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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月拉着夏清歌上了杨府的马车后,杨子伊轻笑一声看向她“我就知道,小月这缠人的本是定能将你给带来。”
夏清歌摇了摇头坐在了杨子伊的对面,杨子月则紧挨着夏清歌坐下来,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那是当然,我杨小月是谁啊。”
“你啊——。”杨子伊掩嘴笑了笑“哦,竟顾着说话了,今个儿祖母在我们出行前曾让高嬷嬷端来了一食盒的虾仁饼,高嬷嬷在我们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定要清歌妹妹你尝尝鲜。”
她说话间就端出了一个暗红色食盒,伸手轻柔的打开盖子,里面那一碟子金灿灿的圆形虾仁饼就袒露在众人面前。
“看上去味道定然不错。”夏清歌赞美了一句。
“尝一尝吧,这是杨府的厨娘最新弄出的新鲜花样,我倒是吃过一次,味道还真是鲜嫩呢。”杨子伊拿出一块递给了夏清歌。
后者伸手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入口的感觉满是海鲜的味道,薄薄的一层饼皮内全是腌制好的虾人酱,口感很是鲜嫩可口。
“的确是不错。”她吃了一块后发自内心的赞美一句,随即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祖母可真是偏心呢,咱们出门时怎么就不见她如此上心呢,看来今后我和子伊姐姐在祖母心里的位置就要排在清歌姐姐的后面了。”杨子月看似不满的撅嘴,可瞬子里却满是莹莹笑意。
“是啊,所以今后咱们要好好巴结着清歌妹妹。”杨子伊也感叹了一句。
夏清歌瞬子内微微闪动了一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若从前她们说杨老太君对她是多么多么喜爱,也许她定然十分开心,可是自从得知了一些娘亲当年的事情后,她在听到这句话时就彻底的变了味道。
浅笑一声,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来掩饰了自己内心纷乱复杂的情绪,杨子伊和杨小月并未发现她的反常,尤其是杨小月,自顾着挑开一边的车窗不断的向外张望,似乎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突然得到了自由,仿佛发疯了一般,努力的见证着自己的存在感。
“清歌姐姐,我看到你府上的马车了,在咱们身后呢。”杨子月十分激动的拉着夏清歌的手,指着外面距离杨府马车不远的那辆马车。
“唉!在你家马车不远处的那辆马车似乎是钰哥哥的,我还以为他没来呢,原来他乘坐的马车。”
听到慕容钰的名字,夏清歌方才抬起头朝着外面扫了一眼,在夏府马车不远的地方那辆极其奢华的马车的确是她十分熟悉的。
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意味深长的盯着夏府的那辆那车扫了一眼,随即不再多看,转身坐回了位置上,而对面的杨子伊却是痴痴的盯着前面看的入神。
杨子月眼见自己好奇的事情马车内的另外二人都不甚在意,也只能灰溜溜的转过身来“钰哥哥的白雪可真是糟蹋了,他这次出来竟然让白雪拉着马车,真是不懂得爱惜宝马,要知道白雪在整个秦武朝可是顶尖的极品良驹,我还期盼着哪一日钰哥哥能给白雪找一个匹配的上它的妻子,那样以来等它们生下了小马儿,我就讨要过来养大。”
“你就打消那个念头吧,白雪的性子一向倨傲,眼高于顶,一般的马想要靠近它都难,更别说讨得它的喜欢了,前阵子二公主死的那匹踏雪你总有印象吧,那也算得上是一匹日行八百的极品良驹了,可它仍旧不能靠近白雪一步,所以按着白雪的性子,想为它配上一匹母马,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杨子伊收回视线,缓缓开口,打破了杨子月的念想。
夏清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白雪的性子和慕容钰那家伙还真是极像的。”
“是啊!”杨子伊也随着夏清歌的话笑出声来。
“清歌姐姐,你唤钰哥哥时怎么直呼他的名讳?什么时候你们这么相熟的?”一直处在自己念想打破的悲伤情绪当中的杨子月,忽然双眼一亮,满是八婆的侧转身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清歌。
她这火辣辣的眼神害的夏清歌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随即强忍着心虚道“就是一时溜嘴了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杨子伊微微挑眉,瞬子里的笑意燃着点点星光,看样子完全不相信夏清歌这番自圆其说的解释。
“哦?我知道了!”扬子月提高音量,故作惊讶的道“前几日清歌姐姐你从西郊庄子上回来时偶遇了钰哥哥被人追杀,当时你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上演了一场活生生的美人救英雄的戏码——啊!不对,清歌姐姐很美,可钰哥哥也很美,应该是美人救美人的戏码——。”
她话还未说完,夏清歌就伸手朝着她的脑门拍了一下“你是看戏看多了么?成日想象一些天花乱坠、乱七八糟的东西。”
“很疼呢!”杨子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一脸委屈的撅嘴抗议“戏里面不都是这么发展的么?”
夏清歌一脸无语的表情,更暗恨自己已经习惯了对慕容钰直呼姓名!
“好了,你们就莫要闹了,小月可不能将今日这些话四处瞎说,你忘记了么?清歌妹妹可是有婚约在身。”杨子伊性子一向心细,她知晓杨子月心直口快,担心她哪一日不小心将刚才那番话说出去,那真是给夏清歌带去了大麻烦,于是急忙开口提醒了一句。
杨子月努了努嘴巴,收起了玩笑,乖巧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不闹清歌姐姐就是了。”
——
衡山位于京城偏北的一座山脉,由于这座山最靠近京城而且山上风景秀丽,山清水秀,山顶之上又修建了秦武朝最大的皇家寺院,所以这衡山又被世人称颂为小佛山,与福州的佛山并称双灵圣山。
大队人马大约行驶了三个时辰左右,终于来到了衡山脚下。
德妃娘娘的凤辇已经停了下来,衡山的山路虽然不像凌霄山那般陡峭,可大队的马车却根本上不去,到了这里也就意味着待会儿众人要下了马车步行上山了,这样也显示了对佛祖的真诚之意。
德妃在金嬷嬷和四公主的搀扶之下缓缓下了凤辇,夏清歌、杨子伊和杨小月也纷纷下了马车,她们的马车最为靠后,所以等她们下车后,前面的叶玉卿、宋玲娣、箫玉蝶还有欧阳昕瑶、凤玉娥和翁昭仪的妹妹翁葶雅也纷纷下车等候在外面。
德妃娘娘转身朝着这边走来,绝美娇艳的面容上满是温和的笑意“各位小姐跟着本宫来此辛苦了,待会儿咱们还要一同上山,这山路狭窄弯曲,各家小姐们一定要小心一些。”
“多谢娘娘关心!”
“咱们现如今在外面,你们也不必如此多礼,随意一些就好。”德妃娘娘话刚刚说完,山脚下就有一群人朝着这边跑来,为首的男子身穿红色官府,头上带着官帽,看到他官府前的图案,猜测此人应该是这衡山县的知府,而他身旁的男子也同样身穿红色官袍官帽,可图案却比中间这名男子小了一个等级,这位应该就是这里的知县了。
夏清歌朝着二人轻扫一般后便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微微低垂下头,并不在多看一眼。
“下官衡山知府曹葛、下官衡山知县陈志远参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衡山知府和衡山知县两人跑进跟前后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后跟着的师爷、随从也纷纷跪下,整个身子深深埋在地面上行了一个大礼。
“曹大人、陈大人请起吧。”德妃低头朝着二人看去,轻声说道。
“多谢娘娘。”两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均是低垂着头,知晓这里的人都是王宫贵为的子女,他们自然不能随意乱看。
“今日本宫代替太后娘娘前来衡山祈福上香,这三日内对两位大人多有打扰还望海涵。”德妃见他二人十分恭敬,面色上也显露出一丝满意。
“娘娘能亲自前来衡山,是衡山百姓的福音,百姓们和下官欣喜不已,万万谈不上打扰。”
德妃很是满意的轻轻点头“嗯,既然这样本宫也就放心了,曹大人,若没有什么事情本宫就上山了,这里的马车还望曹大人能帮忙照看着。”
“娘娘尽管放心,下官在娘娘前来之前就在这附近搭建了营帐,除了守山的侍卫之外,下官还特意请来了饲养马匹的师傅。”
“嗯,曹大人细致入微,等本宫回宫之后定当在皇上面前为曹大人多加美言几句。
”多谢娘娘。“曹知府脸上明显闪过欣喜之色,他立刻跪下来朝着德妃再次跪拜,能在衡山遇到宫里的贵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今年他能否升官也就指望着这次德妃上白马寺祈福这件事情了。
德妃娘娘在四公主和金嬷嬷的搀扶之下率先上了山,她的身边一直由慕容逸和李恒前后保护。
众人一路朝着山上走去,山路均是有石板堆砌而成,每一台石阶都很高,男子还好,今日那些盛装打扮的小姐们则是惨不忍睹,这里面最为狼狈的就是叶玉卿,她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宫装拖地长裙,头上更是盘了一个繁琐沉重的发饰,每走上一步,她的头饰都颤颤悠悠,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散架了一般,长长的裙摆不断的被自己在不小心之下踩到,此时她整个脸色都是一片阴沉晦暗之色。
这条山路只能两人并排而行,欧阳昕瑶和自己的哥哥欧阳文瑾走在五殿下的身后,叶玉卿和宋玲娣一起,箫玉蝶和翁葶雅走在叶玉卿和宋玲娣身后,而夏清歌和杨子月则走在箫玉蝶、翁葶雅二人身后,后面依次是夏雨梦和夏霜霜、杨子伊和杨思远,凤飞郎、叶檀、慕容钰、柯佑林和杨子墨则走在最后面。
当一行人走至半山腰时,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一声,随即前面一个身影瞬间朝着身后倒来,眼前的突发状况让众人措不及防。
夏清歌眼神微闪,只轻扫了一眼便反映极快的将杨子月护在身后,而前面倒下来的身影却直朝着她而来。
眼见已经来不及闪躲,夏清歌正准备伸出双手去揽住那人,正在关键时刻,她的脚腕处突然一麻,紧跟着脚下打滑失去了平衡,而前面倒下的人也已经朝着她扑来。
咯吱一声,夏清歌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脚腕传来一声脆响,当她紧闭着眼睛以为自己这次必定要摔下去时,却有一个身影及时上前将她揽腰护在胸前,而他也同时将倒下来的身影揽住。
夏清歌抬头朝着眼前的男子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惊讶,面前的男子温润如玉,气质优雅,身穿一件蓝白相间的素色长袍,面色清秀绝伦,她知晓凤飞郎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武功,显露在众人面前的他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摸样,而如今,他的突然就等于是被迫显露了自己的伸手,夏清歌心里明白这对于他来说很可能是一个大麻烦,毕竟如今皇上盯得最紧的就是镇国公府。
”你没事吧!“
凤飞郎低头关心的看着她。
”没事!“夏清歌摇了摇头,身子本能的离开了凤飞郎的怀抱,可刚刚想要站稳,脚下却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你崴到脚了?“凤飞郎眼看她脸色如此苍白,急忙上前一步将她搀扶起来。
”清歌姐姐你没事吧。“杨子月、夏雨梦、扬子伊和夏霜霜纷纷走到了她的身前。
夏清歌摇了摇头,松开了凤飞郎的搀扶。
”多谢凤世子及时揽住小女。我没事。“
凤飞郎眼神暗了暗,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收了回来”没事就好。翁小姐你呢?“他转过脸看向那个跌坐在石梯上的女子,此时她的发丝凌乱,衣服也已经沾满了灰尘,眼眶内闪着泪水,十分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我没事。“
”翁葶雅,你怎么这么不长眼,难道你没看到郡主的裙子被你踩成这样了么?“宋玲娣不悦的低头朝着瘫软在地上的翁葶雅看去,眼神里满是怒意,而叶玉卿的脸色就更不必说了,若不是钰哥哥在此,她定要好好收拾这女人一顿。
”不是我,我刚才——。“翁葶雅被宋玲娣这么一讥讽,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哽咽的解释着,却越说越理不清楚她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先起来再说吧。”夏清歌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弯腰将翁葶雅搀扶起来。
“谢谢清歌小姐。”翁葶雅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似乎很是意外,这一群人当中夏清歌是第一个站出来搀扶她的人,湿润的眼眶内带着莹莹泪水可脸上却满是感激的模样。
“举手之劳而已。”夏清歌不甚在意的淡笑一声,收回了双手,她打心眼里不怎么喜欢翁昭仪,所以连带着眼前这翁葶雅也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但看到叶玉卿和宋玲娣那咄咄逼人的姿态,她就一阵反感,搀扶她一把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翁葶雅见夏清歌对自己很冷淡,心里明白缘由也不再多说,她朝着叶玉卿看去“郡主,小女这一路上走路都着实小心,一直在注意着抬脚,生怕踩到了您的衣裙,刚才小女的腿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小腿上一疼方才失了平衡,还望郡主见谅。”
叶玉卿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难不成还有鬼了么?翁小姐,想要编造瞎话也要选择聪明一点的方式,你这么粗略的说法谁会相信,当本郡主是三岁小孩儿么?本郡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