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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万天麟点头保证“没问题,明日一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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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歌出了秋月茶楼后,正准备上马车,却被旁边的无双叫住了。
“小姐,奴婢刚才好像看到齐妈妈了,也不知是不是她?”
齐妈妈?夏清歌想起来,前几天就是这个齐妈妈带头打了巧兰,而且她一直是梁姨娘的心腹,她如今似乎没有轮到休班,怎么跑出府了?
“她往哪里走了?”
无双指了指对面那条胡同“奴婢看到她似乎进来那个胡同,而且手中还抱着一个包裹的样子。”
夏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冷血的笑意,很好,这些时日她正打算闲下来了就抓她的小辫子,没想到今日她自动送山门来了。
“无双,你现在立刻跟上去,今日她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晚上回来详细的告诉我。”
“是,奴婢这就去。”无双和袭春皆是有武功的人,而且她们的身手竟然都在巧兰之上,这也是三人大早上切磋时,她才知晓的。
这是好事,她如今最缺的就是懂武的人,而且,如今也是她试探这两个丫头的最好时机。
无双走了以后,夏清歌和袭春就上了马车,一路回到了修国公府。
等夏清歌一回到紫霞院后,姜嬷嬷和巧兰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夏清歌蹙眉“是咱们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一见到她二人的神色,夏清歌就已经猜到了大概的,不过她心里哀叹一声,为何这阵子她的身边麻烦不断呢?
“小姐,不是咱们这里出事了,而是碧园居里出事了,方姨娘她悬梁自尽了。”
“什么?”
夏清歌惊呼一声,这个方姨娘她是有些记忆的,她是福州县令之女,是老太太从佛山回来时带回来的,那是在杨氏去世的第五年头时,后来方姨娘很争气,在两年后真的为父亲生下了一个儿子,她的身份自然也母凭子贵在府中跟着水涨船高。
后来没过多久,有一个自称是方姨娘的老相好的找上了门,非要说孩子是他的,而且还指名说夏子清这么些老婆,要么生女儿,要么根本不生,可偏偏方姨娘却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这根本说不通么。
后来老太太气的不行,找来了方姨娘当面对峙,而方姨娘自然是当面否认了,最后无奈之下梁姨娘建议滴血认亲,可偏巧的是,夏子清和那个男婴的血对不上,所以也没等那个找上门的男人在滴血验证真伪,老夫人就在梁姨娘的煽风点火下,将方姨娘连同那个男婴一并关在了西边最角落的居所里。
从此无人问津,一晃这么些年过来了。
想起来那个小男孩,如今大概已经有五岁了吧,虽然夏清歌这些年一直没在府中,但是朱云、瑞珠两人可没少回府拿东西的时候八卦一番,所以她那些年也跟着了解了一些情况。
姜嬷嬷脸上也满是惋惜“唉,那娘俩也是个可怜的,如今方姨娘突然自杀了,要她那孩子怎么活啊,也真是个狠心的娘。”
“我们过去看看。”夏清歌开了口,一众人就急忙出了院子朝着碧园居而去。
从夏清歌的院子到碧园居还有些路程,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终于见到了一片荒废的院落,而当夏清歌走到门口时,就已经听到了里面有两个婆娘的叫喊声。
“给我抬出去,真是晦气。”
“陈妈妈,那个小的要作何打算?”
夏清歌不自觉朝前走了两步正好能够看到里面的情景,两个嬷嬷站在正屋门口,一脸的不情愿,里面有几个壮丁在合力将方姨娘的尸体用破旧的草席裹着抬出来。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放开我娘亲,我要我娘亲,你们是坏人。”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他拔腿跟上那几个壮丁,却被身后那两个婆娘给紧紧的拉住。
“喊什么?我们是坏人?若不是我们的话你娘的尸体早就烂在屋子里了,这大夏天的,死了两三天了,我们还要过来处理,你这小杂种还在这里说我们是坏人?”
小男孩昂着头厌恨的盯着那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坏人,就是你们逼死我娘亲的。”
“哎吆,你看这小兔崽子,我说陈妈妈,不行咱们就把他跟他那死娘一起送走算了,也省的咱们还要伺候这小杂种。”
陈妈妈双眼一亮,看了看死抓着自己猛打的小男孩,猛地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你说的对,咱们这就将他和他那死娘葬在一起,这样咱俩也能离开这破院子了。”
站在门口的夏清歌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当看到陈妈妈将那个小男孩猛地推倒时,她心里的怒意彻底升起。
“两位妈妈好盘算啊,不过你们的良心是不是也跟着被狗吃了?”
夏清歌跨步进了院子,冷冷的盯着她二人。
本来正商讨的起劲的两个嬷嬷身子猛地颤栗,在看到夏清歌的一瞬间吓得跪在了地上“老奴见过大小姐。”
抬着方姨娘的几个壮丁也急忙给夏清歌行礼“大小姐。”
夏清歌自始至终没有去看他们,而是直接走到那个被摔倒的男孩身边蹲下,轻轻的将他扶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脸上满是被打过的青紫色,一双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倔强。
他不吭声,而是一把推开夏清歌跑到了他娘前的身边“娘,你快醒一醒啊,你不要夙壑了么?夙壑不要离开你,你快醒醒吧娘。”
看着那单薄的小身影,夏清歌突然心里有了一丝怜惜,也想起了自己自从有意识起就没有爹娘没有亲人的经历,包括白雪也是一个孤儿。
这一刻她似乎能深深的体会到夙壑的害怕和悲痛之情。
跪在地上的陈妈妈偷偷抬眼看向夏清歌,这阵子府内传言这大小姐似乎脱胎换骨一般,手腕狠厉高明,得罪了大小姐怕是比得罪了梁姨娘后果还要严重,看到小六那血淋淋的例子,她们自然不敢在轻视这位大小姐。
“袭春,你去帐房知会张管事的,方姨娘怎么也是父亲的妾侍,而且又是老夫人从福州带回来的,切莫就这么草草的下葬了,给她准备一份葬礼厚葬吧!”
“是,奴婢必然将大小姐的话一字不差的带到。”袭春领命而去。
夏清歌这时才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婆娘,眼神里含着清冷杀意“你二人心思如此歹毒,竟对一个孩童起了杀念,陈妈妈、冯妈妈,你二人伺候方姨娘应该也有些年头了,竟然丝毫不念主仆之情,这样的奴才修国公府如何敢要?”
她这番话说的极轻,而且言语中也没有丝毫的怒意,可听到陈妈妈二人的耳朵里,却带着惊天的恐慌。
她们想起了那一日小六被行刑的下场,到现在小六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听大夫说怕是要废了。
“大小姐,您饶恕老奴吧,老奴一时糊涂才有这种想法的,老奴伺候了方姨娘六七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方姨娘的份上饶恕老奴吧。”陈妈妈一路爬到夏清歌的面前,却被巧兰一脚踢开。
“你好意思在这里求我家小姐,你不看看你刚才那番作为究竟有多么很辣阴毒?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哼!还看在方姨娘的面子上,如今方姨娘就在这边躺着呢,她可是亲耳听到了你刚才那番话,你去求她啊?若她能醒来第一个杀得就是你。”
巧兰还从未如此发火过,想起刚才这两个婆娘的一番言论,她现在就恨不得当场杀了她们了事。
被巧兰一番严词说的,陈妈妈哆嗦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两眼发直的看着放在地上的方姨娘,她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脑海里似乎出现了方姨娘双眼流血狠狠掐住她脖子的场面,随即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而旁边的冯妈妈更是害怕的连连后退,夏清歌鄙夷的看了她二人一眼。
“姜嬷嬷,去通知祠堂的刘嬷嬷,按着府里的规矩务必严惩这两个刁奴,还有,将府里的下人们全部传过去观看。”
“是,老奴这就去。”
旁边那几个家丁在姜嬷嬷的吩咐下,将晕倒的陈妈妈和冯妈妈一路带离了这个院子。
这时夏清歌才走到夙壑的身边,双眼里不再有丝毫的怜惜,而是满目的清冷淡然。
她刚才一番观察下来,发现夙壑自始至终没有哭过,甚至眼睛里除了浓浓的恨意就是蓦然一切的神情。
不得不说,看到这个场景夏清歌是满怀怜惜的,可是她知道,这样一个自打出生就经历磨难的孩子,一切的怜悯对他来说都是刺眼的,而真正能让他活下来的希望就是让他为报仇而坚强。
“夙壑,悲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看到了么?除了权利、地位以外,你的拳头根本毫无作用,我问你,你想不想为你娘亲报仇?”
夏清歌仔细盯着他的背影,果然那小身子明显的颤动了一下,双手也不自觉的紧紧握起。
叹息一声,夏清歌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将夙壑的小身子摆向自己。
“听我说,我想也许你应该是我的弟弟,我的娘亲在我未出世时就被人用慢性毒药害死了,所以我和你一样,都是没娘的孩子,我要报仇,你呢?”
这一刻夙壑平静的脸上终于闪现了一丝裂缝,他的嘴巴微微噘起,牙齿却紧咬着嘴唇不哭。
“我知道我娘是再也醒不了了,我也知道我娘是被她们逼死的,我更知道我是她们说的野种,而我的出生是害死我娘的真正凶手。”
他连贯的将这番话说出后,夏清歌震惊的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五岁的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身体,而他的思想里却满是成年人该想的事情。
是他过于聪慧懂事?还是世事弄人?
突然夏清歌不知该说什么好,眼眶里有些湿润,但是看着夙壑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她知道此时她绝对不能落泪。
“好,既然知道,就要把这份仇恨化作动力,将来用你的双手亲自为你娘亲报仇。”
夏清歌知道夙壑还这么小,如果现在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有可能对他的成长造成影响,可是她更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信念,这个孩子可能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似乎在他的观念里,是他的出生害死了他的娘亲。
巧兰在一旁忍不住落了泪,这个孩子她是见过的,曾经他偶尔会去后山上摘些野菜,姜嬷嬷和她都十分可怜这个孩子,所以偶尔也会帮衬着一些。
如今方姨娘去了,她们知道,也只有大小姐才能保护好这个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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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歌将夙壑带回了紫霞院,吩咐院子里两个三等的丫头给夙壑找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帮他沐浴更衣。
“小姐,你要如何安排这个孩子?”巧兰跟着夏清歌进了屋内后就急切的问。
想了想今后的打算,夏清歌摇了摇头“如今夙壑的身份太过敏感,我们自然不能将他当作府里的少爷看待,也只能先把我院子里腾出一间屋子先让他住着,再作打算吧。”
巧兰点了点头“多谢小姐救了这孩子,若不是小姐及时赶到,夙壑只怕凶多吉少了。”
夏清歌淡淡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也许就是他命不该绝。”也许这也是她搬到梁心婷最大的砝码!
“小姐,奴婢回来了。”无双疾步跑了进来,来到夏清歌身边福了福身。
夏清歌见她喘着粗气,似乎是一路飞奔回来的样子“巧兰,给无双倒一杯水,你先别急,喝了水慢慢说。”
巧兰将茶水递给无双,她感激的接过手中大口喝下,这才将急喘的身体调息了回来。
“小姐,那个人果然是齐妈妈,她拿着包裹进了杨绣街的一栋宅院内。”
“宅院?她去见了谁你可看清楚了?”
无双点了点头“不止这些,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她进的那家宅院竟然是她自己的,那是一栋四进的大宅,刚开始奴婢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栋大宅院竟然是齐妈妈的,后来见她进门后,门口的门童竟然喊她夫人,后来奴婢翻墙进去,见她熟门熟路的走到了主屋的厅房内,立刻有丫鬟上来奉茶,也喊她夫人,后来奴婢在附近打听了一下,这栋宅子是齐妈妈三年前就买下的。”
无双的话让夏清歌和巧兰皆是一惊,巧兰极其愤恨的说道:“这个齐妈妈掌管着膳房的事宜,她的男人又是府中的大掌柜,管着整个府里的开销,他们两口子也不知这些年贪了府中多少银两的。”
夏清歌手里握着一杯茶,深深陷入了思考当中,她的想法比巧兰要深入一些,三年前就能买下杨绣街那片的宅院?还是四进的大院子?这最少也要七八万两白银,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不然就凭他们夫妻二人,绝对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而这个人的目的自然比齐妈妈他们的胃口更大了,这个人会是谁?
“这件事情切莫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无双,你这几日主要跟着齐妈妈,包括她每日去菜市场进货,从帐房拿出了多少银子,菜价是多少,包括在哪个菜访买的你都要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我。”
“巧兰,你去帐房将近三年的账目整理出来给我,要快,最好在这三日内全部找出来。”
“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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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方姨娘在夏清歌的要求下被厚葬了,虽然不能出入正门,起码身上穿的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