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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笑容僵住。
站在身后的正是苏驿。
戌壹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尴尬地站起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驿看着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为什么现在如此模糊呢?她这么近,近到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就可以抱住,为什么此刻他僵硬的无法动弹呢?
原来,喜欢到最深处时,即使这么点距离也是远吗?
他想起一首歌,叫□情让每个人都心碎。
他笑,多通俗的一句歌词。
只是,他也犯了通俗的错。
着了爱情的道,碎了一地的心。
“戌丫头。”他还是这样轻声唤她,“去医院好不好?”
闻之戌壹怔住,她往后退了两步,“我不去。”
他向前两步,对她伸出手,几乎是哀求的口吻:“去医院,好不好?”
“不……我不去……”她惊惶地摇头,“去了我就再也出不来了。”
苏驿的手顿在半空,最后无力的垂下,“戌壹,当我求你,我求你了,行不行?”
戌壹的情绪开始不稳定,她猛地上前推了一把苏驿,“我不去!不去!你别管我!”
苏驿被她一下推得有些踉跄,他握住她的手腕,咬牙说:“我不管你想不想去,我告诉你,必须去!”
他拖着她往回走,戌壹不断喊叫着:“苏驿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我不要去医院!死都不去!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苏驿止住脚步,回头看她,那样冰冷那样痛心的眼神,“你再说一遍。”
“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苏驿放开她的手,戌壹狠狠地盯着他,“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去医院。苏驿,你觉得自己有权利有资格来决定我死在哪里么?你是不是认为我死在冷冰冰的医院比较好?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是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就算跟你去了医院,也延长不了我活下去的时间。但是我有权利决定自己死在哪里,我想要死在这里,我想要死在秦暮然的身边。”
她的一字一句重重地撞击在他的心上,她否定了他的存在,她的眼里没有他。
“戌壹。”这种看似平调却又藏着压抑情感的音调,只有秦暮然。
苏驿火大的揪住他的衣领,“你知道她生病还把她绑在自己身边,秦暮然你他妈的是不是太浑了?”
“你长本事了啊,谁给你的权利来管我们家的家务事?”
苏驿怔忪在原地,随后一拳重重挥上,嘶吼道:“秦暮然,我他妈把你兄弟,你把我当什么?”
秦暮然用手背一抹唇角,也毫不留情的还击了一拳,“兄弟就该有兄弟的样子,我在教你怎么做兄弟。”
“操他妈的狗屁兄弟!”
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不相上下,但渐渐的苏驿占了下风,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攥紧拳头说:“从小打架我都输给你,不是因为打不过你,而是我一直觉得输给你也没什么,如果打架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的话。但是今天我不会再输,我要是输了戌壹就完了,我爱她,所以我要带她去医院,无论她有多恨我,我都要带她离开这里。可你呢?你这么自私的把她藏起来,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心情?好,就算你不去考虑,那你也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你就这样看着她任性随她高兴么?秦暮然,你是不是傻了?”
苏驿猛地一拳揍上去,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不是爱她,你这是在害她!”
秦暮然愣在那里,苏驿说的每一句话都正中他的要害,其实最自私的人是他,是他刻意忽略了戌壹的病,自私的把她捆绑在自己的身边,以为这样她就不会也不能再离开了。
见苏驿还要再打下去,戌壹慌忙拦在秦暮然身前,重重地甩了苏驿一巴掌,“你凭什么打他?是我不想去医院,是我要他把我藏起来的,你打他做什么?你应该打我!”
这一巴掌不是打在他的脸颊上,而是扎扎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心上,一下子就把他的心拍碎了。
戌壹紧张的检查秦暮然的伤势,“疼不疼?都流血了啊,我们去医院吧。”
苏驿怎么求她,她都死也不去医院,可是秦暮然只是唇角处血,她却急着要去医院。
这一刻苏驿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前一秒是心如死灰,后一秒释怀了一切。
戌壹说:“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吧。”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是某三来到JJ的一周年,也是盛世开篇的一周年,本来想更新的,但苦于JJ抽的太狠。感谢的话说得太多了,但还是想说谢谢大家这一年来的陪伴。下一章即是结局。还有,某三开新文了,是一篇各种轻松爆笑的甜文,当是补偿你们看盛世流下的眼泪好不好?❤;某三的新文→文案:遇见爱。懂得爱。守护爱。纯天然,无添加,向保鲜膜和防腐剂say no。如果恋爱的风花雪月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如果婚姻打响的是一场你夺我抢的保卫战。那么叶霁雅给桑简如的不过是一生最天然的爱情。他教她爱上爱。
最后的最后
2009年8月2日仁川医院 PM2:00
戌壹已经住进了医院,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得到的回应皆是摇头。
她反倒乐观的很,还是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着,尉杉索性也搬进了医院,每天照顾着戌壹不离开半步。
“你要把我养成一头猪啦!”戌壹翘着嘴抗议道。
尉杉塞了块苹果给她,捏了捏她的脸说:“有么?也没见你长几两肉啊,都卖不到好价钱。”其实戌壹一点都不胖,反而一天比一天瘦,她吃不下什么东西,半夜常常疼得辗转反侧,冷汗淋漓。
“好啊你,还想着把我卖出去呢,哼!”
“那也是跟人合伙呀。”
“合伙人是谁?”
“你说呢?”
戌壹咬着嘴里的苹果,打着呵欠道:“跟秦老板合伙,亏的人肯定是你。”
尉杉见她眼皮开始打架,“是不是困了?要不睡会儿吧。”
“不用,我这刚吃完就睡,真的要成猪了。”戌壹挥了挥手,强打起精神来,“你陪我聊聊天吧,说什么都行,就是别让我睡着。”
她最怕的就是睡觉,每次都感觉睡下去之后就看不见第二天升起的太阳了。
尉杉拉着她的手唠家常,最后还是问到了生病的事上,“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得了这个病?”
“也就一年前。”
尉杉叹着气道:“傻姑娘,你怎么能瞒着不告诉我呢?”
“那时候,我根本就不想活,发现得了癌症时,反倒觉得是上苍给的恩赐。”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劝你把子宫摘除的,这样就不会……”就不会转移恶性淋巴癌了。
“所以,我不会告诉你。”她的表情格外坚定,“我已经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不能再成为没有子宫的女人。”
“壹壹……”尉杉红了眼眶。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对秦暮然告白后,其实很后悔,想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去说喜欢谁呢,我要躲起来,我得消失。可躲了一天,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还是一个女人,抛开所有的一切不说,我还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戌壹看着尉杉,平静地说:“所以我不会后悔当初没有摘除子宫这件事,如果摘除了,这会是我人生最后悔的事。”
事到如今,戌壹的尊严是变本加厉的跟随着她。
只是,以前她是作为戌壹在活着,如今,她仅是作为一个女人在抬头挺胸的活着。
尉杉突然想到有一次戌壹问她“你有没有想过失去我”,那时她其实在试探自己,怎么都不会去想象有一天失去她会如何。
“壹壹,你会离开我么?”
戌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
戌壹不知道,说这句话时的尉杉已经做出了一个关乎于生死的决定。
她不知道,永远都不知道。
而门外的秦暮然低着头看不见表情,那天在麦当劳戌壹吵着要做妈咪时,他说“其实你可以自己生一个”,这句话该有多么讽刺?
她不能生孩子,她失去了作为一个女人最完整的尊严,可是为了他,她努力的保有着所剩无几的骄傲,只因为他。
2009年8月10日关宅 PM9:00
关邵白到家时发现蹲在大门口的尉杉,她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虽然说过让她不要再出现于他的面前,可是他根本就拿这个女人毫无办法。
“不是有钥匙的么?”
“嗝,我忘了。”
他皱眉,“你喝酒了?”
她做了个手势,“只喝了一点点。”
浓郁的酒精味道,只是一点点么?
他半搂半抱的把她拽进家里,递了杯茶给她,“醒醒酒。”
“我没有喝醉。”尉杉倒在沙发上,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打着隔说:“我真的没有醉。”
“喝醉的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已经醉了。”
“关邵白,别用你那套关大律师的口吻来跟我说话。”尉杉做挺尸状,“我不吃你那套。”
“那我该用哪一套来和你说话?” 如果说错了也许又是一场误会,关邵白自嘲的想。
她闭着眼不再说话,室内的秒针滴滴答答的走着,就在关邵白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尉杉突然又说:“方佩蓉死了。”
“她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呢?心肌梗死,一下子就死了。”她的音调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而戌壹呢,每天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一天比一天消瘦,你知不知道我看着有多难过,为什么每次戌壹疼的时候我都不能替她?”
尉杉不能接受方佩蓉的死,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死了,没有折磨没有疼痛,眼一闭人就没了。难道上苍就不懂得公平一点么?为什么戌壹要承受那么多的磨难和苦痛?为什么除此之外还要承受死?而无恶不赦那么恶毒的人,却可以轻轻松松的死去。
尉杉痛苦的闭上眼,方佩蓉死了也好,再也没有人会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了,戌壹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恨方佩蓉了。
就像尉杉也不知道,戌壹为什么会复仇到这一步。
“我可不可以替她死?”尉杉走去关邵白面前,目光灰寂,“我能替戌壹死么?”
他把她紧紧地抱住,恨不得嵌进自己的身体内,这样她就不能离开自己了。关邵白在颤抖,全身因为害怕而颤抖,他无法想象自己有天会失去她,她不在了会怎么样。
“不在了”这三个可怕的字,堵得他心口难受之极,快不能呼吸。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可以放开你了么?”他哑着的声音含着些微的颤抖,“就算你死了我也要你。”
怀里的人一颤,久久才低呜道:“可是死的人不是我啊。”她抓住他的衣襟,滚烫的泪水流过他的颈间灼了他的皮肤,“是戌壹,是戌壹快死了啊!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抱着我喊我姐姐的壹壹,对我说‘我的都是你的,我们就是一家人’的壹壹,为了治好我的胃病给于向昇当情人的壹壹,做了我的替身都在说着‘还好不是姐姐’的壹壹,每次都挡在我的前方全部一个人承担的壹壹,为什么她要生这种病?为什么每个医生都在摇头?为什么还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是我害她的,是我啊!”
她哭得悲恸,攥紧拳头一下下的捶着关邵白,仿佛想要宣泄她心里积压着的无数痛楚,“该死的人是我……”
关邵白俯下头吻住她,粗烈地,仿佛想要将她咬碎般,让她再也说不出那个字来,再也说不出会让他失去她的话来。
“痛不痛?”额头相抵,他看进她的眸内,“出血的地方痛不痛?”他轻轻一笑,好似一朵诡秘绮丽的花在夜色中绽放幽幽色彩,摄入人心。
“死的话很痛,所以不要死好不好?”他叹息着抚上她的长发,就如以前般那样眷恋地替她慢慢顺着,手指发出寂寞的声音,直到此刻才找到了依伴,这样的不想放开。
“因为我会哭到连头都抬不起来。”
2009年8月9日仁川医院 PM7:00
“这是什么?”
“蛋糕啊。”
“我知道是蛋糕。”秦暮然瞪着眼前的草莓蛋糕,“但是今天谁过生日了么?”
戌壹无辜的眨着眼睛,“没有谁,就你。”
“嗯……”秦暮然若有所思的一点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生日可不是在今天。”
“我知道是三个月后的今天。”戌壹可爱的歪着脑看他,“但是我就要在今天给你过生日。”
秦暮然揉乱她的头发,“那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你偷偷跑出去买了蛋糕?”
“呜,讨厌,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她装傻撒娇道:“那你罚我插蜡烛!”
秦暮然挑眉,“这件事情还需要罚着来么?”
“当然,可是有34根蜡烛呢。”戌壹认真的将一根根细细长长的五彩蜡烛插满,“你看,也是项大工程吧。”
他笑着说:“还真的是。”
“喔耶!大功告成!”她举起手欢呼,顺势投奔于他的怀抱中,“秦暮然,34岁生日快乐。”
“同乐同乐。”
“秦暮然,35岁生日快乐。”她仿佛变魔术般手里又多出了一根蜡烛。
“同乐同乐。”
“秦暮然,36岁生日快乐。”
“同乐同乐。”
“秦暮然,37岁生日快乐。”
“同乐同乐。”
“秦暮然,38岁生日快乐。”
……
……
……
“秦暮然,100岁生日快乐。”
“同乐同乐。”
蛋糕上整整插满了100支五颜六色的蜡烛,烛光把她的笑脸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