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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您跟我来…”
警局的气氛有点奇怪,平时总能闹翻天的几个人,此时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边拨电脑边瞧张父。
“嗳,你打算怎么办啊?”方扬斜靠在茶水室门边,朝苏路然问。
倒好热水盖上盖子,苏路然端着杯子向外走,“我也不知道,等李队来再说,我可不敢说。”
“也对。张叔要知道了自己女儿遇到了什么,估计得伤心好一阵子。”
苏路然没搭腔,只无奈的点点头,把茶递到张叔面前,“叔您再等会儿啊!我们李队一会就来。”
“嗳。”大叔应了声,双手接过热茶抿了一小口,环视了周围,才结结巴巴的道:“那个…警察同志啊…俺…俺们家阿惠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
张父一问,大伙就纷纷耸拉着眼皮沉默不语,张父更慌了,以为是自己的女儿犯了什么大事,茶也不喝了,抓着苏路然的手就说:“警察同志…是不是…俺家阿惠做了什么坏事啊?一定是你们误…误会,俺家阿惠是个好…好姑娘…!”
老实巴交的张父到现在也还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遇害的事。
方扬拍拍张父的肩头,安慰着:“没这回事,叔您别多心,你家阿惠是个好孩子。”
“对对!”
听到连警察同志都夸自己的女儿是个好孩子,做父亲的心里难免会有些小小自豪——这是每一个做父母都会有的虚荣心。
办公间的门被打开了,李队走了进来,方扬和李队打眼色,示意这是张惠的父亲。
李队会意的一点头,扭头对外面喊:“田子,带张父去认认。”
“好。”
……
看着张父跟在田子身后渐渐变小的背影,苏路然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憋得慌。
第7章 允诺
苏路然从没见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过,那种努力抑住哭腔而滚动在喉口的悲伤与愤怒,让人听着就觉得不忍。
泪水趟过张父粗糙的脸,浑浊的眼布满了血丝,一直表现得很拘束的张父此刻却紧紧抓着李队的手不放,哭着质问:“是谁做的?!告诉俺!俺要杀了他!阿惠啊!”
张父嘶哑着嗓子喊女儿的名字,似要将她叫醒一般,可哪能叫醒呢?回应他的只是一具无言的尸体。
苏路然看着这样的张父不禁哑然,这样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再苦再累恐怕也未曾皱过眉头,却因女儿的死这样哭得这样悲绝。
三个人合伙才架住失了控的张父,把张父按到椅子上坐好,大伙围着张父胡天扯地了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有用的安慰话语。
做警察的都没那丰富的感情,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路然看着埋着头,背脊时不时颤抖的张父,心里挺不是滋味。
其实她想,她应该是能体会张父的这种感受的,当年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时,她是这样切身感受的。
——那种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悲伤的情绪,就好似在某一天醒来发现迎接自己不是熟悉的晨曦,而是无尽的黑夜一般。那种与自己所熟识的都背道而驰了的一切带来的无措感,积堵在每一根血管里,加重着身体的负担,随着一天天的流逝而愈感疲惫。
这往往是施加在身与心的疼痛。
苏路然苦了脸,挪到张父身边轻轻坐下,拍着老父亲微弯的背,“叔您别这样…我想…您家阿惠一定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的…”
苏小姐这辈子没怎么安慰过人,也是个挺粗线条的女人,学不来张嘴就是漂亮的话语,只能费劲了脑汁挖出电视听过的台词,给山寨出来。
可山寨的毕竟是山寨,起不到什么大作用,苏小姐一个人在那背了老半天,张父依旧无动于衷,埋着头不言语。
苏路然一下子也没了折,摸摸鼻头,坐在张父身边一起不言语。
许久后,老父亲埋着头开始闷闷的呢喃起来,坐在身旁的苏路然听得真切。
“阿惠她…是个好姑娘…打她娘生她那天起…小家伙不吵也不闹的,忒听话…从小成绩在班里都是拔尖的…”
“叔…您别这样,伤心也是没用的啊。”
张父像是没听到苏路然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小时候啊…阿惠天天上完学回来,还帮着家里打猪草,别看她身板小,却是能背起一背篓的猪草呢…”
说道这,张父抬起头来笑了,却比哭还难看上好几倍。
略带伤感的话持续着,所以人有些不忍地别过了头去,警察最忌讳的就是情感这东西。
苏路然握着老父亲被泪水打湿的手,看着他说:“叔您别这样了,我们一定会抓到那些混蛋的!”
张父停了话,转头看向身边人。身边的女警同志,虽然没说过什么话来安慰他,但那漆黑的眼睛却让他有种觉得是自己的女儿在看着自己一般,清澈油亮。
看着这样的眼睛,老父亲觉得心中的重压少了许多,他颤抖着嘴唇点了头,选择了相信苏路然的话。
。。。。。。。
苏路然和方扬带着张父来食堂吃东西,为大叔点了食堂最好吃菜,张父很感激,但却因丧女之痛而食之无味,只得勉强吃了点。
吃完饭出来苏方俩人张罗这给张父找个住处住一晚,但张父却摆摆头拒绝了,家里的田需要他上心,小儿子刚出生,孩子他娘一个人照料不过来,大大小小的事还等着他去做。
和两人道明了由理,张父抹了一把脸打算走路去车站。方扬拉住了他,说开车送他,搞得张父又是感激得无所措了一番。
帮大叔亲买了车票,买了点上路吃的东西,张父坐在车上把头伸出窗外抓着俩人的手,拜托着他们一定要为自己的女儿抓到犯人。
苏路然忙不迭的点头:“大叔你相信我!我苏路然拼了命也会为你抓到的!”
有了警察同志的允诺,张父终于放了心,乖乖坐回了座位上,伸出手与他们挥手道别,跟着车子的行驶越来越远。
车子在黄昏下拉长了影子,方扬收回眼,盯着苏路然说:“你确定你能抓到犯人吗?”毕竟,过了这么多天,警方除了那卷监控录像,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苏路然摇摇头:“我不知道,陆凯那人无赖的得很。不过我敢肯定就是他,因为他的车就是深蓝色的!”
“陆凯?”方扬一愣,然后恍悟,“你去见他了?李队不是…”
“嘘嘘…所以说你不要说出去啊!”
“胆儿挺大啊!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咦——说得这么痛快,我可不放心!”苏路然摆出个丑得要死的质疑表情。
方扬一见她那表情就头疼,一推她脑门似要把这臭表情给推掉。
“别摆你那破表情,碜死人了!我方扬你还不相信吗?”
“你方扬那张大嘴,我哪能放心啊!”
“喂,你倒是说说,我嘴哪里大了啊?”有人不乐意了。
苏小姐难得搭理他,转个身走了,方扬立马发挥牛皮糖的功能,粘了上来。
“嗳—嗳—你倒是说说啊!我这嘴哪里招你了啊!”
“没招我!我看着它丑得慌,不见待了行不行!”
“谁嘴丑了?告儿你,这可是正宗的金城武嘴!”
“可拉倒吧!还金城武?我还章子怡呢!”
苏路然听不耐烦了,抬起脚就跑,方扬也不嫌累,巴巴在后面追着,边追还边不忘谈谈他那“金城武嘴”的魅力所在。
哎!当“金城武”遇到“章子怡”该咋办?!
——让这俩山寨货折腾去吧!
第8章 醉酒
案发后第五天。
李队带着苏路然与方扬去了陆凯的家里,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去时家里多了两个人——陆凯的父亲陆志华和一名律师。
李队和陆志华递出警证正待说出来意,就见坐在一旁的陆凯嘲讽开来,“喝!昨天来俩,今天来仨,嗳,我说,明个儿你们是不是就该带一个警队的来了啊?”
“昨天?”李队疑惑的重复了一片,而后恍悟,回头瞪着苏方两人,用眼睛质问着:昨天到底是谁来的?
苏小姐心虚的移开眼,方扬摇头装无辜。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李队在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得严刑拷打一番,看看到底是哪个皮痒的敢不听领导命令!
“您好,我是刑警队长李高,据我们获得的一些证据,怀疑您儿子与一起强。暴案有些关联,我们这次来是想弄清一些具体问题。”
陆父一听这话,灭了烟,翘着腿一抖脸上的肥肉说:“什么叫怀疑?没确切证据你们可别随便怀疑上我儿子啊,哪个做父亲的能容忍别人把自个儿子当强。暴犯啊?你们这样乱怀疑人,我有权告你们的啊!”
话说到这当口,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陆志华一下站起来,抛下一句“有什么事你们和我律师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三个人吃了鳖,气得牙痒痒,老一辈人说的话果然没错,真他妈是老子反动儿混蛋!
在陆凯这里无法再继续,李队只得向陆凯询问了参加party的人员名单,着手查询陆凯对于面具一事是否有撒谎。
遗憾的是,警方先后对名单上的几家进行调查走访,均证实了他们有在陆凯家开party一事,时间为十七号的晚上九点到十八号凌晨一点之间。
虽然开party的时间不是案发时的十六号晚,但在却在购买面具上给陆凯建立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而对于陆凯购买的面具是否用在party上,在针对面具的种类与样式进行盘问时,给的回答也是众说纷纭:
“我怎么记得这么多?当时喝高了谁记得啊!”
“面具不就是面具吗?谁还记样式啊!吃饱了撑的?”
“废话!不都是用怎么面具吗?”
。。。。。。。。。。。。。。。。。
案子再一次陷入了僵局,无法前进。明明已经确定了嫌犯,却没有一点证据来指证。
就好似在走一道迷宫,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却忽然横亘出一道厚墙,让人无法前进也无法到达。
黑幕降临,被工作搞得情绪低落的苏小姐,硬拖着同样情绪低落的方扬,跑到夜市叫了一推吃的外加几瓶酒,边吃边怨。
“喝——舒服!”一杯酒下肚,烧的嗓子眼火辣辣的倍滋味。
叼了一片藕在嘴里,苏小姐一边咀嚼一边含糊着骂道:“这是气死个人了!姓陆的那两龟蛋真他妈欠抽!”
“可不是!”方扬搭腔,“瞧着陆志华那一脸肉就糟心!个捱千刀的死猪装个什么劲儿啊!”
“对!对!忒装!妈的有钱了不起啊!等着,等老娘有了钱,老娘叫上一伙人轮了那他那蠢儿子,到时候再拍拍屁股扔上一句‘有什么事和我的律师谈’!靠!”
“这主意不错!有想法有想法!让着老龟蛋也尝尝这滋味!”方扬打着嗝鼓起掌来……
“嘿嘿…多…嗝…多谢夸奖!”
胡吃海喝了近一个多小时,不胜酒力的苏小姐醉得晕头转向,被方扬扶着一步一摇晃地往家走。
正准备穿过大马路,倏然,一辆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车窗摇下来,有人叫着苏路然。
苏小姐一听这声儿,熟!回头眯眼朝车里的人看了看——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淡薄的唇…
这帅气的长相,真熟!苏路然双手捂着脸叫唤起来:“啊啊啊!彦祖~彦祖~我爱你!”
车上的人一翻白眼:“瞎叫什么呢!谁吴彦祖呢!”
“啊…”认错了!被骂了的苏小姐托着下巴很懊恼,对车上的人一鞠躬,刚想道声谦,却被方扬拖走了。
“走走走…大街上发什么酒疯啊!”
看着那黑猴招呼也不打虎着脸托着苏路然,也不知怎么了,林加觉得看着倍儿刺眼,就想开车门走出去。
——不过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下了车对着两人大喝一声:“苏路然!”
一听见有人叫自己,苏路然立马一回头,稍息立正站好,敬了个标准手礼:“是长官!苏路然时刻准备着!”
“噗…呵。”副驾上的卷发女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女警真是太逗了,真不知道林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林加也是被逗得一乐,可是又觉得笑出来不好,只能硬憋着,一张脸憋得红通通的。
相对于像是看笑话的两人,方扬倒是看得双眼直冒桃心儿,醉酒了的苏路然,怎么就越看越可爱呢!
林加轻咳一声调整好情绪,对方扬说:“我送你们回去。”
方扬打第一眼看到林加就没什么好感,丫就小白脸一个,算什么东西!
一摆头,方同志回答得挺干脆:“不用。”说完就扶着醉得不醒人事的苏路然站大马路上搭起车来。
可一连拦了几辆车都有人,看着空荡荡没几辆车的马路,方扬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在心里直后悔:早知道就该把车给开来。
林加看出了方扬的尴尬,也不嘲讽,只淡淡地笑道:“这么晚很难搭到车,你还得扶着个酒鬼,也怪累的,上来吧,我送你们。”
到这当口上,再拒绝也没什么意思了,方扬只好点点头,驮着苏小姐上了车。
林加把车一转,歪过头对副驾上的卷发女人皱眉,笑得有些抱歉:“于佟我先送你回去吧,今天恐怕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