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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壹瞪圆眼珠子,狠狠地说:“他要是敢找男人,我打断他腿!”
尉杉很看得开,“恋爱是自由的。”
“有你这么当娘的嘛!”戌壹就只差尖叫了,宝宝都还没出生呢,他娘倒已有了决策。
“现在才三个月呢,怀孕真难熬。”说是这么说,可尉杉脸上完全没有难熬的痕迹。
“你现在可是全身上下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呢。”戌壹支着下巴看向尉杉,“上次说的是真的吗?”
尉杉沉吟,半晌才说:“嗯,小白的父母希望我可以去美国把孩子生下来,到时你和秦暮然一起过来。”
“没问题。”戌壹握住尉杉的手,深吸一口气,“真的,过了今天,什么都没问题。”
此时拍卖会正式开始,价格此起彼伏的喊着,在这个地方,拍的不是钱,而是价。
戌壹显得很轻松,她们要拍得那块地在最后,而且势在必得。
“明天我们一起去扫墓吧。”尉杉静静地看着前方,所有的喧哗所有的金钱地位都变成她眼底的废墟,就如同五年前被铲平的晚霞镇一样,“你总是瞒着我一个人偷偷地去,我总是瞒着你一个人偷偷地去,也是到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的时候了,你说好不好?”
戌壹沉默地点头,轻声低喃:“终于……要拿回来了吗?终于……到这一天了吧。”
“是啊,终于。”
看着眼前的大屏幕映上最后一块地,那片废墟那些瓦砾真是快刺痛了眼睛,戌壹死死地盯住屏幕,尉杉握上她的手,俩人都在不住地颤抖。
是有多久了,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再看着那个地方了?
不敢看,不能看,因为那块地的地底下在流淌着鲜血。
“对不起,最后这块地在拍卖开始之前已经被买走了,所以这次的拍卖已经结束。”司仪抱歉地在台上宣布。
戌壹腾地站起身,她满眼布着愤怒与绝望,突然她转身朝门外奔去,尉杉垂下眸,手抚在小腹上,“宝宝,如果你可以帮妈妈就好了。”
*** *** ***
2009年6月20日 秦苑 PM2:00
戌壹冲进秦暮然的书房,管家拦住她,“戌小姐,老板在打电话,现在不方便。”
“滚开!”戌壹挥掉管家的手,一脚踹开房门,随手拿了个架子上当摆设的古董花瓶朝秦暮然砸去,“你大爷的!给我去死!”
“戌小姐……”管家试图再次拦截她。
“叫你滚,你听不懂中国话啊!”戌壹砸碎了一个又一个无价的古董瓶子,她喘着气指着眼前淡定的男人,“秦暮然,你好样的!你够种!”
“成管家,你先出去吧。”秦暮然扫了眼一地的碎片,丝毫不心疼地说:“砸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叫人去博物馆搬一箱子过来给你砸。”
这一句话浇灭了她所有的愤怒,就算她放一把火烧了秦苑,面前的这个人也不会眨一眨眼,因为他不知道什么东西是自己需要想尽一切方法去得到,因为他不知道何谓珍惜。
这就是她和他的差别,他要什么从来不需费尽心思,挑一挑眉自然什么都能得到。而她不同,她要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包括要一个人死。
“我知道你买下了那块地,你把它让给我,出多少钱我都愿意。”她低声哀求。
可是戌壹忘记了,秦暮然怎么会问她要钱,难道他嫌钱还少吗?
“为什么一定要这块地?”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完全丧失了斗志,她越想要的东西他越是揪着不放,因为要看看她会将头低到何种程度。
戌壹不再说话,只沉默地走向秦暮然,在他身前止步,低头说:“我求你,把它让给我,真的怎么样我都愿意。”
要如何卑微?她想这就是卑微,如果他要的是她的卑微,那就给他。
她求过他两次,一次求他放过尉杉,这一次求他让出那块地。他说最讨厌别人求他,求他的人只会死得更快,可是不求他,她也会死。
第一次如果说她故意求他为的是让尉杉解脱,那么这一次她是真心的求他,可以什么都不要的求他。
“什么都愿意?”
“是。”
他唇角勾起,“告诉我,你的过去,愿意吗?”
她握紧拳头,咬住下唇,直到指甲嵌进掌心内,她才轻轻摇头,“不可以。”
他早已料到这般回答,“我不会勉强你。”
“那什么才是勉强?”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刀片,此刻正抵着他的喉结,她的声音变得妖媚而寒冷,“你告诉我,什么才是不勉强?”
秦暮然笑了,他微倾身锋利的刀片上渗出点点血珠,他揪住戌壹的肩膀,看入她的眼里,“我说过,你可以随心所欲,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就像现在。”
戌壹毫不退缩,拿着刀片的手半丝颤抖都没有,与他对视着,轻声一笑,“你真不怕死。”
“死你手上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捧住她的脸吻下去,血珠顺着喉结一路滑下,刀片掉落在地上回响起清脆的声音,溅起点点猩红。
慌乱中她欲挣脱,可是他却步步逼近,叫她无处可逃。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疼痛让她开始不断地抬脚踢他,他将她压制在墙上最后死死地桎梏在自己的怀中,她无法动弹,看着自己沉沦在他的禁锢当中。
粗烈地,仿佛想要将她咬碎般,想要将她揉碎于自己的身体内。血溢于唇齿,被咬破的地方在泛着丝丝疼意。
她疯狂地拍打着他的胸膛,一遍遍尖叫:“还给我!还给我!把我的家还给我!”
喉结处的伤口不消片刻便已凝固,可是她心底溃烂的伤口呢,还有没有血可以流出来?她低头埋在他怀里哭泣,揪着他的衣襟哭湿了他的心。
她是真的想要回那块地,她是真的受不了得不到而哭,竟然得不到自己的家。
他没有想到她会哭,可是她却哭得这么难过,难过得令他失了神。
久久,他说:“明天我陪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多多留言,25字以上就有积分拿,下章结束后就正式进入过去了,做好心理准备哈。下一章会很惨烈。
家的宝盖头
2009年6月21日于氏 PM3:15
尉杉原本在壹杉书吧等着关邵白回来,但是又突然想去于氏看看,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所以打了个电话给关邵白说是在那等他。
秘书见到尉杉的时候颇紧张,小声问:“尉总,您怎么来了?”
尉杉笑笑,“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是不是……”秘书赶紧摆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楼下老是围着很多记者,尉总您没看见吗?”
“没有啊。”尉杉走去窗边往楼下一看,“哪来的记者?”
“好奇怪啊,昨天这个时候还有大批记者呢,怎么今天一个影儿都没了?”秘书好奇的东看西看,楼下空空啥也没有。
尉杉站得累了坐去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金融杂志翻看,“总之有记者的地方肯定没什么好事,你们多留意点。”
这时电话铃响起,秘书接听后问道:“尉总,前台说有一家杂志社想要采访您,问您是否有空。”
“说我没空。”尉杉自然的推掉。
秘书转达后继而嗫嚅道:“尉总,那家杂志社想问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五年前的一场事故,她说没兴趣就算了。”
尉杉翻着杂志的动作停顿,她微微一抬眉,“让她上来。”
秘书呆愣了片刻,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尉杉接受采访,事故?什么事故?她偷偷在心里琢磨。“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估计就是杂志社的人了。
女人顶着个大爆炸头戴了副红框眼镜,气势十足的递上一张名片,露齿一笑,“我是BG时尚杂志社的主编,这是我的助理。”一旁模样似个小男生的助理点头,其实他就是那个小记。
尉杉接过名片,对一旁秘书吩咐道:“冲两杯咖啡来。”
主编将尉杉上上下下毫不掩饰地瞧了个够,视线顿在她微隆起的小腹上,“尉总,恭喜有孕。”
“谢谢。”尉杉客气地回应。
秘书端来两杯咖啡,再将门轻轻带上,空气一下子便凝固起来,有些东西开始呼之欲出。
主编看着尉杉并没有想要开口主动说话的意思,推了推小记,叫他来问。小记很怕地缩了缩头,他虽然一直在偷偷跟拍尉杉,可是这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是完全被她的气场给震住了,而且刚才尉杉看他一眼分明就在说“是你一直在拍我吧”,就算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问出什么话来。
主编瞧着他这副窝囊样心里暗骂道:“真没出息!”她端起笑脸,装作无意地攀谈:“尉总,昨天拍卖到看中的地了吗?”
真是直接,尉杉心下一凉,“没有什么看中的。”
主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舔了舔唇,开门见山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尉总,你以前是住在晚霞镇的吧?”看到尉杉脸色一变,她追问:“就是五年前开发未果的晚霞镇,据说那边出了一场事故,你知道吗?”
尉杉蓦地一怔,“你说什么?”
主编指指电视机,“不如看一下新闻。”
尉杉看到的是什么,此刻大批记者拥在市政厅门口围堵书记,大家纷纷抛出犀利的问题来。
“邹书记,五年前晚霞镇的那场事故是不是人为的?有人指证这件事和于氏的前董事长于向昇有关,到底是不是这样?”
“邹书记,当初你们政府与开发商签下合同时,有没有想过晚霞镇的居民?政府和开发商结盟,双双站在利益的一边,那利益下面的后果谁来承担?”
“于向昇给了你们政府多少钱,才掩盖了那么多年的事实?现在晚霞镇的地皮又已经被分割拍卖出去,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居民的感想?”
尉杉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此刻她觉得胸口很闷,头很痛。
“尉总,你从小在戌家长大,18岁和戌家的女儿考上大学后才离开家里,对不对?在你20岁的时候政府预备开发晚霞镇,而你们家是最后一户搬的,是钉子户吗?”
尉杉揪着胸口,她摇摇头,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般说:“我们家不是钉子户。”
“那为什么是最后一户搬呢?”主编不依不挠,“还是说其实连搬都来不及?”
电视里面继续在播报着新闻,“五年前的晚霞镇房屋倒塌事件现今已水落石出,2004年6月21日晚十点拆迁工队私自开工,当时镇上仅有一家还未搬离,而大规模的拆迁引发了房屋倒塌,戌天明夫妇被活埋于地底下。目前已查明是政府受贿掩盖了当初开发商丧尽天良的事件,不过于氏前董事长半年前因车祸身亡,现如今接手于氏的正是戌天明的养女尉杉,各大媒体已前往于氏希望可以得到她的表示,不知身为于氏总经理的她是如何看待养父母被活埋这一事件。”
“不……不……”她感觉无法呼吸,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秘书敲门,“尉总,楼下有大批记者说要见你。”
尉杉捂住嘴,瞳孔放大,她的表情变得惊悚万分,好像看到了一幕非常可怕的影像。
“你真的不知道吗?”主编颇遗憾地说:“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很可惜的告诉你,你在踩着你的养父母的尸体坐上于氏董事的位置,尉总。”
最后一声“尉总”讽刺意味十足,无疑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脏。
尉杉站起身,可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她也不爬起来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地上,仿佛一个木偶般被抽离了该有的灵魂。
“杉杉,跟戌叔叔回家。”
“杉杉最乖了,杉杉不哭,杉杉怎么会没有家人呢?杉杉有戌叔叔,有戌妈妈,有壹壹,我们就是一家人啊,永远都是一家人。”
“杉杉,过两天你带壹壹回来,这边要拆了,你和壹壹生日之前回来再看看家,我们没事儿,断电断水都没事儿,你先别和壹壹说,她性子急,丫头片子哭起来我和她妈都拦不住。等这边拆了,我们也搬来市里,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杉杉,爸爸妈妈死了。”
“你在踩着你的养父母的尸体坐上于氏董事的位置,尉总。”
“不是的……戌叔叔……我没有……”尉杉揪住头发一声声地在说着:“我没有。”
她试图站起来,可是没走两步又摔在了地上,她开始大笑,抹着眼泪不住地笑,“戌叔叔,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谁都没有跟我说过,壹壹……也没有和我说过。戌叔叔,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
腹部隐隐泛痛,可是她的手依然揪住的是胸口,她哭得就像是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地上那般无助和无力。
“戌叔叔,我喜欢你,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会这样呢?你说要保护杉杉的,你说要背着杉杉的,可是你在哪里?杉杉找不到你,是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才躲着我?那杉杉不喜欢戌叔叔了,杉杉再也不喜欢戌叔叔了,那你回来好不好?”
她哭得泣不成声,腹部的疼痛令她脸色苍白的可怕,可是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就如同五年前一样。
“关律师!”秘书惊恐地看向站在门边的关邵白。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妻子,鲜血流过脚踝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晕染成诡异的一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