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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踩着夕阳的余晖走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身后跟着两个身形高挑的男女。
“老公,安安来了。”旁边抓着我的女人风姿万千的款款走向男人,还一边扯着我:“安安,过来叫爸爸。”
我对着那个表情严肃的男人微微弯腰,脸上挂出标准的微笑:“您好。”
爸爸二字,终究叫不出口。
他的目光锋利,久久在我的脸上停留,含着审视的味道,目光像是利剑一样,我如芒刺在背。
倏尔,男人绽开一个可以算是温和的笑容,眼角深深的刻纹柔和了面部表情,他向我招手,“安安,过来,让爸爸好好看看。”
我走过去,目光扫过他身后的男女,忽然怔忡,是一双很出挑的男女。
男的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短发,五官深邃。
女的身着鹅黄色的套裙,长卷发,深深的眼窝里有一双褐色的眼睛。
宋以姗。
像是忽然坠入深渊,失重感席卷全身,心脏悬空,一点点被扼住呼吸。
我对这个家庭毫无兴趣,所以也一无所知,我感觉自己在演一场八点档的狗血剧,唔,家庭伦理片?恩怨情仇片?
两姐妹共侍一夫?姐夫小姨子的爱情故事?
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
宋以姗的声音适时打断我的思考,那一刹那我很感激她,如果任我去深想,恐怕暗黑十八禁都能从脑子里爬出来,再然后也许都能联想到自己被宋以姗几刀捅死分尸之后被抛到荒野,最后成为野狗的晚饭,萧北过来找我的时候偶遇宋以姗,两人破镜重圆亲亲密密组建家庭。
有些事果然不能深两姐妹共侍一夫?姐夫小姨子的爱情故事?
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
宋以姗的声音适时打断我的思考,那一刹那我很感激她,如果任我去深想,恐怕暗黑十八禁都能从脑子里爬出来,再然后也许都能联想到自己被宋以姗几刀捅死分尸之后被抛到荒野,最后成为野狗的晚饭,萧北过来找我的时候偶遇宋以姗,两人破镜重圆亲亲密密组建家庭。
有些事果然不能深想,我在心里泪流满面。
宋以姗缓缓拉开笑容,眼睛宛若冰刀一样锁住我,“原来是许小学妹,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妹妹了,我就说我们有缘。”
“以姗,你们认识?”
男人很淡然的牵住我的手,转头去看他的女儿。
“何止认识,许小学妹大学和我一所学校,研究生也是和我一所学校,可真是缘分呢,那时候她是我男朋友的妹妹,现在又是我的亲妹妹。”
“我就在想啊,如果萧北和我一起出国,小学妹你是不是也要追过去啊。”
“安安,你要学学你妈妈的本事呢。”
她嗤笑,面容扭曲。
“以姗,你在说什么?”旁边响起母亲惊痛的声音,我转头看见她惨白的脸色。
听说,她兢兢业业打理这个家。
听说,丈夫前妻留下的两个儿女很是尊敬她。
听说,她是这个家货真价实的女主人。
终归还是个外人。我看见她眼里泛起水光盈盈。
“姐,别说了。”年轻男子按住宋以姗的肩膀,对着母亲颔首,“阿姨,我代姐姐道歉,她最近心情不好。”
话音未落便扯着宋以姗离开,她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让她身形不稳,被男子扯的跌跌撞撞。
那朵骄傲的花儿,像是被霜打过一样,可是明明,被伤害的是我们。
“别在意你姐姐的话,她上一段婚姻不顺,所以心情郁结,说起来,安安有结婚对象了吗?”
我轻轻摇摇头,顺着他的步子走进客厅,挨在他身边坐到黑色的真皮沙发上。
“没有也好,等过几天办个舞会,爸爸妈妈替你相一个,知根知底才好,别像以姗一样,在国外找个人结婚,没两年又分开了。”
我忽然抬起头:“以姗姐结过婚了?”
“当然,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只不过那个男人,哎,不提也罢,以姗的脾气也不好。”
难怪宋以姗会愈发讨厌我,如果她没出国,也许她会和萧北结婚生子,幸福和美。
可是她和萧北分手的理由明明不是我。
他像是个普通老人一样,担心自家儿女的幸福,完全不想母亲说的那样严肃。
晚饭的时候宋以姗没有下来,只有那个年轻男子坐到我的身边,经介绍,知道他叫宋以恒,取持之以恒之意,愿意志坚定,豁达开朗。
“爸爸,要不要和妹妹做个亲子鉴定?”
他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慢条斯理的提出这个让人难堪的建议。
“已经做过了,安安就是我们的女儿。”母亲抢先接话。
“阿姨,我不是怀疑妹妹,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毕竟妹妹都这么大了,突然出现会让很多人怀疑的。”
冠冕堂皇的语言,还有道貌岸然的脸,他父亲希望他豁达开朗,却长出了小人心肠,哦,对,他确实应该讨厌我,毕竟他们一家四口和和□□,我忽然□□来,谁也不会高兴。
我放下几乎没伸出去的筷子,微笑:“那就做吧,我无所谓。”
“不用!”
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把筷子重重排在桌子上,眼神冷冽的直逼我旁边的男子,“我知道你怀疑安安的身份,安安长的很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我的女儿,就算不是也无所谓,咱们家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
忽然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我的右手缓缓覆在心脏的位置,那里有一种酸酸瑟瑟的疼,他若是不接受我该有多好。
母亲绽开温柔和婉的笑容,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的人生没有因为缺少了父爱或者母爱而变得扭曲,但是却因为缺少父爱或者母爱而变得空旷。
很容易被打动或者填满。旁边的人噤了声,老人为我夹了一块鱼放到面前的盘子里。
“多吃些,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晚饭过后我提出告辞,母亲拉住我说已经给我准备了房间,我轻轻拂开她的手,推辞说明天还要上班,对峙半晌,最后终于是他们妥协。
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从楼下可以看见家里亮着暖融融的光,我推门进去,看见老爹端着泡面坐在沙发上吃得欢快。
“爸,不是说不让你吃泡面吗?”我缓缓揉着额角,有些无奈地说。
“回来晚了,食堂都没饭了。”父亲含着一口面含糊地回答,他的目光飘来飘去就是不肯落在我的身上。
像是忽然回到了尘世,我觉得这里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我夺下父亲手里还剩一半的泡面走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鸡蛋西红柿和挂面,麻利地煮一碗面端出去,我看见冰箱里我前几天自己做的饼干和蛋糕几乎没动。
“爸,我做的蛋糕你为什么不吃,非要吃泡面。”
“我不喜欢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饼干呢,我特意做得咸味的。”
父亲噤声,许久他才说:“安安,今天见到家人了吗?”
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颓废的气息,茶几上的面腾起袅袅的白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见到了。”
“那你什么想法?”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你出卖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我原谅你。”
“安安,我不想剥夺你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但是如果你不想回去,爸爸拼尽所有也会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我板着脸把点名册摔在讲桌上,一个班三十九个人,只来了十八个,虽然课在晚上,虽然我讲课刻板无聊,虽然这门课无关紧要,可是这些孩子是在赤、裸、裸挑战我身为老师的尊严。
随即,我弯唇:“今天来的人我都记下了,请你们回去转达一下自己的同学,从今以后他们要是不想来就算了,准备好下学期重修吧,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
教室后面传来闷笑声,我眼光凌厉的扫过去,看见自己父亲的得意门生王姓小孩,他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对我笑的见牙不见眼。
请原谅我的高度近视,没有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上课。
一个半小时后,我挥手放了讲台下的孩子们,款款走向教室的最后一排。三寸高跟鞋,我比王超还略微高出一些,他穿着白衬衣牛仔裤,像个还在上高中的青涩少年。
“师姐,教授说你晚上出来没吃饭,喏,给你带的。”
下午陪母亲去做了美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半了,我七点就要上课,来去匆匆,只来得及换一身衣服,把散落的长发挽成髻而已。
王超买的是汉堡,两个小时,汉堡早已冷透,沙拉酱的味道我也不是很喜欢,可是我还是拆开包装满不在乎地坐在课桌上开动了,男孩子闪烁着眼睛看我,我微笑回答:“很好吃。”
“师姐,你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这样说,却转过头不看我。
“哪里不一样?”
“我以为你是那种很高傲的女孩子呢,”大概是觉得自己语言匮乏,不能准确地表述自己的意思,他手舞足蹈地解释,“就是,就是那种对我们不屑一顾的那种漂亮高傲的女子,你看你家世好,人也漂亮,还有才华。。。。。。简直就像女神一样。。。。。。”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很难理解他这种想法是从何而来,大概是被萧北身边的一干美貌与才华并存的女子打击的没有信心,我完全没有来源于容貌或者是家庭的优越感,脸蛋?尚算清秀。身材?虽然不矮,但是也没有让人羡慕的曲线。家庭?单亲。学历?非名校毕业,在众多同僚中算是最差劲的。
综上所述,我果然还是没有一点出挑的地方。
所以我屈指弹向男孩子的额头,取笑他:“现在知道了?我也是平常人啊,你看,女神也吃汉堡。”
他呆呆地看着我,倏的,居然脸红了。
我惊奇,现在居然还有看女孩子会脸红的男生?!好单纯!
解决掉晚饭,我把垃圾收拾好,敲了敲王超的胳膊告诉他要回去了,男孩子依旧是红着脸看我,半晌,忽然伸出手指在我的唇角抹过,我怔住,看见他手指上沾着一些沙拉酱。
乖乖,孩子不大,居然都学会占女孩子便宜了!我收回我对他单纯的赞赏,这小子明显是个花丛老手啊。
我没理他,转身出了教室,把手里的垃圾扔到垃圾桶里,从随身的包包里翻出纸巾擦嘴。
果然还是对男性有抵触,尽管是这样干净的男孩子,浅浅的触碰就会让我有恶心的感觉。
大概还是因为眼中隐藏的很好的欲望吧。
“师姐,你生气了吗?”
男孩子追过来问,大眼睛水雾迷蒙地看着我,那一刹那我以为自己错怪了他。
好像也有那么一个少年,有一双水雾迷蒙的眼,有细碎的亚麻色短发,干净清澈的像是一汪能被阳光照透的潭水。
忽然恶心,我躲开王超伸过来的手,尽可能对他咧开一个笑容:“小师弟,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
许久,他说:“好。”
再次偶遇,男孩手里牵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年轻的脸蛋娇艳如花,他对我微笑,说:“师姐,这是我新女朋友,名字大概也没必要记住,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换掉。”
他这样说,女孩子居然也不生气,小鸟依人的在他怀里,我点头和他擦身而过,须臾,回首看去,他和那个女孩子在旁若无人的亲吻。
犹记父亲的评价:很有天赋的孩子,聪明绝顶,却过早成熟,有些方面太过随意。
原来,那句有些方面太过随意是指这里,其实,不是没有看见那孩子眼中的玩世不恭,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肆无忌惮。如果不是早已心有所属,我大概也会成为他的战利品之一吧。
他那双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你会以为你就是他的唯一。
太过专注的眼神,让我恍惚响起那个精致的男孩子,漂亮的宛如琉璃珠子一样的清透瞳眸,最适合在日光下细细琢磨,光影流连,不可方物。
那天晚上,父亲忽然对我提起:“沐辰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用很平淡的语气提起那个恶魔一样的男子,我那时候正在洗碗,一时惊讶之下手里的蓝底描花的盘子落在地上。
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白蓝相间的瓷片雪花一样飞溅。
我蹲下身子去捡,佯装淡漠地询问父亲:“沐辰不是结婚了吗?新婚燕尔,怎么出的车祸?”
“结婚?我怎么不知道?他妈妈还总是抱怨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父亲惊讶,我亦然,据父亲说沐辰的车祸很严重,断了十几根骨头,几乎丧命。
“若是担心不妨周六日回去看看吧,你们也好几年没见了吧,小时候关系那么好,这几年怎么淡了,你李阿姨还在打听你呢。”
李阿姨就是沐辰的母亲,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女子,有母亲的味道,是那种真正的母亲,而不是那个生活在高宅大院里的精致女子,需要我每周抽出一点时间去和她表演母慈女孝的母亲。
回去看看吧,我这样想。我没有勇气去看沐辰,但是有勇气回去看看李阿姨。
就这样,我拒绝了母亲周六日的邀请,告诉她我想回那个阔别已久的小城去看一看旧人,母亲很愉快的答应,并询问我受否需要她的陪伴,我微笑拒绝,原本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但是却被另一件麻烦事缠上,那时候我正和母亲讨见还价,企图多争取一些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