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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清楚自己在感情和事业上的问题远比又一次调动复杂,余庆元对自己新工作的反应,并没有对好友婚事的反应剧烈。回到翰林院之后的第一个休沐日,她就乘了早早约好的官驿马车,不往江府去,而是直奔京郊火器营。
江锦衡果然在,他的马车旁还停了辆余庆元不熟悉的小车,车边站的人却眼熟的很。走近了一看,不是别个,正是之前替静乐公主帮人送信的侍卫。侍卫也认得她,客客气气的将她拦下,通报了之后,又恭恭敬敬的请她进去。余庆元房间一看,正是上次她押解火器去西南前同江锦衡和静乐话别的地方。房间比先前那日干净规整了不少,坐在里面说话的人却没变。还未待余庆元问好请安,穿着一身家常女装的静乐长公主,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好友终于相见了!小余没有重色轻友点个赞!
、驸马
“庆元姐姐,我刚想去找你,又怕扰了你,没成想你这就来了。”静乐长公主夙愿得偿,眼角眉梢都挂满喜悦情思,加上最近又出落了些,美貌比前两年更增色几分。余庆元看看她,又看看江锦衡,两人脸上都有些害臊,但毫无忧色,可见为这桩婚事并未受什么委屈,才长出了口气。
“庆元,我们两个正念你呢。”江锦衡也起身相迎。“这次在前线多亏了你,友季回来之后同我讲了不少。你回来之后一直没来得及当面道谢,加上时局纷乱,更没安排给你接风,如今还要劳动你找上门来,太过意不去。”
“我知道那日你在宫里同我小三嫂见过了。我本想去的,被她拦住了。她其实是个心肠好的,必没难为你吧?当初是我的错,不该乱想你同三哥的事。我是见他对你是真上心,却没想过你的顾虑。将你拘在宫里,你必不愿的,更何况他往后还少不了三宫六院。”静乐说到这里,瞟了一眼身边的江锦衡。“你想必也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吧?”
“听说你又回翰林院了?庆元,你是要打定主意一辈子做官不嫁人的?还是皇上他难为你?虽然你肯为朝廷效力是再好也不过的事情,但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你这总藏着身份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哪天被拿住了,我们必会尽力护你,可总有算不到的地方啊。”
余庆元进门以来,一句话都没说,已经被他们两个问了几百句。开始还觉得情谊暖心,没一会儿就两耳嗡嗡的响,实在招架不住。她一会儿看看静乐,一会儿又看看江锦衡,觉得他俩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之前怀着的十分担心,就剩下不到三分了。
“明涴,锦衡,咱们坐下来说话吧。”余庆元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指着椅子说道。
静乐和江锦衡对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异口同声的说道:“对不住,快请坐吧。”
余庆元坐下后喝了两口茶,才觉得被他们连环轰炸时憋的那口气喘了过来,她连忙抓住这个空档,说自己想说的话。
“你们别害臊,我来首先是贺喜的,难得你们两个都是我的至交好友,能见你们得偿所愿,除了你们俩,我现在应当是这世上最欢喜的人。”
静乐虽然表达心意的时候够勇敢,但想到真的要和心上人成眷属,还是害臊了。江锦衡脸也红,只冲余庆元一拱手,谢意都在不言中。
“再者我也是来报个平安。这一转眼又是大半年没见,上次在这里跟你们告别,咱们三个还是大祸临头的模样,如今都好好的,你们千万莫为我担心。”
说到这里,三人都忆起那个惊心动魄的新年,想到那时毫无指望的迷惘心境,一时庆幸,一时唏嘘。
“还有……你们知道我一贯是个无事也操心的,这时本不该说些杞人忧天的话,但最近时局天翻地覆,又必将有诸多新政,怕是没人能置身事外。若是你们有什么担忧难处,或是有我力所能及可以帮到的地方,只管同我说说。就算帮不到,想想主意,哪怕是开解几句,也是我义不容辞的。”
两人听她此言,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江锦衡示意静乐先说。
“庆元姐姐,你对我俩这份情,锦衡和我感激不尽,只能心先领了,日后再报偿。你方才虽没直说,我们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锦衡同我商量好了,确实有些事要请你帮忙,但也要待你自己安顿下来,我们郑重其事的请了你来问,才合情理的。但既然你先提了,我也就厚着面皮讲了。”静乐望着余庆元,神情又感激,又严肃。“锦衡家中之变,已经不是秘密。说来还要感谢我父皇圣明,江家方能得以保全,也成就了我俩这桩没什么指望的姻缘。好在我自己虽无德无能,只凭托生的好,倒也能护住我们二人。但世上最不愿见他志向才华虚掷的人,非我莫属。更何况我自己见你雄心韬略,心向往之,也有效法之意。你我担心的,本是同一件事,就是这女子和外戚不得干政的祖制。”
静乐说的果然不错。余庆元得了消息,自然是替他二人欣喜不已,但也了解他们都不是安于保全自己,能满足于闲散富贵生活的人,所以才顶着扫兴又招人讨厌的雷,在这个时候开口。
“明涴,你只管说,我听着。”
“在三哥下旨赐婚之前,我同他有过一席长谈。此番绝无为他做说客之一,但你该知道,你在政事上同他讲过的话,和这几年来做过的事,都对他启发甚多。尤其对这工科之技、农耕织造之术的另眼相看,和为天下女子谋的壮志,虽成不了政务主流,经你现身说法,却也算得上这天下无可辩驳的要务。然而不是主流,也有不是主流的好处。我和锦衡若能在这两样上助天子一臂之力,即使不去干那朝堂上人人趋之若鹜的‘政’,也可算得上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余庆元听到这里,已经将她的意思摸透了七八分。她先前看得不错,静乐长公主的智慧韬略,加上对政治的敏感性,将她认得的男子和女子全加起来排排名次,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以她的能力,加上超然的地位,若是能出面来做天下女子的表率,提高这个年代的女子地位,真正是再合适也不过的了。比起她这个女扮男装、名不见经传的幕后推手,不知强出多少倍去。江锦衡自不必说,他若是肯用心钻研,兼帮助选拔科技人才,至少余庆元并不认识比他更胜任的人选。更巧妙的是,这两样都不是被传统文人看在眼里的正经政务,他们着手去做,有了皇帝的支持,应该不算扎眼。等作出了成绩,也就有了再说服别人的资本。这样成熟周到的想法,她想不拍案叫绝也难。
“明涴,不是我自谦客气,只是方才你这番话,说的竟是最最周全在理的,我再也想不出有比你们两个更胜任这差使的人。同你相比,我只觉得自己一向以来,是太多说嘴蛮干,少了你这般运筹韬略了。这两件事从何开始,想必你也有了计较,不妨同我直说,我但凡能帮到的,就算肝脑涂地,也不在话下。”
“庆元姐姐这话说的,怎的比锦衡还要无状些?”静乐长公主被她逗笑了。“先是折煞了我,又哪需要肝脑涂地了呢?这事从何开始操办,锦衡同我确也是想过的,说来说去,无非是要先立些榜样,兼招徕些人才。所以依你的意思,若是先办女学,再试开女举如何呢?锦衡也想在这工科上广向民间招贤纳士,只因他是个男子,又已经有了这火器营作为依托,说起来,怎么都觉得比我的差使倒容易好些,所以你先帮我想想罢。”
余庆元也笑了:“我自然是要先帮你的,哪有不为自己姐妹筹谋,先帮外人的理?只是你莫道我是离间你们夫妻才好。”
静乐再有见识,在男女之情上,也毕竟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大姑娘,听她这话,又是臊得半晌不语。余庆元也就不再乱开玩笑,同她二人细细筹划了起来。
“这女学女举,依我浅见,未必非要效法寻常男子的学堂科举,只因为女子争取为官入仕非一日之功,所以除了寻常圣贤书,还要教授些常识、算学和手艺这类科目才好。总而言之,当以助谋生、开智识为念,配合朝堂上的民生之政,循序渐进,才能真正为女子谋得福利和前程……”
对这个问题,余庆元思考得比任何其他政务都多都久,她和静乐一拍即合,恨不得一口气说上三天三夜。江锦衡在一旁看着,有些被忽视的懊恼,却远远掩不过心中那点不断升腾的希望。他想着想着,就朝过去自己暗暗的笑了——若是三年前有人同他说,总有一天他会万分期待成为驸马,他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土生土长的要是水平高,想做成点儿事情倒比穿越外来的更容易。公主驸马的CP才是最强力的CP。一举扭转传统观念,提升女性地位这种事情至今都还在进展中,所以在本文中也不会马上发生,但也算是上路了吧。
以前学一门课的时候看过好多奇奇怪怪的经济学论文,比如写中国制造业的发展是如何提升妇女地位的,打老婆和男尊女卑的根本原因是女性没有经济收入等等。那门课的老师也是个奇葩,他的名言是:文化就是持续一千年的经济。这话显然是经济学者用来刷存在感的,但也有道理。在封建时代,跟男的说男女平等,人家凭啥要听你的呢?这时候的主义之争,就不如在社会上多提供些能让女子自立的机会来得实在了。
、辞官
蔺程是朝中少数官职没动的人之一,一来是他职位太高,几乎动无可动,二来作为老皇帝新皇帝都器重的臣子,在政权交接之际,要忙的事情太多,动不动都只是个形式。但按照朝中猜测,朝政理顺之后,他应当会兼任首辅,哪怕是封个爵位,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因为蔺程忙,所以余庆元本来就对找他有些犹豫,那日从后宫勉强脱身之后,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虽然皇帝不像是个会为了跟臣子争女人就大动干戈的人,何况这个“女人”也是他的臣子。但余庆元早就吃过教训,皇帝通情达理的时候,都是没被激着的时候。他不发作,并不代表余庆元就能主动去扎他的眼。人精到蔺程的地步,也并不需要她提醒什么。同两个男人,当爱的爱,当断的断,她能做的都做了。纵使对蔺程的按兵不动也暗暗的颇有些怨言,走到这一步,她又只剩下等。
她等了约莫一个月,等到树枝上的叶子都见了黄,等到的不是旁的,却是一个新皇登基以来最大的人事变动。蔺程非但没升官,反而请辞了。高官请辞,尤其是年轻的高管请辞,本朝也不是没有过,但大多数都是装装样子,做做姿态,背后往往有些别的诉求。这事之所以有爆炸性,就是蔺程不仅请了,皇帝居然也准了。
余庆元是在翰林院里听见这消息的,当时她正在写一封关于招贤纳士政策的文书,听见之后手抖了抖,废了一张纸。她摇摇头,将纸揉了,重新好好写完,下朝前去跟储学士说了会儿话,就往家里去了。
她特意在家里耗到将要人定的时辰才往蔺程的府上慢慢走去,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天上有弯新月,初秋的空气清凉宜人。可惜蔺程还住在以前的宅子里,离她家太近,否则她不介意在这样的京城里多走一会儿。她叩门的声音不大,但很快就有人来应门,又是蔺程自己。蔺程见了她也不惊讶,拿手一比,请她进来,带着她走到了自己书房。
他京城府上的书房余庆元还是第一次进,里面倒是名副其实,宽敞的空间里没什么摆件,多的只有书。她往书桌上扫了一眼,就瞧见上面铺了张写了字的旧帕子,正是之前自己送他那块。
“你要往哪儿去?”她懒得同他罗嗦废话,没等坐下,上来就是发问。
“返乡。”蔺程也站着,离他两臂的距离,虚虚的坐了书桌的前沿,上身前倾,抱起双臂看着她,脸上有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几时走?”余庆元一边欣赏着他好久不见的洒脱身形,一边继续问道。
“总有些推不掉的应酬,兼收拾房舍产业,怎样也还要一个月左右。”蔺程注意到她的面皮比在西南时白回来一些,在灯下看是温暖的蜜色,仿佛吃起来应是甜的。
余庆元点点头:“那够用了。”
她话音还未落,就抬手去解自己的衣服,眼睛也不看蔺程,只专心的、慢慢的解开每一颗扣子,将外袍松开,任它滑到地上。
外衣之后是中衣,余庆元虽不看蔺程,蔺程却不错眼的看着她,不明白一个人的动作怎么能同时又快又慢。只见她中衣之下,还穿了束胸,她一圈一圈的绕开那些布带子的手,还牵着蔺程呼吸的节奏,时而屏气,时而急促。说不上她拆了多久,被层层包裹压制的两团□才终于如有了自己生命一般弹跳到他面前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她无比坦然的姿态还是令他肺中又干又涩,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