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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元心想莫非这位法师果然有神通,一眼就看穿了,只是心怀慈悲,才不在晋王面前拆穿她?晋王对他倒是言听计从,也不多说,只起身往后殿的方向去了。留下余庆元一个人,好奇又忐忑的看着面前的僧人。
“每次他带了客来,贫僧第二天都是见不到的。”法师却没说什么玄乎的话,更没打什么禅机,只又给余庆元倒水。
余庆元不敢确信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拿茶杯的手开始不停发抖,怎么都止不住。
“也有几位是连夜回了遥城。”广心法师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平和慈悲。
“你……你就肯助他……”余庆元感到自己已经言不成句。
“贫僧非为世相名利而助他,却为慈悲功德而助己。不在此处,亦在别处。贫僧非但救不得一人,倒少超度了几个亡魂罢了。”广心法师说到这里,又低头颂了一声佛号。
余庆元只觉得眼前人如毒蛇虫蝎般可怕,不多说一句话,起身就想要走,却被法师叫住了:“余施主留步,贫僧的话还未说完。”
她也不回头,只站住了,拿背对着他。
“贫僧的罪业,自有贫僧的因果,贫僧也是这样告诉朱施主的,有些因果,未必要留待来世。”
余庆元又往外走了两步。
“贫僧曾断朱施主二十一岁方可婚配,说的是可化凶煞,实则是为情劫。今日贫僧得与余施主相见,便也是这因果中的一环罢了。”
她冷笑一声,转过头来:“好一个无可舍处!恕在下还在这轮回之中,六道之内,竟听不懂法师这些箴言禅机,也不奉陪了。”
“阿弥陀佛。”
广心法师再不多言,神情间也不怨她冒犯,只低头再颂佛号,任凭余庆元走出大殿,才又抬头说道:“朱施主都听到了?”
晋王从殿后的阴影中踱步出来,声音喜忧难辨,只有惯常的清冷而已:“只听到一个无可舍处。”
晋王只坐下和广心法师又喝了一杯水,就出去寻余庆元。找了半晌,在后殿一个小小的佛堂里发现了她,只见她在佛前也不跪,只直直的坐在蒲团上,望着佛像发呆。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她看也没看来人,就开口说:“你今日不杀我,只怕往后会后悔。”
“庆元。”晋王犹豫着说,觉得这称呼甚好,就又重复了一遍。“庆元,世人只道天家子孙,贪得无厌,明明生来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要争那天下第一,你道是为何?”
余庆元冷笑:“莫非又是‘争乃是自保’那一套说辞?”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晋王在她身边坐下,也望着佛像。“当朝太子是个好人,当有的心计手段,一样也不少,为何我仍要争?更重要的是,为何父皇要纵容我们争?”
余庆元转头看他,等他说下去。
“庆元,其实你当是最懂的那个。”晋王也看她。“还记得吗?‘权术不能无中生有’,若只为巩固皇权、为获得权臣贵族的助力而盘剥走卒百姓,在一砖瓦一蚁穴中动摇了根基,哪怕一朝一代坐得稳那个位子,往后如何,你是看过民间疾苦的,你比我更清楚。”
她心中一震,缓缓说道:“可你若不争这些助力,谈何容易?”
晋王看着她的眼睛道:“如何答这一问,你本也知道的。”
余庆元低下头:“揣摩天子心术,避权贵之锋芒,用开源而非节流利民生,这些够吗?”
“自然不够。”晋王转开眼神。“也总有那不谋权柄富贵的臣子吧?”
她苦笑道:“殿下何苦跟我说这些,即使我贪图荣华富贵,事到如今还能投奔别人不成?”
晋王哑然失笑,拿手抚了抚自己的眉间额头;“说的也是,何苦说这许多,你若不老实,杀了便是。”
余庆元也笑了,好似这几日只有讨论她自己生死的话题才能令她开心一样。
笑声消散的很快,两人一时无话,只都在地上坐得东倒西歪,看着那菩萨,晋王突然又开口说:“你莫怪广心大师,这世上我只识得他一人是真慈悲的。”
余庆元拿手比着青砖间的缝,淡淡的说:“我不苟同,但我懂。佛祖割肉饲鹰,他为你做幌子,整日万箭穿心也差不多。”
晋王斜瞥她:“你是将我比畜生呢?”
她也歪头瞧他:“反正你不杀我了。”
晋王被那眼看了一下,只觉得说不出的婉转风流,心中只道你再这样看我,我虽不杀你,可也再不放你走了。话到嘴边,又觉百般不妥,便叹了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归路
晋王走后,那一日再无人找余庆元说话,连饭食都是给她送到房里去的。她一人独处,只觉得心里阴晴不定,怎么也坐不住,就又去寺院后面登山,松散一下这两天起起伏伏,但总体趋势一直下落的心情。只是她再爬到山顶,也未豁然开朗,反倒景随心境,看那秋色虽美,却想到随后便是严冬,便更沮丧了。
回房之后她觉得浑身汗湿,也不好使唤别人,只自己找来水洗了头发擦过身,熄了灯,只穿了中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过去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心里过了太多遍,自己也从来没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她决心不再多想,只往前看。她想着也许还可以把苏大人之前的笔记找到,她一人把他们两人的这桩差使完成。想着要跟蔺太傅好好的汇报,先讲那不带立场在内的观点,再跟他商量怎么融入当今朝政。她很想偷偷给苏家送去一点抚恤,却不知这样做是否合适,之前还是得先征求蔺程的意见。余庆元想起自己之前那么怕他,现在却在心理上莫名的依赖他,虽然明明也在他的算计之内,但总觉得他不会真的害她——这种想法太危险。她突然想起遇刺那天杀人杀马的晋王,这些身居高位的男人,明明每人身后都有一个血流成河的修罗场。而她之前如此幼稚,因为概念抽象,就一直在潜意识里逃避,真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思前想后,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将晾干了的头发拢一拢,便要睡下了。可才闭上眼没多久,她就听见房间的门被推开的响声,惊得她突然坐起,厉声问道:“是谁?”
来人也不言声,只反锁了门,走到她床前,借着窗子中投进来的月光,找到她的手握住。余庆元先是松了口气,心想自己那一问纯属多余,除了晋王,谁有这样的胆子。然后又紧张起来,因为晋王的动作未到握手为止,而是在被子底下从背后搂了她一起躺倒。
晋王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别怕,我保证不动你……只让我抱抱……”
只说是抱,晋王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去吻她脖颈,热气惹得她后背寒毛倒立。因为知道早上不会有人来打扰,睡前她脱了中衣,亵衣的背后只得一根带子,晋王摸到她身上起了小小颗粒,只觉得指尖烫得要着火,一路往前探去,握住一只微凉的椒乳,再不肯撒手。
余庆元只恨自己忘了锁门,只因全没想到在寺庙里他还有这种色胆,惊得猛抽气,牙缝里嘶的一声,身体往后一挺,屁股正顶在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上,惹得晋王手上又用了力,疼得她浑身一颤。
“别动。”晋王的嗓子哑成一片,一边在她颈间耳边乱亲。“如果你不想在这间禅房就被破了身子。”
“你何必……”
“留个念想。”
晋王将腿压住了她的腿,一只手绕过她脖子下面,塞了两支手指在她嘴里,拨弄着她的舌头,另一只手恋恋不舍的在双/乳上都流连了片刻,便滑进了她的亵裤。
这次他也不着急再往里,只在那毛发上不断流连,拿指尖又卷又捻。余庆元被他挟制,动弹不得,这具年轻敏感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恶意的挑逗,她只觉得股间一下子就变得滑腻不堪,口中又有他的手指,咬不到嘴唇,只能紧紧夹住双腿,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晋王似是不满意她的反应,就将手指继续往里探去,正触到她最敏感的核心。那里早一片泥泞,他摸到那触感,自己也是浑身一震,凶器便顺势从后面塞进了她两腿之间,磨蹭起来。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明明只是自己伺候她,就能被撩成这样,要是真的被她用那一处和嘴来伺候,不知该有多销魂。
余庆元只觉得两人形状太过荒唐,就努力向里挣扎,一时间挣脱了他,自己却已经面朝墙壁,退无可退。晋王也不急,只凑了过去,伸手将她亵衣解了,再索性把她往里推了推,欣赏她双峰挤在墙上的景色。
她奋力翻身,单臂抱住胸,另一只手要去扯被子裹住自己,晋王却不让,揽过她抱在身下不让她受凉,低头去亲她右边上臂。余庆元意识到那是她伤疤所在的地方,月光下还能清楚的看到那片紫红色和洁白肤色的反差。
晋王吻了片刻,拉过被子盖过两人,竟没再乱动,只将她头按在他肩窝,两人头发缠在一处,铺了满枕满床。
“罢了,我只给你留这个记号倒也够了。”他用指尖抚那伤处。“可还疼吗?”
余庆元摇了摇头,伸手将一缕被晋王压住的头发抽出来。
见她情态可爱,晋王又俯身去亲她双眼额头,眼看就要亲到唇,又硬生生的挪开了:“歇了吧,我保证不再弄你了。”
余庆元本来就满腹心事,加上实在不耐烦被他这样闹,此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只不相信的瞪着他。
“我从不要不情不愿的女人。”晋王用被子把二人裹好,再用手覆上她的眼睛,强迫她闭眼。听到这种言下之意是他阅人无数且从不主动的话,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争,自顾自的睡去了。晋王也不再扰她,只在同一张床上睡到了天亮。
余庆元身心疲惫,所以睡得格外沉,醒来的时候晋王已经走了。她松了口气,知道最后一次他占有欲突然发作不让她走的危机已经躲过了。她收拾停当,走出房间,就见晋王在门前负手立着。他先送她上了马车,塞给她一盒点心,又转进寺里去跟广心法师话别,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也就走出来与她同车上路了。
余庆元一路上仍不说话,神色比来路上更沉重些,只在再次看见遥城大门的时候,表情里才现出点活跃。晋王知道那是逃过一劫的兴奋。想到她必定是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的钳制,自己却满腹离愁别绪,就觉得好没意思,心想倒不如早日送她回京,早日眼不见为净。在这一事上,两人的心意倒是难得的达到了统一。
回到王府,余庆元向晋王提的第一个请求就是找回苏大人的笔记,晋王告诉她那些文书都已经成了证据呈交大理寺了,要她自己回京去誊抄出来。余庆元又要求给蔺程写信,晋王也应了,同时向外放出来余修撰已伤愈的消息,一时间,请求拜会探望的帖子便涌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晋王虽然搞夜袭节操掉了,但还是有不食嗟来之肉的气节……
、别过
其实不用伪装,也没有人会怀疑余庆元现在的样子不是大病初愈。但她嫌自己瘦了之后的样子太女气,又把脸抹了个黑黄,见过她的人暗地里都要摇头叹息,好好的一个状元郎,经过这么一遭,仕途不好说,身子怕是毁尽了。
只是江知府却没来,余庆元旁敲侧击的打听到,江知府十日前被寻了办案不力和收受贿赂等几个错处,被贬到了晋地一个偏远的边角去做了知县。新任知府还未上任,她不用打听便知,这次想必是晋王的自己人了。拔除江知府这颗钉子看似小事,确是切断太子一派和晋地之间往来输送的重要一环,虽然青昌记中仍有江家股份,但其他三家票号若识趣的话,也是时候往晋王这边靠一靠了。
果然不出三日,福满记的福掌柜,董宝记的董掌柜,和长鑫记的金掌柜就寻上了门来。他们虽然没下帖子,倒是晋王领着来的。晋王见她焦黄黑瘦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板着脸给他们互相介绍了,就坐到一边一言不发。
才寒暄客套了没几句,余庆元就和三位掌柜兴致勃勃的聊开了票号日常运作的种种。掌柜们见这位余大人没什么官威,又是晋王拿捏得住的亲信,就也知无不言,董掌柜还答应了她要去总部当几天伙计的要求。在敲定之前,大家自然要先看晋王的脸色,晋王虽觉得余庆元这样出去胡乱抛头露面太不成体统,但又不好当众说什么,再加上见她神情里难得的生动期待,也就点头默许了。
只是客人走了的时候,晋王没送出去,仍留在余庆元院里拿着茶喝,颜色也不大好看。余庆元送客回来发现他还在,只道是又免不了一番对峙,可晋王也不说话,只眼神带刺的剜了余庆元好几眼,就带着气走了。
接下来几日,余庆元就乔装打扮,称自己是董掌柜的远方外甥,去那董宝记见习。因了票号生意本就依仗私下交情、信誉口碑和亲缘关系甚多,若不真是过硬的关系或从幼时培养,想随便寻一份工几乎并无可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