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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了，哪有位子哪坐就成，余光中叶涵看到本来离自己还算近的白柔晓，悄悄地往后面挪了挪，坐在了隔她好几个人的位置。她假装没她这个人似的，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菜上来了也低着头自己吃。
学生们都是熟人，饭桌上便聊起了学校的趣事，温阳听他们说着偶尔插上几句，或者就是被他们缠着讲讲某个老师无伤大雅的小八卦，叶涵插不上话，刚开始还跟着点点头，后来干脆就闷着脑袋的吃，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道是这农家乐的饭菜量太足还是大家吃得太少，好半天了，都吃不完。叶涵这才稍稍打量一下桌上的人，男生们倒是不客气，一个个大筷子的夹菜，只是喝着点啤酒，自然吃的就会少了点。在看女生，那更是一个个比着的秀气，一块东西到碗里还要分好几口的吃。都不知道这些人是在矜持些什么，回去肯定是要泡方便面，一大伙熟人吃饭还装什么装，累不说关键还亏。切。
实在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干坐着的话不好，大家都聊得那么兴起她要是出去的话更不行，干脆就夹了蒸得熟透的南瓜用筷子小口挑着慢慢吃。
“师母啊，你总算文雅一把了。”
叶涵被对方这一叫碰巧打了个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说话的小伟。
“看吧看吧，我说吧，原来是吃饱了。”说着话锋一转，“我说你们几个啊，还真是坐到一起就出区别了，你们吃个东西太刁了，看那小口小口的成什么样子，一看就不好养。还是咱老师有眼力见，看看这师母吃东西的模样就知道是过日子的。娶老婆就得这样的……”
“诶诶诶，打住打住。都说哪去了。”叶涵连忙抢下话头，“我只不过是插不进去你们的话而已，不吃怎么办。我这人天生斯文不起来，就这样了。”有关“师母”的话题她想她还是不要再过多解释的好，免得越描越黑。
小伟和其他几个同开朗的男生都频频点头，“不斯文好、不斯文好。你们记不记得去年那个谁那个女朋友，他俩好之前吧，那女的简直文静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大声说话。等后来在一块了，把那哥们儿吓得，说是嗓门比他还大，等出去吃饭了哪里还有以前的文静样，什么不贵她不挑什么，吃不完的人家还兜着走。那气粗的，跟个暴发户似的。”
“我说刘小伟，有你这么缺德的吗？别人谈恋爱关你什么事啊，人家女生在喜欢的人面前爱怎么着怎么着，瞧你那德行，羡慕嫉妒恨吧！”其中一个女孩子不客气的反驳起来。
温阳很是时候的出来打了圆场，“好了好了，不说那些，赶紧吃饭，休息一下再到山顶玩一会咱们就下去了。”
话题被岔开，大伙又动起了筷子，这次吃的速度倒是快多了。饭饱神虚，叶涵盯着桌子就发了一阵呆。
“喝点汤。”温阳盛好了放到她面前。
“哦，谢谢。”拿起勺子小口舀着喝，味道是不错，可到底是吃太饱了，喝了几口便喝不下去了。
吃完了饭，大家就在原地休息了下，有的去了堂屋里看电视，有的就跑到后院看那些圈养着的鸡鸭鹅。小小的农家庄园前面的小院子里都支起了好几桌，叶涵百无聊赖，也就跟着逛到了后院。
深秋的山里不像春天那么湿气重，略带干燥的空气漂浮着一些尘土的味道，简陋的小池塘里水色有些浑浊，却显然不被小鸭们嫌弃，一群小鸭子黄毛的，黄黑相间的什么都有，嘎嘎嘎的叫，有时低头啄一啄水，再抬头就要伸直了脖子仰个面朝天。池塘边的几颗果树结出些果子，却还是绿油油的，长的也不大，分不清是什么。
好几个女孩子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大惊小怪的声音一出，池塘里的小鸭子都竞相往她们的反方向游过去，叶涵又待了一会才回到前面。
再去更高一点的山顶时路比上来的时候难走了一些，等到了上面的一个休息台，大家都有些累了，叶涵也喘着气站在不远处看着远方的尽收眼底的城市。
温阳过来的时候递给她一瓶水，她说了声谢谢接过来。
“出来爬爬山舒服多了吧？接触接触大自然，心胸都要宽阔一些。”他看着前方的天边，哪怕从侧面看过去叶涵都发觉他的眼睛是亮亮的。
叶涵喝了口水，没说什么，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着，任由风吹过带起衣角翩翩然。
白柔晓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她在两人身后轻轻喊了一声，“温阳。”
二人回头，叶涵见是她，脸板了起来，刚打算腾空间给他们，就被温阳拉住了，“你有什么事吗？”他问白柔晓。叶涵烦这种场面，况且对方还是白柔晓，她轻轻挣了一下，想拉开温阳的手，偏偏他就是不放，叶涵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就要发火了，白柔晓突然对她说，“丑丑姐姐，能让我和他单独说会儿话吗？”声音亦如她的名字一样，轻柔得不行，怕是能让听的男人骨头都跟着轻了。
叶涵冷笑，本来无意滩这趟浑水，可一听到她那么叫自己她心里就说不出的扭曲。装什么柔弱，装什么无辜。“对不起，不能。我还就喜欢在这了。另外，别那么叫我，我受不起。”
温阳的头皮一下就发麻了，此时的叶涵分明已经竖起了全身的刺。原本他的用意只是不想和白柔晓单独待着而已，本来两人之前就在学校有些不实之嫌，这一趟出来也没料到她会来，不然他根本也不会参加。不过好歹也是集体活动，也就当没什么了，但要是两人单独在这再说些什么，被一众学生传了出去那不就落实了嫌疑了。且不说他一个男老师怎么样，关键对这小姑娘家家的影响更不好。
“丑丑姐姐——”白柔晓咬着嘴唇目光往下移，不敢看她。
“我说了不要这么叫我！我们俩很熟吗？”叶涵的嗓门拔高了，眉头紧锁。
白柔晓的头更低了，那边的人也听到了他们这的动静，她的几个朋友赶了过来，大家一看这场面心知肚明，以为是她被正妻教训了，也说不出什么，都来拉着她离开。还有一个抱歉的对叶涵二人笑笑，“不好意思啊温老师，那个，让师母别介意。”
温阳赶紧摇摇头轻声说没事，还说让她们好好照顾着白柔晓。
叶涵看着她们离开，然后几个女孩子就围在了一堆，大概在安慰白柔晓替她擦眼泪，或许还在说一些诅咒她的话，不过无所谓，她都习惯了。本来嘛，白柔晓，你是最会演戏的了，你一装可怜，谁都心疼你。
这么忿忿地想着，拳头就不自觉的捏紧了。
温阳有些犹豫的问：“叶涵，你还好吗？”
17
17、第十七章 。。。
“我好得很！”叶涵回答得咬牙切齿。温阳自知理亏，抹了抹鼻子，不敢再多说。
下了山已经快要四点了，碍于交通工具的不同，山脚下大伙道了别以后便各自回去了。叶涵陪着温阳去取车，本来她话就不多，下山这一路更沉默了些，几乎就没怎么说话。
温阳鉴于她和白柔晓那么深的芥蒂想要问些原由又总觉得太八卦了，明白探人家的隐私不好，但就算不明白究里，从她俩这两次的见面上也不难猜到这之间的隔阂有多严重。不过忍啊忍，到底是这么大的一个事，一边是自己学生一边是她，不问问好像也说不过去。
“叶子，你……”话才刚出口旁边走着的叶涵就停下了步子，身子也明显僵了些，顺着她的目光往前一看，一辆宾利赫然停在前方不远处，很是显眼，车旁一个男人靠站着在讲电话。
叶涵心里咒骂了一句，真是走哪都甩不开这两人。也就愣了那么两秒的功夫，白柔晓就从他们身后小跑着迎了过去，叫的那声哥让叶涵抖了个激灵。
白容泽挂了电话转过身，就见妹妹和她的几个朋友过来了，一一点过头之后刚要说让她们上车，就看见那边和温阳站着的叶涵。他张了张口要说什么，她已经扯着身边人的胳膊上了另一辆车。
“哥，上车吧，秋歌她们和咱们挤一挤一块回去。”白柔晓说。
“呃，哦，好好好，上车吧。”对方的车子已经先他们一步开了出去。
把白柔晓的朋友通通送回去以后，白容泽的笑脸消下去，愁云密布连忙就先问了叶涵的事。
“叶涵是和你们一起爬山？”
白柔晓就知道哥哥一定是要问的，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恩了一声。
“她怎么会去？和她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会去。”白柔晓自己还满腹委屈找不到人说呢，自己哥哥反倒追究起来了，她有些气恼。
“珊珊，我是认真的，乖，告诉我。”白容泽放软了些语气。
“那个人叫温阳，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他们俩一块来的。”她讷讷的答，后面的话说的更小声了，“今天他们都管丑丑姐姐叫‘师母’了呢。”说完扭头看着窗外。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白柔晓没系安全带，脑袋差一点撞上车前的玻璃，“哥哥你干什么。”她吓得不轻。身后几辆车也紧跟着想起了刺耳的连串喇叭声，然后从后面开上来经过他们的时候总不忘骂一两句。
白容泽重新发动车子，却只是开到路边又停下来，两手握着方向盘，“他们谈恋爱了？”
“我怎么知道。”白柔晓没好气的答。
“珊珊！”白容泽鲜少用这么严厉的态度对她，白柔晓被吓到了，咬了咬嘴唇不甘愿的说：“可能还没有，但是看那事态估计也八九不离十。”她看着重重呼气黑着脸的哥哥，皱了皱眉，“哥……”
“那个人叫什么？”他又问。
“温阳。”她老老实实的告诉。
白容泽扭头看着她，“就是之前在学校你闹着说喜欢人家的那个？”白柔晓吃了一惊，这事情哥哥怎么会知道。她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丑丑今天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沉默了许久白容泽才无奈的问。
“没有。”
“哦，那就好，以后如果再见着了，能避着点就避着点，要真怎么样的话……唉，她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别担心，丑丑不是那样的人。”白容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的东扯一点西拉一点的交代妹妹。
“哥，你、你是不是上心过头了？”白柔晓叹息，这些年哥哥的举动看在眼里，她就害怕有朝一日会发生点什么，“你……你和丑丑……是不会怎么样的。”
“闭嘴，这些事情不是你管的。”看着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哥哥突然就这么冲着自己吼了一句重话，白柔晓的眼泪一下就泛了出来。
白容泽看了一眼，虽自责却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发动车子开回了家。只是在快到家的时候说了句让她擦干净眼泪的话，白柔晓委委屈屈的照做，却别扭的把头扭向一边不再搭理他了。
与此同时，叶涵他们也回到了小区，温阳还是赶在叶涵下车前问了困扰着他的事，“叶子，你和白柔晓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涵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听他这么问，冷冷的答道：“我们没关系。”
这种话明显是敷衍，温阳耸耸肩，“好吧，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玩了一天也累了，回去早点休息！”
“恩，谢谢你了。”虽然从内心来讲叶涵实在不觉得今天该感谢他，但好歹也不是他故意这么安排的，没理由把不高兴撒在人家身上，还是礼貌的道了谢。
回家后叶涵匆匆洗了澡换身衣服就往酒吧赶，这几天陪着沈怡吧台就只有一个人在忙活，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生意，现在小胖也在家，她也就能放放心心去了。不过爬了一天的山，到了晚上忙起来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握着调酒杯的手都有些软了似的。等到关门的时候她已经几乎快趴下了，收拾东西什么的全都交给了桃子，拿了包只想着赶紧的上了出租车快点回去好好睡一觉。
叶涵刚出来没几步路，就看见前面一伙人推推搡搡的，估计又是喝多了的醉鬼，她想从旁边绕过去，才刚刚走近一个酒瓶就砸了下来，一股力量扯了她手臂一下，酒瓶落到脚边碎片散开，幸好没有伤到她，再一看人群已经打了起来。她被身后的人拉着退到了安全范围，想要道谢，却在扭头看清人的瞬间收起了笑脸。
“麻烦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好不好？干嘛就是揪着我不放了？”叶涵怒气冲冲，声音满是疲惫。
白容泽不说话，他的车子停在酒吧后面，这会拉着她就往回走，叶涵不答应，甩着手要挣脱，他干脆一手拉着她胳膊，一手从后面圈在她腰上再捉住她另一只胳膊。
“白容泽你别过分。你要杀了我毁尸灭迹是怎么着？”叶涵骂。
“我有话跟你说，跟我走。”他眉头也不皱一下的说。
努力无果，他们俩这架势倒是像足了闹别扭的情侣似的，叶涵也是没力气了，更不想让周围的人看了妄加猜测，开始顺着他的力度往前走。
上了车，他刚把钥匙插上，叶涵迅速就给抢了过来，握在手里。“要说什么就这说，赶紧的。”
车里漆黑一片，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