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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关于你的传闻愈发的铺天盖地,你从10岁起去了美国,24岁回国,耶鲁大学法律高材生,以全A的成绩硕士毕业,却是拒绝了博士就读。
这样一个学识背景令所有人对你产生崇拜,你被我们学校邀请来做发言,17岁的我坐在台下,25岁的你站在台上。
你随便手指一挑,所有的人都看向我,我有点紧张,又有点雀跃,我站起来的同时你问我:“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苏央央。”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一刻我的名字就在唇边,只等着你问出。
“苏央央同学,你的志向是什么?”
“做苏央央。”
大家都在笑,你也在笑,可是你的笑却又和别人不同,仿佛是在肯定我的答案。
“那么苏央央,你知道律师其实是为了什么?”
“学习法律是为了什么?”
你看,我胆子真不小,在众人面前反问你。
“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那一刻,你的这句话将我推向了另一条路。
后来在我以高分考入北大的律师专业时,家里为我开了PARTY,来了很多人,当然包括你,关律师。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关家的那个关邵白,哥哥对我说,这个城市里只有一个关家。
你请我跳了一支舞,你对我说:“苏央央,公主的样子不适合你。”
水晶鞋,粉色纱裙,波浪卷发,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统统都变成了彩色的气泡,在空中一个个破灭。
“啪”“啪”“啪”……这样的声音。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的?”
“苏央央的样子。”
18岁的我,被26岁的你带着旋转,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这个人生当中的第一次舞,名为苏央央。
我在北大读书的日子,你来北京开会时总是会来看看我,你会拍着我的头说:“苏央央很适合做律师。”
“那你呢?”我这样问,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后悔。
“我还没有遇到那个我想要保护的人。”
你如此温柔的说道,你的眉宇间却没有半分留恋。
“那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陪伴在你的身边,被你保护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也想知道她是谁。”
直到我去往荷兰,你的身边也没有那个人的出现。
我穿着黑色短T,牛仔裤,白色球鞋,扎起来的马尾轻轻一甩便挠得颈间发痒。
你在我的脑袋上扣上一顶棒球帽,笑着说:“很苏央央。”
飞机在跑道上起飞,展开的白色羽翼是载着多少人的梦想与祈盼,飞入云霄那一刻又留下一串被守望着的鱼尾线。
“虽然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但是。”我看入你的眼里,你依旧笑意吟吟,我说:“但是如果我回来时你还没有遇到那个人,那么请让我成为她。”
那一天,是我20岁的生日,我拒绝了耶鲁大学的邀请,去往荷兰的莱顿大学,也是为了追赶上28岁的你。
我想从另一个起点开始做自己,不是关邵白的起点耶鲁大学,而是苏央央的起点莱顿大学。
“希望可以与你在法庭上见。”
这句话,换做别人来听定是吓得魂飞魄散,可是于我而言,却是种约定。
我是莱顿大学法律专业唯一一个中国学生,我用了四年完成硕博连读也是尽早想要实现这个约定。
16岁在法政大学的某个阶梯教室外面偷听了90分钟的课程,17岁在学校的大礼堂听你说“保护想要保护的人”,18岁在家中的PARTY上你带着我旋转说“苏央央的样子”,19岁在北京你拍着我的头说“苏央央很适合做律师”,20岁在机场你给我扣上一顶棒球帽笑着说“很苏央央”。
21岁我在说着荷兰语的教授面前落下眼泪,22岁我为一个黑人妇女打赢了孩子抚养权的官司,23岁我捧着大束的郁金香游遍了整个荷兰,24岁我说现在要回来了。
邵白,这四年间你可曾遇见那个你想要保护的人?
她是不是能够让你去摘下眼镜?
她是不是可以锁在你的眉宇间?
她有没有好好地叫你一声小白?
邵白,苏央央要回来了。
我们,法庭见。
苏央央于冬日飘雪的阿姆斯特丹
2009年1月1日
同手亦同脚
2009年2月15日 清泉公墓 AM6:30
初春的公墓在清晨依然很是清冷,这一片墓地望过去空空荡荡,只有远处飘着几缕青烟,缠绕在人心头。
有个女子站在这片薄雾中,拨乱自己的一头小卷发,轻声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你们一定不喜欢了。”
她似乎感觉到冷,裹紧了身上咖啡色的外套,随意地在地上盘腿而坐,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微微笑,“那边是不是四季如春?一定不会像这里那么冷吧。我也过来好不好?你们也知道我最怕冷了呢,以前上学时就总说‘杉杉啊穿小裙子,壹壹裹大棉袄’,那时起我就羡慕姐姐,她好像从来不怕冷呢。”
她支着下巴仿佛在回忆,倒带一格又一格,如果能将回忆永远停格在最美丽的时光,那该多好。可是,又该有多奢侈。
“后来姐姐对我说,因为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所以再寒冷的冬天都是温暖的呢。我也知道有些时候我不乖,特别调皮还老闯祸,你们也不骂我不罚我,人家都说打是疼骂是爱,我还委屈的觉得你们不疼我不爱我,为此还老是躲着哭呢。姐姐每次都能找到哭鼻子的我,一边弹我额头一边说‘壹壹笑起来最好看了,哭起来就像个大脸猫’,害得我到现在都不敢哭呢,就怕变成大脸猫。可是姐姐说得对,家人是最重要的存在,是这个世上最不可替代的存在。所以我们要为了这个存在而变强,不断地变强,直到有一天可以去守护最重要的存在。就算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无所谓呢。真的,我什么都不怕。”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墓碑,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那是她最珍贵的存在。
“你们知道吗?那些坏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我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你们呢?开不开心?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没有人再会把我们分开了,把我们分开的坏人都死了呢。以后,我们就可以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有家人的地方,好不好?”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说:“不过噢,姐姐要结婚了呢,她一定没有告诉你们吧,对方很爱她呢,咱们杉杉在他心里就是女王的存在,很有地位吧?最主要的是,那个人会保护好姐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姐姐,所以你们要放心哦,我们杉杉嫁了一个好人家呢。”
“我?”她滑稽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笑着摇头,“我可没有对象噢,你们呐就别操心了,杉杉既然嫁人了我自然得好好的陪在你们身边孝敬你们,可不许再催我噢,让我多陪你们几年吧。”
她站起身在墓碑上亲吻了一下,笑弯了一双眸,“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给姐姐做早餐。天气预报说今天晴朗,你们要记得晒太阳噢。”
她往前走去,背影坚韧,消失于薄雾当中。
2009年2月15日 丽泰餐厅 PM1:00
星期日的餐厅本应人满为患,可是此时的丽泰餐厅却被一个人包了下来,门口挂着“停业一日”的牌子,冷清至极。
“昨天下午两点左右,店里人多吗?”
“很少。”
“很少是有多少人?”
“两个人。”
女人的背影看上去极妖娆,耳垂上晃着一对粉色的光芒,叫看去的人再也移不开眼。她似是很满意的拿出一张支票递给面前站着的人,“这是一百万,你收下。”
她站起身随意的摆了摆紫罗兰色的流苏披肩,一刹那的风情万种却带着一丝的寒意,她勾起唇角,语调轻缓:“那你以后就不要出现了。”
“尉小姐。”
“嗯?”
“已经有人给过支票了。”
尉杉眸子一转,“那人归那人,我管我,钱你都拿着。”
这时有脚步声走近还伴着低低地声音:“苏小姐,苏小姐,我们今天确实不营业,您还是……”
“不营业?”苏央央看向对面红唇妖娆的女人,眼睛不眨地问:“经理,这是不营业吗?”
尉杉轻轻一笑,“苏律师,不好意思,今天我包场了,不过你想吃饭的话我很乐意请你。”
“不用了。”苏央央生硬地拒绝,环顾四周又问:“昨天当班的店员在不在?”
“是我。”
苏央央看向尉杉身旁的店员,眼神顷刻间变为复杂,她走过去盯着那名店员,仿佛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昨天店里生意好吗?”
“还行。”
“有多少人来着?”
“十来人左右。”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她拿出一张照片来。
店员凑上前看了看,很快说:“没有。”
“看仔细一点。”
“真没有。”
苏央央收起照片,状作不经意地道:“作伪证可是会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苏律师,改行了?”尉杉掩嘴笑得动人,“柯南?还是黑猫警长?”
苏央央觉得眼前这女人的笑容太刺眼,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只听尉杉又说:“苏律师,下星期我和关邵白的婚礼,还请你一定到场。”
“糟糕。”苏央央揉着眼睛看地上,“我的隐形眼镜好像掉了。”
还有,掉在地上激起微小尘埃的是眼泪。
“掉了的东西就不要了,有些东西就算弯了腰蹲下身也找不到。”尉杉的高跟鞋踩向前一步,她看了眼苏央央,目光坦荡,“不是你的不要较真,也不是你掉了之后我再捡到,那本来就是我的。”
这一瞬间苏央央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眼前站着的就是爱了八年的男人下星期要娶的女人,而她……却被告知连输的权利都没有,自己仅是天真的一厢情愿。
“是吗?恭喜。”
“于强已死,明天的官司可就打不了了。”尉杉唇角带笑,语气慵懒至极,“这于强啊,死的可真不是时候呢,苏律师你说是不是?”
苏央央的眼神一凛,她朝着尉杉大声说:“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觉得死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是条人命!他本来应该好好地活着的,可是他却突然死了!而且是被蓄意谋杀!”
“我们这些人?”尉杉好似听到了笑话般,眯起双眸意味十足地扫了她一眼,“人生来就是等死的,苏律师你也会死,谁都会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倒是比较在意‘蓄意谋杀’四个字,于强被谁谋杀了?警察怎么没有抓住凶手呢?”
“谁杀了他?你不是最清楚吗?用着同样的手段。”苏央央紧紧盯着尉杉,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泄露的情绪来,可是她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也许,于强的命就该如此,就该在这个点上死呢?”尉杉伸出手细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无价的艺术品般,她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即将会闪出一圈光华,她轻声一笑,“就同于向昇一样,到点了就该死了。”
“你……”苏央央怔怔地看着她瞬间如鬼魅般的脸,隐匿在午后阳光下的鬼魅露出鲜红的獠牙,天愈是明亮她便笑得愈欢乐。
谁说鬼魅只存在于黑夜?不是的,起码尉杉不是。就算她体内此刻流淌着黑色的鲜血,她依然高傲的如女王般在这个看上去光明的世界,啃人的骨,噬人的血,踩踏人的灵魂。她在用不可一世的姿态,手中撰紧的权利,坚硬不可摧的背景,还有人生来便是等死的信条,在告诉所有人这个世界的肮脏和黑洞。
“你是魔鬼。”
纵使苏央央的正义感无穷,但是在魔鬼面前光明永远是被黑暗驱散的。
她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的眉眼,笑得芳华绝代,这一室的黑暗瞬间明亮的晃眼,好像看见了百花齐放。
“魔鬼又如何?关邵白爱魔鬼。”
真心的冒险
2009年2月18日 游轮出海 PM7:00
这次出海是关邵白组织的,说是为了庆祝戌壹重获清白,但是戌壹早就对尉杉说了,“关小白可真会做人,请了苏央央过来还想明鉴我清白?我看他就是大费周章想哄你开心来着。”
尉杉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杂志,哼了一声:“哄我这么一个家里蹲作甚?”她可担待不起。
戌壹好笑的睨了一眼尉杉,“几天没理他了?”
“五天。”她掐指算了算,“今天在内的话。”
“那可是苦了咱关大少了,多不容易呐,五天啊,这五天他打你电话你也接,就是放一边随他讲,他来公寓找你你也开门,就是将电视机开最大声随他去。尉杉,我可真没见过比你还能折腾人的。”戌壹都替关邵白叫屈了。
“我还怄着呢,别跟我提他。”尉杉烦躁的将杂志随手丢一旁。
戌壹坐近她身边,靠紧她咬耳朵说:“我要是关小白,我早就把你扔床上去了。”
尉杉瞪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去去去,找秦暮然玩去,别尽骚扰我。”
戌壹一本正经道:“不是,真的,就该床上治你……”
她话刚说完关邵白就来了,尉杉没好气道:“没敲门就进来。”
他反倒好脾气极了,眼眸带笑,“门没关。”
戌壹见状以手当扇,赶紧说:“好热啊好热,你们热不?热的话赶紧脱,我去外面吹吹风。”
尉杉起身,当没有看见眼前的人,“我也去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