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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牵着两匹白色的骏马。”
“探子?快带进来!”陶克陶胡说。
一个五花大绑,并用黑布蒙着眼睛的人被推了进来。只见这个人四十多岁,衣着十分华丽,不像是普通牧民。卫兵摘掉了他们眼上的黑布后,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哪位是陶老爷?”
陶克陶胡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来人瞧了瞧,说道:“看来您就是了!”
“是又怎样?”陶克陶胡用凌厉的目光望着来人。
“您别误会,我是东乌珠穆沁旗的桑宝章京。您陶老爷身为蒙古人黄金家族的后裔,舍弃自己舒适的生活,为蒙古人的利益而抗垦造反。这事儿早已经传遍了我们草原。我对您更是钦佩至极。所以,我才冒险来到这儿,尽我所能,来帮助你们!”
“原来是桑宝章京呀,久仰,久仰!快给桑宝老爷松绑。”陶克陶胡说。
陶克陶胡和众将们将信将疑,但客套的话总是要说的。也难怪,抗垦造反这么多年,陶克陶胡他们被这些蒙古贵族欺骗过好多次。
桑宝心里也清楚,光凭一张嘴,身处险境的对方是难以相信的,但自己确实是一片诚心而来。
桑宝坐下后,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处境。而且,我也不敢大摇大摆地来你们这儿。我只带了一个最忠实的仆人,绕道来到这里。因为,要是让我旗的索王知道了的话,我就完了。所以,你们应该相信我。在这儿往南五十里,就是我的牧场。我在牧场以北的一个小山坳里藏了两百多只羊、十条犍牛的牛肉干和一些治疗枪伤的药品。我在山丘上还插了一根木棍作标记,木棍上系了一条哈达,老远就能瞧得见。我在这里等着,陶老爷您可以派人去取,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陶克陶胡一听,走上前握住桑宝的手说:“您真是雪中送炭呀,谢谢你了。??巴塔尔,你带人去取!??奈玛,你快去准备,给桑宝老爷上酒!”
桑宝笑着说:“得了吧!仗打到这个份上,您还能有啥存货?我都带着呢。不过,在那两匹马身上。这两匹白色的骏马和那些乳制品是我给您的见面礼。”
不一会儿,酒肉和礼品被仆人带了进来,摆在了陶克陶胡等人的桌前。大家喝着酒,相互介绍和问候着,刚才那种将信将疑的念头一扫而光。
桑宝道:“昨天,你们那一仗打得真是漂亮!盟长那王??那木吉勒旺楚克在直隶提督姜桂题的督促下,好不容易凑齐了五旗两千名旗兵前来应战。没想到被你们的神枪手几下子就给打散了。旗兵们争相逃跑,有许多人还故意地把枪扔到了河边,等着你们打扫。我们旗的旗兵有一半都投到了你们这里呢!”
大家都笑着。奈玛自豪地说:“是我大哥德力格尔一枪把那个督战的章京打到了马下的!”
桑宝钦佩地看了看德力格尔,说道:“打得好!你就是陶老爷的大儿子德力格尔?”
德力格尔礼貌地站起身来:“正是!”
“你在我们草原名气很大呢。都说你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真正的‘哈萨尔王的弓’啊!你打死的那个人是苏尼特旗三品管旗章京??赤那。这小子平时作恶多端,经常用‘黑鞭’抽打牧人,给他们留下难以治愈的鞭痕。苏尼特草原上的蒙古人恨透了他。”
骁将特木尔说道:“这一小仗算啥?在陶老爷带领下,我们打过很多的恶仗。”
桑宝又说道:“你们这一仗可是打出了威风。我旗的索王??索特那木拉布丹,听到溃兵的报告后,可吓坏了。他要到多伦诺尔去避难呢!目前,索王正在争夺锡盟副盟长的位子。听说,那王已经同意了。这下,可够他呛的。”
奈玛说:“活该!谁让他进攻我们来着。”
“不过,你们也得注意了。我们乌珠穆沁旗投到你们队伍当中的人,有一个是王府的二管家,他叫少布。你们可要盯紧这小子。你们想想,他是王府的二管家,是索王的亲信,而且还拥有大片的牧场。他扔掉了自己的家业,只身投到这里来,还能没有鬼?”桑宝说。
“多谢桑宝章京的提醒,我们会提防他的。”陶克陶胡说。
桑宝为陶克陶胡他们准备的物资已经被巴塔尔带人取了回来。而且,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桑宝起身告辞。
陶克陶胡站起身来,望着桑宝章京支援的物资,心里很是感动:“请留步!你桑宝章京对我们如此地支持,拿我们当兄弟一般。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们结为‘安答’如何?”
“哎呀,陶老爷,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呀!”桑宝惊喜地说。
“那我们就到沙哈特山顶上去举行结拜仪式!”
“好!”
众将簇拥着二人来到沙哈特山巅的一座敖包前。德力格尔上前几步,在敖包上挂上了几条哈达,并将酒坛子和两个碗放到了地上。陶克陶胡与桑宝章京在敖包前并排跪下。
陶克陶胡大声说:“万能的腾格里天神作证。我这郭尔罗斯草原上的毫克台吉与乌珠穆沁草原上的桑宝章京结为生死安达。我们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生死同舟。”
桑宝章京也大声说:“请白老翁山神作证。我桑宝与蒙古人的苍鹰陶克陶胡结为生死安达,我们二人心心相印,永不背叛。”
说完,二人对跪着,接过德力格尔递过来的酒,他们用手指将酒弹向了苍天、弹向了敖包、弹向了大地,最后,一饮而尽。
其余的人高声祝贺着。
此刻,天空依旧是那样蓝,几朵祥云飘荡在蓝天上,仿佛天神真的会出来为这对朋友作证!
037:第八章:探虚实,抗垦者乔装潜古城 '本章字数:459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30 02:10:58。0'
二、德力格尔与阿不尔斯郎
很快,德力格尔就选好了两个机智而忠诚的部下??吉日格勒和巴根那。这两个壮汉,一个是科尔沁蒙古人,一个是杜尔伯特蒙古人。他们也是因为牧场被开垦,无法生活,在陶克陶胡造反不久,便加入到队伍中的。他俩虽二十出头,可早就是闻名遐迩的摔跤手,打起仗来更是勇猛异常。
随后,德力格尔备好购买羊只的银两,打算在桑宝的牧场买好羊只后,假扮成进城卖羊的蒙古牧民,混入多伦诺尔城打探情况。
第二天,德力格尔、吉日格勒、巴根那与陶克陶胡等人辞别。
陶克陶胡说:“此行路途艰险,危机四伏。你们在路上遇到清兵,千万不可鲁莽行事,要将自己装扮成胆小怕事的蒙古牧民,清兵就不会注意你们了。”
巴雅尔说:“这一路,关卡应该不少。你们要多准备一些散碎银两,打点那些清兵,遇事多考虑就是了。你们可要记住啊。”
乃旦扎布也道:“要早去早回,你额奇格和我们可都盼着呢!”
奈玛眼泪汪汪地走了过来,说:“大哥!我把这只新匣子枪给你吧,危急时好用它。”
德力格尔道:“二弟,别这样,好像我们回不来了似的。??额奇格、军师,你们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们告辞了。”
大家把德力格尔送到了山下,叮嘱了又叮嘱之后,三人跨上战马,奔西南而去。
不消一个时辰,他们便到达了桑宝章京的牧场。桑宝章京的营盘扎在一处山林前,蒙古包有十几个。不远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萦绕在草原周围。那一片片白云般的羊群蠕动在这金色的草原上,放眼望去,好似仙境一般。
几个牧人带着德力格尔三人来到了中间一个最大蒙古包内。桑宝章京就住在这里。三人一进门的时候,桑宝章京正在收拾物品。刚才,索王派人来通知他,要他到王府去一趟。桑宝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他没有告诉德力格尔。
桑宝知其来意后,说道:“傻小子,你们绝对不能在我这里买羊出发。因为从这个草原往南赶趟子的都是旅蒙商。除了多伦诺尔城周边的蒙古人会自己赶牛羊进城销售以外,哪有蒙古人从北草地往南赶羊的?如果遇到了清兵的关卡,你们还不露馅?”
德力格尔着急地问:“那咋办?桑宝义父,您是当地人,常与旅蒙商打交道,您得给我出出主意呀!要不,我们咋进多伦诺尔城呢?”
桑宝考虑再三,说道:“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们拿张地图,我在上面标好行进路线,可以绕过关卡。不过,这条路非常难走,要在无水地带横穿浑善达克沙地。路途虽然很艰苦,但很安全。等穿过沙漠后,你们到上都音高勒草原的阿不尔斯郎牧场。我给你们带封信,你们见到阿不尔斯郎之后,把信交给他,他会帮助你们的。这个人是我的远房外甥,是可靠的蒙古人。”
“那太谢谢义父了!”德力格尔客气地说。
桑宝章京说:“不用客气,谁让我和你父亲结为‘安答’呢!你们路上缺银两吗?我给你们带上一些。”
“这个不缺。征战这么多年,我们可是攻下了不少蒙古贵族的府邸呢!”德力格尔说。
桑宝章京说:“那好,我就给你们多带些吃的和饮用水吧。”
浑善达克沙地横亘在锡林郭勒大草原中间,沙地的南缘就是察哈尔和多伦诺尔地方。浑善达克沙地并不似蒙古西部沙漠那般干旱,沙地中常有一些盆地草原、森林和大小不一的水诺尔。但这些地方大多是旅蒙商的行进路线,路上有许多官府设置的关卡,盘查过往商人的“部票”。德力格尔他们不能走这些路,只能按着桑宝那张地图上标注的路线行进。虽说这一路人畜的饮用水极少,但德力格尔他们有了充分准备,硬是凭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三天就穿越了浑善达克沙地。他们昼伏夜行,一路打探,来到了上都音高勒草原的阿不尔斯郎牧场边缘。
远处,有两个牧羊人在放牧。德力格尔一个人奔了过去:“其赛白努(蒙古语:你好)!阿不尔斯郎的家在哪儿啊?请告诉我。”
牧羊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
“我是乌珠穆沁旗桑宝章京的亲戚,专门来看他的。”
牧羊人说:“我就是阿不尔斯郎的牧羊人。”
“这么巧?”德力格尔如释负重地出了一口气。
“既然是他的亲戚,你等着,我去告诉他。”牧羊人说完,跨马而去。
阿不尔斯郎是上都音高勒的大户,他的牛羊望不到边际。当阿不尔斯郎听说乌珠穆沁旗桑宝章京派来的贵客来到了自己牧场时,马上奔到边界,以蒙古人最隆重的礼节迎接这三位风尘仆仆的客人。
到了阿不尔斯郎家里,自是烤全羊、马奶酒招待。德力格尔和阿不尔斯郎年纪相当,都是二十六岁。席间,二人交谈得颇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阿不尔斯郎趁兴提出要结拜为“安达”。
德力格尔有些踌躇不决,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阿不尔斯郎一见,以为是德力格尔不愿意,也有些不高兴。
德力格尔急忙解释:“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怕连累你。”
“连累?咱要是‘安达’,就应该为朋友披肝沥胆,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害怕什么连累?”
“这??”
阿不尔斯郎故作责怪地说:“你要是再推脱就算了。”
德力格尔想了片刻,说:“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不是我远房舅舅的亲戚么?”
德力格尔淡淡地一笑:“陶克陶胡知道吧?我是他的大儿子!”
阿不尔斯郎猛地站起来,像盯着陌生人一般严肃地望着德力格尔。好久,他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连忙坐回到德力格尔身边,拉着他的手,说:“我说呢,今天一早,喜鹊喳喳直叫,我寻思着一定会有好事。果然,有贵人来到了我的毡房啊!我当是啥‘连累’呢,原来是这样。放心吧。陶克陶胡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英雄,能和他的儿子结拜为安达,那陶老爷岂不成了我的义父了么?”
德力格尔说:“我额奇格也和桑宝章京结拜为安达的。”
“那就更好了。陶老爷和我远房舅舅是安达,如果我们也是安达,你我之间的辈份还是一样的。”说完,阿不尔斯郎豪爽地大笑了起来。
“能和您这样的人结为安答,也是我德力格尔的荣幸。”
“我也是这样想的呀。对了,德力格尔,你是几月出生的?”
“二月十八。你呢?”
“三月二十。比你小三十二天,那你是哥哥。”阿不尔斯郎说。
“好吧,那我们就举行结拜仪式。”德力格尔说。
阿不尔斯郎听罢,急忙叫人准备结拜用的物品,接着引出了自己的妻子与德力格尔相见。二人折箭立誓,歃血为盟,并交换了礼物,结拜为兄弟。
结拜仪式弄完后,几人又喝了一通酒。德力格尔这才拿出了桑宝的信。当阿不尔斯郎看到桑宝的信上要他卖给来人两百只羊时,他说啥也不收银子,说是托桑宝舅舅的洪福才有了今天。而且,他们两人还是安达,这两百只羊算啥?不管阿不尔斯郎怎样推脱,德力格尔还是偷偷留下了几百两银子。
第二天一大早,阿不尔斯郎似乎是猜出了他们进多伦诺尔城的动机。他追着德力格尔问:“大哥,你们带着羊只进城,一定是要做什么大事吧?”
德力格尔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