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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狐狸低笑一声,便松了手,对着那批人笑道:“好了好了,不玩儿了。我刚其实是和我们小贾弟弟在开玩笑,大家别误会了啊!好了,上早课了,走吧走吧。”
前面那堆人看他那样子,着实是纵容轻松,便倒真的信了他,都叹道怎么如此耍人云云,便纷纷转身到师母那处领剑去了。
就这么一下子,便只剩我一人站在原地没动。
我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拳头依旧紧紧握着,鼻尖隐隐还缭绕着马狐狸身上那股子好闻的兰花香。
抬眼看去,只见远处的祝英台早已停下舞剑,目光是和前方的马文才相遇,只一瞬,便转开了。
我看着马狐狸的背影,微风带过,那贴身的纱缎学子服被吹得贴在他身上,肩很宽,却很瘦削,然而,背脊挺得比谁都直。
马文才,你确定你对祝英台的……是爱么?
抑或只是一个从小到大的执念……
而已?
一阵风轻拂而过,竹枝微摇,我抬眼看那碧蓝的天空,天高海阔,究竟人心的自由是别人给的,还是自己给的?
困住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罢……
……
丁颜书便坐在竹林旁的长案前,开始弹奏筝乐,幽竹美人,琴音铮铮。
“好了,刚刚祝英台和梁山伯两人的对招不错,你们再给其他同学认真地演示一次吧。”丁师母如是道。
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人相视一笑,点头应允,提剑站到空地中央,互相轻轻一躬身,剑风轻扬,开始了。
看祝英台舞剑,便能看出她确实是出身于大户人家,一手行剑耍得流畅优美,舞动起来,剑与长穗刚柔相济,变化多端,舞姿潇洒英武,又带几分飘逸出尘。
观者只觉前言人舞剑清新干脆,从不拖泥带水却又优雅如云,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广袖临风,绛唇珠颜,墨发飞扬,一转身一弯腰,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
梁山伯与祝英台相比,自是及不上,但是亦不差,平日那动不动便脸红的样子全然不见,白净的心型小脸上微微酡红并沁出小小的汗珠。行剑速度偏慢讲求的是行云流水之意,他与祝英台招招对拆,似是剑尖相向实是剑意缠绵。
剑通情,亦见意,剑意,情意。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的目光迷蒙地仿如缠丝般绵绵密密,缠得人仿佛深陷其中般不能自拔。
心内暗叹一句,如果我初来之时看到的梁祝二人是互相欣赏,那么现在的他们早已陷入情网,只不过一个是知而不能言,一个是陷而不自知。
连我都能看出来的……
那么,马狐狸……
我抬眼,果然见站在身旁的那张狐狸脸笑意果然少了几分,但是那薄唇还是微微勾起,泛起丝若有似无的笑。
不知为何,马文才这样的笑总让我有种陌生感,仿佛其实我从来没认识过他一般。
“呆着看了那么久,我的脸很好看吧。”
我顿住,然后眉头一皱头一撇。
诸天神佛,对不起,我又犯错了。
其实由始至终马狐狸就是马狐狸,没变过!
“是很好看,看着看着就想撕了它。”我咬牙切齿道。
他把我的脸掰向他,然后把脸往我处伸了伸,道:“你舍得?”
“呸,你这不要脸的死狐狸!这种话老挂在嘴边,你真他妈的好意思啊!”
他哈哈一笑,捏了捏我的脸:“哎哟……小卿卿啊,你可真是不了解我,我一直都好意思得很~~”
我的脸被他扯得变形,“你他妈的好意思个大头鬼……啊!好痛!”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捂着脸,怒目而视!
娘的!把我脸当橘子掰是吧?!知不知道姑奶奶我以后还要凭这张脸皮出来混啊!?
“以后不许那么多脏话。知道么……”狐狸眼一眯,拍了拍我的头。
我正想发作,便听到身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儿?”
我扭头看去,一张苦瓜脸撞入眼内。
哇靠,好苦。
来人一副苦瓜相,倒不是丑,只是一看那五官就是让人直觉着可怜兮兮的,一看就是蓝颜薄命的样子,脸皮儿那叫一个白,而且窄腰细臀连胳膊肘子都是孱弱得只剩细细一根。
我摇摇头,又是一个受。
不过,受归受,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我上下打量了一通后,开声道:“你谁啊你?!”
事实就是,我不认识。
苦瓜脸一愣,那张本来充满挑衅的柳叶眉儿一抖,红唇一咬,道:“哼……你……不识好歹!”
说罢便一跺脚走了,我看着那细细的腰儿一晃晃的,我摸摸下巴,道:“好销魂。”
马狐狸声音传来:“你原来好这味儿啊……”
我回头瞪他:“我就算好他那味儿也不好你这味儿!还有……那苦瓜干是谁啊!?这冷不丁地跑出来腹诽人,然后又装得个神秘兮兮的……”
马狐狸一愣,道:“苦瓜干?”而后忽然笑开,“哈哈,要让他知道你这么叫他他今晚就得上吊去了……”
“为啥?”
“他是这尼山县的县令之子,叫萧迢。其实性格也没啥,就是喜欢纠结些有的没的,最忌讳别人说他的容貌,据说他自视甚高……而且,他之前就是负责我们入学记名的,大家都认识他……”
我扭头看了眼那苦瓜干的小细腰,不由得拍掌赞道:“好名啊好名……但是,为啥我不认识?”
马文才呵呵一笑,道:“因为记名的时候是我帮你去的。好了,领剑去吧,我们最晚了。”
……
正所谓双人练习,就是和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般双人对拆。
然后丁师母和丁美人,给我们示范,让我们一招一式跟着学。
看那一大一小两美人舞起剑来就是若柳扶风,艳绝□,但是,扭头一看……
我叹了口气,道:“人生啊,总是如此的矛盾。”
说罢信手把剑一挥,霍霍生风。
马文才一闪,避开我风中凌乱的美妙招式,道:“什么意思?”
而后他手挽一个剑花,剑尖儿顶上我的,带着我的剑扭了一个漂亮的回旋。
我耐不得这种慢悠悠的耍剑,“呯呯”两声拨开他的剑,回身摆了个大鹏展翅状的姿势,身子在动,嘴巴也不停。
我眼睛斜了斜站在我们旁边的那对儿,声音不大不小地道:“那边是仙境,这边就是地狱啊……”
马文才反手用剑柄子把我抬起来的膝盖拍下去,手腕一转,又把我的剑带着舞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向旁边捞捞嘴:“黑白无常。”
只听哐啷一声,那白皮苦瓜干终于熬不住了,一把劈开和他对拆的黑炭头黄秋声,扯着嗓子道:“你说什么!”
我跟着马文才的剑尖把剑绕了三个大圈圈,还旋转回身了一次,哎,好累,探戈都没这么累,“我啥也没说……”
白皮苦瓜很生气,于是变成了红皮,他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不过一看就是不会使剑的,居然握着剑一戳一戳地就往我这里“插”着过来。
我哇一声退了几步,虽说着些剑都是没打磨过的,割不了人,但是它的头儿可还是尖的啊!
白皮苦瓜你杀人呐!
马狐狸一见,便伸手一挑,白皮苦瓜手腕儿细细一根,根本握不住剑,一把剑就这么被挑开了。
我舒了口气,看着那萧迢浑身气得直哆嗦,咬着泛白的一张嘴唇话都说不出了,就死死瞪着我,心下一软,道:“好啦好啦,我不消遣你了啦。”
说罢走上前,握着剑柄想拔起剑想递给他,殊不知我的剑才从土里抽出来,那萧迢居然气得往我这边扑了过来!
出于惯性,我便顺手一挡!
“嘶啦!”一声。
我眨眨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抬头,看了看白皮苦瓜已经白得呈灰色的脸。
而后,生平第一次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红,看着白皮苦瓜,我相当真诚地道歉:“啊,对不起,你露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销魂啊销魂!!!!
俺今天卡卡有神功已经突破第八重了!越卡威力越大!!
说实在话,俺有懒之魂!如果不素乃们最近实在太好太好了,今天俺就已经不写了!
要知道俺下午两点开始卡到现在!!!好不容易终于给我码出来了啊!!!!
额D神啊啊啊啊啊啊(无限回音中)!!!!
在这里特别鸣谢妹妹和KIKI的长评,乃们给了我太多的感动。
俺从来没想过一个不过20章的,甚至说我要说的故事还没有真正入戏的文能够让你们给我写长评。
俺觉得感动素真的,在这里,小五给乃们鞠躬鸣谢!
希望乃们能继续支持!
(回头看别的依旧霸王的霸王龙:乃们看看人家!!!!!)
还有所有回评的童鞋们,俺耐你们!!有你们的支持不枉人家卡到内牛满面都继续坚持!!
昨天姐妹们都好羡慕俺有长评,俺挺直腰杆子说,俺没让别人写,素俺家娃们自己写的!那叫一个豪气千云神气飞扬!
太感动鸟!!!!dbqnldl_1
握拳!只要不卡,俺明天还更!
加油!
好了,现在是8点09分!俺放存稿箱,怎么也要来个20:18:28发文!!
PS:我有预感我今晚肯定又要捉虫,汗,我的吉祥数字从来都没有坚持下来过,内流……
果然内流……俺抓虫了……俺的吉祥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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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花开,何处春事了
“吉祥啊,你说,这山中的月是不是很美?”
我站在窗前,抬眼看去,月色如霜,皎白迷离,现已绿肥春空,那夭夭灼灼的漫天飞花早已寻不着踪迹,明月回廊间偶尔只闻零星虫鸣。
转眼间,夏天居然真的要来了。
吉祥窝在她的小榻上,眼皮都没掀一下,道:“是吖是吖……好美……小姐……你还不睡啊……”
我瞥她一眼,见她已缩成虾子状,便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习惯真是要不得,冬天怕冷时缩成颗虾米还能保暖,现在都已着单衣了,你还这么蜷着不觉得热?”
吉祥已半入眠,断断续续地嘟哝道:“……嗯……虾子好啊……山风那么凉怎么会热……小姐你以为这是洛阳啊……还有……小姐你的睡姿不是更奇怪么……”
我失笑道:“你这睡懵头了就胡说八道,我的睡姿怎么奇怪了。”
吉祥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已几不可闻:“小姐你睡觉……最爱抱被子了……抱着被子……任谁也扯不开……”
开字音还没完,便已没了声音,换来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我愣了愣,看着已经熟睡的吉祥,“真是好生能吃又能睡,上辈子就是一直猪崽子。”
又转眼看了眼那月色,实在是美极,朦胧幽远,心念瞬间转了好几回,终于还是决定出去散散步,听风赏月,总比夜不能寐好。
……
洛阳城郊白马寺,柳垂摇,玉生烟,彩蝶逐影花草间。
贾常玉年年都要来白马寺祈福布施两次,起初,我嫌他女气,他摸着才七岁的我的头道,这种事家里总要有人做的,你娘去得早,那就只有爹来了。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卿儿,爹这辈子没什么盼头了,只盼你平平安安,能开心无忧地活着便够了。多做点善事,也算为你积些福。
那时,贾常玉还很年轻,却笑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世间最后只有我能进得了他的心。
从此,我便年年都跟着他到白马寺去,或是念经祈福,或是搭个小竹棚给那些乞丐分派馒头稀粥。
元康六年年春。
白马寺门前,我从轿子下来后,便对贾常玉道:“爹,这次我可不帮忙啦,免得到时候又把粥啊馒头啊什么的给你弄没了,到时候又得挨你念……”
去年我不小心把整整一大锅粥都弄翻了,贾常玉在我耳边整整念了三个月,又是姑娘家怎么这种不仔细,又是以后嫁出去夫家会责怪。念到我耳子起茧,回了他一句,这洛阳城除了司马祈有谁敢娶我,你放心啦,女儿一定嫁不出去的,所以这个问题你不需要担心!
过后,贾常玉倒真的没有再拿此事念过我了。
以前想不明白,便很欣然地觉得他不啰嗦自己就很高兴,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把这句话装心里去了。
贾常玉听了我的话,很是无奈地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今日十五,人很多,别乱跑乱窜冲撞了别人,知道么!”
我点点头,边道好边转身走。
吉祥前段时间患了风寒,我便没有带她出来,免得着了风更严重,所以现在是一个人逍遥得紧。
今日果然是十五,来白马寺求神拜佛的人特别多,寺内香火鼎盛,那手腕儿粗的大香价格不菲,却寻常可见。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香烛,和那些前面跪了一地的锦袍女子们,我摇了摇头,都是些官家夫人,求神拜佛有用么,自己的丈夫不还是一个个往家里取?求了子又如何,你生得出,别人缘何生不出?
愚钝至极。
我摇摇头,找了个空的软垫子跪了下来,我对普通的那种求神拜佛没兴趣,唯独有些喜爱求签。
一支签,几行诗,即使每次只能问一个事,但是能把我茫茫未知的前路点开一些也总是好的。
愚昧也好,无知也罢,现代来的又如何,只要我愿意相信了,便是真的了。
手中签筒子刷刷地摇着,慢慢,便有一支跌了出来。
我抽出来一看,脸就是一垮,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