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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道绵绵-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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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玛顺势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是陶克陶胡!??马匪中的“巨寇”!!
王兰田和乔大宝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胆小的乔大宝赶紧扶住了张金义,生怕自己倒了下去。
那个叫奈玛的蒙古人领着一支小队飞驰而去。
德力格尔没走。他看了看王兰田他们和这几大群羊,说道:“今天天色已晚,我们还没吃饭,这附近也没有什么蒙古包,筹不到牛羊的。所以,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先借你们三十只羊,等打下多伦诺尔后,我会还你们一百只,行么?哈哈哈哈……”
乔大宝哆哆嗦嗦地接过话茬说:“都、都、都拿去也行,只要别杀我们……”
张金义狠狠地白了乔大宝一眼。
德力格尔指挥小马匪们在抓羊。他看了一眼茫然不知所措的王兰田几人说:“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卖给谁不是卖?我们会还你们的。等拿下多伦诺尔后随你开价。现在我手头没有这么多现钱。喏,这是定金,其余的等拿下多伦诺尔后再还你。”
说罢,德力格尔将十几块银元和一些散碎银两扔了过来。
王兰田紧张地说:“不、不用还,就算是我孝敬各位英雄的……”
“孝敬?哈哈哈……只听说过你们旅蒙商占蒙古人便宜的,什么时候听说过蒙古人占旅蒙商便宜的?算了吧!”
德力格尔他们将羊捆好放到了马背上,然后纵马离去。
王兰田望着陶克陶胡马队远去的背影,心这才放下。
张金义回手就拍了乔大宝脑袋一巴掌,嗔怒道:“你奶奶的,又不是你的羊群,你竟敢拿掌柜的羊送礼?”
乔大宝一句话也没说,就剩下哆嗦了。
张金义准备再踹他一脚时,又乐了:“奶奶个熊样,你的裤子咋湿了?”
“不、不是尿,是、是水洒了……”乔大宝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张金义笑着说:“我可没问你这是不是尿。对!应该是水洒了。这水也真邪门儿,竟然洒到了裤裆里,哈哈哈……”
捡了一条小命的王兰田无心听他们笑骂,他急忙催促张金义和乔大宝抓紧时间赶羊出发,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二、草原深夜

因为白天遇到陶克陶胡的缘故,月亮升起的时候,王兰田他们才到达了以前赶趟子时羊群歇息的老宿营地。这比平时晚了一个多时辰。
这是一片由几条沙梁子夹着的小草原。小草原上有一个不大却很深的水泡子,它周围水草旺盛、地域开阔,容得下他们这几千只羊。老宿营地是赶趟子的旅蒙商们经常停脚过夜的地方,这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羊粪,羊粪发热,羊只卧在这上面过夜不易得病。所以,赶趟子的旅蒙商们大都会选择固定的羊场过夜。这里还有固定的木围栏,不知是哪个年代、哪个旅蒙商设置的,但谁都可以使用??只要是你先到达这里。
张金义指挥着几个伙计给羊饮水,然后将羊撵进围栏里,便开始做饭。好在浑善达克沙漠里不缺少木柴。不一会儿,伙计们便搂了两大堆,放到了以前用过的篝火地点。伙计们从拉生活物品的牛车上取下了一些物件。一个木架子搭了起来,上面挂上了一口吊着铁链子的大锅,烧水和吃饭都用它。乔大宝掏出了镰刀形的火镰,嚓嚓地几下,火星崩落在了火绒上。他吹了吹,先是一股青烟,而后一股火苗燃了起来。他趴在地上用火绒点燃了篝火。顷刻间,这堆木材腾起熊熊巨火,伴随着木柴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水泡子周围照的明亮一片。
这点篝火也有很深的学问。搁在夏天,可以随意点燃,不需太要注意些什么。可在野草枯黄了的季节,这点篝火可要仔细注意了,小心又小心。因为稍不留意,或许是篝火卷起的一个小火星,就会引起草原大火。如果大火再借上风势,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会被它顷刻间吞没,更别说是这一伙赶趟子的旅蒙商和那些羊群了。老羊场周围被牛羊践踏的光光的,这也是他们选择固定羊场过夜的又一个原因。
他们的饮食非常简单,主要是炒面和风干牛肉。不过,今天在后面的牧工们打到了两只野兔。几个手脚麻利的牧工很快收拾好野兔,撒上些山胡椒等佐料,把它架在篝火上烤。不一会儿,野兔肉的飘香弥漫在营地周围。
在篝火旁,是他们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们有说有笑。
“我说赵邋遢,你刚刚讨了媳妇,就出门赶趟子,不怕别人钻空子呀?”
“二狗子!你放屁。你媳妇才给你戴绿帽子呢!”赵邋遢叫赵广年,他成家不久,与小媳妇还热乎着呢,最怕别人说这话。
二狗子看样子知道他的弱点,大咧咧一笑:“咱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伺候不过来啦!谁愿意帮咱忙就帮去吧,换了谁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再说这绿帽子,还不是越多越好,最好是狐狸皮的,省得下次赶趟子还得买。要不要我送你一顶啊?”
赵邋遢被二狗子一席话气得说不上话。其他牧工听罢,都笑得喘不上气来。就这样,牧工们边吃边说笑,打发着一天的寂寞和劳累
一个牧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边吃边问:“今天你们在前面碰到马匪了吧?我们在后面远远望见,担心极了。大家都被吓得趴到羊群里不敢露头,以后的情形没看清楚,到底发生啥事儿了?乔大宝,你说说看!”
“是呀,原本我们都想过来帮忙的,可见到他们有那么多人,又都背着枪,哪个还敢过来啊。”
“发生啥事儿?”乔大宝故作玄虚,“我看你们还是别问了,省得听到后吓出毛病来。”
“咱赶趟子的怕啥?该不是官军吧,说说嘛。”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乔大宝一字一顿地说,“那群人是马匪,而且还是官府缉拿告示中说的马匪‘巨寇’??陶克陶胡!”
“啊?!”
随着“当啷”一声,这个问话的牧工把饭碗掉在了地上。其他的几位牧工立刻停止了说笑,都傻眼了。
赶趟子、跑草地的牧工们不惧怕恶劣的天气,就怕碰到蒙古马匪。这些马匪有劫财的,有杀人越货的,官府拿都拿不住。时间久了,竟被传讹成生三头六臂之躯、行奇门遁甲之功之人,牧工们哪个不怕?更何况遇到的是蒙古马匪中的“巨寇”??陶克陶胡?
一个牧工哆哆嗦嗦地说:“……这可咋整啊……”
“陶……陶匪不是在东边么?他们怎会窜到这片草原?”
“他们是路过这里,还是……”
“那以后……谁还敢跑草地……” 
牧工们惊慌失措地议论着。
乔大宝站了起来,给快要熄灭的篝火添了几块木柴,篝火立刻窜了起来。他看看兔子熟得差不多了,便顺手撕下一块兔子肉。然后,牛气冲天地吹道:“我们碰到陶克陶胡匪徒之后,他们个个像凶神恶煞一般,不仅要抢羊、抢钱财,而且还要全部煽了咱们呢!你们说,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这不成了一伙太监赶着一群羊了吗?要不是我和金义大哥能言善辩,哼!你们还不知道咋样哩。”
乔大宝这会儿腰杆子也直了,他滋滋有味地咬下一块兔子肉嚼着,似乎忘记了拿掌柜的羊送礼和尿裤子的事儿。
“而且,他们还要打下多伦诺尔呢。要是打下了多伦诺尔城,他们说咱城里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和漂亮女人随便挑!人嘛,当然也是随便杀喽。咱是没有女人的,你们可就麻烦大啦。特别是赵邋遢,你才娶了几天的媳妇?”
赵广年更是被骇得脸色苍白。
乔大宝看到牧工们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心理上取得了暂时的胜利,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
“看你们那怂样!”
说罢,乔大宝无意中回头扫了一眼坐在另一堆篝火旁瞪着他的张金义,于是,赶紧打住了笑声,蔫蔫地坐了下来。
二狗子追了一句:“大宝,陶匪劫了咱啥货没有?”
乔大宝回答:“没有。不是,他们抢了咱十几只绵羊,但仍下了十几块银元和一些散碎银两,够数了。”
“扔下些银元?这就奇怪了。哪有马匪劫货还给银子的?前年,咱牛二掌柜的跑草地,可就碰到了马匪。宝马被抢不说,人还被气病了,落下了老毛病……”二狗子说。
“嘘??”乔大宝打断了二狗子的话,又向王兰田那边望了望,小声说,“你小声点儿!那么大嗓门干啥?别让掌柜的听见。王掌柜的自从丢失了宝马后,也一直萎靡不振的。”
这边,另一堆篝火旁,只有王兰田和张金义。王兰田是掌柜的,张金义是大哥,小牧工们不敢跟他俩凑合。他俩也在聊着这事儿。
王兰田说:“今天白天,陶克陶胡骑的那匹马好像是金马,该不是咱前两年丢得那匹?”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张金义说,“这金马已经丢了两年了。再说咱草原上,俄国人贩来的西域马越来越多。这群蒙古人经常打仗,他们骑马,今天换这,明天换那的,没个固定的坐骑。他们骑啥都行,不会就这么着只骑一匹的。您别胡思乱想了。”
“要说也是,”王兰田说,“金义!咱们明天得加快赶羊群速度了,把一线赶法变成雁行赶法,那样还能快点。”
“掌柜的,那样行进速度是快了。可这里都是沙丘,后面的羊根本就吃不到好草,羊膘会掉许多的,等到了多伦诺尔就不值钱了。”
“现在哪还管这么多?只要我们安全到家就行。至于羊膘掉了,我们还会添一些草料喂养,赔一点银子算不了啥。”王兰田说。
“赔一点银子?我看会赔不少呢!干嘛那么急?”
王兰田丧气地说:“我真是怕再碰到马匪了。”
“掌柜的,现在草原上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就……”
王兰田摇了摇头,说:“你别说了,就这么办吧!”
张金义见掌柜的主意已决,只好按着他的吩咐去办了。

吃完饭后,伙计们用拉生活物品的牛车围成一个圆圈,然后,将车辕子朝天,支起一顶顶单人帐篷。伙计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都钻了进去。王兰田也钻进了小帐篷内温暖的皮筒子里。顷刻间,此起彼伏的鼾声从各个小帐篷内传了出来。
王兰田望了望左右憨憨入睡的张金义、乔大宝和其他的几位牧工,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篝火蔫儿了下去。一轮皎洁的月亮费了好大劲儿才爬到了白云之上,云隙里射出的白光便像一条条白布似地悬在天上,一动不动的,旷野显得更加寂静。身旁,几千只从锡林郭勒盟乌珠穆沁草地赶下来的羊,像一堆堆白雪,静静地卧在水泡子岸边。两个值班的伙计在远处巡逻,几只守护羊群的牧羊犬欢快地跑前跑后,看护着它们的领地。
后半夜,起风了。深夜的草原,那片片荒草,在月光的映衬下,像银色绸缎一样此起彼伏,美极了。但在王兰田看来是多么的可怕。他紧了紧皮筒子,把脑袋缩了进去,自言自语道:“真的,不能在草原上再干下去了!”
王兰田越想越生气。
上一次赶趟子路过经棚,碰到了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多伦诺尔协台衙门右营守备穆兴云。他仗着是正五品的高官和掌握着检查出入草地旅蒙商的权力,横行霸道的。这家伙硬说我违反“部票” (又称“印票”“龙票”,是旅蒙商出入草地的凭证。)上的规定,携带“违禁物品??铁器”进入蒙地,而这些“违禁物品”仅仅是几只备用的羊铲和吃饭的铁锅。其实,这些混蛋从根本上就已经违背了“部票”第三条上的规定??朝廷要求各级官员要保护旅蒙商!可这一条他视而不见。自己被扣住“部票”不说,还被他生生敲诈去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算是白跑了一趟。再往远了说,前年春天,牛二掌柜的跑东北,被马匪抢去了李副将定的宝马,自己花了五千两银子,才免于牢狱之灾。这次赶趟子却又碰到了陶克陶胡马匪,真是倒霉透顶了。好在保住了脑袋,没有受到太大损失。
忽然,乔大宝从他的小帐篷里奔了出来,边跑边狂呼着:“哎呀!妈呀,妈呀,可了不得啦……”
大家被惊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以为是碰到了狼群。于是,纷纷钻出皮筒子,抄起家伙,点着气死风灯出来看。只见乔大宝抱着脑袋在草地上翻滚着,还是张金义眼尖,他上去一下把乔大宝摁倒,用木棍子朝他的辫子一阵猛打。原来是一条草原上的花蛇咬住了乔大宝露在皮筒子外边的辫子,并且已经从辫子梢吞到脑袋根了。王兰田他们跑过来时,蛇已经被张金义打死了。乔大宝披头散发的,狼狈至极。大家虚惊一场,连笑带骂着,又返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经过这一阵子折腾,王兰田更是睡不着了。这时候,风越来越大,沙丘阴面上的白桦树、山榆树,还有那灌木丛也都跟着扇起了风。山林里黑漆漆一片,好像藏着什么不知名的凶兽,随时都会窜出来一般。平时看来妩媚动人的树林“刷刷”地乱响,挺吓人。被月亮照得银银一片的草原,仿佛随时都会翻转过去朝自己压来。他明白,这是眩晕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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