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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他老婆每一寸肌肤都是丽质天生,百摸不腻,哪像范樱樱一副人工雕琢的粗糙样,少了粉的掩饰一定见不得人。
“你敢拿我和一个情妇似的小护士相提并论?”恼怒的范樱樱正巧听到最后一句。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是情妇!”眼一眯,左天青冷冷地沉下声音。
“敢做不敢说吗?她不是寡廉鲜耻地被你包养了大半月,难不成你们盖着棉被纯聊天?”
包养?!要不是她太咄咄逼人,他真想放声大哭,自己住的是洁的屋子,吃的是洁亲手所煮的食物,他才是被“包养”的人。
“谁给你权力管我的私事,你不过是我父亲医院中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师,凭什么在此教训我老婆?”
“你老婆?!”范樱樱气得嘴角抖动。“她不够资格,我才是最适合当你妻子的人。”
左天青笑得猖狂,眼底一片骇人的冷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妄想当我的妻子,你该不会是被弄大肚子还搞不清楚被谁下的种,所以想赖上我吧?”
他虽不常到自家医院走动,但对范樱樱在外面的风评略有所闻,她常和一些驻台外交官厮混,参加各类只有高级官员和上流人士与会的派对。
范樱樱性生活之糜烂可媲美在酒店上班的女子,她还曾和一位已婚的美籍商人闹过不伦之恋,差点被对方的妻子告上法院,幸好她有个有钱老爸,出钱遮羞了事。
听说最近这几个月她安分多了,顶多到外国人士出没的酒吧找性伴侣,一夜欢爱后各自离去,不留下任何污名,标准的美式作风。
国外的留学生很难不受开放的性关系影响,在欧美国家也视性如同三餐,没有所谓的贞操观念或是道德感。而她的思想及行为已经西化,自然不认为有错,他也无权去评判中西不同的道德观,只要她不把矛头指向他的女人。
“左天青……你不要欺人太甚。”范樱樱的脸色已不是以难看两字来形容就可以了事。
“你搞错立场了吧,我们安静在此用餐,是谁莫名其妙徒生事端?”作贼的喊抓贼,本末倒置。左天青快受不了她了。
“我生事端?!”范樱樱尖锐地拔高音阶。“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分不清什么女人对你而言是最好的。”
她将一切过错怪到埋首猛吃的孟洁身上,一双厉眼几乎要穿透孟洁低垂的脑门,不曾检讨自身。
左天青被她搞得啼笑皆非,蓦然地拍桌起身。“你有完没完,泼妇叫春啊?”
“我……”她从没被吼过,当场怔住。
“你该庆幸左家人不打女人,否则你就可以享受医院员工住院的折扣优待。”
哼!不知轻重。他恼火至极。
“我……我不会原谅你……你竟对我咆哮……”范樱樱红了眼眶,打翻桌上装饰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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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不要坏了我的胃口。”
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旁边围了不少侧目的观众,而孟洁仍像无事人一般,在花瓶翻覆时,优闲地抬头看了一眼,非常“贤淑”地扶起放回原位。
她的怡然自得惹火了范樱樱,以为她故意作样子示威,不容许她的漠视而挥向其中一碗热汤,飞溅的汤汗在左天青极力的挡护下,仍在她的手背上留下数点泛红的痕迹。
“好痛。”孟洁的眉微颦。
“忍一下,我吹吹。”他立即向一名护士要来冰水淋在她手背上,心疼地捧着她的手轻吹。
“装模作样,不过就几滴烫不死人的汤。”范樱樱恶毒的说道,恨不得是泼到她的脸。
“你该死。”
左天青反手赏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口角流血,泪水当下飙出眼眶。
“你打我?”
“不过是个打不死人的巴掌,用不着装模作样。”他立即还心颜色,把她说过的话悉数奉还。
“你为了这个死贱人打我?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们,我要你们付出代价。”范樱樱咬牙恨瞪着亲昵相拥的两人。
从来没人敢给她脸色看,更遑论打她引以为傲的美脸,她由妒生恨,眼底的狠厉迸射。
天之骄女的她怎堪受此屈辱。
“你们在干什么,不吃饭围在一起耍猴戏呀?”
一道权威性的低沉嗓音介入,引得众人回头一顾,惊讶而一致地轻呼。
“院长?”
声音的主人便是一直在门口偷窥的左自云。
一早儿子偕同未来媳妇踏进医院起,他就像小偷一般布下眼线,只要和两人有关的消息一定先传到院长室。
他是从不进医院餐厅,但在“热心人士”的通风报信下,他身先士卒当起左家开路先锋,一探儿子的感情世界。
顺便偷点好画面向女儿们炫耀,以彰显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免得老是居于下处。
“院长,希望你不要循私,左医师的行为已严重危及医誉。”范樱樱愤慨地抹去嘴角的血丝。
“呃!是。”左自云清咳了一声,眼神心虚地错开她脸上明显的五爪印。“青儿……左医师,跟我到院长室。”
左天青无所谓地耸耸肩,一手搂着孟洁的肩,一手拿着餐盘率先走出餐厅,毫不在乎后果。
留下的左自云一脸兴味,随即意会到范樱樱聚满周身的怒气,连忙板起脸孔佯装生气好安抚她,毕竟出手打人的是他那有个性的好儿子。
“真是抱歉,范医师,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无理,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喂,儿子呀!好歹你看你老爸一眼,我长得没那么凶神恶煞吧!”
世道沦落,五伦失常。
左自云好笑地瞧着儿子体贴的举动,霸占院长的大位哄他的小护士,一点都不把自己老爸放在眼里,嚣张得实在有够像……左家人。
“爸,你打算怎么处罚我,将我革职?”左天青看都不看他一眼地喂佳人吃饭。
“小子,你想得美,我这间破医院还等着你来接手呢!”想逃避责任,甭想。他不会让儿子如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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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破医院?孟洁当场将一口饭菜喷出。
“小心点,我老爸是面目可憎点,但看在我的份上,请你包涵一下。”左天青浅笑擦擦她的脸。
“青――”她脸红地娇嗔一声。
左天青一副了然的模样。“我了解、我了解,是为难你了。”
“我不是……”
“没关系啦,洁。我老爸这张可怕的脸皮吓坏了不少孩子,我不会怪你的。”他说得煞有其事。
“你……算了,我说不过你。”还是三缄其口,孟洁干脆放弃争辩。
她不做无谓的争论,反正到头来还是被他困住,不如当个无声旁观者,好过被他扯进他们父子的混战中。
“洁,你伤害我脆弱的心灵,好像我正在欺压你。”他故作受伤的表情,眼中尽是笑意。
“你别玩了,剩下的饭你吃,我饱了。”她把餐盘推向他面前。
“我好可怜哦!吃你的剩饭残羹。”左天青口中嚼得津津有味,嘴上仍在作戏。
孟洁想想也对,听不出他话中的消遣,直接拿起他面前的餐盘,在他的错愕下往垃圾桶一倒。
她这个“正常”的举动令看戏的左自云忍不住发噱,笑声自然地流泄。
“活该,你再扮小丑戏弄人吧!自作聪明的笨儿子。”他的笨儿子糗大了。
左天青用着“哀怨”目光直瞅着她。
“洁,你好狠的心,连剩饭残羹都不肯施舍我,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她微微一愕。“我以为你不想吃我剩下的食物,所以才收拾一下,免得弄脏院长的桌子。”
“谁说我不想吃,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桌子弄脏有清洁人员收拾,可惜了他的饭哪!
“对不起啦!下回我把吃剩的东西都留给你。”孟洁无邪地看看躺在垃圾桶里的残肴。
“连鸡骨头也留给我?”他无意地一提。
“好。”
好?!左天青眉一挑,有点气闷。“我又不是狗,干么吃鸡骨头?”
“是你自己说……”她认为他本来就很怪,啃鸡骨头不为过。
“我错了,宝贝,是我太挑剔了。”如同老爸所言,他是活该。
明知她天生单纯还故意捉弄她,活该受点现世报。
“如果你们结束午餐对话了,可否正视我的存在?”左自云不甘寂寞地插上话。
孟洁抬抬迷糊的眼,脱口而出。“院长,你怎么还在这里?”
嗄?!两父子同时傻眼,接着发出爆笑声。
一直没有离开的人怎会“还在”,她实在有趣得紧,单纯的心思配上艳丽容貌,教人无法不惊奇,欢笑倏的充斥着院长室。
“对了,儿子,范医师心高气傲,你得防一防。”左自云意有所指地看看孟洁。
左天青马上领会其中含意。“爸,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金孙的娘给搞丢了。”
“嗯哼,打铁要趁热,我把礼堂、新房都布置好了,说个日子吧!”他好盘算盘算。
“呃,这个嘛……我也很着急,可是新娘子迟迟不肯点头,可能会来个双喜临门。”他为自己的“努力”自豪。
差劲,还没搞定,到底是不是左家子孙?左自云瞪了儿子一眼。但一转身,他便笑得像和蔼的长辈,两只眼眯成鱼线般细。
“媳妇儿,你几时嫁给我儿子,他是有些娘娘腔,为人小气奸险了些,但大体上说来还像个人,蒙你不嫌弃就要了他吧!”
阴险老爸在说什么,这是在为他说好话吗?根本是在扯后腿嘛!左天青在心里嘀咕着。
孟洁陡地看看四周,牵强地笑笑,“院长,你在找人吗?这里没有姓席名芙儿的人呀!”
席芙儿?她……她……左自云真的让她给难倒了。
“洁,你没有见鬼,老爸是问你何时要嫁给我,这里绝对没有‘第四者’存在。”左天青一眼就看透她脑子里的想法。
孟洁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令人莞尔,她果然想偏了。
“我们才刚认识,谈这些是不是过早了?”她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早不早,媳妇……呃,我叫你洁儿吧。闪电结婚的人比比皆是,你不用担心婚后会受委屈,我们家一向重女轻男,绝不会让你吃到苦。”
左自云不放弃的再劝,“而且这兔崽子要是敢欺负你,用不着我出手,他上头那三个大女人联盟的姐姐,一人踹他一脚就足够踹成内伤,你尽管安心下嫁。”
终于说出实情了,老爸还真是重女轻男,近二十八年的苦难就是这么来的。左天青哀叹自己命运乖舛。
“院长,我……”
“叫我爸爸或是公公,咱们不是外人,千万别客套。”左自云就像狐狸一般谄媚着说。
公公?!那不是太监。孟洁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院……呃,”爸爸两字她着实叫不出。“可不可以过些日子再谈这件事?”他的笑容太灿烂,让她……害怕。
她觉得太快了些,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仓促不得。
而现在的生活也不差,不一定要一纸结婚证书来约束彼此,万一婚后才发现不适合,那不是很麻烦吗?还得再签一次字。
她是个很懒的人,不喜欢麻烦。
“过些日子?”他的笑容变得有点僵。“儿子,你是不是半夜偷打她?”
天哪!这老头太过分了,居然怀疑起自己的儿子。左天青不悦的说:“老爸,你有幻想症,还是老年痴呆提早找上你?”
“死小孩,你巴不得我变白痴好少管你呀?”左自云一恼,往儿子身子打了几下。
“轻点,老爸。会疼耶!”年纪一大把了,脾气还那么呛,左天青暗暗摇头。
“不疼我干么打你?你以为阴天打孩子,闲着不打浪费时间。”连个老婆都搞不定,生他何用。左自云叹了口气。
瞧瞧那三个女儿多孝顺,把她们老公制得服服贴贴,女婿们要往东往西就只要她们的一句话,哪像他……无能。
真是生儿不如生女呀!左自云大叹。
“洁,你快点头说好,不然老爸会打死我的。”左天青顺势抱着孟洁求饶,看能不能拐到老婆应允。
她尴尬地干笑。“不会啦!虎毒不食子,院……呃,是在开玩笑吓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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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我不好吗?”他认真地抵着她的额头问道。
“青,你知道我很迷糊,可是婚姻是终身大事,不能马马虎虎地下决定,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她的心愿是当只无尾熊,整天挂在尤加利树上吃饱就睡,睡饱张眼就有得吃,用不着费心去张罗其他事。
但一旦成了妻子的角色,无尾熊就得变成袋鼠,一天到晚跳来跳去,她一定会累得像一摊泥,怎么都捏不成一个人形。而且人家常说婚前受宠如同一位公主,婚后便顺理成章地沦为深闺弃妇,只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忙碌。
“原来你在床上的表现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