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城门-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官,自从我爹死后,我家就变得一无所有了。既然没赚图,卖就卖,千万别怨天尤人。是啊!你作为我的妻子,我一定得对你说,免得疏忽了你在胡家的地位。
娘恼了,哪有甚么地位!自从踏入你胡家的门,一直由您爹包揽家中的一切,他两腿一伸去了,还不是由你胡贤兵管着。从前头脑发热,花了许多钱财造了一艘大船,现在又中途卖了,究竟打什么主意!
爹哑然无语,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朝上喷了一口,说:“一个人总不该寻着一颗树吊死,生意冷淡,我的心已凉了,一家人得过日子。”娘哭了,她哭得十分伤心。你常年在外奔波,心里还有这个家吗?说句沮丧话,如果我和孩子在家有啥三长两短,怎么办!偌大的雪山村,大伙都穷得叮当响,谁有能力去救赈别人。我爹慢慢地俯下头坐在凳子上,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用脚揉了揉,才将半截烟头仍在地上,也不揉灭它,任其熄灭。但他屁股还没坐热,他就急躁不安地站起来悻悻出门了。娘叫他不应,他也没有转身看我娘一眼,娘那一刹间,我觉得母亲可怜,是一个十分让人怜悯的女人。
原来,爹几天前将那艘大船卖给一个跟他十分熟悉的纤夫,当晚便去了赌坊摇了一夜的骰子,却碰上赌博运不济,才将身上所有的钱财都输光了,后来跪在地上给那个刀疤的家伙讨回两百块交给我娘。
应该是从那时起,我才开始憎恨我爹,他几乎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丈夫,我对他的所作所为非常反感,也同情他的怯懦。真的,作为他的儿子,我是没有任何资格这样贬损我爹,但我不得不说,自始自终,他还是十分疼爱我,关心我,有时还对我娘体贴、关心,让我们母子俩心里热乎乎的。
春末的一天,我爹一觉睡到午时,白花花的阳光像一片细碎的金子洒在地上,他哈气连天地踱出门上去茅厕撒泡尿。一会儿他才进屋搬张椅子坐在一片绿荫荫的葡萄架下抽烟。棚架上的葡萄还没有成熟,但果实垂挂满枝头,我小时候就这样每天望着棚架上的葡萄,嘴里不断咽着口水,想吃又摘不下来,那时,娘会帮我摘下一串乌澄澄的葡萄递给我,并朝着我微笑。
忽然胡贤贵摇晃晃地走进我家前院,还没进门就吼道“兵哥,雪山村都快闹翻天了,你却闲在家中独享清福”这日子不太平喽!一些争权夺利的家伙都在拉票竞选村长,就像其它国家选总统一样,都希望有机会成为国家干部。
爹把他让在屋里,他说:“不啦!”哪还坐得住,我们也得去凑凑热闹,如果你不愿意去,我陪你去村里走一趟,真是难得的机会,一生中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来年转正,名正言顺成为国家工作人员,那时吃香的,喝辣的,才真让人仰慕呢!也让我这个不争气的兄弟颜面也沾光,爹说:“真有此事!”胡贤贵一脸无辜的模样,咋还骗你不成,你信不过我,但也得相信王县长,跟他打声招呼可顶过咱们千言万语,他出面主张此事,任何困难和挫折都会迎刃而解。娘在旁边劝着:“是啊,贤贵说的话有些道理,不为别的,也该为子孙后代作想,不扯远,人家雪山村的嘉英,大字不识几个,嘴甜人俏,就凭人长得漂亮,多几分姿色,可是人家有福份,结婚后一直过着清闲的日子,去年又让村里选为妇女主任,专门负责妇女工作,如今摇身一变,官升几级,还成了政府计生办主任哩!”胡贤贵接过话茬:“呸!那婊子狗眼瞧人低,分明是在轻视咱们平民百姓。”
爹却说:“从前别人唤我船长、老板呐!”他下乡检查工作时,我却偏偏去巴结王少成,我把他请到家里来,将他当爷妈款待,让他尝够虾、蟹等。还把西汉唐年间的陶罐送他,倒还害怕他不领这个情。
兄弟,你瞧瞧!
对于这一次我参加雪山村村长选拔的事是否有希望!胡贤贵的让他的想法噎住了,这……这……。
兵哥,换句话说,你曾在雪山村建立强大的威信,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群众一定会拥护你,支持你!更何况还是一名优秀共产党,党章倒背如流,绝不会有丝毫含糊。
爹恣意地笑了,胡贤贵也笑了。
近几年来,修建公路、河堤、庙殿,总共筹资四万三千元,这些事情群众也有目共睹。胡贤贵陪着笑说:“这事不就上级说了算,权当皇帝的圣旨。”即便是上届村长洪老爹对某些人不服,他的话素来就是屁话,事做的太绝,却生了个脓包儿子,这也是对洪家的惩罚。
夜一片寂静,风柔得似水,一轮清辉皓月犹如珍珠般倾泻在大地,天空几乎没有任何疙瘩云,一片湛蓝。爹正在跟一个从县城来的客人喝酒。原来,为了能够当上雪山村村长,费了许多周折才把王少成邀请到家里来热情款待。一场酒席直喝到子夜,王少成已经醉了,摇摇晃晃地起身要去前院的茅而撒泡尿,已有醉意的胡贤贵暗笑说:“县长,行么?”您是贵人,贵人是海量的,咱乡下没甚么好酒款待,请不要见怪。王少成酣然地说“不怪!不怪!”咱怕是醉了,辩不清东西南北,可是我心里明白。胡贤贵也不知道他心里明白甚么!看着他跌跌绊绊的模样,心里发笑了。哟!一个官也会如此失态,真够狼狈。王少成或许憋得厉害,也就不跟他没完没了地胡扯了,径直钻进右侧的一处小胡同。胡贤贵嚷着:“走错啦,走错啦!”那是我三叔家的卧室,他是瞎子,人也糊涂了,一切变故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了他的性格,他变得孤僻、冷漠,并患了严重的恐惧症。不论何时,在他身边略有丝毫响动,他就用持在手中的长矛刺向对方来保护自己,或许是过于敏感才致于这样。爹在屋里等不及了,就嚷着“成兄,你想当逃兵!”兄弟俩骋驰沙场也未曾当过逃兵,难道这次害怕了。
王少成抖抖瑟瑟从茅厕里钻出来,粗犷地笑了几声,我有甚么好怕的,酒乃穿肠毒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你有话想对我说是吗?谈谈也不妨。
爹说:“喜欢像你这种爽朗之人,那我就不妨直言直语。县长,有关雪山村推选村长一事是否落实,是否安置妥当,作为村长候选人员,这丁点小事并不是我们份内工作,有的人就是图交情。”他一本正经地说,但我认为还没这么快,前几天村委会竭力向我们推荐他的妻弟作为候选人员,他太嫩了些,担子实在不轻啊,因此暂时没有答应下来。






正文 第三章  流淌的幸福(下)
   

不久前,洪家滩一农户在辣子坪附近发现了矿藏,后来来了一支地质队勘察过,确认为金矿。并且极有挖掘潜力。这一喜讯已向上级禀告了,不挑选一个德高望众,对工作负责的人来担任村长,上级追究下来,我也着实难以交待。
爹旁敲侧击地说:“县长,雪山村你熟悉,住着几千户人家,良田万顷,又加上出了金矿,应该有个办事能力强的人领导。”让大伙发家致富,过上幸福的日子。您认为谁是最合适的人选?王少成哗然大笑,据我所知,你是一个对村里作出贡献之人。在村民心中建立了极高的威信,自然顺意民心喽!爹心中有些发紧,略有不安确地询问道:“何出此言!”这样的事情应该有充分的理由让村民心悦诚服,否则,民心难顺。
这又不是皇帝争夺政权,统一天下。一个荒僻、闭塞的小村庄,村长的职务不就是跑跑腿、蹭蹭脚,今天一大会,明天一小会,起早贪黑,每日在跟时间赛跑,也不拿国家奉禄,谁做都一个样,只盼着有朝一日官运亨通。仕途畅通无阻成了国家干部,过一段幸福日子。
王少成一直在第二天傍晚才离开雪山村,离开时已是晚霞满天,夕阳如血般的洒满了胡家门前那条山道,空气也慢慢地潮湿了。汽车沿着那条山路慢慢地行驶,路面坑坑洼洼,像在跳着舞。倾刻,弥漫的尘土已经将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路淹没了,爹一直目送着驶远的汽车,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种对权势的强烈欲望。同时,也有一种乐极生悲的感觉占住了他的心扉。因为他担心王少成对他虚情假意,仅是骗人的客套话,他脸上又不觉掠过一丝忧伤,对一个荒僻、充满浓烈粗野气息的村庄来说,能够做到让人信服并非一件易事。当时富有工作经验的国家干部紧缺,他们也没有多少文化知识,更难做的是基层工作,村里总是隔三岔五地发生一起暴力事件,人事纠纷等。
不久,推选村长一事很快得出结果。由我爹任雪山村村长,胡连峰任书记,洪政军任会计,玉英任妇女节主任,当夜,我家里摆了几桌酒菜,村干部都陆续前来祝贺,爹满脸笑容给众位敬酒,酒喝了约几个时辰,那位曾向爹买船的纤夫珊珊来迟,一场酒席又喝至深夜才散,胡贤贵贪杯,他喝得满脸发躁,已经瘫软在门角落里,趴在一张木櫈上不停地呕吐,吐了一堆难闻的秽物。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位纤夫,因为他西装笔挺,样子变得十分阔绰了,梳得油亮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长的虎背熊腰,胳膊如柱,一站起身便弄得全身骨骼格格作响。
小兄弟,近来亚里湾一带生意是否兴隆?纤夫双手一揖:“托你的福,生意渐有起色,现在找我运货的人已经多了。”
上个月初,仅去一趟武汉,赚了好几百,那时我爹脸上有些失落,“恭喜你,兄弟,等赚了钱,娶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是啊,目前我正在跟一个姑娘谈恋爱,姑娘是城里人,我们在一家酒吧认识的。那晚,她喝了许多酒,醉意朦胧地说:“我凭第一直觉就知道你是个有钱人,我能遇上你,也是我俩的缘分。作为一个年轻姑娘对一个陌生男人真诚的坦白,但你不能说我是个轻浮的女人”她又说:“她已经失业很久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感,希望能跟我交个朋友。”
末了,他把事情真相告诉了我爹。那天清早,他在亚里湾河滩遇上一个知称从海南来的男人,那人上船就说:“送他去河对面的镇上办些事,相互熟悉后,那人说来咱地寻他的太太”年纪约五十开外,他说他的太太年仅二十来岁,于是又将那张照片递给我看了一番,照片上的女人约二十几岁,脸蛋漂亮极了,真有点像时装模特那处类型的女孩,但嘴唇涂得艳戏,增了几分娇艳,又从中证明那个女人多多少少属于那种放荡的女人。应该是那个男人的情人,因为他们毕竟在年龄上有着一定的差距,虽然爱情没有年龄界限之分,他们之间仅存在一种交易。
男人也毫不忌讳地告诉我,女人替他生了一个男孩,卷了二十万回家乡了,说是回家探望爹娘,可是回来就是一年有余,我是专程来寻她回去的。
我爹一声冷笑,还真有这回事?
纤夫说:“不信!”我还骗你吗?那个满嘴南腔的家伙称媳妇叫太太,十分文雅,但一脸黝黑,高梁鼻,十足的非洲种,看来那个姑娘多半是红颜薄命,非去嫁个“黑人”。
兄弟,他一定在骗你,你就相信他了,唉,骗我有啥用,反反复复,绕来绕去,他都让我骗了,快到达镇上的码头时,我趁他不注意将他推下水,抢了他那胀鼓鼓的皮包。你在谋财害命!哼,谁叫他骗我,外地人,我怕啥?待他醒悟过来时,我的船已经驶到江心。
你……你是个骗子,真料不到你居然干起骗人的勾当来,纤夫反而不怒不恼,你的事情我全知道了,你是雪山村的村长,好歹也是个要颜面的角色,如果真的把你的丑事抖出来,你如可面对雪山村的父老乡亲。
爹骇然一惊,你别咄咄逼人。兵哥,你知道吗?是赌坊老板亲口告诉我关于你的丑闻。
夜更深了,纤夫说,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天一亮还要启程去趟湖南。爹也不挽留,过了不多久,一条似幽灵的黑影在路上一闪就消失了。
爹不安地回到屋里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不安,我娘让他吵醒了,你们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爹不遮不拦地说,不就是有关那艘船的事情!他说近来生意不景气,还拖欠些钱,请求我宽限几天。娘似乎动了恻隐之心,说:“那小伙子从小就没爹没娘,十四岁就开始当纤夫,你就宽限他几天吧!”况且那艘船沉了一次,闹不准会折的。爹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意识地望了望黑洞洞的窗外,睡意全消了,一直到天际发白,他才睡下。
爹胜利当地村长后,找他办事的人日益多了起来,有时家里陆续不断有村人出现,村长的工作看起来简单,但永远不同于一些开放城市的村长,不外乎是一些人事纠纷,烦杂琐事,比如:打架斗殴,行窃偷抢,砍伐森林,破坏交通,甚至升级为夫妻之间性生活不协调而引发的战争。
他整日忙碌奔波着,他刚从村委会出来,镇政府的工作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