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就再等等吧。”我抚着他的额头,哀求,“如果是我们的女儿呢,你也忍心把她……”皇太极一个翻身压住了我,左手顺势滑入我的衣襟,缠绵悱恻的吻住了我。
许久之后,他喘息的放开了我,呓语:“悠然……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我们的孩子……我的……孩子……”神魂剧颤。
我们的孩子……我祈盼了一生一世的奢愿!
嫁给皇太极已有一年有余,然而我的肚子却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的身体机能完全正常,御医诊断也说我没什么问题,但是……和前世一样,越是期盼什么,却越是盼不来什么。
老天爷对我的作弄好像永远也没个完似的。
难道说……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有所得必有所失吗?
这之后没过多久便是豪格娶伯奇福晋的正日,军营里接二连三的大办筵席,哲哲她们里外照应着却仍是忙得人仰马翻。没奈何,我被叫去帮忙,其实以我的懒散性子也甭想能帮得上什么大忙,不过就是照看着大灶吃食酒水等等。
“每日里都吃的差不多,早腻了。”懒洋洋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蓦地一僵。
多尔衮笑嘻嘻的挨进我:“嫂子,今儿个都预备了什么好东西……”我猝然旋身,肃然的正对上他,他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我竟会用如此一本正经的表情看他。
“十四贝勒未免太挑食了。”我冷言讥讽。
多尔衮眉头一挑:“又非是行军打仗,难得豪格娶亲,我想弄些好吃的,有何不可?”他说的倒也在请在理,只是以他堂堂贝勒之尊,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吃过的?我抬头望天,几乎要翻白眼。
“江南小吃……”“什么?”“北方的吃食和南方的不同,你或许只有去江南尝一下那里的美食了。”“江南……”他拖长了声音低吟,“在关内吗?是在大明吗?”我一震。该死,我都跟他胡扯了些什么呀!
多尔衮眼神迷离,上身前倾,突然凑近我:“真的……很好吃么?”强烈的压迫感让我呼吸一窒,狼狈的往后疾退一大步,却听他骤然放声大笑,引得伙房的奴才一齐往这边转过头来。
“看什么看?!”他突然厉声暴喝。
我没想到他翻脸竟比翻书还看,惊悸中脚后跟绊到地方一头刚刚屠宰完毕的小牛犊。
“小心!”他伸手拉住我,顺势将我带入怀中。
我的心怦怦狂跳,惊慌失措的挣脱他的怀抱。
他眼神一黯:“我是洪水猛兽么?”近乎自嘲撇嘴,“是了,现在八哥才是你的……”他突然顿住,眼底卷起一股狂风暴雨,猛地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将我硬生生的拖过:“如今我才算明白过来,当初你为何处处想方设法的打听大金国汗,原来竟是存了这个心思……”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之重痛得我险些咬到舌尖。
“多……多尔衮,松手……”“你竟敢把我当猴戏耍!你竟敢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他额上青筋清晰可见,“可笑的是,我竟还真成了你眼中的那个大傻瓜!”他怒火中烧,手指收紧,我清晰的听见骨头咯咯作响,剧痛难当下低头张嘴便咬。他闷哼一声,却没缩手,任凭我牙齿咬出血来。
满口的血腥味吓退了我,我惶然退后,他甩着手,左手虎口处血点淋淋。我一阵眩晕,牙印……我咬了他……
多尔衮的脸孔在我眼前变幻成三四个叠影,刹那的恍惚间,我仿佛看到努尔哈赤在懊恼绝然的冲我皱眉,仿佛看到褚英瞪着霸道骄横的眼眸,在不住的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我痛苦的捧着头蹲下身子。言情小说阅读网
别再纠缠着我,求你……求求你们,别再来纠缠我!
“主子!”有只手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下,我唬得一跳,尖叫:“走开!”“主……子!”未央怯生生的退缩,“您没事吧?”我茫然的左右观望,伙房的奴才们一个不见,就连多尔衮也不知去向。
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主子!大汗召唤你。”未央小心翼翼的解释,“大汗现在很生气……”“为什么?”“喜宴就快开始了,大汗没见着您,已是不悦。后来听大妃说让您来照应膳食,大汗便动怒了,把好端端的一盏茶给泼到了地上。”我一听更加不敢再久留,皇太极这几天就好比是个火药桶子,稍有不慎便会迁怒于人。
当下带着未央,急匆匆的赶到镶黄旗黄幄,帐内摆开三桌筵席,皇太极与哲哲正端坐在首席主位,其他在座的还有代善、阿巴泰、巴布泰、德格类、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真是难得见他们兄弟几个到得如此齐整。
皇太极抬起头看向门口,我微微一笑,才松了口气,预备跨步上前,突然身后帘子掀动,一股疾风卷着道窈窕的人影刮了进来。
人影儿笔直的冲到主桌前,这时豪格正端着酒盅上前给父汗敬酒,那人直接撞上他,打翻了他手里的酒水。
“大汗!”既烈且傲的脆亮声音,我眼前一亮,几乎脱口惊呼。“我女儿还在呢,你却让豪格娶了那蒙古女人,你究竟准备置我女儿于何处?难道说要逼她把大福晋之位拱手让人不成?”皇太极面色一沉,如罩寒霜。
哲哲见势不妙,忙站起柔声劝说:“三姐姐勿动怒,有话好好说!”“要我如何好好说?眼看着蒙古女人进门了,我女儿唯有整日伤心流泪……我不管,大汗你非得给我个说法不可!”砰地声,皇太极一拍桌面,席上的酒盅蹦起老高,一股凛然肃杀之气自然而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莽古济嚣张的气焰为之一顿,脸色刷地白了。
皇太极冷冷的瞪着她,一言不发。
莽古济气得身子浑身发颤,她原是夹带着怒气而来,可这会子皇太极未置一词却已将她气势的弹压殆尽。
“哼!”她猛一跺脚,最终忿恨的拂袖而去。
莽古济离开的刹那,皇太极的身边陡然站起一个人来,转身追了上去。
“代善!”皇太极噌地站起,怒目相对。
代善的去势稍顿,却仍是脚步未停的跑到了门口。
“你莫后悔!”啪地声,皇太极将桌上的杯碗狠狠的砸到地上。
“哗!”帐帘摇曳,代善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我错愕的站在门口,代善方才就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分明看到他脸上的决绝,似乎……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第十九章(5)
莽古济与前夫武尔古岱生有两女,长女哈达那拉氏,嫁与岳托为大福晋,也就是兰豁尔的生母,我以前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次女则嫁给豪格为妻。姐妹二人皆是性情温柔之人,与莽古济自小傲气狂妄的性子大相径庭。
莽古济在武尔古岱亡故后奉命改嫁琐诺木杜棱,因她身为汗姐,身份高贵,琐诺木杜棱原先的大福晋自然得退让其位。然而这对夫妻却是貌合神离,琐诺木杜棱十分信赖亲信托古,同样爱屋及乌的宠爱托古的妹妹。莽古济心高气傲,认为琐诺木杜棱怠慢了她,夫妻二人时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这位骄横过头的三格格为了争风吃醋,甚至声称托古兄妹想要谋害于她,蛮横的要求皇太极替她除去托古。
皇太极对她的无理要求自然不会加以理会,这之后被罢黜了大贝勒封号的莽古尔泰在天聪六年十二月初二暴毙,莽古济一口咬定胞兄的死因蹊跷,得理不饶人的她愤愤不平,趁着莽古尔泰周年祭,煽动正蓝旗将士借着扫墓之名,纠结滋事。若非皇太极及时出面镇压,险些把事情闹大。
可以说,皇太极对这个同父异母的三姐,忍耐性已到了极限。
而这一次,代善选在这样的时机下出帐去追莽古济,意味着正红旗与正蓝旗这两股势力有可能拧成一股绳,这是皇太极最最无法忍受的事——在他而言,这是在向他的王权独尊挑衅!
只要是毒瘤,皇太极便绝不会容许它在自己眼皮底下滋长扩大。
据报代善追上莽古济后,将她请到了自己的营帐,设宴款待……
皇太极看着可怜兮兮,几欲垂泪的我,终还是咽下这口气,等着代善前来自动请罪。可左等右等,据侍卫禀告,莽古济格格早回去了,代善却仍是没来。
“派个人去传召吧。”我咬着嘴唇,哀伤的说,“他会想明白的,他只是……一时冲动罢了。”皇太极额上青筋凸起,终是在我无声的恳求下,松开了紧绷的拳头。
派出去的太监很快就回来了,可带回来的结果却让我吓了一大跳。
“回大汗,大贝勒称小阿哥祜塞得病,无法奉召前来……”砰!皇太极一拳砸在书案上,吓得小太监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要我怎么饶他?你要我……”眼泪夺眶而出,我捂着嘴轻轻啜泣。他面色微变,从桌后跳了出来:“悠然!悠然……别哭。”他用力搂紧我,下巴顶住我的头顶,恨声,“不许再为他流泪……”皇太极再次压下了心中怒火。
第二日阿巴泰在营中娶俄尔哲图福晋,大摆筵席,皇太极偕我一同亲往祝贺。酒席之上,萨哈廉借敬酒之际,婉言代父解释求情。
皇太极当即说道:“我与你阿玛意见相左,不过你阿玛是我兄长,我焉能责怪他什么?只是以后但凡你阿玛有做的欠妥之处,你如果能够体谅我的苦心,当需好好劝谏他!”“是!大汗圣明!”萨哈廉暗暗的嘘了口气,躬身离开。
这番敲山震虎的喻旨晌午才传达给萨哈廉,谁曾想到得傍晚,营中传出大贝勒竟然带着亲信家眷私自返回盛京,旁人劝阻不得。
萨哈廉前来回报请罪时面如死灰,一脸惶恐。
皇太极连日来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萨哈廉首当其冲,在一通责骂之后,被狼狈的轰出营帐。
我早已震骇无语,只觉得手足无力,皇太极的杀意已经很明显的摆在脸上。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事,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悠然,不是我不肯放过他,是他执迷不悟!”怔怔的,泪水无声的滑过脸颊,一颗心仿佛正在被一把钝刀木讷的反复割着,左右撕扯成两瓣。
难道说……代善的命运终将和褚英、阿敏他们一样吗?
手足相残!
我可以自我安慰的认为这是一个帝皇为了要独霸天下,而不得不实行的政治手段。对于阿敏、对于莽古尔泰,甚至对于当年被逼殉葬的阿巴亥,我都能任由自己狠起心肠漠视不理,任由时代的命运巨轮残酷的从他们身上碾过,湮灭了他们的生存轨迹。
然而代善……
代善不能!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惨死,记忆中那个温柔似水的儒雅少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他即使做不成我的爱人,却也是我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亲人!
他不能死!
皇太极可以为了巩固皇权,清除一切障碍,唯独代善不能!
“皇太极……”我哽声凝咽。我最爱的人要杀我最亲的人,这叫我情何以堪?
双膝一软,我凄然跪倒,泣不成声。
“悠然!”皇太极爆出一声厉吼,箭一般的向我冲了过来,“你起来!”他使劲拽着我的胳膊,我固执的摇头,甩落一串泪珠。
“我曾向你允诺,这一生你无需再跪任何人!可是今天……你却为了代善不惜下跪求我!悠然——”他厉声怒吼,心痛得令我神魂俱颤,“他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为了他,屈尊下跪?”他气恼的推开我,愤恨的退后两步,挥手一劈,“咔嚓”声将矗立一旁,儿臂粗细的一杆正黄旗纛旗徒手劈断。
我惊慌抬头,却见他右手掌缘殷红一片,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滴嗒嗒的溅到地上。我脑子一阵眩晕,惊呼的从地上爬起,抢上去查看他的伤势。
他倔强的甩开我的手,紧绷着脸,漠然的疾步走出汗帐。
我错愕的伸手愣在原地,心痛不已,呆立了两三秒后才幡然醒悟,忙慌慌张张的追了出去。
到得帐外,兜头罩下一蓬沙尘,呛得我连连咳嗽。身前马蹄阵阵,皇太极竟然骑着大白飞驰而去。
事出突然,身后随行的亲信侍卫丝毫不敢怠慢,纷纷上马急追。
等我喘吁吁的跑到马厩时,栓在栏上的就只剩下小白一骑而已。
小白性子刚烈,自我走后,便只认皇太极一人,其他人休想近它的身,更遑论是骑上马背驰骋了。
果不其然,这次和之前无数次的尝试一般无二,我伸手解开它的绳套,才替它按上马鞍,它便回头张嘴咬我,鼻子里哧哧的直喷气,在原地打着转儿,死活不肯让我骑到背上去。
“小白!小白……求你,帮帮我……”我含泪呜咽,咬牙将左脚套进马蹬,抓着它的马鬃,翻身上马。
“啊——”没等我把右腿跨过去,小白使劲尥个了蹶子,我没能抓紧,被它狠狠的甩在地上。
背上剧痛,我撑着后腰缓缓坐起,眼睁睁的看着小白得得得的跑远了。
我又气又急,沾满泥巴的手背