为大哥的手下,我有权力将小姐带走,因为依我看,韩总似乎对我们小姐不是很好的样子……”
云歌愣了愣,看着眼前以声的背影发愣。他好像也感觉到她的目光,转身看着她,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你想跟他们走吗?”他问她,声音有些嘶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小姐,要是他对你不好,你就跟我们走,丁叔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云歌看了看丁叔,又看了看以声深邃的眼神,转头笑着对丁叔说:“丁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已经有了想要的生活了,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丁叔只笑不答,好像已经料到她的答案。云歌握了握以声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渐往下,消失在层层的墓碑林里,两个人静静握着的手,好像道尽无数温暖。丁叔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转头看着眼前墓碑说:“大哥,没想到转来转去,还是当年那个小子……”
云歌进了以声的车,看着他不太好看的脸色,没敢说话。过了好久,小心地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有脑子会想!”以声没好气地说。
“哦。”云歌低下头去,轻轻绞动手指,咬咬唇又说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爸爸他们,其实他们没那么坏的,丁叔人也很好……”
“不关我的事。”
云歌身子轻轻一颤,用力咬住了嘴唇,忍不住轻轻颤抖。她转过身子看着窗外,压抑着自己的颤抖,几乎整个缩在座位里。也许是车子里面暖气太弱了,也许是窗户透风了,反正,她觉得好冷……不是她想抖,而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以声看着她,闭了闭眼,无奈地握紧方向盘。
看他又对她说了什么?
他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对她冷言冷语?这算是报复吗?那看着她难过他不是应该感到快乐?但事实上恰恰相反,他看着她的样子,比她还要难受。
前方的路长长的蔓延下去,仿佛没有尽头。车内的两个人,沉默,相互折磨,又何时才有个头?
温暖
夜已深,云歌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毫无睡意。虽然屋里有足够的暖气还有空调,但是她还是觉得冷,无比的冷,从脚尖到发梢都是一片冰凉。她本来就是体质偏寒的人,冬天极难入睡,而现在似乎更难了。云歌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身旁空荡荡的半张床铺,心里泛起酸楚。
除了新婚的那一晚她钻到沙发里和以声一起睡,他们结婚以来都是分房睡的。分房啊,云歌想着心里揪得疼,以声一定是嫌弃她吧,还是不肯相信她真的没有背叛他,所以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
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云歌裹着睡衣爬起来就往外走。她身上穿的还是之前她买的情侣睡衣,不过,现在只是她一个人穿也算不上情侣的了。家里安的是地暖,光着脚走在地上也不觉得冷。云歌环视了一圈客厅,站在黑暗中不知道该做什么。以声是在客房睡的,从那门缝看过去,灯已经灭了,应该也早就睡下了吧。
不是云歌不想睡,她头脑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实在重得厉害,但躺在床上反而更加清醒,因为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就会出现很多繁杂的画面,让她禁不住去想很多事情,想到头痛了也睡不着,而且就算睡着了她也很可能会重复做那一个噩梦,真是折磨,所以还不如醒着好。她这长期习惯性地失眠,据医生说,是由于什么神经性衰弱而引起的,最好的治愈方法就是放轻松不要多想,但是谈何容易。
云歌站在客厅里站了半晌也不知道做什么,突然瞥见上阁楼的旋梯,便抬起脚步往上面走去。
以声不是一个奢侈的人,加上他是独自一人,所以住的地方也没有再往大了搬,但现在这地方说大不算太大,说小也绝对不小,旋梯上去有一个小小的阁楼,以声好像提过那里放着他姥姥以前的一些东西,算是给姥姥留的一间房间,所以平时也没有人上去。
云歌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打开灯,惊讶地发现里面干净整洁得就像经常有人住一样,看来是以声经常打扫着的。屋里的东西很少,都是很老很旧的一些东西,一双洗白了的布鞋,一台简陋的蹭得发光的机器,可能是以前姥姥用来做纺线之类的活儿的,反正东西很少,空间反而就显得大了。云歌抬头看去,就看见墙上一张黑白的照片,里面那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正微笑着看着她,应该就是以声的姥姥。
“姥姥,我是云歌,不知道以声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云歌看着那照片上的人轻声说道,“姥姥好和蔼,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美的美人,以声一定是遗传了你的基因才长得这么好看……”云歌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这算不算恭维啊,但是确实是真心话啦。
云歌又在屋里转了一圈,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发黄的笔记本,云歌有些好奇地打开,竟是姥姥以前的日记,大多数都是关于以声的。以声满两岁了,以声会跑了,以声爱听什么故事了,云云。想必姥姥没有什么多的文化,所以记的日记都是些概要,没什么细节。到有一天的时候,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写着:以声父母的葬礼办完了,以声很伤心。
云歌看到这里,心里突然疼了一下,不想再看下去。以声没怎么跟她讲过关于父母的事情,只说他从小父母双亡,好像是因为工厂的什么意外。不过,以声那时候太小,好像也不记得究竟是怎样了,只知道是姥姥一手将他带大,所以以声对姥姥是格外尊敬和孝敬的。
云歌又随手翻了翻,停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的字稍微多了些,但字迹已经歪歪扭扭,想必是写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写着:给以声的风铃终于做好了,希望它会一直陪在以声身边,希望未来的孙媳妇会喜欢姥姥的风铃,并且好好照顾以声……
后面便没有了日记,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云歌微微叹一口气,小心地将日记本收好放回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